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祁方焱的吻炙熱且用力。
宋斯寧的手腕被他壓在牆上, 纖細的指尖像是風中的迎春花那般澀澀顫抖,就連指腹都泛着嬌嫩的粉。
宋斯寧被吻的太重了,身上燙的化成一灘水, 他倚在祁方焱的懷裏,軟的連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迷迷糊糊中他感覺到祁方焱雙手拖着他的屁股,将他騰空抱了起來, 他的雙腿無力的垂着祁方焱的身側, 任由他将自己抱回了卧室裏。
房間的燈沒有開, 祁方焱一邊吻着他, 一邊将他壓在柔軟的床上。
宋斯寧深陷其中, 而後祁方焱的吻蔓延到了他的臉頰, 一路向下, 落在了他細膩敏感的脖頸上。
宋斯寧仰躺在床上, 眼角含淚的望着天花板, 他本來就喝了藥,身上敏感又炙熱,而現在祁方焱的吻就像是火苗, 一點點的落在他身上, 到處點火。
他雙手緊緊的抓着祁方焱的肩膀, 紅唇微張, 呼吸越發的急促,嗓子裏自覺的喘的輕哼聲。
這種感覺來的太快了,太突然了,他心裏沒有安全感, 忽然又有些害怕了。
“祁方焱.......”
“祁方焱........”
宋斯寧聲音輕顫着喚着祁方焱的名字, 祁方焱從他的身上擡起頭, 目光又深又沉的望着宋斯寧的臉。
他們兩個人的距離很近, 窗外的月光漫入屋內,周圍無比的安靜,只有兩人滾燙的呼吸交織在一起。
祁方焱的目光壓抑又深邃,手用力的撐在宋斯寧的身側,一動不動的望着宋斯寧。
宋斯寧的狀态明顯沒有祁方焱這麽好。
他的頭發淩亂的散在床上,眼尾像是點上了紅胭脂,紅唇被祁方焱啃的軟嫩紅潤,快流血了,此時下唇正可憐巴巴的顫抖着。
他漂亮的眼睛裏含着水淚,波光蕩漾的望着祁方焱,胸口劇烈的起伏着,喘的厲害,難受的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怎麽了.......”祁方焱的聲音又低又啞,竭力壓抑的自己的情緒。
宋斯寧眨了兩下眼睛,睫毛上還挂着淚珠,卻含羞的避開了祁方焱的目光。
他的臉很紅,就連脖頸都被祁方焱吻的泛起了大塊大塊的紅痕,在他瑩白的皮膚看起來觸目驚心。
“我們.......我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宋斯寧輕聲的問,說完就緊緊的抿住了嘴巴,側過臉,纖長的眼睫毛像是把扇子一樣,不安的顫啊顫。
他小少爺的那股矯情勁就連在上|床的時候都體現的淋漓盡致。
明明是他被下了藥,明明是他先想要,明明是他先勾|引的祁方焱,可是等到真的要到這一步的時候,他又覺得是不是太快了,又開始害羞了,拿着那股金貴的樣子,嬌氣的開始欲拒還迎。
祁方焱單手撐着床,問他:“你不想?”
祁方焱天生低沉的聲音在黑夜裏顯得格外有磁性,在宋斯寧的耳邊響起。
熱風灌入宋斯寧的耳朵,像是一道電流直接穿過宋斯寧的身體,後脖頸連着尾椎骨那塊脊骨都在發癢發麻。
宋斯寧被刺激了一下,嗓子裏不自覺的輕哼了一聲,縮了縮脖子不說話了。
明明是他在問祁方焱,為什麽這個話題到頭來又被祁方焱給抛回來了。
想還是不想?
宋斯寧怎麽可能回答這個問題。
這種問題明明都是要祁方焱來說.......
他應該說他想,他應該主動的......
祁方焱卻不肯放過宋斯寧,他擡起手捏住了宋斯寧的下巴,讓宋斯寧轉過臉面對着他。
宋斯寧緊咬着嘴唇,眼睛閃着淚光,他看了祁方焱一眼,又羞的垂下眼睛不說話。
祁方焱的拇指一點點的撫摸着宋斯寧的下巴,輕輕擦過宋斯寧眼角的殘淚,問:“你不想嗎?”
“.......”
“那本畫冊裏,你不是都畫下來了嗎?”
祁方焱說話的聲音很低很沉,這句話卻像是一道驚雷,狠狠的打響在宋斯寧的耳畔。
宋斯寧渾身一怔,一點點的擡起頭看向了祁方焱。
祁方焱的眼睛掃過宋斯寧的臉,又低聲問他:“你不是還想做我的愛人?”
