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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1章
    第41章

    宋斯寧的反應很大, 周圍的人都看向他。

    醫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手懸在空中,一時間不知道是不是該落下。

    宋斯寧抓着睡衣的手很用力, 目光戒備的望着醫生,對他說:“我不喜歡被人碰。”

    醫生表情為難的看了一眼辛夢蘭和宋明生。

    辛夢蘭和宋明生倒是不意外,畢竟宋斯寧不是第一天這樣。

    他天生就與人生分, 像是個刺猬似的, 不喜歡與人親近, 不喜歡被人碰, 誰碰他一下他就要紮人家一身的刺。

    為此辛夢蘭還特意給他請來了心理醫生為他治療, 只是沒想到這麽久過去了, 宋斯寧還是老樣子。

    辛夢蘭表情不悅, 對宋斯寧說:“你不讓醫生碰, 醫生怎麽給你檢查?”

    宋斯寧沒有說話, 手卻緊緊的握着衣服不肯放。

    眼看着刺猬又把刺給豎起來了,醫生立刻說:“不用卷起來也沒關系,現在這種程度已經能夠看見膝蓋, 足夠了。”

    就這樣宋斯寧緊緊的按着褲腿, 醫生給他做了一系列的檢查, 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宋斯寧的腿傷比之前要嚴重, 但是還沒有嚴重到完成不能動的程度,只需要盡量少活動,以免讓骨頭上的傷口再次複發。

    辛夢蘭這樣一聽,立刻讓宋斯寧回家住, 并且不能再上學, 然而辛夢蘭的話音剛落, 宋斯寧立刻語氣生硬的接道:“我不同意。”

    辛夢蘭挑了一下眉, 轉過頭看着他,問:“為什麽不同意?”

    “我上學不會劇烈運動,也不會弄傷我的腿。”

    辛夢蘭反問:“那這次呢?”

    宋斯寧說:“這次是意外。”

    “意外?”辛夢蘭眼神越發的銳利,又說:“你才去學校幾天就發生了這種事情,你把這叫做意外嗎?”

    “........”宋斯寧沒有應聲。

    辛夢蘭一字一句的繼續道:“作為你的母親我這是為了你好。”

    宋斯寧沉默了一會,說:“讓我做我不願意的事情,也是為我好嗎?”

    宋斯寧這個聲音低,驟然投到房間裏,周圍瞬間都安靜了下來。

    辛夢蘭目光沉沉的望着宋斯寧,壓着聲音問他:“.......你說什麽?”

    宋斯寧也回望着辛夢蘭。

    母子兩個人的眼睛長得很相似,眸中生寒,誰也不讓誰。

    最後還是宋明生看不下去了,将手中的茶盞放到茶幾上,擡了擡手說:“唉,我們一家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這種小事情有什麽好吵的?還有寧寧,你母親這是為了你好,你怎麽能對你母親這樣說話?”

    宋斯寧垂下眼睛,沒有說話。

    宋明生又看向了辛夢蘭,放輕了語氣笑着說:“我之前問過心理專家了,這種集體的校園生活确實有利于孩子的身心健康,只要保證安全就沒有問題,寧寧既然想去學校裏上學就讓他去吧,大不了讓胡姨全天都在這裏守着,這下你總放心了吧。”

    宋明生教育完宋斯寧,又轉過身勸辛夢蘭。

    最後調和出來的結果就是兩個人各退一步,宋斯寧可以不退學,但是胡姨需要全天都呆在公寓裏照顧他,并且如果這類受傷事件還有下一次,宋斯寧就老老實實的回家。

    于是這件事情就到這裏結束了。

    晚上幾個人坐在餐桌上,吃了一頓沉默客套的晚飯,而後宋明生接了一個電話,有一個國外的電話會議需要他緊急去主持,于是他和辛夢蘭又急匆匆的趕去公司裏面,走了。

    他們走了之後,胡姨在餐廳裏收拾餐具,宋斯寧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客廳裏面的燈沒有開,電視上放着廣告,他一個人坐在那裏,什麽都沒有看進去,只是對着電視發呆,單薄的身子映在陰影裏,顯得孤零零的。

    胡姨還在廚房忙活,祁方焱走到了宋斯寧的身邊。

    宋斯寧感覺到動靜回過神來仰頭望着他,卻看見祁方焱在他面前蹲下了身。

    “怎麽了.......”宋斯寧剛開口問他,聲音卻戛然而止。

    祁方焱的手探入了他的睡衣裏,溫熱的掌心捂到宋斯寧的肚子上。

    冰涼一片。

    祁方焱低聲問他:“肚子不舒服?”

