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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1章
    第61章

    宋斯寧的身體不好, 即便是為了賺錢也不能太累。

    祁方焱和宋斯寧商量之後,決定讓他每天只去上半天班。

    午休之後下午三點去餐廳裏上班,到了晚上九點祁方焱下班的時候将他接回家。

    這樣不僅不會太累, 也防止宋斯寧天天一個人在家太無聊了。

    無非是賺的少一點,一天只有二十刀,但是總比宋斯寧累壞了身體來得好。

    宋斯寧答應了。

    又過了幾天, 到了周末。

    這一天餐廳休息, 宋斯寧一個人在家裏, 睡完午覺之後他依照慣例打掃房間, 将床鋪鋪好, 将地上的灰塵掃一掃, 最後将垃圾倒出去。

    下樓的時候碰見郵差往信箱裏面放信。

    宋斯寧路過的時候看了兩眼, 正好瞧見郵差手裏拿着一個信封放到了他們家的信箱裏。

    宋斯寧不喜歡和陌生人搭話, 就站在原地等了一會, 等到郵差走了之後,他再走上前将郵箱打開,将那封信拿了出來。

    祁方焱和他才來加拿大, 沒有認識的人, 也沒有給誰郵寄過東西。

    宋斯寧本以為這是房間上一個租客的信, 誰知道翻開信封的正面, 上面的簽收人居然寫的是他的名字。

    宋斯寧愣了一下,一邊看着這封信一邊走上樓。

    信封裏沉甸甸的,像是放了一沓子紙,上面的寄件人寫的是一個叫“On My Way”的人。

    哪裏有人叫這種名字啊?

    宋斯寧皺着眉頭想了想, 忽然他眼睛一亮, 想起來!

    他之前投過稿子的一家出版社就叫“On My Way”。

    因為他當時投過太多了稿子了, 加上這家出版社并不出名, 只不過是幾個年輕人才組成的新出版社,宋斯寧也就是随手投了一封,并沒有将這個出版社放在心上,沒有想到現在居然收到了回信。

    宋斯寧激動的加快了腳步,上了樓。

    進了房間以後,他甚至顧不得換鞋,就将手中的信封拆開了。

    裏面是一盒明信片,還有一封信。

    宋斯寧拿着那封信心髒撲通撲通的亂跳,他快速将手中的信打開,手指都在克制不住的在顫抖。

    信的紙張很厚,還散發着淡淡的香氣,上面的字體娟秀,是用手寫的花體字,看起來十分的用心。

    僅僅一頁的字,宋斯寧卻用了十分鐘才看完。

    他看了一遍又一遍,确定信封裏面的內容他沒有看錯,最後他深吸了一口氣,開心的蹦了起來。

    又因為太用力了,腿疼。

    宋斯寧倒吸了一口冷氣,撲倒在床上,不停地揉着腿。

    可是即便如此他還是好開心,将那個信封抱在懷裏,像是抱着一個寶貝一樣。

    這個信是On My Way的主編親自手寫的。

    在信中她誇獎了宋斯寧的畫,并且告訴宋斯寧,他的畫被錄用了,将會作為On My Way下一次的雜志封面。

    如果宋斯寧願意,可以作為他們出版社的長期畫手,不需要在公司上班,只需要每個月提交一幅原創的油畫畫作,他們便可以支付宋斯寧一千加幣的畫手費。

    如果畫稿符合雜志的主題,成功登上了雜志,他們還會再追加一千加幣的版權費。

    一共就是兩千刀。

    其實這個費用對于專業畫手來說只不過是底層薪水,但是對于現在的宋斯寧而言卻已經很多很多了。

    因為這意味着他只要一個月畫出一幅符合要求的畫,就有兩千刀的收入,也就是人民幣一萬元。

    一萬元啊......

