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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6章
    第66章

    Martin的聲音剛落下, 在場所有人都怔住了。

    即便是剛才小助理闖進來的時候衆人已經做好了準備,想過Martin可能會帶了一個大人物過來,但是任誰也想不到帶過來的這個人居然是FOEWORLD集團的總裁。

    這當真是把天都給摘下來了......

    畢竟當初有多少人求爺爺告奶奶的想見FOEWORLD總裁一面, 卻都猶如落地浮塵,沒能實現。

    就連他們華雲集團也一樣。

    聞南赫每天都在公司裏急的愁眉苦臉,多方找人想要聯系上FOEWORLD總裁, 全部都石沉大海。

    以至于到了後來, 他已經不奢求能見一面了, 只要能和總裁通一次話就夠了。

    結果還是沒戲。

    現在他們已經放棄了, 甚至很不光明的找到了人家公司的高層想要獲取相關的機密信息, 卻怎麽都想不到FOEWORLD總裁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而且這個将全球商界都攪弄的烽煙四起的人, 居然這麽年輕好看, 并且還是個中國人.......

    華雲集團在場的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十分的怪異。

    震驚?尴尬?不敢置信?

    這些的複雜的表情全部都出現在臉上, 最後變成了像是在考試作弊卻被老師抓住的窘迫, 每個人都滿臉通紅。

    最後大家還是互相看了一眼,不約而同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迎接FOEWORLD總裁的到來。

    只有祁方焱和聞南赫坐在位置上, 望着宋斯寧, 紋絲不動。

    聞南赫一點點的轉過頭, 看向了祁方焱, 眼中波濤翻湧,嘴巴艱難的動了動,最後用氣音艱難的說了兩個字:“卧.......槽........”

    他們兩個人沒有站起來,氣氛有些尴尬, 但是衆人也都只覺得是兩邊的總裁不對付, 沒做其他的想法。

    到頭來還是蔡總反應最快, 他從位置上站起身, 快步走到了宋斯寧的身前,笑得一臉谄媚,點頭哈腰的沖宋斯寧伸出了手說:“宋總,我是蔡由明,之前和您發郵件聯系的就是我,我一直以為您是個外國人,今天一看居然中國人,還這麽的帥氣英俊,實在是年輕有為,久仰久仰......”

    宋斯寧的目光淡淡的落在了蔡由明的身上。

    “客氣。”

    宋斯寧聲音沒有起伏的說一句,雙手依舊是握在手杖上,沒有任何要握手的意思。

    蔡由明有些尴尬,收回了手在身上蹭了兩下,哈哈笑了一聲,又立刻轉過身招呼着宋斯寧落座。

    “宋總,來來來,請坐。”

    宋斯寧既然來了,那自然是要坐在上座,而現在坐在上座的只有聞南赫和祁方焱兩個人。

    聞南赫的旁邊正好有個空位,Martin就走上前,将那個位置為宋斯寧拉開。

    宋斯寧很自然的落了座,拿起身側的熱毛巾擦了擦手,一句話都沒說。

    倒是聞南赫的脊背猛地一直,喉結滾動了兩下,一時間眼睛都不知道該看哪裏了。

    此時這場晚宴才算是正式開始,服務員從大門處魚貫而入,開始上菜。

    這家中餐廳主要是做海鮮為主,菜肴昂貴,全部是特意從國外進口的新鮮菜品,有的是刺身生鮮,有的是精品小吃,一道菜就要好幾萬,最适合的就是這種高檔的商業飯局。

    然而望着這一桌豐盛的菜肴,原本應該熱鬧的包廂卻沒有一個人先說話,氣氛凝重像是死了一樣。

    對于華雲集團的人來說,他們不說話有兩點原因,其一是尴尬,到現在都久久未散的尴尬.......

