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兄,望城是我的望城。
你别忘了,连得天南郡主司来俊臣,大魏有名的司律将军,都在望城的城门前被吓走。
你觉得,要来截杀我们的人,敢承受来自于望城里两个宗师的怒火吗?”
陈安之的话,说得很是放肆,更是大声。
他那灌足劲力的话,惊动了方圆三里之内的飞鸟和走兽,带着一股浓浓的警告意味。
“主司,我们还要杀么?”
看着来俊臣阴沉的脸色,赵天来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的问道。
望城惊走,是来俊臣不能释怀,但又无奈的耻辱。
他们天南商吏司能够罗织整个天南郡,但是在陈安之一行进入了天南境之后,被袭的次数却越来越多,且越来越密。
这背后的推手,当然是他们。
现在听到了陈安之调笑之中的警告,他很怕陈安之口中的那两大宗师一个暴走,直接把他们当成震慑世人的牺牲品。
“撤,容后再议!”
想了想,来俊臣的拳头,只能无奈的紧了紧。
把那来自于世子“必斩陈安之而夺刀”的命令,暂时搁置。
自己搞不定,却要让下面的人来顶缸,哪有这样的道理。
陈安之说的对,他不但是天南郡商吏司的主司,而且还是大魏的司律将军。
他,还不是真正的天策府走狗。
犯不着为令而去命!
......
“世子,怎么办?”
赵括惊慌失措地叫道。
他们一行人刚出了桂州,就遭遇了大难,而且是生死大难。
要知道,护卫他们的,可是整整近千之数。
他们都是四大尚书府豢养的精锐,还有天策府学着天圣府喂养出来的天策士。
整整千人,在一轮冲阵之后,现在剩下的,仅仅不足百人。
“胆小如鬼的东西,怪不得是私生子!”
看着赵括这样的姿态,陈不凡就是觉得恶心。
随后再看看原本说文物韬略的钟良三人,现在也是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他觉得更恶心。
所谓的府杰,原来不过草包。
......
“秋葵,你们三个结拜山阵去杀敌,记住不与宵小纠缠,直取各部主将,使出我山宗剑法,让他们明白,我山宗的人,在这里!”
在与陈安之翻脸之后,毁刀不成的田欣欣跟陈不凡走到了一块,并且相携回往圣城。
此番遭遇,正是证明她价值的时候。
“杀!”
秋葵一个喝吼,身后的两大卫长也是跟着悍然杀出。
所过之处,如同龙虎推行,竟是无一合之敌。
......
“那个女人不简单!”
高处,看着下方的战局,没有参与其中,只是跟着瞭望的钟无艳轻声叹道。
“那我们的人,还要继续冲吗?”
剑侍小环,询问到。
“还有三人虎狼在侧,而且还是军中好手。
再冲,我们辛辛苦苦藏在大魏的底,就没了!”
看了看密林的深幽处,再加上战场之中的三人阵,她知道此次谋划,她不下场,是不可能成功了。
“叫他们撤吧,能够让大魏朝堂震动,也可以了。
记得让他们消灭所有大雪山飞狐的痕迹,这次伏杀,只能是望城掌司陈安之重金馈赏的报复。”
“走,我们去望城!”
......
望城,田家庄。
打发了几乎挂在他身上的田不田之后,陈安之就是孔夫子上身的扣着鼻子、挖着耳朵,等着田不安这个老谋子的解释。
都说胸大无脑,但田欣欣的胸不是很大,所以这种烧脑的行为,不会跟她搭边。
她在血盐城后面几乎让人砍了的举动,要么是老田之谋,要么就是那传说之中,江湖传闻的西宗灭绝师太授意。
“就是我叫她做的,怎么,你还能砍了我?”
“噗!”
陈安之设想过很多田不安在他质问之后的回答,却偏偏没想到过,这老家伙如此坦荡,而且还直接伸出脖子来让他砍。
砍不动啊!
他现在可是他的大爷。
“我不砍,但你总得给我说道说道吧!”
败下阵来的陈安之,退而求次。
“明年的秋天,等我抱了孙儿再说!”
“你个老家伙,还蹬鼻子上脸了?”
“嘭嘭嘭...”
于是乎,作为亲卫的蛮虎,听到了田家正厅里的噼噼啪啪声,让得他兴奋得要冲进去。
......
“安师兄,你怎了?”
看着气哄哄出来的陈安之,蛮虎不由奇异。
说好今天是来田家庄兴师问罪的。
结果,自己的大师兄好像是个被打了屁股要哭的小孩子。
“打不赢!”
陈安之怒气冲冲的说道。
“哎哟,扶我一下!”
这个老神棍,竟然把他能走几步才会伤势爆发的结果,都计算住了。
陈安之不由得心里一颤,对着蛮虎叫道。
......
“换做是你,能够挨他几拳?”
高处,孔夫子对着身边的空气问道。
“直面三记,侧面六记,没有我的南衣剑抵挡,我早已昏厥!”
孔夫子的身边,现出了一道身影,那是南衣臻无名。
“那你还怪我在三人之中,就选他么?”
孔夫子淡淡地问道。
“走了一圈北谷根据地,再看这一斗,我的心结,去了。”
藏军十年、独闯江湖九年,混出赫赫威名的南衣臻无名,终于在此刻服气和释然了。
“你就是憋着这口气,不然你早已入天人!”
看着臻无名如此作态,孔夫子终于心里一松。
“夫子,先天之上的天人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世人俱知有天人之上,但无论三国还是天下江湖,历战者,不过是先天为鼎。
就比如此次大...师兄被袭,如果是个天人出战,他岂能安回?”
看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
臻无名问出了自己九年江湖的最大疑惑。
“朝堂不如江湖,等你步入天人,你就懂了!”
......
“如何?”
孔夫子能在高处看见田家庄里的事,更高处的老道人也能看到。
于是,他对身边的师弟问道。
“性子虽顽劣,但我和你这个时候,的确不及他。
我有心推演,但是前雾蒙尘,我不敢再算了。”
孟古笑着回应。
他选的人啊,果然不负他所望。
山林里,截杀中,那句“望城是我的望城”的霸气侧漏,他就从没有这样玩过。
“哼!”
“左右来看,也就那样,还远不如你后面收的白小白。”
老道人气骂到。
为了算出《天圣斩神决》的试炼人,又为了完备《天圣斩神决》的功法,师弟孟古这个傻逼,真真切切为了这事,得罪了天,断了两条腿。
哪怕他身为千年以来第一人,仍是不能给他接上腿。
所以,他对于修炼《天圣斩神决》的人,是一直厌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