    這樣近距離仔細看,宋斯寧的眼睛裏濕漉漉的,他望着祁方焱一會,慢慢的點了點頭。

    祁方焱又問:“什麽時候不舒服的?”

    宋斯寧想了想,輕聲說:“吃飯之前。”

    那個時間正好是他和辛夢蘭對峙的時候,他的胃不好,情緒不能激動,剛剛和辛夢蘭僵持的那一會他忍着難受,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什麽,但其實他的整個胃都在抽,就連吃飯的時候他都強壓着反胃的欲望,一口口生咽下去。

    而這是第一次胡姨沒察覺到,但是祁方焱卻先察覺到了。

    祁方焱站起身,轉過身走到了卧室裏,也不知道鼓搗什麽去了。

    過了一會他從卧室裏走出來,手裏拿過來兩個暖水袋,一個暖到宋斯寧肚子上,一個貼在宋斯寧腰後面。

    兩個熱水袋很舒服,柔軟微燙,正好暖在宋斯寧身體難受的地方,一陣陣的暖流襲來,漸漸暖化了宋斯寧身上的寒冰。

    宋斯寧緊繃的身體松下來,心髒也像化成了一灘水,望着祁方焱的眼睛裏都含着水波。

    他喉結滾動了一下,想要對祁方焱說些什麽,正在這個時候胡姨清理完廚房的衛生,端着一盤子水果從廚房裏走了出來,笑着對他說:“少爺,我剛剛洗了一點水果,您吃一點。”

    原本兩個人之間安靜美好的氣氛瞬間被打破,胡姨就将盤子端到了茶幾上,祁方焱便轉過身走了。

    而宋斯寧望着那一盤洗幹淨的青葡萄,瞬間什麽話都沒有了。

    -

    而後的日子裏胡姨全天都呆在公寓裏面,嚴格遵照辛夢蘭和宋明生的命令,對宋斯寧照顧的無微不至。

    宋斯寧卻覺得很不方便。

    他從小就是被胡姨照顧着長大,以前卻從沒有過這樣的感覺,這是第一次。

    喜歡這種東西是藏不住的,他會表現在一個人的眼神裏,話語裏,行動裏,以及各種各樣的角角落落。

    宋斯寧做賊心虛,自從他和祁方焱睡過了之後,雖然床上的痕跡全部都被清理幹淨了,身上的痕跡也漸漸變淡,但是他還是生怕被胡姨看出來端倪。

    這樣的結果就是,他在家裏甚至連話都不敢和祁方焱說了。

    他不說,祁方焱也不說。

    于是那一天睡了一覺之後,一睜開眼睛,他們兩個好像又回到了從前。

    宋斯寧雖然表面如常,每天還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樣,但是他心裏急啊。

    他覺得他和祁方焱都睡過了,肯定算是情侶了,更何況祁方焱那天又是親他又是抱他,對他那麽主動,一定也是喜歡他的。

    那喜歡他,又占了他的大便宜,總應該有點表示吧......

    比如表個白?正式在一起之類的?

    但是一連好幾天,祁方焱卻連個屁都不放,壓根就沒有開口的意思。

    他不主動,宋斯寧也不能主動。

    不然顯得他好像多喜歡祁方焱一樣,一點都不矜持。

    于是宋斯寧耐着性子等啊等,一直等着又過了一周,還是沒等到祁方焱主動和他提這件事情。

    宋斯寧心煩意亂,之前那種堅決不能主動的決心開始微微動搖了。

    他想着說,是不是祁方焱太笨了不知道怎麽開口?那要不他就先試探的問一句?最好是那種不經意的試探,等他得到了祁方焱答案之後,再說我就随口一問,沒這個意思。

    這樣既不會丢了面子,又知道了祁方焱的态度。

    方法想好了,可是怎麽問,在哪問,成了一個重點問題。

    胡姨全天都待在公寓裏,睡得比宋斯寧晚,起來的比宋斯寧早,于是宋斯寧和祁方焱每天能夠單獨相處的時間只有上下學的那二十分鐘。

    騎車的時候風聲很大,連說話都聽不見,肯定不适合問這種問題。

    那還有什麽時間可以問……

    宋斯寧想來想去,怎麽都沒有想出來一個解決辦法,于是這個事情又卡在這裏了。

    又是一周過去,這天是周二,早上宋斯寧一如往常和祁方焱一起上學。

    自從進入十二月份以後,明城的溫度驟降,直接從二十多度變成了十幾度,乃至是幾度。

    今天的天氣微涼,沒什麽太陽,胡姨怕宋斯寧上學的路上喝到了冷風,涼着胃了不舒服,于是等到宋斯寧将要出門的時候她将宋斯寧喊住,快步的從客廳裏拿出來了一只米白色的圍巾。

