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也不知该如何回应。
当初也是阴差阳错这桩婚事才落到了她的头上,要不然此时恐怕还要在御史府中受苦。
正说话间,一个王府的侍卫慌里慌张的诡异到了跟前。
“王爷,不好了,高句丽突然派出三万大军进驻土库江。”
“咱们安排在那里的一支巡逻队,被他们悉数斩杀,人头已经送回来了!”
秦战瞳孔骤然放大,脸上的愤怒到了极致。
“什么?他高句丽竟敢突然动手!立刻传令,调集兵马前往土库江畔!”
“这帮家伙,真以为老夫不能打了吗?”
苏婉柳眉微皱,星辰般的眸子中多了几分担忧。
“王爷,妾身倒是觉得,此事不可轻举妄动!”
秦战扭过头脸上多了几分诧异。
“哦?为何?”
苏婉稍微调整了下呼吸。
“高句丽也算是辽东强国,大夏皇朝曾经发动三次大规模的东征,都没有将其灭亡,反而大败。”
“王府现在所掌握的兵力实在太少,若是与其硬碰硬,讨不得便宜!”
“况且如今已临近腊月,料想他们也不敢轻易过江,之所以来此,只是想要挑衅。”
“王爷只需要派一支兵马,驻守在江这边即可。”
秦战眼中多了些兴奋,他着实没想到自己的孙媳妇儿竟然有这样的魄力。
“钰儿有你这样的媳妇儿,是他的福份!”
说着,他便转身离开了厢房。
佳木城中,秦钰站在城墙上,眉头紧皱。
“不行,这进度实在是太慢了,照此下去,腊月之前根本没有办法安置前往此处的百姓。”
旁边的魏肆无奈叹息:“这天气不管是谁,在外边站上半个时辰就要冻僵,更别提干活了。”
秦钰的呼吸顿时急促:“那现在怎么办?难道让这些老百姓冻死在冰天雪地之中吗?”
魏肆却不怎么看上前一步,指着周边的空地。
“世子,其实你没有必要非得建造这么多的木屋,可以暂时挖掘出半地穴式的屋子。”
“这样,咱们只需要建造房顶就可以了。”
“等明年开春,天气暖和,再给他们建造木屋不迟。”
秦钰忘记拍了一下脑袋:“多谢老将军提点,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立刻将此命令传下去!”
魏肆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当即去办。
秦钰看着眼前忙碌的场景,心中顿时有了一丝澎湃之感。
只要过了这个冬天,他就可以凭着手中的人马,一路南下统一整个奴儿干都司。
此刻的黑水城中,张峰端双手揣在怀中,一双眼睛如同鹰隼般直勾勾的盯着远处的冰原。
“朝廷回信了没有?”
旁边的手下连连摇头,脸上多了几分惧怕。
“大人,眼看就腊月了,朝廷即便派出信使,只怕也得明年开春才能到。”
张峰端一口牙咬的咯嘣作响,他何尝不知道其中的原由。
此处本来就是流放的苦寒之地,一路上根本就没有一战,若那些信使冒着风雪前来,很可能会死在半路上。
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只能回了屋子,拿起炉子旁边的酒灌了一口。
“派去北方的探子回来了吗?宁古塔那边又是什么情况?”
“大人!”那手下有些颤抖的从身上取出一封书信送了过去。
“据探子来报,敬北王世子在宁古塔打了几仗,竟然接连征服了周边的部落!”
张峰端瞳孔骤然放大,赶忙拆开了信件,看到上面内容的时候,他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天呐,这小子在京城的纨绔相果然是装出来的!”
“我就不相信,这才几天的功夫,他就能从一个吃喝嫖赌的公子哥变成一代战神!”
“光是那兀良哈就让朝廷头疼不已,连番派出好几次大军北伐,都是无功而返,他竟然能一战灭敌三万!”
在场的众人也是在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秦钰在京城之时可是出了名的纨绔,甚至连他们这流放之地都耳熟能详。
这眨眼的功夫便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谁敢相信?
张峰端管不了那么多,立刻拿来纸笔,迅速写下一封奏折。
“立刻找人,无论付出何种代价,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封奏折送给陛下。”
旁边的手下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接过了奏折。
寒冬腊月,大雪纷飞,整个奴儿干都司完全被冰雪覆盖。
靠北的宁古塔更是严重,但凡有人走出屋子都有可能被冻僵。
秦钰钻在被窝之中瑟瑟发抖,连脑袋都蒙的紧紧实实。
“世子,你不要这个样子,会憋坏的!”
慕容雪薇伸出手臂,将秦钰的脑袋紧紧抱在怀中。
“现在什么时辰了?”
慕容雪薇看了一下旁边的沙漏:“大概午时了!”
秦钰深吸口气,这种时候他也顾不得那么多,将慕容雪薇完美的胴体紧紧抱住。
“管他呢,反正我早就下过命令,任何人不得外出,而且这种天气也不可能有什么事吧。”
便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世子,出大事了!”红羽的声音骤然响起:“城外来了一支商队,说是大雪封山,迷了路,无意间拐到我们这里来的,请求收留。”
秦钰不由皱起眉头。
这种天气连他都躲在被窝里,不愿意出去,怎么可能会有商队到这里来?
再说了,这冰原之上一望无际,又怎么可能会迷路?
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便穿上衣服急急忙忙的到了门口。
“究竟怎么回事?”
红羽立刻从身上取出了一块玉石,送到了秦钰手中。
“守城的侍卫已经搜查了,商队没有任何武器,而且在他们的货物之中找到了大量的玉石,每一颗都价值连城。”
秦钰看到这玉石的时候顿时瞪大了眼睛。
“难不成这种鬼天气,还真有商队愿意在外奔波?”
红羽也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得带着秦钰匆匆到了城主府大堂。
看起来有些沧桑的中年男子,披着棉服坐在火炉旁瑟瑟发抖。
“我已经说了很多次了,我们真的是从西域来的客商一路在草原之中做生意,只是迷路了,才到了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