    還有一點是畏懼。

    雖然他們一個二個也都是在商場混跡多年,見過大風大浪的老油條了,但是在面對這個傳言中殺人不見血的華雲集團總裁還是難免畏懼。

    而在FOEWORLD集團這邊,單純是因為他們的總裁都沒有說話,剩下的人自然也不敢先開口。

    于是一直等到那大大小小的幾十道菜肴上完,包廂裏還是沉默。

    最後還是蔡總深谙酒桌上的規矩,他拿出來一瓶酒,站起身笑着對衆人說:“好酒陪好菜,宋總,這瓶酒是之前聞總特意托我找來的,價值兩百多萬的綠美人茅臺酒,專門就是為了招待您準備的,今天您可一定要嘗嘗。”

    宋斯寧擦完手,垂着眼不急不緩的将手中的毛巾疊好,淡聲說:“既然是聞總的好意,那我自然要品嘗一下。”

    聽見宋斯寧這句話,蔡總像是得到了聖旨,立刻抱着那瓶茅臺酒走到了宋斯寧的身旁,将他的酒杯裏倒滿白酒。

    而後蔡總也沒有閑着,他将在場每個人杯子裏都添上了酒,走到位置率先舉起了酒杯,招呼着衆人說:“今天我們大家是第一次聚在一起,感謝宋總賞臉前來,我們一起敬一杯。”

    蔡總說着就朝着宋斯寧的方向舉起杯子,要敬宋斯寧一杯。

    桌子上所有人都看向宋斯寧,沒人敢先動杯子。

    宋斯寧穿着一身高定的黑絲絨西裝,雙手放在桌子上,眉眼清冷舒展,氣場強大。

    他看了蔡總幾秒鐘,手指輕握住桌上的小杯盞,沖蔡總也擡了下杯子。

    于此同時,所有FOEWORLD的員工和華雲集團的員工也共同舉起了杯子,歡迎宋斯寧的到來。

    然而環顧一周,只有祁方焱和聞南赫沒有拿酒杯。

    祁方焱背靠在座位上,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看不出什麽情緒,唯獨眸色很濃,就這樣一動不動的坐着,連手都沒擡一下。

    聞南赫卻臉色糾結,他轉過頭看了祁方焱一眼,見祁方焱沒動彈,他閉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也沒動彈。

    這一下華雲集團的員工也不知道兩個老總是什麽意思了,更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舉杯子。

    區區喝一個酒而已,每個人心裏都閃過了八百種想法,猶猶豫豫,面色為難。

    宋斯寧倒是不在意,他舉起杯子便将杯中酒一飲而盡,又面不改色的将杯子放回桌子上,夾起筷子開始吃菜。

    既然宋斯寧都喝了,那蔡總還有FOEWORLD集團的人自然也都喝了。

    華雲集團的人卻還在糾結。

    他們看着手裏舉起的杯子像是看着一杯毒藥,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最後還是一個經理帶頭,一咬牙一閉眼将杯中酒喝了,其他人這才敢喝下去。

    這一頓飯的開頭就進展的極其不順利。

    後來大家開始吃飯。

    按理來說,好不容易能和FOEWORLD集團的總裁吃上飯,這個機會難得,一定要抓緊時間問一問該問的問題。

    比如說,方山的那個項目。

    比如說,度假村的項目。

    再比如說,FOEWORLD集團為什麽針對華雲集團,未來兩個集團的關系有沒有轉圜的餘地,能不能合作實現商業共贏?

    這些問題一個比一個重要,每個都拿捏着華雲集團的命脈。

    然而這些,也不過是宋斯寧一句話的事兒。

    可是坐在位置上的祁方焱和聞南赫從頭到尾愣是連一句話都沒說,甚至連筷子都沒動一下。

    項目經理手裏緊握着規劃圖本,心急如焚,好幾次都想要放到桌子上,好好的和FOEWORLD集團的人談一談,又數次壓下去了動作,不敢輕舉妄動。

    大約過了五分鐘,祁方焱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對旁邊的助理說:“給每個人都上一碗海鮮粥。”