    那個圍巾足有一個手臂那麽長,是用柔軟的毛線織出來的,一看就是胡姨給宋斯寧織的。

    “少爺,最近入了冬外面天冷,您将這條圍巾帶上吧,免得着涼了。”

    宋斯寧其實有很多奢侈品牌的圍巾,那些圍巾價格不菲,幾萬,幾十萬都有,全部都是辛夢蘭買的。

    但是宋斯寧卻沒用過一次。

    宋斯寧嬌氣,那些東西徒有個牌子,實際上帶在他脖子上時,他卻感覺刺到了皮膚,哪哪都不舒服,而現在這條胡姨親手織的圍巾卻看起來手感很好,很溫暖。

    宋斯寧接過胡姨手上的圍巾帶在脖子上,他帶的有點低了,沒有将嘴巴蓋住。

    胡姨皺起眉頭看了看,擡手将圍巾的邊緣扯起來蓋住了宋斯寧的嘴。

    宋斯寧的臉蛋本來就小,巴掌大而已,現在被這個圍巾一遮住就只露出來一雙漂亮皎潔的眼眸,望着人的時候眨上兩下,将人的心都撓的癢癢。

    胡姨看了看覺得很滿意,一擡頭發現祁方焱也在看宋斯寧,目光特別的專注。

    胡姨想了想,以為是自己只送了宋斯寧圍巾,沒有送給祁方焱,她立刻說道:“祁少爺,您喜歡什麽顏色,我也給您織一條吧。”

    祁方焱從小到大壓根沒有帶過圍巾這種東西,他說:“謝謝胡姨,我不需要。”

    今天确實有些冷,宋斯寧從公寓的玻璃門出來時一陣冷風吹過,感覺手腳都是冰涼的,他縮了縮脖子,不自覺的跺了跺腳。

    祁方焱轉過頭看了他一眼說:“在玻璃門裏等我。”

    宋斯寧就轉過身走進了門裏面,等到十分鐘後祁方焱将自行車騎了過來,他才從門裏面走出去。

    還是和之前一樣,他一只手抱着拐杖,一只手拽着祁方焱的衣服。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氣的原因,宋斯寧昨晚沒有睡好,今天的心情也如同天氣一般陰沉沉的,就連他看祁方焱都開始不順眼了。

    這一路上他手腳凍的冰涼,仰頭望着祁方焱的背影,不自覺的聯想到祁方焱睡了他之後幾天都沒有做出任何表态。

    他越想越覺得生氣。

    祁方焱為什麽不主動啊!是不是壓根就不喜歡他?

    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

    祁方焱就是個大渣男!

    真煩人真煩人!

    宋斯寧越想就越煩,越煩就越氣,祁方焱可能不喜歡他的這個念頭只要一旦起來了,就像是在枯草上撒了一把火星,轟的一下子炸了,讓他愈發的煩躁。

    他眼睛紅紅的瞪着祁方焱的後背,擡起手狠狠的朝着祁方焱的後背拍了一巴掌。

    他這一巴掌用的力道可不輕,啪的一聲響,給祁方焱打的莫名其妙,後背猛地一直。

    祁方焱望着前方愣了愣,側過頭微皺着眉頭問宋斯寧:“怎麽了?”

    宋斯寧面無表情:“有個蟲,打死了。”

    祁方焱信以為真,沒有當回事,卻怕宋斯寧剛剛動了一下手沒有扶穩他的腰,下意識地朝身後探着手摸了一下宋斯寧的手。

    宋斯寧的手沒有一點溫度,像是冰塊一樣。

    他皺緊了眉頭問宋斯寧:“很冷嗎?”

