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唯可是周氏集团的二把手。
当年他和周老爷子一起创办周氏集团时,股份分配得还算均衡,后来周家的原配夫人不断增资,这才使得杨唯在周老爷子之下。
杨唯本性比较随遇而安,这些年来从不争斗,基于对周老爷子的信任,因此公司的事务大都交给周家人打理。
也因此,他如今在公司的影响力越来越弱,多次被周家边缘化。
直到最近的几年,他这才又重新开始熟悉公司的业务,并且在公司内部建立起了自己的势力范围。
周氏集团不仅是周家的,同样也是他一这辈子好不容易才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基业。
他自然不愿意看到公司败在周言珩的手上。
尽管如此,金玉希还是认为他推荐自己做ceo太过草率了。
她在周氏虽然勤勤恳恳干了十年,但顶多算个高级秘书。
“杨董您说笑了,“金玉希婉转地拒绝,“我只做过秘书的工作,胜任不了您说的那个职位。“
“你的能力,我想整个总裁办公室的人都是有目共睹的。“杨唯毫不夸张地说。
周言珩辞职时,总裁办的同事们心里平静得很,甚至暗暗松了口气;而金玉希请了半天假,大家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纷纷给她打电话。
谁在周氏更加重要,不言自明。
“当然,我会尊重你的决定,但你也不必急于回答,再好好想想,好吗?“
杨唯说:“我期待你的好消息。“
没等金玉希再说什么,他就先一步直接挂断了电话。
金玉希握着手机,有些哭笑不得。
杨唯这家伙还真是有点赌徒心态,竟然敢赌她这个秘书能当上周氏的ceo。
如果让周言珩知道杨唯有这个念头,真不知道他是先解决了自己还是先对杨唯下手呢。
“新工作机会?”楚宴无意间吃了一惊。
金玉希笑眯眯地说:“是个棘手的难题。”
“想过怎么应对了吗?”楚宴追问。
金玉希摇摇头,“要是接了这个难题,就意味着要和家人闹翻,变成敌人。要是不接,可能会惹恼杨董,所以无论怎么选,我都不会是赢家。”
她思路清晰,分析得有条有理,考虑得面面俱到。
楚宴有力使不出,笑着提议:“不如跟我混?”
“跟你混?”金玉希笑着反问,“楚总可以给我提供什么样的工作?别告诉我是个签约女朋友吧?”
金玉希扳着指头数着,“一二三四五,我来算算楚总一个月可以给我开多少工资?”
“你想要什么数直接就说吧?”
“说多了不是怕你生气,”金玉希眼睛弯成了迷人的月牙形,笑道,“只要让我衣食无忧,能养着我到老差不多就行了。”
“以我的能力,养你一辈子都不是问题。”楚宴明知她在调侃,还是宠溺地顺着她的话说。
金玉希心跳加速,看向了窗外,“真不愧是楚总,财大气粗啊。”
“那要不要考虑跟我?”
“不了,”金玉希毫不留情地说,“我就喜欢低调的,不喜欢张扬炫耀的。”
楚宴被她的回答逗笑了。
金玉希不用想也知道,这男人现在脸色一定好看不到哪去,她闭上眼假装打盹,装出一副很疲惫的模样。
结果装着装着还真睡着了,一直睡到到达目的地。
还好这一觉睡得香甜,后半段路程她没有再晕车。
车稳稳当当地停在一栋别墅前,金玉希被楚宴低沉又磁性的声音给唤醒。
“到了?”她揉揉迷糊的双眼,这才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停车场,显然这里并不是医院。
“咱们不去医院?”她问。
“不去,”楚宴说,“如果没有感染,过几天再去拆线。”
他又说:“天色已晚,今晚就住这里,可以吗?”
她本来也没有打算扔下楚宴不管,不论是医院还是楚宴家,对她来说反正都一样。
“家里没请佣人吗?”金玉希跟着楚宴进了别墅,发现助理和司机早走了,别墅里安静得没有一丝人气。
这么大的别墅,尽管每个角落都被灯光照亮,但仍旧显得冷冷清清。
楚宴说:“人多嘴杂,我不喜欢那样。”
好吧,有钱人家的孩子总有那么些凡人难以理解的癖好。
金玉希拎着下午新买的衣服的购物袋问道:“我住哪里?”
“主卧室。”楚宴站在了二楼卧室门口,等着金玉希进去看看。
金玉希紧握着购物袋的带子,脚像生了根似的一动不动。
开什么国际玩笑?
孤男寡女同在一栋房子里也就算了,还要住同一个房间?
怎么说他们也是青春热血的年轻人,万一擦出什么火花,凭她一个人怎么扑灭得了?
就算楚宴算是正人君子能忍,谁能保证她不受诱惑?
反正她对自己心里没底。
“你房间那么多,我随便挑一间就好。”金玉希脸上挂着讨好又温顺的笑容。
楚宴反问:“那万一晚上突然想喝水要怎么办?”
“你可以直接给我打个电话嘛。”
“我用两根手指头翻电话本不太方便哦。”
“......”我看你之前百度百科那会儿可溜得很嘛?
“那我睡前在你床头放杯水好了。”这样应该行了吧?
“我只喜欢四十度的温开水跟加了冰块的冷水。”
霸道总裁的讲究总是比普通人多些,金玉希深吸了一口气,硬压下想揍他的念头,说道:“那我现在去门口打个地铺,随时候着您,行了吧?”
“恐怕不成,我怕你在门边听不见我叫你呢。”
“就一扇门的距离,哪能听不见呢......”
金玉希话音未落,就见楚宴一脚踹开了卧室的门,眼前是一间宽敞得近乎空旷的卧室,这房间一眼望去看不见床的踪影,得往里走上三十多步,才看见一张四米宽的大床正孤零零地摆在屋子中央。
好大的房间,设计得真够空荡。
金玉希惊叹不已,问:“楚总,您家吃晚饭时从这头喊到那头得用吼的吧?”
“哪有那么夸张,”楚宴笑着回答,“一般都会有管家传达,不用吼的。”
金玉希:......
原以为周言珩已经够豪了,现在看还是小意思啊。
她不得不让步,“那我在您床边打地铺吧。”
“你对打地铺是有多大的执念?”楚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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