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师兄不会有事吧？”艳娘问。
“难说。”
“为什么？”
“如果只是击杀对方，以夫君的手段早就成功了。”
“那，现在是......”
“人心难测，心魔难解。夫君正在帮她渡过心魔之劫。”
“心魔吗？只是听说，从未见过。”
白莲狡黠一笑：“你已经有心魔了。”
“娘娘，你别吓我。”艳娘有些惊恐。
“你为何要称呼夫君为‘师兄’，而不像其他人那样称呼为‘主人’？”
艳娘低下头，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也确实不知道原因。
“那是因为你想成为夫君心中特别的人。”
清脆的声音很是平静，没有任何生气的样子。
“娘娘，我......”
艳娘有些惭愧，连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小心思，居然被‘正宫娘娘’看穿了。
“这就是心魔。”白莲依旧很平静，“如果以后遇到心情不畅，尽管找夫君安抚，不要在意其他。”
“哦。”艳娘的心情是五味杂陈。
娘娘是在帮自己吗？那以后岂不是每天都可以......
不行不行，自己要提升实力，否则很快便帮不到师兄了。
看着时而面露微笑，时而摇头苦恼的艳娘，白莲轻柔一笑，并未打扰。
不久之后，白莲的声音再次响起：“要结束了。”
听到这话，众人齐齐抬头看向天空中凌空对立的二人。
只见竹青收起宝剑，抬手凌空一抓，皎洁的月辉瞬间凝聚成一杆晶白长枪。
对面的冷凝，全身遍布伤痕，衣衫已经破损无法遮体，但她的脸上露出了畅快的笑容。
竹青凌空踏步，手臂抬起，长枪高过头顶呈投掷状。
冷凝见此，双手持剑于身侧，呈直刺状。
‘嘭’的一声闷响，竹青的脚下荡漾起层层波纹，手中长枪已经投出，仿佛一道划破夜空的流星，瞬息便来到了冷凝的胸口。
同一时间，冷凝的脚下也荡漾起波纹，但身形仅到一半便遇到了长枪。
无奈之下，她把仅剩的法力注入长剑，随后向前推去。
这种程度的攻击，他肯定能轻易躲开，是自己败了。
然而预想的死亡没有到来，对面的人影却跌落而下。
她疑惑！她不解！
只见白色火焰在自己身上升腾，没有痛苦，只有解除了束缚的痛快。
束缚？
她回头，只见晶白色长枪的尖端扎着一只血红色的毛毛虫，正因白色火焰的炙烤而扭动不止，很快便化作了灰烬。
难道......
再次看向跌落的人影，洁白战甲寸寸碎裂，其胸膛处正插着一柄深蓝宝剑。
“不要......”
撕心裂肺的呼喊声响彻了整个空间。
冷凝疾驰向下，但法力已经耗尽的她，始终追不上下落的那人。
这时，一道流光冲天而起，把竹青稳稳接住。
只见白莲毫不犹豫地吻上了竹青的嘴唇，五色霞光骤然升起，将二人的身形完全笼罩。
众人呆愣当场，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光霞之中，一只手臂紧紧搂着白莲，让她无法离开。
“差不多可以了，所有人还等着呢。”白莲传音。
这时，竹青睁开了眼，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她。
随后拿出瓷瓶，在自己的胸口滴上鲜血，抽出深蓝宝剑丢向了外边。
胸膛上，一个隐隐发亮的法阵瞬间碎裂，化作一枚遍布裂纹的玉符落入了他的手中。
“这次挺用心，看上人家了？”白莲传音询问。
“对！血天教可能和千年前的合欢宗灭门案有关，需要一些情报。”
“行吧，反正元婴期也是个好帮手。”
......
光霞外，冷凝手持滴血的长剑，心中满是愧疚和不安。
如果自己能早些意识到对方的意图，便不会打出最后一击，也不会重伤对方。
山寨内的所有人也齐齐看向光霞，但心态不一。
光霞内敛，两道人影搀扶着下落。
竹青的胸口虽然有血迹，但衣服之下却是完好的。
看样子，伤势并无大碍。
“你没事吧？”冷凝焦急询问。
“没事，皮外伤而已。”竹青淡然回应。
看着她满是愧疚的面容，竹青有些不忍，不过还是先放到一边。
“把所有人都叫出来吧。我们要离开了。”
......
很快，所有人汇聚一处，女修一千三百多人，男修两百多，血天教不足两百。
扫视一周，竹青抬起手掌，月辉流转，洁白利剑再次悬于众人头顶。
有些人下蹲抱头，有些人闭上了眼睛，有些人微微张开，不知说了些什么......
白光闪耀，照亮了众人的面容。
‘嘭嘭嘭’重物落地的声音之后，隐约可以听到粗重的喘息声。
确认自己安然无恙后，众人悄悄观察四周。
五十多人倒地不起，一百多人受伤，均是轻微擦伤。
有些人松了一口气，死者都是品行不善之辈，伤者均是投机取巧之人。
伤者聚集，和之前的十几人一起被法阵笼罩。
其余人知道自己可以活下去，顿时喜笑颜开，有些人甚至流下了泪水。
“吭！”嘹亮的咳声回荡于空中，众人停下了交谈，齐齐转头相看。
只见那位紫衣男子面容肃穆地说道：“我向各位讲明一些事情。”
众人知道这是关乎自己命运之事，全都屏息凝神，认真聆听。
“首先是血天教众人，我可以帮各位清除血毒，到时各位便是普通修士了。”
红裙女修和黑袍男修纷纷露出了笑容。
“还有，我想安排各位进入天通商会。”
听到这话，所有人瞬间躁动。
天通商会是东周第一商会，其势力不输三大宗门和两大魔道。
如果可以加入其中，确实可以解决后顾之忧。
不仅是血天教众人，其他人也跃跃欲试。
“你们要好好工作，莫要浪费了机缘。”
“是！”欢喜的声音回荡于明亮的夜空之中。
法阵中，有人表示愿意改正，‘不配’一词，彻底把他们拒绝。
“那个......”茱萸开口问道：“我想跟着你，可以吗？”
“我就是一散修，居无定所，资源拮据，恐怕会耽误了你的修行。”
听到这话，所有人真想扇他嘴巴子。
洗劫了黑市，还敢说自己‘资源拮据’，真是无耻！
“我愿意跟着你。”茱萸目光坚定。
“好吧。”
竹青同意了，茱萸开心地笑了，她的师姐妹也跟着过来了。
“吭！还有你们......”竹青指着被抓来的所有修士。
“你们可以选择加入天通商会，也可以选择返回宗门。”
他们正等着这一刻，转瞬间便分成了三组。
五百多人选择加入天通商会，五十多人选择返回宗门，一千人选择跟随竹青，尽是女修。
竹青的眼角抽搐了几下，白莲在身旁捂嘴偷笑，艳娘十八人则深深叹息。
看向返回宗门的五十多人，竹青认真地说道：“首先，我不会伤害你们，其次，我要使用幻术改变你们的记忆。”
众人点头同意。他们早已看出，法阵中的那些人正是他散播谎言的工具。
自己若想返回宗门，必然要忘记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