宋斯寧的嘴巴微張,望着祁方焱的時候嘴唇都在顫抖,漸漸的他的眼睛越來越濕,眼淚順着眼角一點點的滑了下來。
他聲音輕顫的問祁方焱:“你早就知道了.......”
祁方焱的手擦拭過宋斯寧的眼淚,沒有說話。
宋斯寧的眼睛紅的厲害,他吸了吸鼻子,又問:“你不厭惡我嗎.......”
隐藏愛意的滋味很痛苦。
很多個日子他都怕祁方焱會看穿他的心思,卻又晦暗的想要祁方焱看穿他的心思。
他怕祁方焱知道,又怕祁方焱什麽都不知道。
他怕祁方焱會厭惡他,又怕祁方焱壓根不在乎他。
眼淚越擦越多,祁方焱嘆了口氣,說:“我之前說過,我從沒有厭惡過你。”
說完祁方焱雙手探入宋斯寧後背和床間的縫隙,将宋斯寧抱進懷裏。
他輕輕的拍着宋斯寧的後背,像是哄着小孩一樣哄着他,又對他說了一遍:“我從沒有厭惡過你。”
“恩........”宋斯寧趴在祁方焱的肩頭,聲音帶着哭腔點了點頭。
房間裏又陷入了沉默。
過了一會,祁方焱又問宋斯寧:“想不想?”
祁方焱早就将他看穿,再掩飾也沒什麽意義。
宋斯寧抱着祁方焱脖頸的雙手緊了緊,将頭蹭在祁方焱的脖頸處。
他還是覺得很羞,滾燙的臉頰貼在祁方焱的皮膚,好一會才囊裏囊氣的點了點頭,很輕的說:“想.......”
有了宋斯寧的這句想,祁方焱不再遲疑。
宋斯寧的眼睛更紅了,臉貼在祁方焱的肩上,眼淚不自覺的順着眼眶向下滑,哭喘着小聲說:“祁方焱,我......我害怕.......”
“寧寧乖,不怕.......”
........
這一次祁方焱将宋斯寧折騰的厲害,一直到半夜一點多宋斯寧才躺在床上,意識不清的睡了過去。
宋斯寧睡得不安穩,光潔的肩膀露在被子外面,臉頰泛紅,眼皮子濕漉漉的殘着淚珠,剛剛還哭的厲害。
祁方焱手探到宋斯寧的額頭上,皺起了眉頭。
這種藥物的藥效确實很強,但一般只要是瀉火了,藥效也就散了。
可是剛剛祁方焱都抱着宋斯寧折騰了幾個小時,宋斯寧的那個小爪子将祁方焱後背都抓爛了,肩頭也咬了好幾個血印子。
按理來說溫度早就應該降下來了,可是宋斯寧身上的高熱卻還是沒有散。
祁方焱感覺不對勁,下床穿好睡衣,走到客廳裏拿起了藥盒,又回到了卧室裏。
他從藥盒裏拿出體溫計,擡起宋斯寧的手臂,将體溫計夾在宋斯寧的胳膊下面。
吃了這種藥物,測量額溫和舌溫都不準确,只有按照老辦法夾着體溫計測量才有用。
但是宋斯寧的手臂無力,軟趴趴的夾不住體溫計,祁方焱沒有辦法,只能又重新躺回床上,将宋斯寧抱進懷裏,手用力的按着宋斯寧的胳膊。
宋斯寧中間醒了一次,他慢慢悠悠的睜開了眼睛,雙眼迷離的看着眼前的祁方焱。
就這樣看了一會後,他的腦袋搖晃了兩下,無力的耷拉下來,額頭貼在祁方焱的臉上。
“祁方焱......”宋斯寧輕聲喊了一聲。
“恩。”
“我是不是在做夢啊......”
祁方焱将他抱的更緊了,說:“不是做夢。”
宋斯寧點了點頭,夢呓那般小聲說:“那就好......”
