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
小組賽結束,比賽官方舉辦了八強淘汰賽的抽簽儀式。
DTG的運氣仿佛此刻才來臨,在八強分組中,DTG與歐洲V6戰隊,北美ZB戰隊,外卡HL戰隊分成一組。
在往日的實力分析中,這應該是當前實力最低的幾個隊伍。
尤其HL戰隊,更是一路運氣好,才挺到現在。
DTG的四分之一決賽恰巧是與實力最差的HL戰隊對陣。
與之相對的下半區就是死亡分組了。
LCK一號種子QZ,LPL一號種子TEA,LPL二號種子DOG,與LCK二號種子GLC。
本着同服避讓原則,下半區第一場是QZ對陣DOG,第二場是TEA對陣GLC。
結果顯而易見,除非QZ或者TEA發揮失常,不然他們最終會碰到一起,而且他們之間,将有一隊走不到決賽。
十月二十三日,DTG對陣HL開賽。
這大概是DTG自世界賽以來,打的最輕松的一場比賽了。
首局,HL上單奎桑提,打野豬妹,中單妮蔻,下路維魯斯芮爾,DTG上單鱷魚,打野莉莉娅,中單傑斯,下路霞洛。
13分鐘,雙方爆發小龍團,由HL搶下小龍,但輔助芮爾被擊殺。
23分鐘,雙方再次競争小龍,DTG搶下聽牌龍。
29分鐘,雙方開打大龍團,潘窦率先開團,晏汀予趁機秒掉對方中單,HL全面崩潰,被DTG拿下四殺。
31分鐘,DTG拿下比賽勝利。
第二局,DTG上單鱷魚,打野蔚,中單安妮,下路卡莎牛頭,HL上單奎桑提,打野豬妹,中單小炮,下路維魯斯芮爾。
4分鐘,晏汀予抓下,HL打野入侵野區,晏汀予犧牲自己發育幫喻泛卡莎拿下一殺,沒多久,喻泛強勢推掉下路一塔。
21分鐘,HL小爆發,擊殺卡莎牛頭,拿下大龍。
22分鐘,DTG搶下聽牌龍。
29分鐘,晏汀予搶下水龍魂,HL迫于無奈開團,晏汀予被擊殺,但DTG其他四人将HL團滅。
31分鐘,DTG拿下比賽勝利。
第三局,HL心态被打崩,DTG28分鐘就贏得了比賽勝利。
首場比賽的獲勝,讓LPL氣勢大增,
【LPL牛逼!】
【外卡賽區的實力确實就這樣了,DTG運氣好,這局就算白送的,其他幾隊誰都是贏。】
【不能這麽說,HL還是挺強的,他們幾個選手都登過韓服前十,之前也打贏過LPL不少戰隊,只能說DTG的實力确實上來了。】
【誰能想到不久前,DTG跟WO這個級別的隊伍都打的有來有回呢。】
【DTG現在的雙C陣容很穩了,他們也最擅長打雙C。】
【感覺DTG發揮好一點,進決賽沒問題啊,下一把估計就是和V6比了,但是在小組賽,他們也是能贏V6的。】
【一定一定!最好DTG與TEA共同進世界賽,讓曼哈頓變成我們LPL的主場!】
然而第二天緊跟着進行的QZ對陣DOG的比賽,卻為大家潑上一盆冷水。
DOG已經是LPL數一數二的強隊,然而在QZ面前,幾乎毫無招架之力。
QZ就像一張毫無破綻的大網,将DOG包裹其中,再一點點收緊口子,而DOG無論如何都無法從QZ的攻擊中找到破綻。
就連一向冷靜的徐冊明也慌得頻頻失誤,被對線單殺數次。
連輸兩場後,DOG壓力巨大,就連他們自己都知道,連贏接下來三把的概率為零。
上場後,松野第三局甚至有些擺爛了。
