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婉回到办公室，屋子里都在忙着，他们每月都有那么几天忙的时候，这几天就是。
“小赫，回来了？”
“是啊，姐！”
明婉拿过桌子上的账本递过去：“这是我上午的账，看你去吃饭就没叫你，你看看。”
邱红梅看了眼笑道：“还得说是你们小年轻，手脚麻利。”
明婉莞尔一笑：“姐，你要是信得着我，你帮我把单子填了，你把你那本子给我，今天咱俩准能早早完事儿。”
“那我可又沾你光了，妹子！”
“姐，你怎么老跟我这么客气？”
邱红梅拍拍她肩膀低声问：“姐看你上次买了块布，咋了？家里用？”
来了！
明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家里人的棉袄破的不行，棉被也都不暖和了。我最近张罗着都在寻摸这些，要不冬天怕是难过。”
邱红梅收拾收拾桌子上的账本递给她，小声问：“瑕疵布行不？”
“行啊！咋不行呢？我上次买的也是，不然我哪有那么多布票。”
“那你给姐报个数，姐给你张罗张罗。”
“那感情好。”
明婉接过本子，打量下四周低声问：
“我亲戚那里能在村里收到鸡蛋，不要票一毛。个头比供销社的大一圈，拿布和别的日用品换也行。”
邱红梅脸上的笑容加深，拍拍的肩膀：“好，等我消息。”
等瑕疵布到了可以换给邻居一些，自家则用空间的，又一笔进账。
翻开账本看看，明婉一手翻页一手快速的扒拉算盘，别的不敢说，论拨算盘的速度和准确率，这办公室还真就没人能赶上她。
算账咱可是专业的，算盘时不时的就拿出来把玩一把，熟的很。
现在财务的账很多都是她和邱红梅算的，另一个同事就担任着一些零碎的活儿，也算是分工明确。
当然她也提出了一些小建议，也都被采纳了，还涨了次工资，不多就几块钱。
走出供销社，她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往家的反方向走，今天明婉要替张兰回趟娘家。
老张家住的地方比明婉家的地方还要乱些，刚拐进胡同，就看着几个小流氓对着她吹口哨。
明婉了然，这里不是家附近，没人知道她的名声。
目不斜视的从一堆小流氓边上走过，对付这种人最好的方法就是一声不吭，一般这样他们都知道上不了手，也就算了。
但也不排除会有死缠烂打的情况，所以上次她才教汪馨喊人。
“哟，这是哪儿来的妹子？交个朋友？”
明婉看着堵在面前的高个男生，冷哼一声：“滚开！”
小流氓流里流气的伸手：“别啊，你说你……”
明婉快速薅住他的领子就给人来了个过肩摔，手里的锥子抵在小流氓的脖子上。
锋利的锥子尖抵在男生的脖子上，戳破外皮：“让你滚开没听见吗？再哔哔老子花了你！”
“妹子，我不知道你也是道上混的，我……”
明婉直起身转着手上的锥子，眼睛则冷冷的盯着边上的几个小混混：“今儿就算了，下次看着点儿。”
明婉转身走远，后面挎着根手臂长，婴儿手臂粗的棍子，用绳子绑在包带上。
几个小流氓啧了一下，够凶的，一言不合就动真格的。
这时候的大家还都停留在摔跤和玩儿拳的状态，点到为止，不许封眼。
至于一言不合就抄板砖和抽菜刀的，那都是特殊时期才有的事儿。像明婉这种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很少，大多都是斗斗嘴，斗斗气儿。
最后大家再一盘道，也就是互相打探一下。
盘道的结果就是不是朋友们认识，要不就有共同认识的人，这架十有八九都打不起来，弄不好下一秒就握手言和跑去喝酒了。
几个小子连忙把坐地上的兄弟扶起来：“庆子，还好吗？”
庆子摸摸脖子嘶了一下，都破皮了。
“没想到遇到碴子了，真倒霉，就你们几个瞎TM起哄。”
“我们也没想到想到，就是看着是生面孔，长的还行，逗弄一下。那人家都要走了，你还非拦着，我们也没看到她后面背着家伙呢！”
“庆子，要不咱们找人收拾收拾……”
“收拾个屁，一堆大老爷们打个丫头片子？你们嫌我不够丢人是不是？”
他看着几个发小，眼神充满警告：“我告诉你们啊，这事儿就算了，谁也不许说出去，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这种事，赢了不光彩，输了也不用混了。
………………
在小巷里七拐八拐，终于来到了老张家门口，独门独院就是面积小了点儿。
明婉在门口站定，抬手敲门。咱可是懂礼貌的好孩子，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谁啊？”一个微胖的老太太打开院门，看在门口站着的女孩满眼陌生。
没能第一时间认出外孙女也不奇怪，老张家除了张强去按月要钱，老两口子从来也不去。
逢年过节只张兰送东西过来就行，偶尔会带着赫明婧，连留饭的资格都没有。
明婉则是小时候来过两次，懂事后压根儿不来，算起来她们好像得有快十年没见了吧？
姐妹俩虽然脸一样，可是原主可是常年在外面混的，自然比不过整日待在家里的赫明婧精致。
明婉脸上扬起笑脸：“这是老张家吧？我妈是张兰，我是她三女儿！”
听到这，老太太的脸刷的拉下来，堵在门口。
这个二女儿上个月没给钱，这个月儿子还没去呢！
“你来干啥？”
“来干啥？送钱啊？”
明婉轻笑一声，伸手推开挡在门口的老太太，自顾自的走进院子。
小院收拾的还算俐落，两间半的房子，看着比他们家可宽敞多了。
老太太看到她后背的棍子嘶了一声，意思到来者不善，大声呵斥：
“你到底来干什么的？我家不欢迎你，有事儿让你妈来，我不跟你个小丫头说。”
明婉没理老太太，透过两边的玻璃打量了下，伸手撩开门帘走进西边的屋子，看摆设这间就是老两口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