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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番外·日常
    番外·日常

    秦招最近有點不對勁。

    具體是哪裏不對勁,雁風浔也說不出來。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覺,他覺得秦招有事瞞着他。

    細節體現在秦招的花銷變大了。

    由于現在掌管財政大權的人是雁風浔,所有工資也都是打在同一張卡裏——而卡在雁風浔手上——所以秦招有需要用錢的時候就會找雁風浔。

    一般來說,雁風浔不會去特地算秦招的賬。

    一方面,他自己對金錢收支也不太敏感,另一方面,他巴不得秦招多花錢多用錢,這表明秦招的心思放在生活中的占比更大了。

    但秦招很少拿錢,他也基本沒地方花。除開日常吃穿用度,秦招零零碎碎花的錢加在一起都還沒有雁風浔一天用得多。

    而且秦招至今為止,買過最貴的一樣東西,就是他們在休假旅行路過一個以寶石資源聞名的小行星時,秦招看中了一對很漂亮的耳釘,打聽了價格後,他找雁風浔要了一筆錢,買下了那對耳釘。

    雁風浔記得那對耳釘花了五十萬索特,對秦招目前的收入來說,算是一筆相當大的開支。

    但當時秦招眼都沒眨就買下了,親手給雁風浔戴上,說:“它和你的眼睛一個顏色。”

    雁風浔笑眯眯地任由他摸着耳垂,得了便宜還賣乖地反駁他:“可是我的眼睛沒有顏色啊。”

    “有,銀色的,很亮。”

    “這只是光照的樣子。沒有光的時候你再看看,我眼睛其實很暗。”

    “那就讓你一直有光。”

    話說完的時候,銀色寶石已經扣在耳垂上。

    雁風浔溫柔地親了親秦招的眼睛,随手多給了寶石商人十萬小費,樂得那人追了一路就為祝賀他倆長長久久。

    這就是迄今為止,雁風浔記憶裏秦招花錢最猛的一次。而且還是花在他身上。

    除此之外,秦招沒有什麽花錢的時候。

    他不是節約,而是的确沒有什麽要用錢的地方。就屬于是,雁風浔如果夜裏偷偷把錢塞進他口袋,一個月後會發現口袋裏的錢原封不動地還放在那裏的程度。

    可是就在這個月……

    秦招竟然在發工資以前,就用完了手裏的閑錢,還特地找雁風浔要了幾百。

    沒有說明用途,只言簡意赅地知會雁風浔:“我想要拿657索特……”

    657,有零有整。

    有零有整!

    這意味着什麽?意味着秦招是有目的地花錢,他在為某一個東西或者某一件事,精确地支出。

    雁風浔當時就在心裏咯噔了一下,但終究沒有多問,只是“手滑”給他多轉了兩個0。

    如果換做平時,秦招收到一筆超出日常用度的錢,會立刻給雁風浔轉回去。

    他喜歡把自己的東西交給雁風浔,然後再從雁風浔那兒往外拿的感覺,錢在自己兜裏反而沒有想用的沖動。

    但這一天,他沒有把雁風浔多給他的錢轉回去。

    他本來是要657,結果收到了65700,然後他沉默地點了收款,沒有再回消息。

    雁風浔沒有追問什麽,因為那個時候,他确實不太在意。且不管花多花少都是秦招自己賺的錢,哪怕是他是想要雁風浔的也未嘗不可,更何況,秦招工資卡裏餘額真不少。

    他完全有理由随時找雁風浔把卡拿回去,可他沒有,在這件事情上他們心照不宣,這是一種樂趣。

    沒有必要把發放零花錢的樂趣上升成一種壓力。

    雁風浔自認是個性情灑脫的人,而且他了解的秦招,也是坦誠直白且實在的人,所以他不懷疑秦招花錢的用途不正當。

    只是從那天之後,秦招下班回來的時間就普遍比平時更晚,而且經常身上髒兮兮的,總是一打開門就往浴室跑去,洗幹淨了才出來找雁風浔。

    這種事情,一次兩次還能不多想,但久了,雁風浔自然就想到了那筆超額的零花錢。

    這天,秦招又是很晚回來,袖口莫名破了道口子。雁風浔就問了一嘴:“怎麽最近比我回來的都晚啊,加班還是去玩啦?”

