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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0章于大的东主
    李二是半夜带人走的。

    其借口,就是先护送伤员回城治疗再归队,然后半路被气怒的流匪回返冲杀报复,仅余一二十个伤员活命回到朱城。

    而赵龙那边,他所选的领头人,如陈安之所料,是斗斗。

    朱锋在每件事上处理之所求,都在想办法和陈安之腻上。

    清晨,整个队伍还剩二百五十人。

    经历了昨日那虽胜犹败的一战,众人的心气有些低落。

    不过在陈安之这个演讲大师的激励下,以及赵龙代表城主府再加报酬的许诺之后,众人又再次昂然。

    毕竟,昨日以四百对六百,他们不但打退了凶名赫赫的谷山岗劫匪,而且还只是伤了四五十人。

    至于战死百人的说法,陈安之不可能现在就散出来,而是在李二他们假死之后,才会经由那些伤员之口述,然后通过城主府的岛卫司和陈安之的收税司宣诸于口。

    所以,他们走得很慢,用了整整一日,才走出了五十里。

    然后就是原地扎营过夜。

    ......

    翌日,日中。

    “真是废物,一计烟攻,就死了百人,而且对方还是不敢死战,留了活命的口子。

    现在还好脸来问我要抚恤?”

    一处院落里,得了消息,一个黑袍人震怒。

    当初选了于大这路流匪,并不是他人多势众,而是他是整个朱城境里最莽的流匪。

    只要钱够,他都敢干。

    结果没想到,给他搞出了这么个鬼模样。

    “东主,我家头领也是尽力,何况我们也伤了对方四五十人。”

    黑袍人面前的,赫然是于大身边的哨探。

    “只伤了五十人,就想要我万金,当初怎么说的,一命百金。”

    黑袍人有些不耐烦。

    “怎么,看你的眼神想威胁我?

    如果不是留着你们有用,你们能在朱城境内能有藏身之地?

    流匪?

    我不让你们流,你们真能流?”

    黑袍人森然冷到。

    随后像丢狗食一样丢出了一袋子金珠,这伙人他还要用,就给脸打发一点了。

    哨探捡起了布袋掂量了一番,也就三千金左右。

    但也无奈。

    ......

    “大人,从朱城那边传来讯息,前往大集镇司营助战一行,在谷山岗遭流匪袭击,伤四五十,护送伤员回返的队伍,再被流匪偷袭,几乎尽殁。

    故谷山岗流匪截杀一事,安辰和赵龙一众共死伤一百五十人。

    朱城城主府震怒,欲请兵安州岛卫司。”

    哨探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一人入禀。

    “嗯?”

    听了这报,黑袍人疑惑。

    刚刚于大的亲随,可不是这么说的。

    “安辰一行呢?”

    先抛去疑问,他先是关注其陈安之。

    “下了岗,五十里走了一天,现在大集镇五十里的官道边上扎营。

    如我所料不错,他们是想等城主府的回召。”

    来人分析。

    “行文,海眼事大,先助此事,之后司营自会亲剿,同时也行文安州岛卫司那边,阻止他们下朱城。

    死掉区区百个岛卫的罪,还赶不走他,这毕竟是流匪作祟,朱城顽疾,脱得了罪。

    只有高位的人死,上面的人才会真怒,本来还觉得赵龙分量不够,好死不死朱城收税司的掌司自己跳进来。

    安辰,你的炼神春的确好,但你就不该助他,只能请你去死了!”

    ......

    “什么,我们再次截杀,杀了差不多百五人?”

    朱城外,一处庄园里,于大错愕。

    昨天如丧家之犬,今天就变成威风凛凛了?

    “坏了!”

    回过神来的于大脸色一变。

    前夜他和哨探于二东西分走,他让于二先去拿酬金,然后密送至兄弟们的各藏身点安抚,可今天就有了与事实不符的消息传出,这可坏大事了。

    于二在那边必是仍不知情,定然仍会按照原事讲述。

    这前后不搭,必然会惹怒了那位主。

    那主必然会说,如果不是那些个活口,他还不知道这里面有此等龌龊。

    但这个龌龊,于大也想不通会是什么。

    毕竟,东主要他杀人,他没杀到,却有人“替”他杀了。

    难道是要栽赃成我在骗酬金?

    他悔不该心疼自己的积藏,让于二那么快的去拿钱啊!

    ......

    “说吧,什么意思?”

    拿着金珠的于二并没有走多远,就被闷棍到了牢笼里。

    此刻,他已经是皮开肉绽,被拷问得快不成人形了。

    “东主,我说的是句句属实。”

    于二艰难回应。

    其实他心里想过,应了这事。

    但前言不搭后调,难以自圆其说。

    怪就怪自己太急。

    而且,如果后面查出是假,他们这帮人可就再没有容身之地了。

    他知道,自己头领于大就算有心反杀也是无力。

    因为流匪讲究的是一事一击,一旦事毕或是逃窜,就会隐入烟尘静待风声过去,所以更不会聚集反杀。

    这是流匪能让人无踪的原因。

    更何况,当时头领已经被斩了一臂,重伤无胆了。

    “会不会是第三方介入栽赃,让我们内斗?”

    一直跟着东主的人说道。

    因为,他们那边人飞书来传,人的确是没了。

    活着的人,所描绘的情形,都是一致的。

    而且,于大也的确是他们养着的一条狗。

    ......

    “果然还是勒令前往!”

    赵龙无奈苦笑,陈安之猜得真准。

    别人都已经想办法把他们拉到了半路,又怎可能可能轻易让他们回去呢。

    所以,他就见到了几个传令的拓海卫,在面无表情的宣读了拓海司都尉统领的令之后,就是满脸鄙夷的离去。

    竟然连个带路的都不留下。

    “何必再意!

    人要崛起,就得先学会装狗。”

    拓海卫和岛卫,其实可以说是同出一源,只是体系不同的军士罢。

    看着同为军士,他的手下却被人连正眼都不瞧,那种厌恶亦是毫不掩藏。

    身为岛卫统领,赵龙当然心苦。

    陈安之安慰到。

    照此情况,这一行已基本在他的推算之中,故而心里有底。

    所以,他心里轻松。

    只是他万万料不到,只是一个时间差,却没能让得于二和他的东主起真正的相互猜忌。

    最多就是个记恨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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