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愕之余,又十分好奇,因为那根红色的‘冥婚绳’并没入灵,所以贾先生不可能死于阴灵报复,而从整件事情分析,他更不可能死于愧疚!
我把疑惑告诉了陈小莲,她先是表现的很难过,然后解释说:“杨老板,你以为只有邪术里才有阴灵啊。”
我表示不懂,陈小莲告诉我:“那个事主整日不务正业,酗酒打老婆,估计孩子也没少被打,本来孩子心里就怨,又被他的赌瘾给间接性的害死了,而且还对孩子后事不管不问,没有丝毫忧伤,那孩子怨气不散,化成阴灵,报复事主,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啊。”
我特别吃惊,问她确定吗?陈小莲告诉我她也只是猜测,我想不愧是陈小莲,说话办事都十分谨慎,也就没多问。
虽然我不知道贾先生到底是不是被自己亲儿子的阴灵害死,但一个男人,还是要有责任,有担当,自己能力不足时,更不应该拿老婆,拿孩子出气。如果不是贾先生没有男人的那种责任感,就不会整日酗酒,不务正业,更不会发生以后的事,所以他的悲剧,全是自己造成的。
而男人,就该有一种责任意识!
赵不为听说了贾先生的事情后,只是轻描淡写的叹了口气,可见俩人确实不熟,我也放心了不少,那天夜里,我正在思考月底给这个秃子赵不为开多少工资,忽然有通电话打来,我连忙接起来,话筒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喂?你好,是杨老板吗?”
我说是,她自称岳女士,因为朋友在我手里买过‘邪术’效果不错,所以就要了我的号码,又问我真的认识很多香港高人吗?
我说那必须的啊,天南海北吹嘘一番,又回到正题,问:“你想转什么运?”
岳女士叹了口气:“哎,什么运?我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倒霉的人,啥运都没有。”
我很想笑,就安慰她别太沮丧,可她却唉声叹气,根本听不进劝,这令我十分好奇,追问之下,才知道怎么回事。
岳女士是本市某家国企的会计员,虽然她做事认真,但却总是得不到上司的青睐,几年下来,工作上毫无进展。
最悲剧的是,岳女士非但工作,感情上也是一塌糊涂,不是爱上负心汉,就是爱上有妇之夫,到最后身旁的人都成双成对了,她还大龄单身,成了光荣‘剩斗士’
岳女士并非无神论者,每个月都要固定时间去寺庙里上香祈祷,可能是心诚则灵吧,两个月前,公司新调来了位阳光帅气的会计主管,咱们就称呼他小王吧,和她很聊得来,两人经常一起吃饭看电影,半个月后,就正式确定了恋爱关系。
可好景不长,一个月前,公司老总的千金从国外留学回来,一眼就看上了那位小王,她人漂亮又钱多,典型白富美,岳女士和她比简直就是丑小鸭不知天高地厚,但她好不容易找到的幸福,自然不想拱手相让,于是便想了套计策。
岳女士趁着排卵期,经常会把小王约到宾馆之类的地方,有时甚至带到家里,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自然经不住她疯狂的诱惑,非但没吃避孕药,连TT都忘记带了,连续一个星期都沉迷在岳女士的温柔乡里。
岳女士是在赌,赌自己会怀孕,以此来锁住小王的心,可没想到检查结果非但大失所望,还雪上加霜的让她得知自己有宫肌瘤!需要手术!
为此岳女士向公司请了半年的长假,影响工作,支付手术费不说,出院后还得知了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小王和老总千金结婚了。
岳女士沮丧着认为,自己是全世界最倒霉的人,一次无意中她听朋友说,香港邪术可以改变人的运势,这才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的联系了我。
我强忍着没笑,心想这也真是够倒霉的,说:“这个简单,你从我这里买走个‘邪术’按照方式供奉,以后保证你运气比谁都好!”
岳女士叹了口气,说:“我也不奢求比谁都好,能比现在强些就行!”
我说这个是肯定的,又问她能接受多少价位?
