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背着自制的画板袋往回走,心里还在琢磨着养殖场的事。
本来他是为了卖兔子给大队部,才想着哪天找个机会,给杨书记他们提建议,建个大队的养殖场做副业。
却没想到上次赶集的时候,杨书记他们就主动提出来,只是一直忙到现在,也没空着手处理。
不过这段时间他也想过办养殖场的事,首先一个原则就是不能让自己累到,否则就是给自己找麻烦,其次就是要这个养殖场至少不能赔,否则怎么能体现出兽医的重要性?还怎么显出他的价值?
至于其他的,他也有了一些想法,等晚上吃饭的时候,在酒桌上再跟他们一起商量便是。
边想边往前走,眼看就要到了5队的树林子,陈凡忽然眼神微动,嗖地一下便撩开衣襟、拔枪在手,对准林中一道疾驰的身影。
但是直到身影消失,他也没有开枪。
将手枪插回枪套,陈凡撇撇嘴继续往前走。
不一会儿到了大队部,他往左一拐,便进了大队部办公室,对着正在里面翻看文件的肖烈文说道,“肖队长,刚才我差点就开枪,但是忍住了,要不然今天晚上咱们就可以吃狐狸肉。”
本草纲目有记载,狐肉“甘,温,无毒”,主治补虚暖中,解疮毒。治虚劳,健忘,惊痫,水气黄肿,疥疮。
红烧狐肉也是一道特色菜,不过如果处理不好,狐狸肉会有一股酸味,很难吃,以陈凡5级厨艺的手艺,应该没问题。
肖队长抬起头看着他,“你碰到狐狸了?”
陈凡点点头,伸手指了指树林的方向,“就刚才,在林子里看到的,长着一身红毛,要是做成皮子肯定很好看。”
随即遗憾地叹了口气,“可是我怕枪声惊到大家,还是没开枪。”
肖烈文哼哼两声,“没开枪就对了,你要是敢轻易开枪,惊到了大家,少不了挨一顿板子。”
他起身走到外面,对着院子里面喊了一声,“老张,偷你家鸡的凶手找到了。”
张队长的声音立刻响起,“哪儿呢?谁啊?”
声音未落,他就已经走了出来,手里还拎着一根木棍,“哪家的小贼敢偷到我头上?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肖烈文幸灾乐祸地笑道,“刚才小陈在外面林子里看见一只狐狸,没得跑,肯定是它偷的。”
张队长顿时满脸无语,“这特么上哪儿报仇去?”
陈凡乐呵呵地说道,“要是您现在给我找把气枪,我立马去追踪凶手。”
他现在发现气枪的好处了,就那么一点点声音,敞开了打也不会惊到人。不像火药枪,即便是PPK这样的小型手枪,啪的一声也能传好远。
这年头的人都能听得出枪声,又不是民兵训练的时候,真要开一枪,不炸锅才怪。
张队长看着他,“气枪没有,只有棍子和刀子。”
顿了一下,他又有些好奇,“伱能追踪到狐狸?”
陈凡两手一摊,“我没办法,但是燕隼可以。”
张队长嘴角微抽,“那只鸟都快成精了。”
陈凡又看向肖烈文,嘿嘿笑道,“肖队长,要不您再教我几手飞刀功夫,或者射箭也行,我去把那只狐狸捉拿归案。”
肖烈文黑着脸,“射箭不会,飞刀也不会,正常人谁学那玩意儿?”
然后他在心里琢磨,犹豫着说道,“我原来的老连长,倒是会一手丢石头的功夫,一砸一个准,飞刀会不会,这个我也不清楚。”
陈凡垮着脸说道,“那有什么用,您的老连长又不在这里,就算我想现学现卖,也没人教啊。”
肖烈文耷拉着眉眼没吭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凡也没在意,将刚才碰上安全的事说了,随后说道,“估计待会儿杨队长就要给大队部打电话,邀请你们过去吃饭。”
有蹲点干部过来,出于礼节,只要没有特殊情况,大队部的四大巨头肯定会出面相陪。就算这个干部是从卢家湾走出去的,该有的礼行也不能少了。
张队长点点头,“行,这事我知道了,等你下午下班了一起过去。”
随即便拎着木棍往前走,嘴里还在念念有词,“我去看看那狐狸还在不在,干点什么不好,非要偷鸡,还偷我家的老母鸡,非给它扒皮抽筋不可。”
陈凡抹了把冷汗,感觉张队长此去希望渺茫。
然后看了看还在沉思中的肖队长,轻声喊道,“队长、队长?”
肖烈文回过神来,“啊,干什么?”
陈凡看着他,“您想什么呢?”
肖烈文手往后面一拉,便抽出一根烟杆,从袋子里掏出一团烟丝塞进烟锅。
陈凡早已掏出火柴,擦燃一根凑上去。
肖烈文抽了口烟,仔细打量了他一番,看得陈凡心里有点发毛,“怎么啦?”
“没事。”
肖烈文摆摆手,“我就是在想,你不是说看见狐狸了吗,今天老张家的鸡被偷了,多半是狐狸干的,那就干脆等这两天忙完之后,组织一次全大队范围的狩猎,把狐狸、黄鼠狼那些偷鸡贼都清扫一遍。”
陈凡敢肯定,刚才他不是在想这件事,道理很简单,你要打狐狸,看我干嘛?
不过肖烈文不说,他也不好问,便说道,“行啊,正好我的猎枪还没开过张,趁这次机会也见见血。”
肖烈文瞟了他一眼,“年纪轻轻,杀性倒是不轻。”
陈凡垮着脸,“我这是去打狐狸,算什么杀性?难不成要像某些人一样,连杀只鸡都不敢,那就叫心平气和?”
肖烈文面无表情地瞟了他一眼,转身就进了办公室。
陈凡却跟在后头,“队长,狩猎的事提前说一声啊,我好安排一下时间。”
肖烈文撇撇嘴,“说肯定会说,也要让民兵们把时间安排好。”
他说着转过头看了看陈凡,“倒是你,一天到晚就开关两次广播机,其他时候不是看书就是写写画画,有什么要安排的?”
陈凡据理力争,“话不能这么说,虽然我没有直接参与生产,但是我用笔来展现我们社员的劳动风范,也算是间接参与了吧。”
肖烈文坐到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点了点头,“嗯,算。不过你这个工作,也不用调配时间吧。”
陈凡又笑道,“倒不是因为工作,我打算等这两天忙完施肥,稍微空闲一点的时候,请队里几个人,帮我改一下灶台和厕所。”
农忙时节,完全清闲是不可能的。不过忙完一段工作之后,有几天不用那么忙,这时候就可以干点别的事。
改造灶台是他最早就想干的事,当时还准备了不少土坯砖,不过等他学会了烧窑,又有了新的想法,便拖到现在。
还有厕所,那个旱厕真是一言难尽,底下就是一口大缸,上面架着两块木板,稍有不慎,便有“坠落泥潭”的风险,陈凡每次上大号,都有些提心吊胆。
而且现在天气转暖,等再过一段时间,那气味会越来越难闻。
为生活质量考虑,他决定连厕所一起改造,就当是为手搓别墅积累经验。
而这一个月的时间,他也积攒了不少两项改造工程的材料,现在就等动工。
听到他的话,肖烈文满脸惊讶,“厕所怎么改造?弄个跟镇上一样的?”
灶台改造好理解,可是厕所,那东西怎么改?
难不成学镇上的建个砖瓦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