然後他又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祁方焱抱着宋斯寧就像抱着一個燙手的火爐,好不容易等了十分鐘,他将體溫計從宋斯寧的手臂下面拿了出來,對着床頭的燈光一看。
——三十八度九。
發燒了。
祁方焱皺起眉頭,将體溫計放到床頭上,又輕輕的将宋斯寧從懷裏放了下來,一個人坐在床頭對着那盞昏暗的臺燈,掰扯着藥盒裏面的藥,研究着宋斯寧該吃什麽藥。
他平時連書都很少看,長這麽大了他唯一看過的書都是關于摩托車。
但是這次即便是藥盒上面說明書的字跡很小,光線也有些暗,他看的卻很仔細。
宋斯寧的胃不好,吃藥很有講究,即便是退燒藥也不能随便吃,不然很有可能燒沒退下去,反倒是胃又疼起來了。
祁方焱坐在床頭還沒有研究出來個所以然,就聽見身後響起來了動靜。
祁方焱回過頭,看見宋斯寧已經醒了。
他似乎有點不舒服,低垂着眉眼還在發癔症,單手撐着床,半坐起來身子,嘴巴微張着喘息。
“怎麽了?”祁方焱問。
宋斯寧卻沒工夫回答祁方焱的話,他胸口猛地喘息了一口,立刻捂住了嘴巴要吐。
“唔......”
祁方焱立刻知道宋斯寧怎麽了,他速度很快的彎腰将腳邊的垃圾桶拿起來,遞到了宋斯寧的身前。
宋斯寧這次吐的厲害,他雙手撐着床,頭埋在垃圾桶裏面,又是吐又是喘的,不僅将下午喝得那些爛七八糟的水都吐了,甚至連早上和中午吃的飯都吐的幹淨。
祁方焱坐在床上,一直在給他拍背。
吐完這些還不算完,宋斯寧幹嘔的止不住,甚至将胃酸和膽汁都往外倒。
祁方焱看着這樣不行,手上給他拍背的力道緩了緩,朝着宋斯寧方向坐近了些,将宋斯寧抱在懷裏,單手抓住了宋斯寧的手掌,給他按揉着穴位止吐。
宋斯寧的身體就在祁方焱的懷裏顫啊顫,不知道過了多久,祁方焱感覺宋斯寧身上緊繃的力道緩了下來,軟軟的靠在了他的懷裏。
“好點了嗎?”祁方焱垂下頭問宋斯寧。
宋斯寧的頭貼在祁方焱的手臂上,朝祁方焱的懷裏縮了縮說:“胃難受.......”
喝的那種藥很傷胃,堪比喝了一杯高度的烈酒。
如果是尋常人喝那種東西,可能難受一下就過去了,但是對于宋斯寧而言這種東西能讓他難受好久。
祁方焱沒有辦法,只能先拿杯熱水讓宋斯寧漱漱口。
這下不光要吃退燒藥,還要吃胃藥。
祁方焱一邊抱着宋斯寧,一邊側着身子在藥盒裏翻找,十分的費勁,手上卻還不能将宋斯寧放下來。
他只要動一下宋斯寧就會哼唧自己胃疼,粘人的沒辦法。
好不容易在藥盒裏找到兩種合适的藥,祁方焱将藥片掰好了,遞到了宋斯寧的嘴邊,喊了一聲:“寧寧。”
宋斯寧艱難的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祁方焱手裏的藥片立刻皺起了眉頭,喉結滾動了兩下,轉過頭說:“吃不下,想吐.......”
宋斯寧渾身疼的像是要散架了,胃裏更是又疼又脹,像是堵了一個氣球,氣球脹的越來越大,他難受的在祁方焱懷裏輾轉反側,別說是吃藥了,就是張一下嘴巴他都能吐出來。
祁方焱拿着藥的手在空中懸了幾秒,沒辦法只能将藥又放回藥板上。
他雙手抱住宋斯寧,将被子蓋到了宋斯寧的肩頭,手探入被子裏,捂着宋斯寧鼓鼓脹脹的肚子一下下的揉,臉貼着宋斯寧發燙的額頭,低聲哄:“寧寧乖不乖。”
宋斯寧難受的迷迷糊糊,耷拉着眼皮,臉頰靠在祁方焱的肩頭,下意識的應了一句:“乖........”
“吃藥,好不好?”
