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凤算是在演艺圈混迹过好几年的老人了。

    对于一个人的演技高低，是不是真的在演戏，还是说真情流露。

    她自认有一定的判断能力。

    就刚才郑子瑜的表演，给她的感觉像是郑子瑜在不久前刚刚实际侵犯过一名女性一样。

    再看一眼郑子瑜用纱布包起来的双手，使得她心里的预感愈发真实。

    她藏到章启灵身后，避开郑子瑜的视线轻声道。

    “导演我有事想告诉你，找个借口出去吧。”

    章启灵也有此意，按了按手让高凤先等等。

    郑子瑜还在等，他要先应付一下。

    “小郑啊，你刚刚你刚才的演技我很满意，我当导演以来也算是识人无数了，像你刚才那么逼真的演技我是第一次见，就跟真的强奸犯一模一样！”

    怎么听着不太像是夸奖啊？

    “谢谢章导的评价。”

    郑子瑜姑且当作是正面评价回了一句，然后视线移向章启灵身后。

    “高小姐，你没事吧，我刚才好像有点过了，对不起。”

    “对了，导演，试镜还继续吗？”

    他还想继续！

    高凤不禁颤抖起来。

    他还想施暴，他还想虐待自己。

    果然跟她想的一样，这个人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犯罪分子！

    于是她又拉了拉章启灵的衣角催促。

    章启灵用手肘不着声色顶开高凤的手，正面对郑子瑜示以微笑。

    “不急，你看高凤的妆因为刚才哭花了，这个样子怎么继续跟你搭戏。”

    “而且就这么让高凤顶着个大花脸继续也不是个事，男士总得让女士花点时间补个妆是不是？”

    “想必你看着一张大花脸也很难发挥出演技吧。”

    “对对对！”高凤急忙附和道，“要去洗手间补一下妆！”

    郑子瑜没理由拒绝，其实他们也不需要征求他的同意。

    正好他也可以抽空休息一会儿。

    赶到饭店立马全力演了一段，是真的把他累坏了。

    一边高凤刚站起来。

    “我之前水喝多了，也去一下厕所，我看高凤有点站不稳，正好陪她一起去。”

    “小郑你稍等。”

    两个人一起去厕所？

    不是郑子瑜思想龌龊，主要是章启灵扶高凤出去的时候，几乎是摸着她的屁股出去的。

    太自然的动作，急匆匆之下可能他们两个自己都没有发现。

    要说他们两个没有一推反正郑子瑜是不信的。

    不过那是人家的私生活，他管不着，他只要顺利接到工作就满足了。

    从刚才章启灵的评价来看，他感觉应该是稳了。

    高凤和章启灵刚到洗手池的镜子前。

    高凤一边从包包里往外拿化妆品，一边迫不及待开始向章启灵诉苦。

    “导演我觉得他有问题，千万不能签他啊！”

    章启灵按了按手示意高凤冷静。

    “我明白你有可能被吓到了，但他的演技毋庸置疑，甚至可能比胡凯还要好一些，我认为让他来演也不是不行，你觉得呢？”

    章启灵有自己考量。

    郑子瑜的身价比胡凯便宜了好几倍，胡凯作为配角自带的流量有限，不如把多出来的钱用在拍摄上。

    这跟原来说好的不一样啊！

    见章启灵的态度有变，高凤急了。

    她可不在意钱不钱的问题，她只在意是不是胡凯这个人。

    高凤正在画眼线，画到一半用沾水的手在眼角一抹，给人一种又哭花了眼的感觉。

    “刚才他的样子确实很符合角色形象，害得我让导演看笑话了。”

    “可是，如果是演技那我高凤心服口服，但怕的就是他不是演技。”

    章启灵蹙眉：“你什么意思？”

    上钩了！

    高凤用手挡住嘴角的弧度：“这还用我明说吗？章导也应该看得出来，那绝对是至少亲身经历过一次强奸的眼神，那体态那动作，太自然了。”

    “还有他的手，那是真的伤口，不仅是手，我还无意中看见他的后脑勺有涂碘伏的痕迹，脖子也是，感觉有轻微的勒痕。”

    “你说那是一个正常明星身上应该有的东西吗？”

    经高凤这么一说，章启灵也开始托起下巴思考疑点了。

    “你说的有道理，他不会真的是犯了什么事吧？”

    “对了，你这么一提醒我突然想起来，当初胡凯给我打电话说找了人代替的时候，他说过郑子瑜为了揣摩角色会不择手段。”

    “在王艺那个剧组他好像就开始了，记得有个我认识的副导演说好像是当了小偷？”

    “对！就是小偷！”

    如果胡凯在这一定大喊冤枉，他明明很清楚将事情原委都说清楚了。

    是章启灵自己听得不认真，东拼一句西凑一句，导致了误解。

    而高凤此时都惊呆了。

    还有这样的事？

    她胡乱扯的竟然歪打正着了。

    虽然她听说过曾经有人为了演一个疯子而去精神病院住了一段时间，但为了演罪犯而去犯罪简直闻所未闻。

    他眼里还有法律吗？

    “为什么王导接纳了那样的人？”

    “可能是迫于什么压力吧，也有可能是他当小偷的时候偷的金额不大，到不了立案标准，只是口头警告就放过了，王艺觉得无伤大雅而已。”

    但这次的性质不一样，妥妥的刑事犯罪。

    高凤抓住章启灵的手臂：“章导，绝对不能让他进组，万一把罪犯招进组的消息传了出去，我们的生涯就完了！”

    章启灵正色道：“我这就报警，还有晚点我要好好问问胡凯是什么意思，他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这样害我！”

    “如果不给我一个好交代，我绝对要他身败名裂！”

    章启灵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算计到时候怎么压低片酬的事。

    胡凯后台很硬，他一个没怎么拿过奖的导演，让胡凯身败名裂完全不可能做到。

    毕竟吹牛不犯法，在女人面前总得装装样子。

    事实上，确实效果拔群。

    高凤两眼放光不自觉贴到章启灵侧身。

    “导演真是威武的好男人，晚上我们......”

    虽然她有正在热恋的男人了，但因演戏到处奔波，为了更好地爱对方，解决生理需求想必也是情有可原的。

    章启灵呵呵一笑，眼睛不经意在一条沟壑停下。

    这块肉有些时间没有尝了。

    可谁是肉，谁是鱼，谁又是备胎。

    只有高凤和章启灵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