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暖春楼的头牌
“灵儿，”子时将至，萧秉烛起身，“我得走了，你好好保护自己，记得这些东西都要吃，我都标注了如何吃，等回去，我会安排两个厨艺高超的小太监，专门来侍奉你的饮食。”
“萧郎费心啦。”
萧秉烛在她额头轻轻一吻：“傻瓜，怀孕最辛苦，我要顾你周全！”
在婳灵殷切的目光中，萧秉烛飞身跃出城墙。
郑袖宫外，沿着宫墙一直在皇宫之外三里，还真有一棵大柳树。
萧秉烛将事先准备好的竹管塞到树洞里。
萧秉烛藏身在树顶，宛如一只老鸦。
丑时，月偏西。
一个黑影出现，他鬼鬼祟祟，十分警觉，周围没有任何人的时候，他一模树洞，悄然飘走。
萧秉烛等了一会儿，这才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树，跟了上去。
那人轻功极高，几乎没有声音，专门在各种房子的阴影里潜行，城中的巡防兵，根本发现不了他。
在他绕着春水坊转了好几圈，终于翻身而入，进了望春楼。
望春楼，是京城最大的五大青楼之一，以培养瘦马为主要手段。
望春楼的瘦马，各个精通琴棋书画，诗酒茶花，舞乐双绝，在京城的达官贵人当中，十分抢手。
很多官贵之人，都已拥有一个望春楼瘦马为炫耀之资本。
“哼，如此勾栏瓦肆之地，还真是藏污纳垢之所，黑衣间倒也算是有能人！”
萧秉烛想着西厂关于望春楼的情报，一个鹞子翻身，倒挂在望春楼的楼檐上从未关严实的缝隙往里边窥去。
望春楼内，床帏之中，传来欢腾之声。
“掌春使大人，有情报！”
一条又长又白打大长腿从床帏里伸出来，一男子粗大的手臂，将她扯了进去，然后就听到“啊”一声惨叫，鲜血飙了出来。
一绝色女子从床帏出来，她衣衫清凉，占满了鲜血，尤其是露出来的雪白肌肤，跟鲜血形成强烈的对比。
她手里握着一柄一尺钩刀，舔着钩刀上的血液，既妩媚，又邪毒。
“唉，又是一个不中用的废物，，老娘还没有尽兴呢。”
掌春使说着，将手搭在那黑衣人身上，手放入到他的怀里，妩媚道：“老王，你要不要试试？”
那黑衣人如被蛇蝎上身了一般，一动也不敢动，声音颤抖道：“掌春使，您还是放过我吧，我不行啊，太弱鸡！”
“哼，废物一个！”
掌春使一脚将他踹到一旁，手里拿着那跟竹管。
“重要情报啊，”掌春使笑靥如花，“难怪都说大秦国这个狗皇帝生不出龙子，有这爱好，他能生个鬼哟。”
黑衣老王问道：“啥爱好？兔儿爷？”
“哟，老王你很懂啊，”掌春使魅惑道：“小公主传信说，三日之后，皇帝要暗中出宫，寻花问柳，看来，这是咱们的一个好机会。”
“前几日，咱们刚好培养出来的美少男阮南还派上用场了。”老王言道，“用不用造势？”
“不必，”掌春使舔了舔嘴唇上的血，笑道：“那狗皇帝成了了西厂，只属于皇帝，只要咱们有阮南在手，他定然如蝇逐臭，这种蠢货色，终究要死在我的手中，嘿嘿嘿，哈哈哈……”
听到这里，萧秉烛露出一丝微笑。
高端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三日后。
一辆朴实无华的大车，从皇宫角门悄然而出。
驾车的是一位老者，眯着眼睛，都快睡着了。
在马车之后，还有四个壮汉，一看都是好手。
当马车出现的瞬间，角门附近一个小乞丐，匆忙传递消息。
望春楼，掌春使，面对着一张京城全图。
“出角门，”她在地图上按下去一颗图钉，“这狗皇帝确实够谨慎的，不过，只带四个护卫，一个老太监，我应该说他傻，还是艺高人胆大呢？”
黑衣老王抱着刀，盯着地图：“他真的会道望春楼吗？”
“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掌春使的地图上，一颗颗图钉钉上去。
从角门，路过春和坊，春泥坊……
马车里的萧秉烛，轻轻地拍着手中的怒血狂刀，带着浅浅的笑。
这条路线是他专门选的，鬼鬼祟祟的绕路到望春楼，才符合一个偷腥者的想法。
驾车的人猫韩貂寺低声道：“萧公，已经陆陆续续换了六波跟踪者了。”
“就冲这份儿警觉，黑衣间在京城潜伏多年，就是有原因的。”萧秉烛从来不会小瞧自己的敌手，“黑冰台那帮废物，着实有点蠢了。”
说话间，萧秉烛已经到了望春楼的后院——暖春院。
有一些达官贵人，不方便露面，望春楼在后院设置了十八个小院，被称为十八春。
每一个小院都清幽雅致，充满了雅趣。
不愧是高级的勾栏瓦肆之处，就这份雅趣，也根本不是一般小青楼能够比拟的。
一个龟公上前：“贵人先请进屋。”
人猫韩貂寺躬身道：“官家，请您下车。”
萧秉烛从马车里出来，虽然衣服样式朴实，但处处都是精工定制。还有他身上那副贵气和霸气，是根本掩饰不住的。
他手持折扇，轻摇。
他腰间佩玉，叮当。
就这份雍容华贵，这些见惯了贵人的龟公，也能看得出来，他定然不凡。
高楼之上，掌春使和黑衣老王，从窗缝俯瞰。
那龟公眼疾手快，就在抬脚踏台的瞬间，他一猫腰，将萧秉烛的玉佩抓在手里。
进了暖春楼，房间里的布置更是雅而不俗，华而不贵，雍雅清和，还真是不错。
萧秉烛摇着折扇，坐在一旁的小榻上，桌子上的点心，好看又精致！
“贵人，这是我们望春楼的十八春，请您点！”
萧秉烛瞥了一眼，根据情报，那罗列的名单，都是望春楼一等一的瘦马，任何一个登台迎客，都能引爆全场。
可萧秉烛根本不为所动，他蹙了蹙眉头，淡淡道：“听闻，你们望春楼有一个极品男子，名曰阮南？”
龟公挑眉一笑：“贵人果然好……好，好品味呢。”
“小人这就去给贵人请阮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