    只需要動動手就有了。

    這一筆錢就是沙漠甘露,一下便解決了他和祁方焱現在最大的難題。

    宋斯寧高興壞了。

    他躺在床上拿着那封信翻來覆去的看,看到他恨不得快要将信裏面的內容都背下來了,這才依依不舍的放下了信封,從床上坐起來将電腦打開了。

    這個月的錢已經收到了,現在首要的任務就是将下個月的畫畫出來,确保下個月也可以拿到兩千刀。

    宋斯寧點開自己的郵箱,看見出版社已經将下一期的主題發給他了,是關于的旅行的題目,所以他們寄了一套加拿大的明信片給宋斯寧。

    這套明信片裏面有加拿大各地的美景,希望能給宋斯寧一些靈感,幫助他創造出下一期的畫。

    宋斯寧将明信片一一擺來出來,明信片裏的景色很美,有好幾個地方是他和祁方焱之前去過的。

    宋斯寧手裏拿着一支筆,挨個在他去過的地方留下記錄。

    繪畫這種事情很需要靈感,宋斯寧就坐在桌子上寫寫畫畫,将他每一次去那個地方的感受全部都寫下來。

    比如他在聖母大教堂裏許下的願望,比如在皇家山瞭望臺上他和祁方焱合照,再比如那個他到現在都搞不懂的怪物拍攝地......

    每一個都被他記錄了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宋斯寧正寫的專心,忽然感覺一陣頭疼,這一陣頭疼來的厲害,像是一個鑽頭在鑽他的太陽穴。

    于此同時宋斯寧的眼前一陣陣的發黑,猛的變成了黑暗,是他曾經最熟悉的失明感覺。

    宋斯寧立刻雙手抱住了自己的頭,閉上眼睛定了定神。

    大約過了一分鐘,這種情況有所好轉了。

    眼前的明信片逐漸變的清晰,宋斯寧松了一口氣,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一點也不燙,沒有發燒。

    宋斯寧站起身活動了活動,用手捶了捶自己的後脖頸。

    他最近總是這樣,忽然的頭疼,眼前發黑,像是低血糖一樣。

    宋斯寧覺得可能是他最近太累了,沒有休息好,加上洗碗的時候總是低着頭,頸椎出了點問題。

    宋斯寧站起來活動了活動,果然感覺身上舒服多了,眼前的那團黑霧散去,太陽穴的刺痛感也消失了。

    他調整了一會,又開始坐在書桌前寫寫畫畫,構思他下一幅畫該畫什麽。

    宋斯寧喜歡繪畫,一想到自己可以畫畫賺錢就很開心。

    這一天下午他坐在書桌前想的出了神,甚至忘記去窗戶邊等祁方焱下班。

    等宋斯寧想起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他立刻将明信片收拾好,站起身跑到窗戶前向下張望。

    祁方焱果然已經回來了,正站在道路對面的路燈下吸煙,手裏還拿着一張像是廣告單的紙張看得出神。

    時間剛剛好。

    宋斯寧今天好開心,也顧不得什麽矜持了,他站在樓上朝着祁方焱大喊了一聲:“祁方焱!”

    隔着那層厚重的玻璃,祁方焱聽見宋斯寧的聲音,仰起頭看向了宋斯寧。

    宋斯寧正在興高采烈的沖他揮手,少年的面容明媚,眉眼都帶着笑。

    祁方焱煙頭扔在地上,踩滅了煙頭,手裏拿的那張廣告頁卻沒有扔,而是被他随手塞進口袋裏,上樓了。

    門外響起祁方焱上樓的聲音,宋斯寧瞬間就按捺不住激動的情緒了。

    他沖到門口給祁方焱開門,還沒等祁方焱走進屋,就搶先對祁方焱說:“祁方焱,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祁方焱站在玄關處換鞋,問他:“什麽好消息?”

    “我可以賺錢了。”宋斯寧站在房間裏眼睛亮閃閃的望着祁方焱。

    祁方焱還以為是宋斯寧去餐廳洗碗的事情,他挑了眉,問:“又賺了多少?”

    “兩千刀!”宋斯寧興致勃勃的對他比了一個二。

    祁方焱愣了一下,嘴巴動了動,然而還未等他說話,宋斯寧就急不可耐的将那封信拿了出來,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訴祁方焱了。

    “你看,我的畫被出版社錄用了,他們支付了我兩千刀的費用,并且他們很喜歡我的畫,聘請我當他們的畫師,以後每個月我都可以給他們雜志社提供畫作,也就是說我們每個月都可以有兩千刀的收入!”