    很随意的一句話,他卻看見了秦招心虛的表情。

    雁風浔假裝沒有注意到他的不安,又叫了聲:“寶貝,怎麽不理我。”

    秦招縮了縮脖子,手指藏在袖口裏:“嗯,玩了一會兒。”

    雁風浔半邊眉毛不自覺地一挑,似笑非笑地嗯了一聲:“錢還夠用嗎?要不要再給你轉點。或者……把工資卡還給你。”

    “不用。”秦招連忙擺擺手,“之後就不用這麽多錢了。”

    之後就不用了。

    意思是,這幾天還要用。

    關鍵是用作什麽,也沒說。

    聽聽這是什麽話。

    雁風浔心裏暗暗波動了一番,張了張嘴,想問秦招到底把這錢花到什麽東西上面了。

    他很确信,只要他問了,秦招一定會告訴他。但一看秦招那副做賊心虛的表情,他又怕給秦招壓力,于是把話吞進肚子裏。

    雁風浔笑了笑,換了個話題:“我這學期的課快結束了,下周就是作戰指導結業考核,你要來看嗎?”

    封印解除後,雁風浔就沒有再回他過去的大學。

    一方面是因為,聯盟第一異能勢元綜合訓練學院——簡稱魄學院——不斷向他抛出橄榄枝,并給予他即便不用全勤也可以拿滿學分的優待。

    另一方面,是雁風浔以前的那所學校不敢再請這尊大佛回去,否則一周七天,一天二十四小時,校門口都蹲滿狗仔,學校內部的也到處游走着希望“偶遇”雁風浔的男男女女。作為防護不夠周全的普通大學,對雁風浔的存在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只能忍痛勸說雁風浔畢業前先不要回來讀書。

    多種因素的促成下,雁風浔大四開學不久,便順利被魄學院納入麾下,進入了綜合能力要求最高的“作戰指導”專業。

    盡管雁風浔總有很多理由不露面,但校方對他很是滿意。因為雁風浔就算不聽課,也總能拿到理論考試滿分,就算不訓練,身體素質也永遠不落後,就算不複習,任何考試成績都依舊優秀得讓人挑不出毛病。

    加上他本人異能的特殊性,學校對他幾乎算得上是“供”着。

    雁風浔一直很少出勤,但如今面臨結業考核,所以他已經連續一個月天天到學校裏簽到,熬日子似的把所有課時熬滿。

    只要等考核結束,他就相當于徹底自由了。

    到時候脫離學生身份,正式入職調查局,和秦招的工作生活徹底步調一致。

    也因此,這個結業考核對雁風浔和秦招而言,都是很重要的事。他們盼了許久。

    聽到雁風浔的話,秦招想也不想就點頭:“當然要看。”但卻在下一秒頓了頓,“是下周什麽時候?”

    “周五下午三點,考核結束我們就去吃晚飯,時間剛好。”

    “晚上八點前回得來嗎?”

    “……你想在那個時候回來?”

    秦招看了雁風浔一眼,心裏下了莫大的決心,點點頭說:“嗯。”

    雁風浔凝眸直視,心裏的不爽終于壓不住,朝秦招伸出手去。

    這是他們之間的默契,當他做出這種類似邀請的動作,秦招總會明白他的意思,然後朝他奔來。

    可是今天,秦招居然站在原地不動。

    “你不牽我的手。”雁風浔耷拉着眉毛,“……是不是要變心了啊。”

    這一下,把秦招吓得原地蹦了一下,看起來是想跑過來,但忍住了,只顧着搖頭:“怎麽可能!”

    雁風浔輕笑出聲,主動朝他走去,在秦招不太自在的輕微掙紮中,圈住了他:“你最近有事。”

    “……”秦招不動了,乖乖站定。

    “其實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隐私也很正常。我也不在意這些,我知道你肯定不會背着我偷偷跑去和別人約會,我相信你永遠不會瞞着我做讓我不開心的事。”

    雁風浔說着,眨了眨眼,無辜地看着秦招,“我其實也不是很想知道你最近到底在幹什……啊嘁……!”

