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再度汇聚到秦钰身上。
刚才还在为他的才气所折服,这眨眼的功夫便露出纨绔之象,着实让人郁闷。
“你想怎么样?”
林墨晨依旧是一副狂妄姿态,他父亲好歹是堂堂的肃亲王,正经的皇亲,怎么可能会怕一个异姓封王的世子。
秦钰呵呵笑了两声,一闪便轻而易举地抓住了林墨晨的脖子。
“菜要扶稳,挨打站稳!既然输了,那就乖乖赔上一百万两银子,也能体现出你肃亲王府的大气。”
林墨晨顿时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秦钰是真敢开口。
“一百万两,你当我肃亲王府是你靖北王府的银库吗?”
秦钰脸上的笑容突然变得狰狞,随即抓住林墨晨的肩膀,狠狠往前一拉,直接扔进了王府侍卫手中。
“既如此,那世子便跟我走一趟,什么时候肃亲王拿来银子你再回去。”
林墨晨瞳孔骤然放大:“你什么意思?难道要绑架不成?”
秦钰呵呵笑了一声,上前拍了拍林墨晨的肩膀。
“说对了,老子就是要绑架勒索!”
林墨晨终于知道怕了,刚才还张狂无比的一张脸,瞬间戴上了恐惧。
“瑞华兄!快救我啊!”
这一声呼喊,立刻让秦钰注意到了角落里的张瑞华。
这家伙估计是被秦钰折磨出阴影了,在见到他的瞬间,便躲在墙角连头都不敢露。
没想到竟然被林墨晨叫出了名字。
说起来这里除了肃亲王世子和靖北王世子之外,也就他这个丞相的儿子有几分份量。
林墨晨在下意识之间自然要呼喊他的名字。
“世子,我在!”张瑞华悻悻地应了一声,却不敢上前半步。
秦钰在他心中留下的阴影,至今没有散去。
那扎在腰间的银针,光是想起来下体便刺痛,肿胀不已。
“怎么,张公子要做出头鸟吗?”秦钰满脸的玩味:“要不你也随我到靖北王府走一趟,我那里新打出了几根金针,正愁没有人试一试。”
张瑞华喉咙剧烈涌动,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林世子,我一定会将此处的事情尽快告知肃亲王府!”
说着他便直接奔出了大门。
林墨晨一双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他着实没有想到堂堂丞相之子竟然怕成这般模样。
秦钰也不在此处多留,带着手下的侍卫,浩浩荡荡的离开。
诗会当中的人,没有一个人胆敢阻拦,有一部分确实是被那首诗词惊艳,坐在原地久久不能平复,有一部分则是真的怕了这个混世魔王。
北方边境,秋叶城。
秦战端坐在点将台上,眼中尽显苍茫之色。
摆在他面前的是一大一小两张地图,大的乃是北方乃至京城的堪舆图。
小的,正是秦钰让人送到这里的桑麻地地形图。
在他面前,各级将领已然吵成了一锅粥。
“王爷,他们欺人太甚,咱们在前线拼死拼活,保家卫国,他们倒好,竟然在背后憋着劲儿的算计咱们。”
“北伐这么长时间,户部拨过来的粮草和军饷连一半都不到,要不是王爷带着咱们就地筹集,恐怕弟兄们早就活活饿死了。”
“要我说干脆反了算了,也不用受这等鸟气。”
“咱们有三十万大军在手,此刻已临近京城,弟兄们一鼓作气定能将其拿下,到时候老王爷登基为帝,再把林氏皇族杀个干净。”
……
众人纷乱之时,秦战抬起手,重重敲了一下桌子。
“瞎嚷嚷什么?!”
呵斥了一声,秦战便剧烈咳嗽了起来。
与北凉一战,他已然落下了病根,垂垂老矣,满目战疮的身体,终于到了极限。
“老夫没几年活头了,但为将者,首要便是忠诚!今日若我们造了反,后人又该如何评说?”
旁边的副将顿胸锤足,满脸不解。
“王爷,人家都已经把刀架到咱们脖子上了,难道就要这个班任由他们砍杀吗?”
秦战摆了下手:“现在还不是时候!”
“陛下有旨令大军驻扎秋叶城,你们便在此处候命,本王回一趟京城。”
其中一个副将当即不乐意了,直接上前两步跪在了地上。
“王爷,我们可是凯旋之师,按国礼,陛下要带着文武大臣出十里相迎!”
“如今竟然让大军驻扎在这边陲小城,让您一人进京,其心险恶,可见朝朝!”
“你若是去了,只怕再也回不来了!”
秦战咳嗽两声,便起身走到旁边悬挂的地图前。
这幅地图堪称是大夏以北,最为详细的战略地势图。
上边将北方各国,以及草原各部落的势力划分,标注的清清楚楚。
“如今我们虽然战胜了北凉,但北方强敌太多,朝廷需要一支军队,常年驻守在此地。”
“而且最近,兀良哈,瓦剌,柔然,鲜卑等部落,相互联合蠢蠢欲动,要不了多久便会南下。”
“而朝廷之中能够统帅大军对抗强敌者寥寥无几,此时杀我只能是自毁长城!”
在场将领的怒火虽然平复了大半,但心中还是有些芥蒂。
“王爷!”一位副将突然上前抓住了秦战的手腕:“一旦京城有变,不管您同不同意,我们都会挥师南下,攻破京城!”
到了这个时候,秦战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点了一下头,带着手下的卫队出了大营。
靖北王府之中。
秦钰翘着二郎腿斜靠在那里,嘴里嗑着瓜子,满脸的纨绔之相。
“我说林世子,肃亲王也太慢了点,难道不管你这个宝贝儿子的死活了?”
林墨晨被扒了个干净,仅剩几条破布挡着私处,如同猪仔一般被悬挂在房梁之上。
底下还架着两个炉子,如同熏腊肉般不断缭绕着烟雾。
“秦世子,你我之间也没有太大的冤仇,何故如此?”
秦钰呵呵笑了两声。
“怎么没有仇怨?在诗会之上,你是如何羞辱我靖北王府的?”
林墨晨欲哭无泪,文人墨客本来就有一股子狂劲,他与旁人对诗之时也是这番模样。
谁能想到,秦钰竟然这般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