雖然他們都是被寄予厚望,經驗老道的電競選手,但放到社會上,也不過是二十出頭的孩子。
心态又能有多成熟穩重。
第三場打完,松野一把扯掉耳機,眼眶濕潤了,徐冊明沉默地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來自隊友的蒼白安慰成了唯一的慰藉,而場下沸反盈天的歡呼皆與他們無關。
松野壓抑着哭腔,咬牙道:“我的。”
徐冊明嘆氣:“別這麽說。”
明明是誰都沒頂上,誰都沒打過,哪一路都被人封的死死的,才導致了最終的潰敗。
這種潰敗讓他們覺得有些無力,好像在當前的陣容下,QZ就是不可戰勝的。
他們無論多努力練習都不可戰勝。
解說也一臉沮喪:“還是要恭喜QZ獲得本場比賽的勝利,順利挺進下一輪。其實這個結果我們也能想到,崔京聖确實是沒有短板的選手,不管是個人實力,還是指揮才能,都堪稱現下頂級。”
可觀戰的LPL觀衆卻并不買賬。
【給爺看吐了。】
【不想說,松野純畜。】
【本賽季最下飯的比賽來了,DOG全員罪人。】
【爺終于能說一句我上我也行了,徐冊明就像今天沒帶腦子上場。】
【知道你們打不過QZ,但被人零封呵呵。】
【笑死,這就是DOG的電競精神,明知打不過就純擺,最後一場給爺看反胃了。】
【浪費老子時間,以後就叫DOG零封戰隊吧。】
【徐冊明還吹LPL中單第一人,上去就被人打爆,你說崔京聖厲害,你下路送也就完了,這幾把DOG有一路強勢的嗎?】
【BP也是一坨屎,教練像把腦子掏空上場的,思路完全被人看透,死死被克制,這逼陣容誰打誰輸。】
【從上到下一片垃圾,以後少吹LPL三座大山,沒有這座平頂山。】
賽後,幾位LPL隊長坐在一起,良久無言。
徐冊明雙手狠狠揉了把臉,手肘搭在膝蓋上,動了動幹澀的唇:“QZ把我們完全看透了。”
此時的曼哈頓已經下了第一場雪,空氣驟然幹燥起來,皮膚也緊的厲害,唯一的好處,是雙手往臉上一摸人就清醒了。
徐冊明低聲陳述着:“從BP到作戰習慣,每一步都在他們的掌控裏,甚至我們藏了一個季後賽,苦練的新陣容,也被克制的死死的。”
這個事實比實力不濟更讓人覺得難受。
他們覺得是致勝寶典,不亞于DTG關燈天雷組合的新陣容,在QZ面前,仿佛一場笑話。
徐冊明又道:“其實第一局BP到後半截,我們教練就已經察覺到了,但沒辦法了,陣容只能那麽選了,硬着頭皮都得上。第二局已經很謹慎了,卻還是被看穿了,陣容根本就沒法打。”
虞文知微垂眸,表情也有點凝重:“是,陣容不行,一開始就注定了。”
網友基本都會罵選手打得爛,但稍微職業一些的都知道陣容的重要性,有時候雙方陣容一出,就看到結局了。
DOG這幾把選的英雄,完全是被QZ牽着鼻子走,QZ甚至能夠誘導DOG做出選擇。
這根本就不是一個段位了。
晏汀予終于開口,只是表情依舊平淡,沒有徐冊明苦大仇深,也沒有虞文知沉重:“不知道TEA什麽情況,但DOG藏得絕招我們DTG沒想到,打我們肯定能贏。”
徐冊明擡起頭,眼裏稍微有了點光,勉強一笑。
虞文知也勾唇:“TEA也沒想到,說實話,我們幾個戰隊的教練組實力上沒有太大差別,比賽輸贏主要還是看選手發揮。”