    秦招猛的往後退了一步,和他保持一定距離,緊張地問:“你怎麽樣?是不是不舒服了?”

    “鼻子,癢。”雁風浔愣了一下,委屈巴巴地揉揉鼻尖,看着秦招,“寶貝,你身上沾了什麽?”

    雖然高級異能者的身體素質已經足夠優越,不會輕易染上普通人的小毛病,但雁風浔的生活習慣卻很嬌氣。

    他的鼻子對髒東西尤其敏感,環境惡劣的情況下,如果不刻意用勢元去淨化空氣,他就會打噴嚏。

    秦招身上有讓他不舒服的東西。

    “就是……”秦招又露出那種心虛的表情。

    雁風浔直接拆穿他:“貓毛。”

    秦招幾乎沒怎麽猶豫就承認了:“是。”

    雁風浔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是這樣,他在短暫的驚訝後,哭笑不得:“你想養貓直接告訴我啊,我對貓毛不過敏。雖然太多的話是會不舒服,但這個是可以解決的問題,幹嘛藏着掖着。”

    秦招很快速地瞥了他一眼,然後搖搖頭:“我不想養。”

    雁風浔以為秦招在嘴硬,他揮手扇了扇,用空間異能輕而易舉地将房間的環境淨化了一遍,然後拉着秦招的手往浴室去。

    “行行行,你不想養,你只不過是每天下班多花一個小時去陪它玩,你一點都不想養。”

    雁風浔說着都覺得好笑,他把秦招的外套脫了,看見裏面的黑色裏衣沾滿了白色的絨毛,手一頓,表情看不出變化,笑道,“你都讓它在你身上打滾了,還說不想養。”

    暖氣将整個浴室裹緊悶熱中,秦招的臉色在空氣升溫的同時跟着一起紅撲撲的。

    他任由雁風浔把他抱進浴缸,餘光看見雁風浔随手“銷毀”了他那身沾了貓毛的衣服。

    一般來說,兩個人一起泡進熱水裏,就不可能只是洗澡了。雁風浔從後面圈着秦招,手緩緩探入水下,呼吸貼着他的耳朵,打趣說:“是什麽貓啊,你這麽喜歡。那些錢是用來給它買貓糧的嗎?”

    “不是貓糧。”秦招微微閉上眼睛,沉入這種溫暖中,“他生病了,給他找醫生。”

    “流浪貓的确很容易生病,我們寶貝心地善良,不僅每天為星際人民服務,現在業務擴展到連貓貓也救了。”

    雁風浔說話時明明沒有特別的起伏,但就是讓人感覺,那一瞬的氣壓很低。

    秦招忽然在他的懷裏翻了個身,帶動着熱水一起撲騰了一下,濺起半尺高的水花。雙手很自然地攀在了雁風浔脖子上,勾住以後,身體往上蹭了蹭。

    這種姿勢無疑讓雁風浔動了心思,但他卻沒有順着秦招的動作往下做,而是伸手拍了拍秦招的後腰:“我們還沒說完貓。”

    秦招喉嚨都冒火星子了,躁動不安地用舌尖舔了舔他的耳垂,啞聲說:“貓不重要。”

    “它都在你懷裏打滾了。”雁風浔躲開一個吻,“抱着它就能沾一身毛啊?天天都抱嗎。”

    “我不想抱,是他自己撲進來,但我把他丢開了。”

    “你不想養它,但卻帶它去治病,你不想抱它,但又沾了一身毛。”雁風浔說完,頓了頓,又道,“其實你沒有必要在這種事情上和我解釋,我也不在意這些。貓嘛,是挺可愛的。技術部那只緬因就很親人,很多同事喜歡它不是嗎?你如果想養,我們就養。”

    秦招抿了抿唇,猶猶豫豫縮進水中,轉身用後腦勺對着雁風浔。

    雁風浔低頭咬了一口他的肩,有些用力,聽到秦招嘶聲抽氣才松開,笑說:“你以前不是這種糾結的性子啊,怎麽為了一只貓反倒別扭起來了?”