宋斯寧的臉頰蹭了蹭祁方焱的肩膀,半響又輕輕的恩了一聲。
這一次祁方焱再将藥拿到他的嘴邊,他沒有再拒絕,張開了嘴巴。
祁方焱先将藥丸喂到了他的嘴裏,又捧着熱水杯讓宋斯寧喝了兩口。
做完這些,祁方焱去放東西,宋斯寧喉結滾動了兩下,直起身子手捂着嘴巴,又忍不住的想要吐了。
祁方焱轉過身,将宋斯寧抱進懷裏,手一下下的揉着宋斯寧的後心處,下巴抵着宋斯寧的頭發,低聲說:“忍一下,寧寧乖。”
被祁方焱這樣哄着,宋斯寧再多的難受也都壓的下去,他的臉頰貼在祁方焱的肩膀上,又恩了一聲。
宋斯寧胃裏不舒服,躺不下去,一躺下去胃裏脹的就要吐,祁方焱為了不讓他把藥吐出來,只能一晚上都這樣抱着宋斯寧。
就這樣,他靠坐在床頭,宋斯寧被他抱在懷裏,靠在他的肩上迷迷糊糊的睡。
宋斯寧身體不好受,一會夢呓着說想吐,祁方焱就揉揉他的後心,一會說胃疼,祁方焱就揉着他的胃,一會又說腰疼,祁方焱又一下下的揉着他的腰。
一整晚,宋斯寧沒有再折騰了,祁方焱卻沒有閉上過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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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天上午九點,宋斯寧身上的燒終于退了下來,祁方焱感覺宋斯寧的呼吸平複下來,這才彎下腰将宋斯寧放到床上。
正在這時,祁方焱的手機響了一下。
祁方焱拿起手機點開最新的一條訊息,是李敞發來的。
——祁哥,你今天怎麽沒有來上課?裴寧沒事吧。
祁方焱還沒有來得及回複,李敞的第二條短信又來了。
——祁哥,我知道是哪個傻逼搞得這事兒了。
伴随着這個短信發送過來,下面還配了一張圖片,是一張攝影機的照片。
祁方焱望着手機裏面接連發過來的短信,臉一點點的沉了下來,手指用力的握緊了手機。
“恩......”身旁忽然傳來一聲夢呓,祁方焱回過神,轉過頭看向身側。
宋斯寧忽然脫離了祁方焱的懷抱有些不适應,他枕在床上,嗓子裏哼了兩聲,手從被子裏探出來,下意識的在身側摸索着祁方焱。
祁方焱眼睛裏的戾氣瞬間散了一大半,他擡手用手指輕輕的刮了刮宋斯寧的臉頰,說:“我在。”
感受到了祁方焱的觸碰,宋斯寧安心多了,手指緩緩的放在了床上,又重新睡着了。
看着宋斯寧睡熟了,祁方焱輕聲的掀開被子,下了床。
他走出宋斯寧的卧室,給宋斯寧的卧室合上了房門,到自己的房間裏換好了校服,出了門。
早上九點四十,祁方焱到達明陽高中校門口。
現在早已經過了上課的時間,祁方焱站在校門的鐵欄杆門口,值班的門衛看了他一眼,不客氣的問:“哪班的?遲到這麽久,打電話給你班主任出來接人!”
祁方焱壓根沒有說話,轉過身直接走了。
門衛看着祁方焱不買他賬的背影,氣的在他背後直吵吵:“你到底是哪個班的?!你現在這個時間不進學校上學,你這就算是逃課你知不知道!”
祁方焱沒應聲,而是快步的朝學校後門走去。
這一段總是有人從後門逃課,學校後門門鎖昨天晚上還是松垮垮,今天卻被人重新上了鎖,兩個大門緊緊關在一起,一條縫都沒留,徹底進不去了。
這也難不住祁方焱,他向後退了兩步,助跑沖到後門前,單手抓着高杆,腳踩着後門的欄杆,兩下直接利落的翻過學校的後門進了學校。
現在正是上課的時間,祁方焱快步的走出後門的花園,直接上了教學樓的四樓。
祁方焱上了樓之後,目标明确,朝一班的位置走。
一班在走廊盡頭的位置,祁方焱這樣大跨步的從幾個班級前走過,引得別的班裏正在上課的學生紛紛朝走廊上看,課也不好好聽了。
一直到祁方焱走到了一班的位置,站在窗邊面無表情的朝裏面看了一眼。
一班正在上地理課,是一個新來的實習老師,看見祁方焱忽然出現在一班窗外愣了一下。
随後一班的人都看向了窗外,轉過頭互相議論着祁方焱想要幹什麽。
“這不是十班的祁方焱嗎?他怎麽來這裏了?”
“他不上課嗎?”
“不知道啊。”
“他是不是要找人?”
“找人?我看他這個樣子怎麽像找事啊.......”
班級裏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大,地理老師拿着黑板擦狠狠的拍了兩下講臺,拍的粉筆灰橫飛,高聲說:“還聽不聽課!都不許吵了,上課!”