    宋斯寧說的激動,說完了之後眼睛裏泛着光,急不可耐的等着祁方焱的誇獎。

    祁方焱在衣兜裏攥着廣告頁的手緩緩松開,他也笑了,擡手摸了摸宋斯寧的頭說:“真厲害。”

    宋斯寧得到了祁方焱的這句誇獎,開心的眼睛都笑彎了。

    他擡起手抱住了祁方焱的脖頸,頭貼在祁方焱的肩膀,對祁方焱說:“祁方焱我說過的,我們會越來越好......”

    祁方焱将宋斯寧抱在懷裏,恩了一聲。

    後來他們的好事還不止于此。

    正因為宋斯寧賺了了兩千刀,祁方焱有時間緩了一口氣。

    他不用再在冰天雪地裏不停地修車賺錢,而是有了一些空閑的時間去找加拿大的摩托車隊俱樂部。

    對于祁方焱而言,他真正創造的價值并不是在陰暗的修車廠裏面修車,而是站在領獎臺上接受萬人的仰慕。

    就如同宋斯寧真正的價值不是洗碗,而是用他手的繪出一幅幅鮮亮的藝術品。

    又過了一周,這天祁方焱回家的時間早,晚上六點多就到家了。

    他又給宋斯寧帶了他喜歡吃的飯菜。

    宋斯寧現在都養成習慣了,祁方焱一給他帶飯菜他就知道祁方焱肯定是有好事要告訴他。

    果然在吃飯的時候祁方焱告訴他了這個好消息。

    祁方焱今天去參加了一個加拿大車隊的野外選拔賽,被一個多倫多的本地車隊看中了,錄取了。

    宋斯寧一聽這個消息立刻放下了碗筷,問:“真的嗎?如果能進入車隊,是不是就意味着你以後可以在加拿大參加比賽了?”

    祁方焱的反應卻很平靜,他給宋斯寧夾了一塊蝦仁說:“目前不能,因為我不是加拿大人。”

    “那怎麽辦啊?”

    宋斯寧聽見這件事連飯都顧不上吃了,憂心忡忡的看着祁方焱,比祁方焱還要操心這件事情。

    祁方焱低下頭吃飯,淡聲說:“這個車隊可以給我辦理移民,只需要一個月就可以辦下來。”

    宋斯寧愣了一下,問祁方焱:“那你要移民到這裏嗎?”

    祁方焱恩了一聲說:“移民是個很好的選擇,以後不用擔心國內的人找過來,工作也好找了很多,挺好的。”

    祁方焱說的随意,可是宋斯寧的心髒卻是一陣陣的發緊。

    雖然他和祁方焱來到了加拿大,但是他還真的從未想到過移民這件事情。

    因為這件事情僅憑他們兩個人的能力,幾乎不可能辦到。

    但是祁方焱說的沒錯,就目前處境來看,移民是最好的選擇。

    不僅可以擺脫國內人的追蹤,還可以過更好的生活。

    祁方焱可以站在陽光下,可以進車隊,可以一步步的走向更高處,不用再像現在一樣過着見不得光的生活,像是潮濕角落裏的老鼠一樣。

    只是宋斯寧在想,如果祁方焱移民了,那他該怎麽辦?

    祁方焱一步步的朝高處走了,留他一個人在原地。

    他好不容易才覺得自己不是一個拖累了。

    可是現在在移民的面前,就連他每個月賺的那兩千刀都顯得微不足道。

    他豈不是更像一個拖油瓶。

    那時候祁方焱還會守在他身邊嗎?還會像現在這樣對他這麽好嗎?