    這本來是一句調侃,最多算是雁風浔拐彎抹角的追問。但秦招竟然沉默了。

    他沉默了。

    大事不好。

    雁風浔心裏一跳。

    沉默就說明,秦招還真的是為了那只貓在跟他鬧別扭。

    “你——”

    “阿浔,我……”

    兩個人同時開口,雁風浔先停下,仔細觀察秦招耳朵的變化——不自然的紅,不是在害羞就是在緊張。

    随後他聽見秦招說:“我真的不想養貓。一開始是在路邊遇到他,他被一輛貨車碾了,我本來是要把他撿起來埋掉的,沒想到最後他醒了過來。我把他送到附近的寵物醫院,給了錢,就走了。”

    雁風浔安靜地聽,沒有打斷。他覺得這事兒不簡單。

    秦招接着說:“第二天我去寵物醫院看了一眼,本意只是想問問手術費夠不夠,畢竟是我救的貓,不好讓人家醫院破費。結果我去了之後,醫院說他們還沒做手術,貓就跑了。所以把錢退給了我。”

    “跑了?”雁風浔聽到這兒,覺得奇怪,感嘆了句,“它被貨車差點碾死,手術都沒做還能跑?看來貓真的有九條命啊。”

    秦招身子驀的一繃,雁風浔敏銳地察覺到他的變化,問他:“水冷了?”

    秦招搖搖頭,悄悄往雁風浔身上靠了一點,繼續說剛才沒說完的話:“其實他不是真的貓,他是個返祖屬性的異能者,他的能力之一就是‘九命’,這是一種高級基因變異能力。在受到致命傷的時候,身體會通過返祖狀态來自我保護。我當時撿到返祖狀态下的他,以為是一只貓,其實那時候他的身體已經在自愈中,當我離開後不久,他就從寵物醫院跑掉了。”

    “後來我每天下班都看見這只‘貓’在調查局門口蹲着,我當時不知道他是異能者,只以為他靠自己的能力活了下來也不容易,所以偶爾會給他喂點吃的。直到……”

    秦招說完後,刻意擡眼看了看雁風浔,發現雁風浔的表情沒什麽變化,這才放心地把最後一句話說了出來,“直到前天,我突然感覺到他身上劇烈的能量波動,覺得奇怪,就帶他回總部做檢查。他,就在機器上,變回了人形……”

    雁風浔很平靜地問他:“所以,你在知道他是人的情況下,這兩天還在和他接觸?”

    “這個事情……比較複雜。”

    “你慢慢說,我聽聽看有多複雜。”

    “阿浔,你冷靜一點。”

    “我很冷靜啊。”

    “水溫……變得很燙。”

    “是嗎?我覺得還好。”

    秦招那股子心虛勁兒又出來了,皮膚被熱水燙得通紅,也沒再吱聲。

    雁風浔扣着他的下巴,從側面吻他的唇角,撬開唇齒後糾纏了半晌,才道:“我還等着你繼續說呢,多精彩的故事,不要斷在這裏……讓我猜猜,這破貓該不會是要學電視裏演的一樣,找你報恩來了吧。”

    秦招眼睫猛的一顫。

    “還真是。”雁風浔氣笑了,松開他,直接從水裏起身,要往外走。

    “阿浔!”

    秦招緊跟着往外追,差點就沒抓住雁風浔,“你做什麽?”

