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隊長不能觊觎?
虞文知和盛緒到酒店時,明星嘉賓也到了不少,節目組提供了下午茶。
這些明星都是老玩家了,追過比賽的人對虞文知有冠軍濾鏡,所以正式開錄前,他們都來找虞文知寒暄。
虞文知完全沒有電競直男對偶像劇以及口水歌漠不關心的清高,他能說出每個人的代表作,甚至還能講出自己對這個作品的感受,哪怕有些明星實在沒有什麽名氣。
他并不熱情主動的結交誰,但只要與他聊過天的,都會覺得很舒服。
下午茶後,虞文知才有時間歇息一下。
他在高鐵上并沒睡好,緊接着又是高強度的交流,如今是真的倦了。
回到房間,他倒在床上,和着被,打了個哈欠。
盛緒進門就去洗澡了,他受不了身上混雜的,濃郁的香水味兒。
虞文知拿起手機,掃了一眼職業選手大群。
【DTG喻泛:好無聊訓練賽都約不到,茶擦狗都去錄綜藝了。】
【VT金堂:喻神,你心裏就沒有我們嗎?】
【FOX劉創:還有我們呢。】
【DOG徐冊明:剛奪冠還要訓練賽?】
【CA李魏凱:受不了了,DTG請停止內卷!立刻放假!】
【TEA虞文知:+1^_^】
【WO小唐:+10086】
【DTG喻泛:喂你們綜藝開始錄了嗎?好玩嗎?知知緒緒凱凱明明。】
【CA李魏凱:靠老子在暖氣房裏一陣惡寒。】
【TEA虞文知:剛到,人沒全呢,還沒開始錄。】
【DOG徐冊明:虞隊可受歡迎了,一頓下午茶的工夫,明星合照能繞地球一圈。】
【DTG喻泛:這不是虞狐貍的正常發揮?】
【CA李魏凱:是,我看幾個年紀小的男演員就快把虞隊當成畢生知己了,畢竟他們五音不全的口水歌虞隊都能哼出來幾句。】
【DTG喻泛:啧,年紀小的哪能逃得過啊,是不是@盛緒】
【TEA虞文知:我們還是說下訓練賽的事。】
群裏嘻嘻哈哈插科打诨幾句,虞文知實在困得受不了了。
他放下手機,阖上眼,眼角瞬間擠出一點困倦的淚水。
屋裏溫度适宜,床頭開着加濕器,耳邊隐約傳來浴室淅淅瀝瀝的水聲,不聒噪,反而像催眠曲。
虞文知很快睡了過去。
盛緒沖好澡出來,一扭頭就看到睡得格外香甜的虞文知。
虞文知将被子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鼻子和眼睛,呼吸綿長勻稱,帶着被子輕微起伏。
盛緒早就發現了,虞文知很喜歡被子,不管S市夏天有多熱,只要睡覺,虞文知必蓋被子,就算熱的滿臉是汗,也絕不踹被。
盛緒将動作放的極輕,他小心翼翼的将潮濕的浴巾挂在架子上,全程沒有出半點突兀的噪聲。
連他自己都想象不到,他會有如此小心細節的時候。
虞文知沒有被吵醒,盛緒站在衣架邊,連呼吸都輕了下來。
他的床在虞文知旁邊,但他怕吵醒虞文知,沒敢上自己的床。
盛緒花了十分鐘,以堪比龜速的步伐,無聲無息地挪到了茶幾邊,然後慢吞吞坐在了硬椅子上,打算玩一會兒手機。
他剛坐下,酒店的電話突然刺耳地響了起來——
叮叮叮!