    宋斯寧心思細,在他聽見祁方焱可以移民了之後,第一個反應不是開心,而是怕祁方焱會不要他。

    在這種時候宋斯寧應該對祁方焱說一些恭喜的話,可是他小心眼的很,一句好話都說不出口,垂着眼睛手一下下的按着飯碗裏的白米飯,不想吃了。

    這個時候祁方焱給他夾了一筷子青菜,繼續說:“等到我的移民辦下來了以後,我們就去結婚,到時候你也會變成加拿大合法居民,我們就不用再打黑工了。”

    祁方焱這句話說的不經意,宋斯寧卻是渾身一震,擡起頭看向了祁方焱。

    祁方焱連頭都沒擡,一邊吃着飯一邊繼續說:“等我賺了錢,你就去讀大學,加拿大的好大學有很多,選自己喜歡的。”

    “你說什麽.......”宋斯寧的聲音顫抖。

    祁方焱重複着上句話:“你去讀大學,選自己喜歡的。”

    “上一句.......”

    宋斯寧的眼睛紅的不成樣子,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帶着抑制不住的哭音。

    祁方焱擡起頭,眼睛又深又沉的望着他,說:“我們結婚。”

    -

    那天晚上多倫多下了大雪。

    和之前的小雪不一樣,這次是鵝毛大雪。

    手機短信上都在提示多倫多即将迎來十毫米的降雪量,讓大家注意防護。

    漫天飄揚的大雪落下,僅是半個小時,地上就堆起了厚厚的一層白色。

    已經是晚上十二點了,房間裏滅了燈,宋斯寧卻激動的睡不着覺,坐在床上仰頭望着窗外的雪。

    多倫多的雪真的好大啊,像個被子一樣蓋在地上。

    宋斯寧在明城生活這麽多年,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麽大的雪,他像個沒見識的小孩,看的眼睛都直了。

    宋斯寧轉過身對祁方焱說:“祁方焱,我想下去看一看。”

    祁方焱也沒有睡,正靠着床頭看手機,他聽見宋斯寧的聲音後也朝着窗外看了一眼,說:“外面太冷了。”

    “我多穿點就好了.......”

    宋斯寧放低了聲音,眼巴巴的看着祁方焱。

    祁方焱受不了宋斯寧這種可憐兮兮的目光,只能答應了。

    出門之前他将宋斯寧裹得像個粽子一樣,左一層又一層的,宋斯寧就連擡個手都艱難。

    可即便如此都壓不住此時宋斯寧的激動,他快步的下了樓,興致勃勃的朝外沖。

    然而等到他真的站在樓道門口時,卻望着遠處的雪愣住了。

    外面的視野開闊,和在樓上看着的雪不一樣。

    從這裏入眼便是一望無際的白雪,就連平時髒亂的貧民區街道都變得潔白無暇。

    宋斯寧小心翼翼的探出腳踩在雪地裏。

    雪地松軟,發出咯吱咯吱的脆響。

    宋斯寧的眼睛都在發亮,踩在雪地裏一步一個腳印走了出去。

    現在已經是深夜,加上下了大雪,太冷了,就連平時喜歡在街道上發酒瘋的外國人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整條街上只有宋斯寧和祁方焱兩個人。

    宋斯寧的腳步很快,他跑到了街道上,仰頭看着漫天的白雪紛紛揚揚的落在他的身上。

    他擡起手握住了雪,雪冰冰涼涼的,在他手中化成了水,宋斯寧忽然就笑了。

    他真的覺得很開心很開心,開心的像是在做夢一樣。

    在這一瞬間他連腿上的痛都感覺不到了,在雪地裏跑着跳着走着。

    他不知道玩了多久,猛的回過頭,卻看見祁方焱站在不遠處望着他。

    祁方焱穿着一身黑色的羽絨服,站在路燈下,猶如被金光勾勒出了輪廓,好看的讓人挪不開眼。

    宋斯寧喊了一聲:“祁方焱!”

    街道很安靜,宋斯寧的這一聲格外的清晰,不斷地在空中回蕩。

    祁方焱恩一聲,朝着他走了過來。

    宋斯寧眼睛含着晶瑩的水光,背着雙手向後退了兩步,故意和祁方焱保持着十米的距離,像是在宣誓一樣,高聲對他說:“祁方焱,以後我們結婚了,你要對我好!”