    宋斯寧還是有點氣,收了收手指說:“不冷。”

    前方遇見了一個轉彎,祁方焱收回了手扶着車把手,沒有說話了。

    這一天宋斯寧都有些不高興。

    他下了車之後拄着拐杖,還是像以前一樣走在祁方焱的前面,卻走的比之前要快,像是在賭氣,生怕祁方焱沒有發現似得,故意做着樣子想快一點讓祁方焱發現,來哄哄他。

    到了晚上放學,正常情況他都會立刻從班裏出門,站在停着自行車的地方等祁方焱,像是生怕看少了一眼祁方焱,迫不及待的和他見面。

    然而今天放學了之後他故意慢慢的收拾東西,慢慢的從教室裏走出來。

    果然等到他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到停自行車的地方時,看見祁方焱站在那顆大樹下正在等他。

    落日殘留的光影打在祁方焱的身上,他的身影修長,紅發紮眼的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見,耳朵上的耳釘閃着光芒,引得周圍的路人都不自覺的望向他的方向。

    這一次祁方焱沒有像往常一樣玩手機,而是面對着學校的方向,目光一一的掃視着來往的人群,一看就是在等人,還等的有些着急了。

    沒過多久,祁方焱在人群中看見了宋斯寧,立刻就快步的朝宋斯寧走過來。

    他接過宋斯寧手上的書包,眉頭微蹙的對宋斯寧說:“怎麽出來的這麽晚?是不是不舒服?”

    祁方焱的語氣有些擔心。

    自從上次他站在這裏等了宋斯寧十幾分鐘,最後發現宋斯寧是被丘明運關進了儲物間之後,他總是不放心宋斯寧。

    今天他來到這裏沒有看見宋斯寧的身影,又開始心煩意亂,差一點又要回頭去學校裏找人。

    宋斯寧任由祁方焱扶着他,抿着嘴巴看向祁方焱。

    他的眼睛不動聲色的将祁方焱打量了一圈,發現祁方焱是在擔心他後,今天一天在他心中熊熊燃燒的那股野火瞬間滅了一大半。

    他低聲說:“放學收拾東西慢了點。”

    祁方焱說了聲好,扶着他走到了自行車前。

    現在已經是晚上的六點,之前天氣暖和的時候還好,六點多太陽還沒有下山,可是最近這幾天入了冬,天黑的特別快,剛說兩句話時間天就已經黑了一大半。

    沒有太陽,寒風一陣陣刮在臉上。

    祁方焱将車子推到宋斯寧的身前,看了看宋斯寧被凍得泛紅的小臉,擡手替宋斯寧理了理脖頸上的圍巾。

    他沒有帶過圍巾,更沒有給人帶過圍巾,只能有樣學樣,學着早上胡姨給宋斯寧帶圍巾的樣子,替他将圍巾往上拉一拉,蓋到宋斯寧紅潤的嘴唇上。

    宋斯寧睜着大眼睛一動不動的看着祁方焱,心中的火氣又消下去三分之一。

    而後他坐在自行車的後座上,手指緊緊的拽着祁方焱的衣服,冷風一陣陣的吹過,吹的他手指冰涼,僵硬的快變成一具木頭了。

    這個時候祁方焱将自行車停在紅綠燈之前,手探向身後握住了宋斯寧的手腕。

    宋斯寧怔了一下,擡眼看向祁方焱不知道他要做什麽。

    下一秒他感覺到祁方焱握着他的手,放進了他校服側邊的衣兜裏。

    衣兜裏面很暖和,還有些燙。

    宋斯寧的手指瑟縮了一下,心髒開始砰砰砰的跳動。

    “天冷了,以後手放在這裏。”祁方焱的聲音順着風聲傳過來,又低又沉。

    宋斯寧眉眼低垂,眨了眨眼睛,手在祁方焱衣兜裏摸索了兩下,摸到了一個發燙柔軟的東西。

    他不知道是什麽,将那個東西拿出來看了看,發現是一個會自動發熱的暖袋。

    暖袋很小,只有巴掌大而已,裏面放着一個鐵片,沖灌着彩色的液體。

    平時暖袋是正常的溫度,只要将要鐵片一掰開,液體就會迅速的結晶,并且會一點點變得暖和。

    這個東西在學校裏的小賣鋪有賣,學校裏的女生經常買來用它暖手,但是男生多半不怕冷,幾乎沒有男生去買這種小玩意。

    宋斯寧将那個暖袋在手裏捏了兩下,對着路上的路燈細細的打量着。

    是個小豬形狀的暖袋,裏面沖着暖黃色的液體,看起來憨态可掬,很可愛。

    宋斯寧将它握在手上,将自己的心都捂得暖暖的。

    他抓着祁方焱的衣服,仰着頭問祁方焱:“.........祁方焱,這是你專門去小賣鋪給我買的嗎?”

