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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大苍主
    赵饮香很想过去给二姐一巴掌,然后一脚将药罐子踢翻。

    这样的画面不是她所期待的,更不是家中老幺该有的样式。

    饮香深吸一口气,看着眼前咕嘟咕嘟的药罐她陷入了片刻沉思。

    思量久了内心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支撑她说出一句,“二姐,我若是你便要了这孩子!”

    之于饮香的前世,赵采香在一炷香以后喝下了一碗苦涩的活血汤药。

    赵采香本以为妹妹会沉默不言,不曾想她讲出一句如此老成的话。

    “要了这孩子?养在赵家却不知道爹是哪个?这于我有何益处,赵家多个私生子会让爹暴跳如雷的!”

    采香当然不知道,若是她有了一个孩子当爹的或许是另一个态度。

    “二姐,你把相关人选列个单子给我,每个人同床的时间、地点都标注清楚了,跟郎中商议之后我今天哪怕不睡觉也要将一一拜访这些公子哥,至于李明远,我觉得是一切无果之后的最佳人选,至少为了你他敢上门自表,男人最难能可贵的不就是责任二字么?若是那样,我便会给另外几个一点颜色瞧瞧!”

    二姐愕然。

    饮香是经历了什么,怎么一夜之间突然老练如此之多!

    “饮香,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么?小小年纪就想给我出主意,我见过的世面比你多太多,这么跟你说吧,虽然那些公子哥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他们给了我很多,所以大体上与他们亲近我都是情不自禁的,况且要背锅也轮不到李明远,在我认识的大家子弟里他真算不了什么!所以,我便当听你说了一个笑话,等李明远从医馆回来我就会打发他走,你可别再乱说话!”

    赵饮香心静如水,面色从容。

    她在袖中暗自摸摸了手臂上的血线伤痕淡然说道:

    “不,二姐,李明远来了由我来跟他说,你在一旁听着。先前我能将你从李明远的手里接回来就能把你再送回他的身边!”

    “大可不必!”

    “你听我说完!”

    两人都站起身,姐妹面对面,充满药味的烟气将两人围绕。

    “其一,去胎伤身,以后对你的伤害暂且未知!其二,赵家家大业大,也到了添丁的时候,生下若是男丁便是造了大福了!其三,大姐备孕三年未果,将来你若不想将孩子留在身边也可过继给她,武南镖局称霸一方,孩子自然也吃不了什么苦!二姐,这三条够了么?”

    采香站近半步。

    “不够!”

    饮香食指轻点二姐额头,“趁着我还没去西原县你最好听话,否则等爹回来就不是如此轻巧的结果!”

    “能有什么,大不了我不归家便是!休养一月半月我还是上水村的赵采香!”

    饮香真的想扇巴掌了。

    正在此时,厨房门吱呀作响,李明远两手提着大包药材进屋。

    “医馆的账我已经付了,这些是夫人和采香的药,等吃完再去拿,不管多少数目银两都算我头上!”

    采香跑过去将他手中药包拉扯,打翻在地。

    “李明远,你给我走,马上走!”

    “采香,你...”

    “滚!”

    赵饮香拉着李明远袖子快步出了门。

    ......

    干辛二十五年正月初八丑时,大苍国永安城宫城禁区来了大队金甲宿卫军士兵,将定阴塔团团围住,但是只有一人缓步进入围墙之内。

    来人一身黑色锦缎棉袍,长发束于镂空金冠,黑玉玉簪两端垂挂一串黑色珍珠。

    他乃大苍国国主刘璞瑜!

    国主手执滴着油火的火把,火光照亮了他半边脸庞,鼻梁高挺、双眼深邃,眼里布满血丝。

    刘璞瑜冷眼回首。

    “国师入塔多久了?”

    有人半跪回话,“禀国主,国师入塔已三个时辰!”

    “宁丹贵妃的骨函可有入塔?”

    “回国主,骨函已入塔!据我等观察,国师已做过法事!”

    “都在院子外候着!”

    “是!”

    从大苍九皇子到国主刘璞瑜只用了五年,与周边十六国的战事如今变成了大苍国与图蒙国的争霸之战,谁赢谁便是东方大陆第一帝王。

    他的代价是六个姐姐和哥哥如今只剩下七姐宁思郡主一人。

    他们的死都与这个九弟有关。

    对于九皇子,现在的国主,大苍百姓最为称道是他没有后宫三千而只钟情两个女人,一位是弘怜昭仪赵饮香,一位是贵妃褚师思淼,如今两人都已栖身定阴塔。

    这是两人入塔之后国主第一次亲临。

    一至六层他已将眼泪流了个痛快,火把被扔在六层的楼道里。

    七层的塔房里,褚师博文盘腿坐于中间。

    他双目紧闭,面上已经生出淡淡霜花,仿似一尊坐化的肉身,以至于大苍国主走到面前他都毫无反应。

    刘璞瑜并不急于开口,他用手一个一个触摸着地上的祭祀物品。

    还是温的。

    依照木椁前的白玉立牌,国主找到贵妃椁,打开可见红漆骨函。但是当他推开弘怜昭仪的棺椁,里面出了多层的冰块并不见赵饮香的仙身,就连一片衣裳的碎片都没有。

    国主大怒,他转身疾奔,一脚踢在褚师博文的胸膛之上,国师之身瞬间破裂,碎成冰块落地成堆,只留下袅袅白烟。

    “来人!来人啊!”

    刘璞瑜的叫声划破塔中的寂静,回声震撼,大队金甲兵循塔而上,瞬间站满定阴塔七层。

    “国主!”

    “传寡人旨意,从此刻开始封禁定阴塔,永不开封,永不再用!”

    “遵旨!”

    ...

    半个时辰后,两本功德册摆上国主的龙头案。

    台阶下跪着的是宿卫军总统领吕巨。

    “国主,臣已加强定阴塔守卫,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进塔里!”

    刘璞瑜双眼通红、眉头紧皱,没有轻松丝毫。

    “吕巨,翰林院大学士今何在?”

    “国主说的是丁旭尧丁大人?”

    “不,范修然!”

    吕巨错愕,“范修然?他已发配敖昌国之北,生死尚不可知!”

    “立马找回来,三日后我要见到他完完好好出现在我的面前!”

    “这....是!臣马上联系陇北节度使赫连开济,让他派兵前往敖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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