徐冊明嘆氣:“QZ的教練組真的強。”
不僅是崔京聖強,教練組也要強,這樣才能把運營戰術完美的發揮出來。
晏汀予:“LCK發展的早,賽訓上LPL和他們還是有差距的。”
所以前些年LPL大量引入LCK教練和選手,把那套思維方式複制過來,但想要奪冠,還是缺不了隊伍裏強勁的韓國選手。
虞文知手指動了動,似乎想做點什麽,又覺得太不自然,幹脆收了回來。
“崔京聖在TEA三年,對LPL太了解了,他和想法和教練一碰撞,研究出克制我們的方法不難。”
因為錯綜複雜的原因,他并不是很愛在人前提起崔京聖的名字,而時間久了不提,反倒每次提起都有點尴尬。
金堂揶揄:“那看來崔京聖最陌生的就是DTG了,他在LPL的時候,喻神在打謎鋒,晏神在LCS。”
晏汀予冷靜道:“我在LCS的比賽不難找,喻泛夏季賽那麽多場比賽也夠分析了。”
虞文知也努力苦中作樂,打趣道:“是不是後悔Lunar曝光的太早了,應該藏到世界賽當大殺器的。”
晏汀予淡聲道:“藏不了,我們是摸爬滾打上來的。”
他們不像TEA和DOG這種傳統強隊,還有心藏一手,等着世界賽對付QZ,他們每一場比賽都要拼盡全力,才能确保走到這裏。
而喻泛一旦使出Lunar的連招,身份就藏不住了。
徐冊明說:“我們過兩天就要回國了,本來打算在這邊玩幾天,但現在隊員都沒心情。”
金堂:“嗐,想開點,我們早都淘汰了,不一直茍在這兒嗎?”
徐冊明苦笑:“也不看看我們被罵成什麽樣了,還敢玩。”
VT跟他們DOG的壓力是不一樣的,VT今年第一次進世界賽,在網友心裏,以後還有進步空間,可他們DOG是奔着沖冠來的,結果被人打個稀爛,還讓對方士氣大增。
他們要是還敢在這邊玩,回國機場都要被扔菜葉子。
短暫的小會開完,幾個各回各屋。
喻泛倚在門口,一邊剝橘子一邊等着晏汀予。
見晏汀予出電梯門出來,他打了個哈欠,又立刻睜大眼睛急切道:“聊什麽了?”
晏汀予垂眸看了眼他手裏的橘子,喻泛的指尖被酒店的冷藏橘子冰的潤紅,但清瘦的手指卻白嫩嫩的,襯的細膩誘人。
晏汀予輕笑:“有點像告解大會。”
喻泛掰了一小瓣橘子塞進自己口中,一邊咬得汁水四溢,一邊叨叨:“DOG現在很喪吧,他們确實輸的沒眼看,完全沒打出平時的水平。”
在喻泛看來,BP被人研究透也是準備不足的一種。
同樣的訓練時間,憑什麽是人家研究透你,而不是你研究透別人。
晏汀予眼看喻泛又往嘴裏塞了一瓣橘子:“壓力太大,打QZ的比賽,國內關注度都高。”
喻泛撇撇嘴,怒吃兩瓣:“好笑了,明明該是實力更強的壓力大,因為輸了就是爆冷。”
DOG打的比賽他都覺得鬧心,這算是送了QZ一個開門紅。
晏汀予将手探進他的卷發,緩慢地揉了一下,然後滑到他後頸,捏住:“寶貝兒,不是所有人都有你的心态。”
而喻泛的心态與他在電競領域的天賦密不可分。
想玩的都玩得好,想贏的都能贏,只要努力就有結果,焦慮自然少得多。
但這樣的選手實在是少,所以喻泛才可遇不可求。
喻泛一口氣将剩下的橘子都塞入口中,拍了怕手上沾到的白絲:“反正我的原則是,輸也要輸得漂亮。”
晏汀予看他空蕩蕩的手,不禁失笑:“真就一口都不給我留?”
喻泛一怔:“啊?”
