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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誰說隊長不能觊觎?
    誰說隊長不能觊觎?

    從曼哈頓回來後,虞文知生了場病。

    大概是腦中緊繃着的弦驟然松懈,免疫系統也跟着罷工,導致他一回國就病倒了。

    咳嗽地停不下來,又因為不停的咳嗽導致面頰始終潮紅,眼底充血。

    咳成這樣,怕傳染給隊友,自然不能在俱樂部住了,虞文知打算回老家待幾天。

    他是海南人,打職業這麽些年,每年工資不少,但也沒想在S市買房子。

    一是戶口問題,二是他父母親人都在老家,S市對他來說充其量是個工作的地方,沒什麽歸屬感。

    打算訂票的時候,盛緒攔在他面前,手插着兜,繃着臉,露出一副‘我無所謂就是建議一下’的表情:“我體質好,不怕傳染。”

    虞文知目光緩緩擡起,從深色的寬松衛衣一路上移,停在盛緒漫不經心又忍不住偷瞥他的臉上。

    還是小,什麽情緒都藏不住。

    虞文知捂着唇,低低咳嗽兩聲,胸腔震顫,半晌才緩過來:“少說大話。”

    盛緒皺了下眉,看虞文知又咳得面色漲紅,脆弱中有種疏懶的美感,他忍不住伸出兩根手指,去探虞文知的額頭。

    這其實是個有些大膽的動作。

    虞文知雖然情商極高,溫柔和善,但在TEA乃至整個LPL都極具威信。

    這種威信來源于他無可指摘的成績以及出類拔萃的領導力。

    這使得所有人在與他相處時都不自覺地拿捏着巧妙的分寸,關系再好,也不會摟肩抱腰,動手動腳。

    只有盛緒,時常毫無所覺地越過這個分寸,仿佛虞文知豎起的那道發乎情止乎禮的屏障對他全無阻礙。

    虞文知反應過來時,盛緒的兩指已經按在了他的額頭,手指颀長,指骨冰涼,與微燙的額頭一碰,存在感極為強烈。

    虞文知再想後仰已經來不及了,只好讓他摸完,看他一臉凝重的表情,好笑地問道:“多少度?”

    盛緒:“......”

    他自己很少得病,更懶得用這種原始方式測溫,都是直接用電子溫度計,所以他對冬天正常人額頭應該是什麽溫度完全沒概念。

    摸了一下,完全得不出什麽結論來。

    虞文知取來溫度計,在自己手腕上滴了一下,上面顯示溫度三十七,他翻轉溫度計給盛緒看,扯了下唇:“那你瞎摸什麽?”

    “好奇。”

    盛緒似乎覺得有些丢臉,保持着手插兜的姿勢,表情酷酷的,剛想坐在虞文知身邊,就聽虞文知涼飕飕提醒:“褲子。”

    盛緒動作及時一頓,不耐煩的起身,擡起長腿勾住書桌邊的椅子,扯了過來,一屁股坐在上面。

    “我有一套空房子,你去住吧,海南太遠了,別折騰。”

    虞文知不懷疑盛緒能買起S市的房子,前些年市場對未成年直播沒有管制,盛緒十五歲的時候就在直播平臺打游戲了,算是站在了時代風口上。

    正因為直播打出了名氣,他才被挖掘來打職業比賽的。

    虞文知意外道:“我去你家住幹嘛,難得有幾天假期,正好回去見見父母。”

    盛緒怔了一下,仿佛完全沒有思考過這個可能,片刻,他才扭臉望向窗外,悻悻道:“哦。”

    虞文知十分敏銳,當即反問道:“你不回家嗎?”

    盛緒:“不回。”

    虞文知輕挑眉:“為什麽?”

    盛緒:“沒意思。”

    虞文知瞳仁縮了一下,感冒帶來的酸軟疲憊讓他沒有精力深想,只當盛緒是青春期叛逆,自我意識太強,正處在拼命渴望獨立的階段。

    第二天,虞文知拉着打包好的行李,戴上口罩,被幾個隊友送到俱樂部門口。

    上車之前,虞文知跟幾個隊友閑聊。

    “澤川,幾號回家?”

    “十三號。”

    “隊長你什麽時候回來?”

    “錄綜藝之前吧,很久沒在家待了,這次待久一點,你記得有空練帶線。”

    “啊,隊長好嚴格啊。”

    “Ware,你可以試着破一破晏汀予的刷野速度。”

    盛緒一直等着虞文知什麽時候說到自己,他巴巴望着,可虞文知給其他人都定了要求,說了期許,唯獨沒提到他。

    直到車來了,虞文知才将目光移向盛緒,口罩遮住了虞文知大半張臉。

    盛緒只能看到虞文知眼睛稍彎,手裏握着礦泉水瓶,略帶警告意味的在他肩頭輕敲了兩下:“乖乖等我,不許惹事。”

    澤川:“噗,隊長你可真夠操心的,他又不是小孩了。”

    Ware:“啧,怎麽不是小孩兒了,二十歲生日還沒到呢。”

    盛緒臉色登時一黑,就只有他被當成小孩兒教育。

    他伸手抓住虞文知的水瓶,不悅道:“我什麽時候惹事了。”

    他力氣不小,險些将水瓶從虞文知手裏奪下來。

    虞文知剛想張嘴說什麽,突然臉色一變,又劇烈咳嗽起來。

    他眉頭輕蹙,後背弓着,咳得睫毛猛顫,隔着厚厚的大衣都能感到他肩骨瘦削,脊背輕薄。

    世界賽這段時間,虞文知瘦了很多。

    盛緒手立刻一松,眼中閃過一絲緊張擔憂。

    不過虞文知沒看到,他咳了半晌,才直起腰來,眼角微微泛紅,呼吸斷斷續續。

    盛緒指腹猛壓掌心,扼制想要把虞文知攬懷拍背的沖動,急躁道:“你行不行啊?”

    要不別走了吧。

    後面那句話他沒敢說。

    虞文知擺擺手,穩了穩氣息,将水瓶揣進包裏。

    他不咳了,那股脆弱勁兒就消失不見,又成了氣定神閑,和顏悅色的一隊之長。

    虞文知笑眼溫柔,語氣随和:“惹事的話,還像上次那樣,明白了?”

    明明是柔聲細語的一句話,卻因嗓音低啞,帶着莫名的壓迫感。

    盛緒遽然僵住,耳根攀起一層薄紅,唇幾乎抿成一道白線。

    上次那樣,罰站,四個小時。

    澤川莫名:“什麽上次?上次哪樣。”

    Ware:“隊長你們在打什麽啞謎?”

    虞文知不答,黑亮明澈的眼睛望着盛緒:“回話。”

    盛緒就像炸毛的刺猬,肌肉繃緊,不情不願“嗯”了一聲。

    虞文知交代完,安心上了車。

    司機就看到虞文知和盛緒對話那一段,他一邊發動車一邊透過後視鏡看虞文知,笑道:“小夥子年紀不大,氣場很強啊。”

    虞文知謙遜道:“他們對我比較寬容。”

    司機閑聊:“剛才那是你什麽人啊,看你還挺操心他。”

    虞文知心道,養的一只小倔驢,但嘴上卻說:“算弟弟吧。”

    司機:“哦,感覺你弟弟舍不得你走呢。”

    虞文知回憶這兩天盛緒沒話找話的樣子,莞爾一笑,輕聲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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