喧鬧的聲音這才被壓了下去。
不過祁方焱也就是站在窗戶外朝裏面看了一眼,而後他就轉過身靠在了一班後門的外牆上,沒有再露臉。
一班衆人都沒有當回事,只以為祁方焱是無聊過來看了一眼,大家又繼續開始上課,只有小眼鏡一個人手指緊握的課本,臉色蒼白的咽了咽口水。
十點一到,下課的鈴聲準時打響,旁邊幾個班的學生都下課了。
穿着校服的學生瞬間湧到了走廊上,三五成群,有的去上洗手間,有的去小賣部,有的準備去操場上跑操。
只有一班還在拖堂,祁方焱也不急,就靠在一班的後面的牆壁上等着一班下課。
樹蔭斑駁的陽光漫進走廊裏,照在祁方焱的身上,他穿着一身藍白校服,雙手插在衣兜裏,身影修長,垂着頭看地上樹葉的影子,哪哪都帥氣的不得了。
周圍的來來往往的女生無法克制的将目光投到祁方焱的身上,小聲的在讨論祁方焱為什麽等在一班的門口,是不是在等人?在等誰啊?是不是他的女朋友?
這個時候,前方響起李敞的聲音。
“祁哥!”
祁方焱擡起頭看向李敞。
李敞手裏拿着一個攝像機,正從十班那邊快步跑過來,他氣喘籲籲的跑到了祁方焱的身前,将攝像機遞到了祁方焱的身前,說:“祁哥,你看!”
攝像機上的小屏幕已經翻開,祁方焱從衣兜裏抽出一只手,拿着攝像機開始看。
視頻開始是幾個男生的臉,一個男生在最前面擺放攝像機,幾個男生站在他身後望着攝像機議論。
“放在這裏可以嗎?能拍清楚嗎?”
“就這麽大一點地方,肯定可以。”
“放的隐蔽一點,別被人看見了。”
“這會不會被人發現啊......萬一等會有人進來呢.......”
........
幾個人嘀嘀咕咕的議論完,從攝像機前欠開了身子,祁方焱也就看見躺在地上的宋斯寧。
地上很髒,宋斯寧一看就是被人摔在地上,原本幹淨的校服沾滿了灰塵,他疼的捂着肩膀,意識不清楚的蜷縮着身子,手腕和腳踝處還有血跡明顯的擦傷。
而其中一個男生路過宋斯寧身邊時,還朝着宋斯寧淬了一口,說:“呸!死瘸子!”
祁方焱的手指用力,一點點的握住攝影機,将攝影機的屏幕上都按出了花白。
李敞指了指攝影機,語速很快的對祁方焱說:“祁哥,這個攝像機是我昨天帶那個女生出儲物間的時候看見的,放的很隐蔽,我猜測是視頻裏這幾個男生給裴寧他們下了藥,想要拍到他們兩個人不好的畫面,作為威脅,或者發到網上什麽的!”
不用李敞再多說祁方焱也知道是怎麽回事。
這時教導主任來了,他站在走廊的前面,手指着祁方焱高喊:“祁方焱,你早上又翹課,給我滾過來!”
也是這時,一班下課了,原本寂靜的班級忽然喧鬧起來,一班的後門也從裏面打開了。
祁方焱啪的一聲将攝影機合上,側過頭目光冷淡的看了教導主任一眼,轉過身逆着人流朝一班裏面走。
丘明運幾個人正湊在一起,愁眉苦臉的議論着宋斯寧的這件事情。
“丘哥,怎麽辦啊,我早上一去儲物間發現他們兩個人不見了,最關鍵的是攝像機也不見了.......”
“是啊,丘哥,攝像機不能不見啊,要是萬一被人看見了,我們就完了.......”
“我放的很隐蔽不可能不見,等會再去找找。”丘明運心煩意亂的罵了一句:“媽的,瘸子真麻煩,操!”
正在這時,忽然有一股很大的力道搬過丘明運的肩膀。
丘明運坐在位置上,猝不及防的被拽過身。
随後在衆人的驚呼聲中,丘明運只感覺眼前一道黑影閃過,一個重擊狠狠踹到了他的肚子上。
那個力道特別的大,他整個人都飛了出去,哐的一聲巨響,撞到了走廊對面的書桌上,一連幾個人的桌子都被撞翻了。
周圍一片狼藉,旁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連連尖叫着後退。
丘明運躺在地上痛的喊出聲,五髒六腑像是都碎了。
他捂着肚子在地上翻滾了兩圈,臉色漲紅,顫抖的擡起頭,看見祁方焱逆着光站在前方。
祁方焱高大的陰影覆蓋着丘明運的身上,他面無表情俯視着丘明運,問他:“誰是瘸子?”
作者有話要說:
說一下,小祁和寧寧都成年了,祁老板19歲,寧寧18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