岳女士想了下,说:“我请假半年,看病又花了不少积蓄,实在拿不出太多,顶多就一万块吧。”
这个价格已经可以买到邪术了,但我要想抽更多,就得联系陈小莲,于是我便告诉她,这就去问问香港那边的朋友,要她耐心等等。
挂断电话后,我拨通了陈小莲的号码,她接电话的速度,永远是最快的,刚响一声,话筒里就传来了陈小莲的热情的招呼声:“杨老板你好,这又是有啥大生意了?上次那根‘冥婚绳’可真的不赖我啊,咱们这次合作,我按照成本价给你供货。”
我笑了,这特么真是如假包换的陈小莲,先是热情的招呼,自我反省,最后还不忘啦加句成本价供货…
我把岳女士的情况向她反映了下,她笑着说:“那真是太巧了杨老板,前几天南洋的高人喇,在修行时感应到林子里有股强大的怨气,他根据脑海中的印象,制作了一个法相,用高深法力寻找到了怨气的根源,发现了一个内脏被挖空的孩子,然后他把尸体的骨灰镀了在了法相表面,插1入棺材土里,制作成了一个‘盆栽蛊’效果霸道不说,价格还特别公道,成本价五千块,我不提你一毛钱杨老板,怎么样?”
听了她的话,我对这个‘盆栽蛊’充满了好奇,就让她在网上发来了张图片,点开后看了下,一个白黑色的孩子法相,被直插在盆黑色的泥土中,我还是头一次见这种邪术,就问她平时怎么供奉?
陈小莲说这个很简单,事主买回去念了心咒后,每个月固定时间,用医院打针的那种普通针管,抽一罐子血,进行供奉就行,要不是这东西需要事主用自己的血来供奉,就不会卖这么便宜!
我表示认可,经营邪术这么几年,我也是头一次听说这种供奉方式,正打算说就这件吧,忽然想到了什么,问她:“那这个邪术,有没有什么忌讳啊?”
陈小莲告诉我:“并非所有的邪术,都有忌讳,她最近正在打开一个全新渠道,可以说是除了普通需要注意的那些外,就百无禁忌,而这个‘盆栽蛊’就属于其中之一,事主只要按时供奉血液就行,完全不用担心其他。”
她这天花乱坠的,我心动的就给拍下了,联系岳女士,说已经问过香港那片的高人了,一万块钱可以买一个‘盆栽蛊’
她好奇的问我‘盆栽蛊’是什么?
我把陈小莲讲的那些话,夸大其词的又和她讲了遍,问她要两千块定金,要说和信鬼神的人打交道,就是没那多事,岳小姐很爽快问我要了支付宝号,转账过来。
因为这个月我的淘宝网成交量很多,而赵不为又确实付出了不少,所以我打算给他开个七八千工资,这小子挺开心,非拉着我去吃饭洗澡一条龙,我断然拒绝,又感叹现在的人都怎么了?难道‘洗澡’已经成了时尚?哎,如果那样,我宁愿做个落后的原始人。
拿到工资第二天,赵不为就换了身名牌服装,秃头也更亮了,精神焕发,完全像是变了个人,他感激的说着什么没有我就没有他的今天,我笑着说好好干,别让我失望。
几天后,我收到了陈小莲寄来的快递,处于好奇,我就拆开了盒子,结果从里头弥漫出了一股子恶臭,差点把我给呛晕。
我立刻盖上盒子,打开窗户通了通风,给陈小莲打去电话,说这是什么玩意儿,臭的要死,她先是给我道歉:“杨老板真是对不起,我忘记提前和你说了,因为这个‘盆栽蛊’是用孩子的骨灰,棺材土制作,人血供奉,所以气味不太好闻,以后被事主供奉后,还会越来越臭…”
我说这特码的不是不太好闻,是很不好闻!
我用透明胶带把盒子缠好,给岳女士打去电话,她听说‘盆栽蛊’来了,很是高兴,问能不能当面交易。
我并没拒绝,中午俩人约定在家家常饭馆见面,岳女士三十岁左右,虽然不漂亮,但很耐看,我特意找了个雅间,等两人吃的差不多了,才拿出来那个‘盆栽蛊’
岳女士很好奇,说为啥搞得这么神秘?
我指了指盆栽蛊,让她提前做好准备,这玩意儿臭的不行,等她捂好了鼻子,我才把盒子打开,她依然快要呕吐。
我把如何供奉‘盆栽蛊’的方法向她讲述了下,她很认真的记在了本子上,又把八千块尾款支付宝转给我。
第二天上午,我给岳女士打电话,问她开始供奉没?她说嗯,昨天下午还特意去医院买了针管,夜里按照我说的方法做了,梦到有个浑身是血的孩子,笑着说:“妈妈,我会保护你的妈妈。”
她问我这是不是那里面的阴灵?
我说是,以后你非但不会倒霉,还会开始转运,然而我没想到的是,这件事情最后会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这是我邪术生涯中,第一次卖‘盆栽蛊’也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