    “定位那小子。”雁風浔斂着眸,冷森森地說,“我再給他打掉一條命。”

    “別了。”

    聽到秦招的話,雁風浔回頭看了一眼。

    空氣頓時冷下來,連浴室的暖氣也不管用。

    “其實我一直忍着沒跟你說。”雁風浔緩緩吐出一口氣,伸手撈過一旁的浴巾給秦招裹起來,擦了擦他身上的水,“我很在意。”

    秦招想說話,但腦袋被雁風浔揉來揉去,沒找到機會。

    “你每天在什麽地方和什麽人做了什麽,我都在意。我恨不得精确到秒地等你你準時回家,我不想你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做我不知道的事。當我以為你想養貓的時候,心裏的第一反應是不同意,我一想到有個東西成天在你懷裏滾來滾去,就覺得不爽。但這樣很像個控制欲太強的變态,所以我忍着。”

    雁風浔擦掉秦招臉上的水珠,低頭用眉心抵着他的眉心,“貓,可以忍。人,絕對不行。我不把那小子弄死一回,心裏不痛快。”

    說完,他迅速穿戴好衣服,一刻不停地就要去手刃對方的樣子。

    秦招好險才在他打開空間傳送以前攔住了他:“他走了,已經離開銀門港了。”

    “走了也不行。”雁風浔的目光含笑,語氣卻冷,“他纏了你幾天,我就拿他幾條命。”

    “他只剩兩條命了。”

    雁風浔稍稍一頓,順嘴說:“這人這麽弱?不是有九條命嗎。”

    “嗯,我撿回他的時候,還剩五條。”

    “那其他……”

    “我打的。”秦招說,“他變成人以後喜歡動手動腳,我煩他就動了手,結果沒注意輕重,第一次就給他打得返祖了。”

    雁風浔眨了眨眼,瞳孔裏的愠怒消散,只剩一陣為陌生人超度的慈悲:“哇。”

    “我最初本來想賠他一筆錢,但他不要。反而利用這件事,這兩天纏得更厲害了。”秦招回憶起來就覺得一陣頭疼,嘆氣道,“所以今天下午我又動了手,打掉了他兩條命。他終于知道怕了,連錢都沒要就要離開。但我還是打算再給他一筆補償。”

    當時那人邊哭邊跑,追都追不到。還是陳厭青把補償合同傳送給他的。

    具體賠償金額要等總部那邊去評估,但應該低不了。

    畢竟,對方沒有對秦招作出什麽實質性的攻擊,最多只是精神上煩人,但秦招卻給人打掉了三條命。

    “噗。”

    雁風浔聽完後忽然就蹲在地上,抱着膝蓋笑了起來。

    秦招站在旁邊,有點尴尬:“我小題大做了……其實這件事有更好的解決辦法,我太沖動。”

    “不。”雁風浔笑累了,喘口氣,站起來一把抱起秦招,“就該這樣,讓我來就給他剩一條命,讓他自己去哭。”

    秦招被他高高舉起,尴尬地揉揉鼻子:“這事太複雜了,所以我沒告訴你。但我沒有想瞞你的意思,本來是想把賠償的事情解決了再和你說。”

    “什麽時候解決?”雁風浔想到什麽,問,“周五?”

    “嗯。”秦招認為這件事是他惹了禍,所以想自己負起責任。那人的律師定的時間是周五晚上八點,“不會耽誤我去看你的考核,等到時候達成和解了,這事就徹底結束了。”

    “你不用出面。”

    雁風浔抱着他走到客廳,往沙發上一倒,優哉游哉拿過手機,撥弄了一會兒,就跟秦招講,“賠償的事我們也找律師去談。一碼歸一碼,你打掉他三條命雖然是事實,但他騷擾你,逼得你動手,這事就不算你的錯。”

    雁風浔歷來是個不端水的人,反正這事兒不管怎麽說,在他這裏肯定都是對方的錯。更何況,追究起來,确實是對方先糾纏。他更加理直氣壯:“你放心,律師要是解決不了律師,我就去解決他。”

    “……別。”秦招一聽就頭皮發麻,他知道雁風浔膽子有多大,他絲毫不懷疑雁風浔把那人的最後兩條命打沒。

    “話說回來。”雁風浔沒讓秦招把話說完,就打斷了他,佯裝思考了一下,問,“你真的不想養貓嗎?”

    “我不想養。”

    “可是我偶爾會看見你去摸技術部那只緬因诶。”

    “……順手。”

    “蹲下來撸十分鐘的那種順手嗎?”

