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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6章陈安之的可怕
    先有韦山,后有书院,书院围着韦山成院,然后韦城又围院而城。

    韦山的半山腰一小湖名为洗笔湖,洗笔湖的边有联排的庄园。

    洗笔湖,顾名思义,就是用来洗笔的。

    那么多年下来,虽然湖水已经黑得不能再黑,连得鱼儿、水藻都绝了迹,但是这小湖的湖水,却是散发出浓重的书香味,成了韦州书院的奇景之一。

    “果然是大隐隐于市,我真想到过,庆昌堂的总堂,竟会在这洗笔湖边。”

    得了韦爵爷的认可,来俊臣终于能够踏进了庆昌堂的总堂。

    总堂里边,来俊臣闻着沁鼻的书香,有了一种还是学子时的恍惚感。

    “我庆昌堂为寒门学子而立,洗笔湖洗笔小厮能有不错的收入,且又能得书香熏陶,我庆昌堂总堂在这里,也于情于理。

    只不过,世人不知我庆昌堂敢如此明目而已。

    但仍是比不上来兄,为了大魏敢自污酷吏,掌权商吏,刚正不阿。

    不然,皇帝也不会封来兄古往今来的第一个司律将军了...”

    韦庆昌笑着说道。

    把控洗笔湖,是他自建立庆昌堂以来,觉得最出色的一笔。

    一能明隐,二能收人心。

    毕竟洗笔湖不小,历年下来,边上围湖而建的庄园没有一百也是八十,且庄园的主人,清一色的高官子嗣或是富贵人家,容易掌握。

    因此,书院奇景之一的洗笔湖,就自然而然的成为这些有钱人的私产。

    寻常的弟子想要见识一下这书院奇景,很不容易。

    于是乎,在他成为韦州书院大师兄的那一年,他就用大师兄的身份拢下了整个洗笔湖的洗笔权,并且推出了洗笔小厮这个职位,得了一堆寒门学子的拥护,也为日后的庆昌堂打下了基础。

    但在世人的眼中,韦州书院大师兄所拥有的洗笔别院,历来是圣洁之地,跟庆昌堂这种地下之王根本没有半点关系,甚至有人怀疑,庆昌堂有套用大师兄名号的嫌疑。

    但正主不纠,他们又何必劳心。

    况且,庆昌堂每一年都会有一大笔的捐赠做奖学金,算是蹭名费。

    这又无形之中,拔高了韦庆昌在众人心中的印象:

    不惜自污而助人!

    因为,庆昌堂的总堂,在另外一个看上去跟他没有关系的庄园里。

    ......

    “这次的事,来兄如何看,怎么解?”

    两人在毫无营养地互相吹捧了许久之后,韦庆昌问到了实处。

    虽然院长认可了他,但是来俊臣还没过得他这关。

    当初帮弟弟的韦淳之法,在他看来,太简单了。

    简单到了留下今天的后患。

    “先挖定州堂的根脚!”

    来俊臣知道韦庆昌说的事,是什么事。

    就是陈安之在千金坊门前的那翻话,然后引起了众人的猜测和不满,枪尖直接刺向了庆昌堂,把韦淳又架上了火,再烤一次的事。

    “你有办法?”

    韦庆昌白了一眼来俊臣。

    他当然知道先挖对方来路,然后才能倒打一耙。

    毕竟,作为地下之王,庆昌堂对于舆论的掌控,在这韦州城里还是很有能量的。

    可是,连人都跟丢,怎么挖?

    “把他们引出来,然后定死他们。

    韦兄莫忘了,我商吏司可是有夜枭和黑鸦的。

    在这块上,你的庆昌堂可不上。”

    来俊臣露出了尖尖的虎牙,像是要噬人的狼,很阴险。

    看得韦庆昌有一瞬的冷寒。

    ......

    “你这只是往后之计,我要的事现在怎么平息!”

    好好思量一番之后,韦庆昌回过神来,来俊臣的计策,对于将来时有用的,但是对于当下却是无用。

    他家一脉,他已经是举目无至亲,就剩下了这个别人都不知道的亲弟弟。

    他这样的做法,就是为了保护他。

    他现在几乎成了人人喊打喊杀的过街老鼠,他揪心得紧。

    “我怀疑二公子没有跟我们说实话,关于那个古方的事。”

    来俊臣说完之后,就是闭嘴不言,就这么正正的看着这堂里的第三个人。

    “说,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要攥着偶得的古方理由做甚?”

    听了来俊臣的话,韦庆昌怒斥道。

    铁杵书生喜欢收罗江湖古籍,经常给他呈现各种莫名的古法,所以他历来对于古法之说很是相信。

    毕竟,这古法真的带来了实际的效益,却没想到身在局中不知局,习惯了韦淳古灵精怪地他,竟然被这厮蒙蔽了。

    “是,是陈安之!”

    被自己亲哥斥责,事到如今,连得韦州书院都不敢离开的韦淳,也不敢再隐瞒,把鬼哭岭一行的事,一五一十道来。

    “你个混账货!”

    听了韦淳的哭诉,韦庆昌不由得更怒。

    望城褫夺之后,惊讶大魏官场之后,院长就和他说,观天下之俊杰,你有很多对手,但在官场之内,异军突起的陈安之,你需要慎待。

    结果,自己还没和他对上,自己的弟弟先被他算计了。

    ......

    “你说,所谓的定州堂,会不会就是陈安之?”

    单怒无用,气完之后,韦庆昌就是对着来俊臣问道。

    望城陈安之,来俊臣已经和他明争暗斗了几个回合,虽然皆以失败告终,但也算是有了经验和了解。

    “不一定,兴许有可能有人在摘桃误我们导向。

    毕竟刚刚二公子所说的样貌和气息,根本与他南辕北辙,而且那个时候,他在望城。

    作为望城的黑衣人,我监了他九年,没见过他有用药的本事。

    所以,能撇开他就撇开他。

    要不然二公子的这话一传出去,他可能就会像是疯狗一般上门咬你,而且还咬得你无法解释。”

    想到了陈安之一咬人就不松口的尿性,来俊臣也是有些炸毛。

    所以这种猜测,不能乱去相信。

    因为韦淳在他看来,实在太二了。

    “那?”

    来俊臣的几次惨败,韦庆昌都有过事后分析。

    陈安之那疯狗,的确可能会做出那样的事。

    毕竟他度青峰吃了他的情,有定南大帅府撑腰,他真的敢做出这样的事来。

    毕竟韦候只是文侯,而度青峰可是武候,实打实的镇边大帅,再加上那个大魏掌刑人,退官不退权的六扇门门主,他一狗咬上来,真的让人惊惧啊。

    好一番思量,他才发现那陈安之的可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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