    小助理站起身,雖然對祁方焱這個突如其來的指令有些迷惑,但是還是照辦了。

    這個時候Martin率先開口說話了,他對宋斯寧說:“Boss,祁總今天邀請我們吃飯主要是想咨詢我們方山那塊地的開發問題,以及度假村項目的相關事宜,方山的問題我已經向他們說明了情況,但是度假村的項目我無權幹涉,還是需要您來向他們解答。”

    宋斯寧恩了一聲,卻沒有解答。

    他夾起了一塊海鮮,細嚼慢咽的嚼了兩下,又拿起旁邊的高腳水杯喝了一口,這才不急不緩的開口說話了。

    “祁總想知道我們公司的房地産規劃,可以直接來找我,但私下聯系我們公司的高管這種行為,不太光明吧。”

    宋斯寧這句話說的漫不經心,甚至目光都沒有動一下,可是在場華雲集團的人都感到一陣寒氣。

    就連坐在兩人中間的聞南赫都開始坐立不安,手裏也不知道在夾什麽,夾起一個辣椒就往嘴裏放,辣的滿臉通紅,咬着嘴巴又不敢發聲。

    祁方焱沒有說話。

    宋斯寧又輕笑了一聲說:“我忘了,祁總也不是第一次了。”

    祁方焱握住了一旁的酒杯,将剛剛沒有喝的那杯酒一飲而盡,這才開口說出了八年以來對宋斯寧的第一句話。

    “兵不厭詐,做商人的不都這樣。”

    宋斯寧笑着,贊許的點了點頭,說:“祁總說的對,當年如果不是祁總給我上了一課,也成就不了今天的我。”

    餐桌上的人都不知道兩個人在說什麽,一臉迷茫。

    還是蔡總膽子大,問了一句:“宋總,您和祁總這是......認識?”

    宋斯寧擡起頭,很随意的說:“我和祁總是高中同學。”

    區區“同學”兩個字,就帶過了所有。

    祁方焱握着酒杯的手愈發的收緊,沒有一句話可以說。

    八年了,再深刻的愛意也變成了地上的灰塵,被時間這道風一吹,了無痕跡。

    可不就是同學嗎?

    蔡總笑了兩聲,努力的活躍氣氛說:“原來是老同學啊,那可真是緣分,要我說你們高中的女生也是好福氣,天天可以看着祁總和宋總兩個大帥哥,哈哈哈哈.......”

    蔡總笑了幾聲,聲音愈發的尴尬。

    他四周看了一圈,發現自己的這番話壓根沒有人附和,沉沉的砸在了地上。

    蔡總抿了抿嘴巴,耷拉着肩膀坐回座位上,不再多說話了。

    衆人又這樣死氣沉沉的吃了一會飯,助理叫的海鮮粥上來了。

    宋斯寧看着放在身前的小碗粥,用湯勺輕輕舀了兩下,卻沒有喝,湯勺又放回了湯碗裏,發出砰的一聲輕響。

    祁方焱聽見這聲動靜,又讓小助理将服務員喊進來,加了幾道熱菜。

    點的全部都是曾經宋斯寧喜歡吃的,糖醋小排,燒麥,蝦餃,還有一些好消化的餐食。

    等他合上了菜單,對宋斯寧說:“之前不知道宋總會來,點的菜不和口味,宋總見諒。”

    “謝謝祁總,不過不用這麽麻煩。”宋斯寧夾起一道刺身,說:“這幾年我的口味一直在變,有些菜我在國外吃得多也見的多了,當年喜歡的東西,現在早就不稀罕了。”

    這句話裏有話,祁方焱握着筷子的猛的一緊,又緩緩松開,低下頭笑了一聲說:“看來這些年宋總在國外過得挺好的......”

    “恩,挺好的。”宋斯寧回答的幹脆,他微側過頭,望着祁方焱問:“祁總呢?”