    秦招抿着嘴,在雁風浔懷裏縮着,明明也不是什麽害羞的事兒,但就覺得擡不起頭:“就一次。”

    “要不就養吧。”雁風浔的手指在他耳朵邊打轉,笑笑說,“養只大貓。”

    秦招想了想,一只毛茸茸的大貓裹進懷裏的感覺。他其實真的沒那麽上瘾,但也不算讨厭。只是平靜思考之後,還是說:“我們兩個都沒有時間照顧它。”

    “不用,他自己會照顧自己,而且他還會幫你做很多事。”雁風浔掰着手指頭給秦招算,“給你摸,給你抱,給你親,陪你睡覺,陪你洗澡,陪你上班。是一只居家必備非常實用的貓。要不要?”

    秦招愣了好一會兒,意識到雁風浔說的這個好像不是貓。

    他趕緊點頭:“要的。”

    雁風浔說的是自己,那秦招就沒有不要的道理。他從雁風浔懷裏坐起來,打算驗收一下自己的新貓。本來心裏是抱着玩樂的想法,結果伸手捧住雁風浔的臉時,傻了。

    “耳朵不見了!”秦招臉色慘白,在雁風浔臉頰兩側後面摸來摸去,真的沒有耳朵。

    “別怕。”

    雁風浔笑了笑,捉住秦招的手,往頭頂帶去。

    一雙毛茸茸的銀黑色大耳朵抖了抖,掃過秦招的掌心。耳廓上有兩撮長長的耳簇毛,看得秦招一愣一愣的。他伸出手,戳了戳“貓耳朵”,說:“聰明毛。”

    雁風浔嗯了一聲:“可不,我聰明着呢。”

    “為什麽會變成,貓咪的耳朵?”秦招還是覺得不可思議,他順着耳朵往下摸了摸,雁風浔的其他五官沒有任何變化。

    “他只會在瀕死狀态下返祖算什麽本事。我有拟态異能,還有獸化異能,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變。”雁風浔撐着下巴,說話時,耳尖還跟着一顫。把秦招的魂兒都給顫沒了,“要嗎?”

    秦招哆哆嗦嗦捧着自己的大貓,在極力的克制下,說了句:“想要尾巴。”

    “好啊。”

    “還要貓爪。”

    “好。”

    雁風浔說着,翻身而起,将秦招抵進沙發角,大大的貓尾巴掃過來,溫熱柔軟得讓秦招身體發癢。

    雁風浔說:“恭喜秦招先生,你現在有貓了。”

    “嗯。”秦招心滿意足地抱着他尾巴,又探過脖子咬他的耳朵尖,“有貓了。”

    “不要讓其他家夥鑽進你的懷裏,你的家貓會吃醋,吃醋了就會生氣,生氣了就會抑郁。抑郁了就會出去咬死那些偷偷抱你的野貓。”

    雁風浔被秦招摸着尾巴咬着耳朵,也逐漸燥熱。

    獸化基因會導致變成獸類的那部分神經更加敏感,他低啞的聲音伴随着急促的呼吸,在秦招耳邊響起,“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但你只能有我一只貓,不能變心。”

    “唔……我只要你。”秦招發現雁風浔偷偷地把牙齒也變得像貓咪一樣,尖尖的,咬在皮膚上又疼又癢,他不怎麽用力地拍了拍雁風浔,說“你咬得好痛。”

    雁風浔卻沒有退開的意思,尖牙依舊抵着他的脖子,笑說:“不想要?”

    “想要。”秦招徹底陷入興奮,仰着頭閉了眼,把一切交給本能,“我很喜歡。”

    “我知道你喜歡。”雁風浔一口咬下去,輕微破了皮,但不嚴重。

    一點點的血滲出來,疼痛中帶來劇烈的快意,逼出秦招的幾滴淚。他喘着氣,道:“你什麽都知道,你是聰明貓。”

    “嗯。”雁風浔的耳朵尖尖一顫,吻下去說,“你的聰明貓。”

    浔子為愛做貓,秦隊XP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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