喻泛頓時有些不好意思,眼神飄到一邊兒。
剛才心思都在DOG上,完全忘記分享了。
于是晏汀予将他帶進屋,随手關上門,按在玄關吻了上去。
喻泛下意識“嗯”了一聲,習慣性揚起頭,微微張開唇,讓晏汀予的舌尖可以肆無忌憚的侵|略進來。
他滿口橘子香氣,舌頭也被冰的發涼,晏汀予的唇舌卻是熱的,瞬間就将溫度卷走。
喻泛被晏汀予吻的身上燥熱,雙臂緊緊抱住晏汀予的腰。
按國內養成的習慣,接下來,晏汀予就要把他抱到床上了。
但晏汀予細細吮吻一會兒,卻停下來,但并沒與喻泛拉開距離,而是鼻尖抵着他的鼻尖,垂着眼,深沉的呼吸着。
呼吸片刻,又捉着喻泛的唇吻。
橘子味兒的,清新甘甜的吻,伴随着喻泛斷續的喘息,是最好的安撫劑。
喻泛要被折磨瘋了,撩撥幾次,晏汀予始終不肯往下一步,甚至沒有像以前的前戲,将手探進他的衣服裏。
深吻幾次,喻泛的唇已經徹底紅了,呼吸也變得淩亂,他甚至小聲含混道:“我們下場比賽還有一個星期,你要是想......”
晏汀予嗓音低啞,掌心滾燙,摩擦着喻泛的後頸,問道:“我想,你就怎樣?”
喻泛咽了咽口水,眼神潮濕,下巴壓在晏汀予肩膀上,耳朵逐漸變紅:“酒店有套,我去洗幹淨,你......可以吃。”
晏汀予心都要化了,摸摸喻泛的後腦勺:“每天都要高強度訓練,怕你受不住。”
喻泛小聲反駁:“也沒有那麽難受......就第一次不适應。”
做得多了,倆人經驗都多了,随着日歷上的正字一筆筆被劃掉,他們也越來越默契。
當然累還是累的,但享受的時候也是真享受。
晏汀予用唇蹭了蹭喻泛的耳垂,低聲細語:“想吃,但明天和TEA約了五個小時的訓練賽。”
所以得給喻泛保存體力。
喻泛猛地擡起腦袋,一提到比賽,他心裏那點旖旎心思就退了。
喻泛不可置信道:“明天不是TEA對陣GLC的比賽?他們打完比賽還約五個小時的訓練賽?”
晏汀予點頭:“嗯。”
喻泛:“真特種兵啊。”
晏汀予:“他們大概率半決賽對陣QZ,這一周都會是這個訓練強度。”
喻泛笑道:“虞狐貍也太焦慮了,他......”
喻泛話音突然一頓。
晏汀予回屋之後,沒像以前一樣,抱他去床上,更沒把玩他胸口,只是反複不斷的深吻他,然後抵着他的額頭,沉默呼吸,将他抱得更緊。
這種反常,是不是說明晏汀予也在焦慮?
喻泛習慣了晏汀予胸有成竹,勝券在握的樣子,習慣了他在他們呼呼睡大覺時都能想出幾個精妙絕倫的配合體系,習慣了晏汀予作為戰隊大腦,靠運營彌補DTG實力的不足。
他們說晏汀予是難得一遇的戰術大師,說晏汀予最擅長的就是以弱打強。
DTG這一路來,确實也戰勝了不少實力在他們之上的強隊,晏汀予功不可沒。
所以喻泛從沒想過,晏汀予也會焦慮。
喻泛定神看着晏汀予的眼睛,問道:“汀予哥哥,你是不是也......”
他話沒說完,但覺得晏汀予應該懂。
晏汀予深吸口氣,笑道:“緊張,焦慮,煩躁,抗拒?”
喻泛眨眨眼。
晏汀予将他帶到沙發上坐着,把他挂在肩頭的衣領拎正:“本來不想把壓力帶給你們......”