    祁方焱沉默了幾秒,說:“我也不錯。”

    話到這裏,又都無話再說,氣氛又開始冷場了。

    祁方焱新加的菜都上來了,宋斯寧卻一口都沒吃,好像是真的不喜歡。

    他夾起一片生三文魚,又說話了。

    “得知華雲集團的總裁是祁總,我很意外。”

    宋斯寧的嗓音清潤,乍然出現,祁方焱吃飯的手頓了一下,等着宋斯寧的後半句話。

    果然宋斯寧又說:“我記得當年祁總的夢想是當賽車手,為什麽現在從商了?”

    提到這件事,祁方焱瞳色一沉,握着筷子的手不自覺的顫了顫。

    他緩緩的将筷子放回筷枕上,沉默了片刻,淡聲說:“年少無知,不知道什麽是最好的路。”

    宋斯寧點了點頭說:“确實,當年天真,總以為喜歡就是最好的,如今才發現夢想什麽的,都不如錢來的現實。”

    宋斯寧說的每一句話都看似平常,只有祁方焱知道他實際在說什麽。

    半響祁方焱問:“宋總呢?”

    宋斯寧笑了一聲,說:“我與祁總一樣,認清了現實,選了一條最好的路。”

    祁方焱也笑了一聲。

    宋斯寧又問:“祁總好像比我大一些,應該已經27了吧?”

    祁方焱說:“恩,宋總沒記錯。”

    “不知道祁總成家了沒?”

    宋斯寧聲音淡淡,好像只是很不經意的一問。

    祁方焱喉結滾動了一下,說:“暫時還沒有遇見良人。”

    宋斯寧挑了一下眉,笑着調侃:“看來祁總的良人不好遇啊。”

    蔡總一向是閑不住話,看見這個情形他想賣祁方焱一個好,于是還未等祁方焱開口說話,他就接過了話茬,說:“宋總,你有所不知,祁總雖然沒有成家,但是祁總年輕有為,容貌英俊,在我們東城就沒有人不喜歡他的,天天找上門的人估計都要把祁總的門檻給踏平了。”

    宋斯寧臉色不變,笑着說:“那是自然,祁總少去一些風月場所,說不定就已經修成正果了。”

    “哎呦,卧槽......”聽着這兩人一來一回,聞南赫坐在中間終于受不了了,他低聲罵了一句,狠狠的搓了一把臉,說:“那個........我去上個洗手間,你們吃完了叫我。”

    挪開椅子時發出滋啦一聲刺耳的響聲,聞南赫在這裏再也待不下去一秒鐘,站起身大步走出了包間。

    包廂裏的氣氛又瞬間變得死一般的寂靜。

    華雲集團的人目光忐忑,紛紛望着祁方焱。

    他們知道,祁方焱表面看起來對什麽都不在意,但實際上手段幹脆利落,是個狠人。

    在東城這麽多年,從來沒有人敢冒犯過祁方焱,就連公司裏的員工和他說話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觸到了他的逆鱗。

    剛剛宋斯寧說的那句話不算友善,以至于華雲集團的人都提心吊膽,生怕祁方焱做出什麽來。

    誰知道祁方焱連一句反駁的話都沒有,直接說:“宋總說的對。”

    而後祁方焱似乎不想再和宋斯寧敘舊了,他喊了一聲項目經理的名字。

    那個經理立刻身子一顫,回過神來說:“祁總。”

    祁方焱說:“之前我們有什麽問題要問宋總,就現在問吧。”

    項目經理很專業,短短幾秒鐘就調整好了狀态,将準備好的問題全部說了一遍。

    接着就是兩個集團之間的交談了,再無寒暄和私事。

    宋斯寧和祁方焱兩個人公事公辦,談的卻并不愉快。

    他們兩人的公司本就是對立。

    宋斯寧雖然面容帶笑,很客氣,但是話裏卻是分毫不讓,暗藏鋒芒。

    雖然他今年才二十六歲,卻有着在生意場上打拼了幾十年的人那般深藏不露,不可拿捏,令人難以招架。

    幾個回合下來,華雲集團一點好處都沒有撈到,反倒是有要賠本的意頭。

    即便如此祁方焱卻也沒有放人走的意思。

    大約一個小時候後,宋斯寧碗裏的粥涼透了,祁方焱又讓人上了一份。

    正好在這個時候宋斯寧接了一個電話,挂了電話後他對祁方焱說:“不用了,祁總,我覺得我們再談也談不出什麽結果,今天就先到這裏吧。”

    祁方焱問:“宋總還有事?”