    祁方焱的腳步緩了下來,望着宋斯寧說:“好。”

    “等我們以後有錢了,你要補給我結婚戒指。”

    “好。”

    “你還要再給我正式求一次婚,知道嗎?”

    “好。”

    “等到我們結婚的那一天,我們要穿西裝,再要找一個人給我們拍照,那是我們的結婚照。”

    “好。”

    “等我們領了結婚證,我要将他裱起來,放在家裏客廳裏最顯眼的地方,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在一起了,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我們是合法的夫夫......”

    宋斯寧說着說着聲音就帶上了哭腔。

    兩個人不遠不近的站在,飄揚的白雪在兩人之間落下,斷斷續續的阻擋了祁方焱的視線。

    可即便是如此祁方焱還是看見了宋斯寧眼中的淚,他嗓子有些幹澀,聲音低啞的又說了一聲:“好。”

    下一秒宋斯寧朝着祁方焱跑了過來。

    這個沖擊力來的忽然,祁方焱猝不及防的被宋斯寧撞進了懷裏,身子朝後退了兩步,卻忽然聽見宋斯寧開心的笑聲。

    他像是也被傳染了,索性也不想站住了,雙手抱着宋斯寧,身子朝後一倒,兩個人雙雙落在了松軟的雪地裏。

    那個雪地裏,他抱着宋斯寧,吻上了他的唇。

    他們相擁,相吻。

    昏黃的燈光落在兩個人的身上,短短的十幾分鐘,兩個人的身上就落滿了白雪。

    他們深吻完,宋斯寧喘息不勻,趴在祁方焱的肩頭不停地喘息。

    祁方焱害怕他凍着了,拉開了羽絨服的拉鏈,将宋斯寧包裹在懷裏。

    他們就這樣躺在雪裏,沒有人先說話。

    即便是今晚很冷,雪地很冷,可是宋斯寧趴在祁方焱的身上,被祁方焱抱在懷裏,感受着祁方焱的體溫,卻覺得一點都不冷。

    他伏在祁方焱的肩頭,嗅着祁方焱脖頸的味道,胸口的那顆心漲的滾燙。

    在這一刻,天地之間只有他們二人,沒有人會關注他們,沒有人會斥責他們,沒有人會讓他們分開。

    他感覺好幸福好幸福。

    幸福的他願意死在這一秒。

    宋斯寧其實不止一次的想過,如果就死在這裏,就死在祁方焱的懷裏也挺好的。

    他沒有遺憾了。

    但是仔細再一想,他們可以結婚了,他又舍不得死。

    他想和祁方焱在歲歲年年,祁方焱給他的幸福永遠都不夠多,他想要再多一些。

    宋斯寧覺得他好幸運,比國內很多很多同性戀都要幸運。

    他今年才十八歲,正是瘋狂而又青澀的年紀,卻遇見了一個他很愛的人,碰巧那個人也很愛他。

    他可以和自己心愛的人結婚。

    有多少人會像他這樣,十八歲就遇見自己的終生所愛。

    他們即将擁有那張證明他們關系的證書,即将成為有法律意義的夫夫,再也沒有任何人可以讓他們分開了。

    他們會永遠在一起。

    他在佛前許下的願望要實現了。

    真的要實現了......

    宋斯寧的心髒都顫抖,他将臉埋在祁方焱脖頸處,聲音顫抖的說:“祁方焱,我們要結婚了.......”

    祁方焱仰躺在雪地上,望着夜空中紛紛而落的大雪,恩了一聲。

    “祁方焱,我們要結婚了.......”

    “恩。”

    宋斯寧在他的耳邊一遍遍的這樣說。

    直到祁方焱感覺到耳側濕漉漉的滑下了水,宋斯寧哭了。

    祁方焱.......

    祁方焱.......

    祁方焱........

    宋斯寧一聲聲的喊着祁方焱的名字。

    祁方焱抱着他,應着他。

    然後他伏在祁方焱的肩頭說。

    我愛你.......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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