響聲驟然撕破寧靜的空氣,一刀斬斷了虞文知平和踏實的夢鄉。
虞文知猛地驚醒,睜眼的瞬間有些迷茫驚愕,他下意識看向盛緒,本能的找尋自己最熟悉的人。
盛緒臉色沉得吓人。
他連呼吸都不敢大聲,居然有人明目張膽的打電話來。
盛緒快步走過去,一把撈起了電話,對面連他一聲喂都等不及,就連忙道:“是虞隊房間嗎?咱們晉哥剛剛到了,想跟大家熟悉熟悉,你們直接去下午茶的房間就行。”
也不怪工作人員急,畢竟還有好些個明星需要通知呢。
盛緒面無表情:“滾。”
說完,盛緒挂斷了電話。
打擾虞文知睡覺,好想把他們全都炸了。
工作人員聽到這個回複,當即啞聲。
他聽出來了,接電話的不是虞文知,而是那個暴躁易炸的天才新人盛緒。
前段時間的新聞他當然知道,虞文知面對矛盾,寬容大度的忍了,十分有大局意識,被節目組标為好溝通的類型。
顯而易見,盛緒屬于小心別惹的類型。
大概人都有點欺軟怕硬的劣根性,如果是虞文知,他還敢掰扯掰扯故晉對節目的重要性,順便畫畫共贏的大餅,但面對盛緒,哪怕被罵了個滾,他也不敢反駁什麽。
誰知道這炸藥包一不痛快能幹出什麽事來?
虞文知此時已經撐着身子,靠坐起來。
他顯然睡眠不足,眼睛滿是血絲,生理性的淚水蓄在眼底。
盛緒聲音瞬間變輕變柔,他伸手壓了下虞文知的肩膀:“你繼續睡。”
虞文知搖搖頭,問道:“誰啊?”
盛緒面不改色:“電話詐騙。”
虞文知:“......”
雖然困得要死,但他還不至于傻了。
虞文知擡眼看着盛緒,無奈道:“盛緒。”
盛緒抿了下唇,不耐煩道:“不知道,工作人員吧。”
虞文知蹙眉,拍掉盛緒按在自己肩頭的手,神色漸漸清醒:“繼續說,我問一句你吐一句?”
盛緒深吸口氣,不情願道:“故晉來了,讓我們下樓跟他認識認識。”
“哦。”虞文知雲淡風輕應了一句,撩起被子打算下床,“你對工作人員那麽兇幹嘛?”
盛緒懶得解釋工作人員頤指氣使的口氣,他見虞文知要拖着疲憊的身體去見那個故晉,突然心頭火起,一用力,将虞文知牢牢按在床上,他單膝跪在床邊,雙手緊緊壓住虞文知的手臂。
“不許去!”
虞文知被他突然的動作吓了一跳,整個人跌在松軟的枕頭上,雙臂剛想擡,卻被盛緒自上而下重重壓了回去。
床鋪下陷,餘溫蕩盡。
盛緒像龇牙咧嘴的小狼,膝蓋抵在他的腰側,俯視着他,呼吸沉沉,氣勢灼灼,毫不退縮。
目光交彙的瞬間,似乎有細小的電流瞬間閃爆。
虞文知喉結滾動一下,慢慢卸下了掙紮的力氣。
他眼睑微擡,凝視盛緒,目光中的溫和與沉靜逐漸将盛緒咄咄逼人的氣勢包裹。
虞文知輕吸一口氣,胸膛微微起伏,用低且私密的氣聲問:“離得這麽近,沐浴露是槐花味的?”
像是說悄悄話的語氣,配合上那樣的目光,一瞬間,洶湧蠻橫如炙焰般的氣勢被熄滅,消弭。
盛緒怔了一瞬,似乎沒想到他突然轉移話題。
虞文知目光流轉,睫毛微垂,輕笑了下:“挺好聞的。”
盛緒:“!”
盛緒恨不得瞬間化身剛清洗美容後的狗狗,在虞文知懷裏大肆滾幾圈,讓他好好聞聞。
他很努力的克制這股沖動,但臉上的陰沉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屬于這個年紀的毛躁和不知所措。
盛緒依舊緊抿着唇,但快速跳動的頸脈讓他皮膚微微有些發紅。
盛緒:“......是槐花味的。”
虞文知和顏悅色:“松手。”
盛緒鬼使神差的松開虞文知的手臂,撐在床上。
虞文知活動了下手肘,然後伸手,優雅地抓住盛緒的襯衫領口,一把扯了過來。
盛緒被大力一勒,驟然向前傾去,全憑他腰力好,才沒重重跌在虞文知身上。
兩人距離拉得極近,鼻尖差一點就能擦到,盛緒幾乎能看到虞文知面頰上的絨毛,他呼吸一滞,脖子全紅透了。
虞文知微笑着道:“下次再這麽沒大沒小,滾去外面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