    宋斯寧望着他,不置可否。

    祁方焱也沒再追問,點了點頭,說:“好,那改日再聊。”

    于是兩邊的人都開始收拾東西,祁方焱也站起了身。

    宋斯寧的腿不好,祁方焱走到了他的身邊,伸出一只手,并問道:“宋總,可以留個聯系方式嗎?以後有事情好溝通。”

    宋斯寧仰起頭看向了祁方焱。

    祁方焱還是和當年一樣,英俊帥氣,細心體貼,不論何時察覺到他身體的不适。

    而每一次,宋斯寧都會傻傻的被感動。

    只不過這一次宋斯寧沒有握住祁方焱的手,而是自己拄着手杖慢慢站了起來。

    他對祁方焱熟練報出了一個號碼,最後說:“這是我助理的電話,祁總有事可以直接聯系她。”

    祁方焱懸在空中的手緩緩落下,他什麽話也沒說,而是很認真的将宋斯寧助理的電話存在了手機。

    這場晚宴就這樣結束,公事沒有讨論出來一個結果,私事就更不用說了,一團亂。

    從包廂朝外面走的這一路上,宋斯寧和祁方焱走在人群的最前面,後面跟着雙方的員工和保镖,每個人都各懷心思。

    等到走出餐廳大門,下臺階的時候地面很滑,宋斯寧沒有站穩,身子歪了一下要摔倒了。

    祁方焱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宋斯寧的左手,将他往身前拽了一把。

    下一秒,他看見了宋斯寧左手中指上的戒指.......

    那個戒指的設計很獨特漂亮,像是婚戒。

    祁方焱一愣,猛地握緊了宋斯寧的手,問他:“這是什麽?”

    宋斯寧的五指纖細,站穩了身子後,緩緩的從祁方焱手中抽出了手,聲音淡淡的說:“哦,忘記告訴祁總,我訂婚了。”

    祁方焱身體一僵,懷疑自己聽錯了,又問:“你什麽......”

    “我訂婚了。”

    這次宋斯寧站在祁方焱的身前,一字一句無比的清晰的說。

    祁方焱怔怔的看着宋斯寧,半響他聲音低啞的問:“男人,還是女人?”

    宋斯寧笑了笑,沒有回答。

    然而也不用他回答了,此時一輛邁巴赫從道路盡頭開來,緩緩的停在路邊。

    車門打開,從車後座走下來一個男人。

    男人穿着一身棕色的大衣,身材高大,面容俊朗,逆着人流,穿過馬路,大步的走到宋斯寧的身前。

    入了秋之後,夜晚有些冷。

    那個男人手裏拿着一件灰棕色的大衣,不由分說的将大衣披在了宋斯寧的肩頭,替他理着衣領,又低聲的問他:“怎麽穿的這麽少?”

    動作小心,語言親昵。

    宋斯寧身上穿着一件黑色西裝,外面是羊絨大衣,好看又矜貴。

    他任由男人的動作,那雙深黑的眼睛卻繞過男人的肩頭,目不轉睛的和祁方焱對望。

    男人替宋斯寧披好了大衣,轉過身也看向祁方焱。

    兩個人站在月光下,都是一身羊絨大衣,明星般耀眼,好像就該是那天造地設的一對。

    祁方焱站在原地望着他們,眸色生寒。

    秋天的冷風好像也吹進他的骨頭裏,從腳開始結了冰。

    這時宋斯寧握住了那個男人的手,嗓音清澈好聽,對祁方焱介紹道。

    “祁總,這位是我的未婚夫,我們的婚禮定在了下個月中旬,如果祁總有時間,歡迎來參加。”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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