“我說沒有是假的,DOG經常跟我們打訓練賽,他們的實力我們都清楚,今天打的這麽爛,不只是實力差距的問題。”
“虞文知焦慮,是因為崔京聖太了解TEA了,而他自己都是崔京聖帶出來的,他的打法,習慣,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小動作,可能崔京聖比他還清楚。”
“除非他們徹底放棄自己熟悉的打法,給QZ一個措手不及,但他們熟悉的打法又是現下大家認知中最強的,這問題無解。”
喻泛靠在沙發上,仰頭看着天花板:“我記着虞文知夏季賽就開始練逆風局打法了,就是為了對付QZ。”
晏汀予:“但看了QZ和DOG的比賽,我和虞文知都覺得我們把QZ想的太簡單了,QZ做的準備,比我們想象的更全面。”
“我和南哥的夢魇凱南配合,你和許岑的卡莎錘石配合,甚至我和你的配合,可能都沒法用了,說實話,我現在沒想出更好的辦法。”
喻泛:“QZ也不是完全沒有漏洞,他們打野今天還有幾次空大呢,他們上單,也是該漏兵漏兵。”
晏汀予:“嗯。”
沒有戰隊是完美的,人都會有失誤。
但在臺下看和在場上打比賽是不一樣的,選手視野受限,很多時候都要靠預判,小失誤在所難免。
但能抓住對方失誤卻是太難的事了,時機轉瞬即逝,這對選手的綜合素質要求更高。
況且,QZ的失誤率已經非常低了。
喻泛看向晏汀予,眼神一如既往的輕狂篤定,笑道:“汀予哥哥,放心吧,只要QZ失誤,我一定抓得到。”
晏汀予對上喻泛的眼神,嗅着他身上清爽幹淨的味道,焦慮倒真的慢慢散了。
從高中那時起,只要看着喻泛,他就能感受到強大的炙熱的能量。
一個人怎麽能有這樣源源不斷的能量,讓人一秒都不舍得錯開眼神。
晏汀予目光缱绻:“我知道。”
JW酒店二樓。
電梯臨時出了故障,正在檢修。
虞文知肚子有點餓,剛從餐廳拿了乳酪回來,看到電梯前排的長隊,無奈搖搖頭,認命走去安全通道。
十一層,好像也不特別誇張,咬咬牙也就上去了。
他一邊往上爬樓梯,一邊撕開包裝紙,咬了一口。
手機震了一下。
虞文知低頭看,發現是盛緒。
【盛緒:隊長,你去哪兒了?】
虞文知将乳酪棒咬在嘴裏,騰出手給盛緒回消息。
【虞文知:安全通道,電梯壞了,排隊人太多。】
【盛緒:知道了。】
虞文知失笑。
他一個大活人,還能丢了。
他把手機揣好,又繼續往上走。
職業選手的體能都有點堪憂,爬到四層,虞文知已經氣喘籲籲,沒辦法悠哉吃乳酪棒了。
就在這時,安全通道裏又傳來腳步聲。
腳步緩而沉穩,是從上至下的。
虞文知心道,大概有人和他一樣,不耐煩排隊等電梯,所以走安全通道了。
虞文知扶着膝蓋,緩了緩氣息,剛想繼續往上爬,一擡頭,看到一雙擦得黑亮潔淨的尖頭皮鞋。
方才在樓棟裏踩出沉悶聲響的,就是這雙皮鞋。
皮鞋之上,是熨燙整齊的西裝褲,皮帶将稍顯寬松的西褲束在腰間,幾乎沒有贅肉。
上半身,是一件墨綠色的襯衫,西服外套在臂彎搭着。
再往上,是崔京聖有些意外的臉。
虞文知的第一反應。
還得是韓國人,服美役全球第一。
就現在的比賽強度和訓練強度,LPL選手基本都是一件T恤套一天,除了訓練就是炫飯,生活上完全不拘小節了。
他甚至有次還稀裏糊塗地穿着睡衣就出門,還是被盛緒提醒才發現。
而崔京聖剛打完比賽不久,居然就換了套正裝。
牛逼。
崔京聖輕聲喊他:“wenzel。”
虞文知喘息漸漸平複下來,他站直身子,微微一笑,但張了張嘴,一時沒想好該叫崔京聖什麽。
避嫌避的,叫什麽都尴尬。
虞文知:“Jason。”
“Jason?”崔京聖咂摸了一下,笑着搖搖頭,“一定要這麽生疏嗎,這裏又沒別人。”
虞文知微微擡眸,盯着崔京聖。
片刻,他随和溫柔道:“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