    祁方焱恩了一聲。

    宋斯寧嘴巴勾起,垂下眼睛輕輕的笑了。

    他想不出來祁方焱一個大男生去小賣部買這種東西,周圍的人看見了該驚訝成什麽樣子。

    他的那幫朋友肯定又叽叽喳喳的詢問,祁方焱是不是談女朋友了,又在搞地下戀情......

    宋斯寧這樣想着,心中因為祁方焱不主動表白的那點殘火徹底沒了。

    祁方焱總是這樣,不知道做了什麽就能惹他生氣,又不知道做了什麽讓他消了火。

    不過宋斯寧也是好哄,這一路上他捏着那個暖袋,腳尖輕輕的蕩在身側,跟着祁方焱回到了家裏。

    -

    第二天是周三。

    周三是每周宋斯寧最喜歡的日子,因為今天下午的最後一節課是體育課,他可以和祁方焱一起上課,可以看見祁方焱在操場上跑步,打球。

    有的時候他看向祁方焱的時候,祁方焱偶爾也會不經意的看向他,宋斯寧又會青澀的像個小孩一樣,臉頰泛紅的側過頭,裝作自己在看別處。

    雖然他們還沒有确定關系,但是那種感覺好像他和祁方焱真的在談地下戀愛一樣。

    到了體育課的中間,宋斯寧正在遠處的臺階上坐着看祁方焱打籃球,這個時候忽然有人喊了他一聲。

    宋斯寧側過頭看,是他們班級裏學習最好的男生魏子豪。

    男生有些微胖,平時很好說話,是班裏的學習委員,并且兼職沒人願意當的體育委員。

    他走到宋斯寧的身前,對宋斯寧說:“宋斯寧,田老師有事情找你,讓你去一趟辦公室。”

    田老師是體育老師,很少學生談話,并且就算是找也會找像祁方焱這種體育細胞發達的人,讨論讨論籃球賽,足球賽之類的,而不是找宋斯寧這種連路都走不好的人。

    宋斯寧遲疑了一下,問:“田老師找我什麽事情?”

    體育委員說:“好像是要找你讨論一下你的這學期期末的體育成績該怎麽計算,因為我們都有自己熟練的體育項目進行打分,你的腿不方便,他想和你商量一下你的成績怎麽處理。”

    男生說的理由可靠,宋斯寧想了想也是這麽回事,于是他依依不舍的從祁方焱身上挪開了目光,站起身向男生詢問了一下|體育老師辦公室的位置,拄着拐杖過去了。

    辦公室不算遠,就在操場另一邊體育用品存放室旁邊的房間裏。

    但是尋常人而言可能就五分鐘的路程,但是對于宋斯寧而言還是要走一段時間。

    大約走了十幾分鐘,他走到了辦公室前。

    這邊處于學校的邊緣,靠近後門的位置,樹木繁多,地理位置偏僻,辦公室是個獨立的小平房,被掩蓋在重重樹木之下,周圍鮮少有人路邊。

    宋斯寧走過了大樹,看清了那個平房之後,皺了皺眉頭,感覺不對勁。

    這個平房看起來年代久遠,牆體斑駁,木門破破爛爛的掉了漆,上面還上了一把生鏽的鐵鎖,怎麽看怎麽不像老師辦公的地方。

    宋斯寧立刻轉過身原路返回,然而已經晚了。

    從小平房的後門走出來幾個男生。

    那些男生沒有穿着校服,頭發都是亂七八糟的焦黃色,一臉痞像的看着宋斯寧,一看就不是明陽高中的學生。

    他們面色不善,迅速的朝宋斯寧靠攏,這個時候宋斯寧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男聲。

    “宋斯寧你真厲害啊,能讓老子退學。”

    宋斯寧轉過身看見丘明運也從樹下走了出來。

    他臉上一塊塊的青紫,腿一瘸一拐的,像是被人打了,卻還是橫着一張臉,目光生狠的擡手指了指宋斯寧說:“上次是我大意了,老子這次一定整死你。”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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