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给出的上联之中,虽有凌云之志,但却带着谦卑内敛。
秦钰给出的下联是狂放不羁,霸道无比,在气势上稳稳压了夫子一头。
平日里自视甚高的学子更是站在那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样的千古绝对已经是难上加难,秦钰不仅对出来了,而且还更胜一筹,这谁受得了?
文臣武将本身就不对付,如今一个武将的后代,还是名满京城的纨绔子弟,对出了他们束手无策的对子。
这帮家伙的嫉妒之心油然而生。
其中一个看起来颇为儒雅的少年当即起身,甩开手中的折扇便到了秦钰面前。
“听说你在上次诗会上便展现出极为不凡的对联技巧,兴许是你看了一整部对联的古书吧。”
这番话当即说在了众人的心坎,一群王公贵族的子弟纷纷围了上来,以此为理由,大家指责。
“将书里的东西拿到诗会上,你这家伙太过分了。”
“有本事就弄些书本上没有的!”
……
秦钰根本就不理会这帮人,只是目光灼灼地看着夫子。
“这对子书本上有没有,夫子恐怕是最清楚的,不是吗?”
夫子坐在那里颇有些尴尬,眼中的情绪也是极为复杂。
原本想着自己绞尽脑汁,几个夜晚想出来的上联,怎么着也能难倒一众学子,没想到竟然被一个纨绔子弟给破了。
就在他恍惚之时,刚才率先站出来的少年便退到一旁,拿起笔墨纸砚,做出一副大文豪的姿态。
“秦钰,刚才的对子咱们就翻篇,反正也是你从书本上抄来的,并不作数!”
“既然今天是诗会,那就得比比作诗的本事!”
秦钰眼中微微带着些怒意,没想到这帮家伙竟如此输不起。
他立刻将幺鸡叫到身旁,附在其耳畔说道。
“这人是谁呀?怎么比我还要纨绔?”
幺鸡抬头看了一下,眼中便显现出一股怪异神色。
“此人乃是肃亲王之子,林墨晨!”
秦钰冷哼一声:“闹了半天是亲王的儿子,怪不得这般狂妄。”
“看老子怎么教训他!”
不多时,林墨晨便将一张宣纸提了起来,苍劲有力的楷体跃然纸上,令人赏心悦目。
别的不说,光是这一手书法,林墨晨便有骄傲的资本。
“天上青云河,碧落尽苍穹,孤清云自遥,坐落枫叶红!”
“好诗!好诗!不愧是肃亲王世子,果然好文采。”
“二十出头便拥有这样的文采,足以让天下文人汗颜。”
……
林墨晨在一声声的夸赞之中,气焰嚣张数倍,干脆将那张宣纸拿到了秦钰面前。
“秦钰,我的这首诗可是真真正正自己作出来的,你还有何话说?”
秦钰微微挑眉,这家伙确实有两把刷子,这首诗无论是意境还是笔墨,都是上乘,只可惜,他的脑袋里拥有着这个世界难以企及的文墨。
“夫子!”秦钰大大咧咧地起身,颇为狂妄地喊了一声。
“老子是个粗人,没有肃亲王世子那般的笔墨,还要麻烦您抄录一下。”
在场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让夫子代为抄录,秦钰还是头一个。
不等夫子反应过来,他便拿起酒坛咕咚灌了两口。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误逐世间乐,颇穷理乱情,九十六圣君,浮云挂空名。”
顿时寂静了下去,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汇聚在秦钰身上,满脸的惊骇。
夫子也是惊的浑身颤抖,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抄录了下来。
“这说的真是天上仙境吗?”
“不可能,如此意境,他一个粗鄙武夫,如何能写的出来?”
“这一定是他抄的!一定又是从哪本我们没见过的古书上抄来的!”
……
秦钰狂笑了两声,又灌了口酒。
“你们这帮没见识的,这还没完呢,听好啦!”
“天地赌一掷,未能忘战争,试涉霸王略,将期轩冕荣,时命乃大谬,弃之海上行,学剑翻自哂,为文竟何成,剑非万人敌,文窃四海声!”
现场沉寂了下去,所有的人都张大了嘴巴。
夫子更是惊为天人,手上的动作不敢有丝毫停顿,笔锋所触之间更是龙飞凤舞。
“好诗,好意境!”夫子迅速写完,便抬头看向秦钰:“秦世子,不知这首诗是否还有后续?”
秦钰狂笑了两声,提着酒坛子醉醺醺的走到了夫子面前。
“夫子若是想听,老子现场便可为你编排出来!”
“只是这帮家伙一个个贼眉鼠眼,有辱文人风范,他们不配听我的诗词。”
人群之中虽然有大半还不服气,但就凭刚才那一段诗词,足以将他们的才气压的半点不剩。
“秦钰!你这个王八蛋,竟敢如此放肆!”
林墨晨挥舞着手中的折扇,愤怒上前,却被幺鸡死死挡住。
“林世子,省省吧,老子不想和你一般见识!”
说着他便直接凑到了夫子耳畔。
就惊得夫子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慌忙挥舞手中的毛笔,将秦钰所说悉数记了下来。
穿越过来之前,这首诗词秦钰不知道背的有多熟练。
这种时候拿来装逼自然是小儿科。
当夫子最后一笔落下的时候,他便叫来两个书童,将宣纸摊开在众人面前。
一个世界,或者说一个仙境跃然于纸上。
这得是怎样的才思,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写下如此惊世篇章。
众人被宣纸上的世界所吸引,纷纷围拢了上去。
秦钰可不在乎这些,伸了个懒腰,径直向门口走去。
“秦世子留步!”夫子赶忙追到跟前:“你竟然有如此才华,为何不去参加殿试。”
“而且还得摆出这一副纨绔之相,混淆视听?”
秦钰冷哼一生,若是他将这样的才华展现出来,恐怕早就被皇帝诛灭九族了。
“夫子说笑了,要去参加殿试也得陛下能瞧得上我才行。”
说着他的目光便锁定在了林墨晨身上。
“林世子,方才这场上只有你我二人,孰高孰下必然有所判断。”
“既然我赢了,那这彩头必然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