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换衣、提刀,去掳人!”
“啊!”
原本已经要把大脑干废的安平,在听了陈安之的话之后,大脑陷入了短路之中。
大师兄和夫子的对话,他怎么又听不懂了?
“以后你会懂的,现在依你大师兄的话,换衣提刀,跟着为师去刀人!”
一壶温酒下肚,孔夫子红光满面、站如神祇。
“安平,信大师兄!”
陈安之在用力捏了安平的肩膀之后,他就像黑夜里的夜枭一般扑棱一下就飞了出去,消失在了雪夜当中,无了踪影。
“大师兄又变强了!”
身为最小的师弟,安平当然知道陈安之的实力。
如果谁真的相信望城笑料的威莱书院大师兄,真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那就大错特错了。
因为暗地里,他的九转飞刀,江湖得名黑夜转轮王。
他,连一招都接不下!
......
“我XX...”
矗立于张家武馆的墙头,陈安之不由恶啐。
因为军鼓骤响,让得望城里的强民和商绅们人心惶惶。
此刻,整个张家武馆里灯火通明,其收拢的各大江湖恶犬早已警立待敌,准备应对这突兀不明的事态,保身立命。
他身着黑衣立于墙头,在这“白昼”之下,显眼异常。
“望城黑衣人?”
一身显眼黑衣的陈安之,被张大山讥问。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感觉到已经被108个张家武馆的门下走狗气息锁定的陈安之,毫无畏惧地回应。
大魏江湖以劲论境,在这108人之中,除了张大山是暗劲六品之外,其余皆不过内外劲的程度。
在他这个先天境的武者看来,全都是一群小喽啰。
“望城黑衣人之威,我老张领教了九年。
都说威莱书院可能是商吏司的背景,但我从不在乎。
我和夫子喝了九年,没有真情也有酒谊。
陈安之,你当真要杀老夫?”
满脸横肉的张大山杵刀怒起,一语直接道破了陈安之的底细。
他娘的,来得匆匆,竟然忘记了缩骨伪装,一下就被人看破了根底。
要知道,他陪着孔夫子和张大山喝了九年,连他的屁味,张大山都能轻易闻出来。
“大山,留下青瞾,散了武馆里的108将,你走吧。”
在陈安之还在想着怎么解了这尴尬的时候,孔夫子一身白袍飘越墙头,替陈安之做出了回应。
“好!”
一声干脆,张家武馆里人影不断闪动,自始至终都没有半点喧闹。
仅仅半柱香而已,整个张家武馆偌大的院子里,就独剩那在雪花寒风中零落的女孩儿。
而这,又看懵了安平。
......
“你?”
落了院中,面对着一脸惴惴不安的李青瞾,陈安之不知道要怎么说出口,但心里却是莫名的窃喜。
这妮子,着实可人,令人波涛汹涌啊。
“砰!”
在陈安之还在神愣的时候,孔夫子上前一个劲锤直接放晕了李青瞾,然后一个斜眼,边上的安平就乖乖地上前把她扛起,随后又有一根火把落入陈安之的手中。
“干嘛?”
陈安之诧异。
“烧了!”
孔夫子毫无感情地一句话,让得陈安之头皮发紧,只能按着他的话照做。
夫子冷眼,不可问缘由,这是九年来深烙于骨的印象。
于是乎,刹那间,整个在望城县里赫赫有名的张家武馆,燃起了滔天大火。
三日之后,张家武馆在雪夜全员葬身火海、无一幸免的消息传到了天南郡。
因其亡数之众、死之凄惨,是为天南九年来的第一大命案,瞬间席卷了整个天南郡,引人哗然。
而威莱书院里那个惜字如金的夫子,则是带着陈安之和安平,也是于三日大祭的时候,在张家武馆的废墟之前嚎啕大哭,其中几度哽咽。
最后,更是挥毫洒墨、洋洋洒洒写了三千字的文章,来悼念他死去的好酒友。
......
“108个江湖高手,都能被全部被烧死,无一例外。
你信吗?”
在天南郡城商吏司的司狱里,一个黑衣酷吏在鞭死了一人之后,对着身边的人问道。
他是天南郡商吏司的监察司长,大魏酷吏来俊臣。
与陈安之望城暗察九年不同,他一入天南郡,就直接明目升衙,搞得天南郡守对他都是忌惮无比、恐惧有加。
“大人,望城商吏司长动用了御牌夺权,郡军和司吏们已经在侯,您看?”
辅司赵天来,硬着头皮地提醒到。
他觉得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该去做他想,应该应对现实才是关键。
“你说这108个人里,会有多少个天圣府的旧将?
被人笑了九年,却是一朝飞雪夜夺权,他们欲意何为呢?”
没有理会赵天来的提醒,来俊臣依然按照着自己的思路和节奏,不断地呢喃推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