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柏林，zurletztenlnstanz餐厅。

    绿色的招牌，绿色的门窗，绿色窗台，这里的一切都用绿色来做主打，看上去就像是环保主义者的乐园一样。

    还不到吃饭的时间，二楼里空空荡荡，只是在靠着窗台的一个卡座上有几名客人。

    西装革履的莫洛德举起酒杯。

    “秦总，来，我们干杯，上次我们的合作非常顺利，您是我们最可靠的伙伴！”莫洛德的眼睛里带着兴奋。

    对面，秦锋也举起酒杯：“是的，上次只是一个开始，以后，我们还有更多的合作项目，我会成为你们最铁的朋友。”

    一旁，赵娇很乖巧地喝着果汁，看着窗户外面的景象。

    繁忙的工作之后，是该放松放松了，别人出国都得挤破脑袋，赵娇靠着秦锋，出国旅游轻轻松松。

    这家餐厅看上去普普通通，实际上是大名鼎鼎，这座餐厅建造于1621年，已经有了三百多年的历史，曾经接待过拿破仑，贝多芬以及很多国际高官，在二战后期，餐厅遭到了破坏，到了1963年的时候重建了这个餐厅，还是保持了原来的面貌，几乎一模一样。

    现在，赵娇就坐在拿破仑曾经坐过的地方，听着锋哥在和对面的老毛子指点江山，这一切很真实，又很梦幻。

    “是啊，我们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合作项目的。”莫洛德点头：“秦总，平旺牌方便面非常好吃，上了莫斯科的货架之后，当天就被抢空了，我们还需要更多的平旺方便面，至少百万箱！”

    赵娇睁大了眼睛。

    一箱方便面是二十桶，百万箱，那就是两千万桶！一桶哪怕只卖一美元，那也是两千万美元啊！谁能想到，方便面也这么畅销！

    厄立特里亚那边的小麦很快就会成熟了，等到之后，可以随着矿石一起运回国，平旺方便面厂就有源源不断的面粉供应了！至于方便面的生产机械，早在年前又订购了全新的机器设备，日产方便面就能达到五万桶，虽然大家伙都有些忐忑，不知道能否有这么大的市场，但是，既然秦锋说行，那他们就干！女婿的话能不信吗？

    现在，还用发愁吗？客户一次性就要百万箱！

    秦锋笑了笑：“莫洛德，我的朋友，你的胃口也太大了，这么多方便面，我们根本就生产不出来，我们一個月也就生产五万箱，你这么大的订单，我们一年都生产不出来。”

    “没关系，每月给我们运一批过来就行，我们不着急，细水长流。”

    “那就每月给你们四万箱，剩下的我们还要供应其他客户。”秦锋说道：“其他的东西还有不少呢，暖水瓶手电筒之类的，都用得不错吧？”

    “嗯嗯，这些都很好，我们还可以继续订购，以后保持长期的贸易关系……对了，你们需要我们什么东西？”

    他们是不会用钱去买的，肯定是用部队的装备去换，上次的事情，做得滴水不漏，莫斯科也没有任何反应，他们的胆子和胃口也都是越来越大。

    “我们需要的东西多了。”秦锋说道：“我们国内的农业生产，需要专门的喷洒农药的飞机，我看，你们的米格-29就不错，要是给我们一架的话，仅仅这一架，就能换百万箱方便面！”

    赵娇心中清楚，这次来东德的目的是防空导弹，不过，不能直接就说导弹，得先说个对方无法接受的装备，对方表示无法提供，然后再换成其他的装备，对方碍于面子，就只能提供了。

    但是，秦锋还是低估了对方的贪婪。

    一架米格-29就能换取百万箱方便面，这些方便面能给对方带来上千万美元的利益，甚至是更多！

    “好。”

    好！

    这个回答把秦锋都给惊呆了，这不是米格21和米格-23这种二代机，而是现代化的三代机，哪怕就算是老毛子的空军，也是最近几年才装备上的！对方居然肯把这种飞机交给自己？仅仅为了百万箱方便面？

    自己是低估了对方的胆子，还是低估了对方的贪婪？

    “我们这边也比较容易做手脚，只要报个坠毁损失就行，近两百架米格-29，损失几架也是很正常的。”莫洛德点头：“不过，运输倒是个麻烦事，需要拆开才能装船。”

    近两百架！

    说起老毛子先进的战斗机来，当然是苏27和米格29，很多外行都会被三流小报所左右，说什么这样设计是高低搭配，就和美国空军的f-15与f-16一样。

    实际上，这完全就是不了解老毛子的编制，老毛子能飞的不仅仅有空军，还有国土防空军，甚至，国土防空军还更强大，装备很多大航程的先进战斗机，比如说米格-25，米格-31这些截击机，都是分配给国土防空军的，他们在广袤的天空执行国土防空任务，苏27也是这个使命，它的大航程可不是为了远距离轰炸敌人而准备的。

    至于米格29，则是分配给空军的。

    老毛子编制里，空军就是陆军的附庸，还不怎么受待见，空军的战机要求跟随陆军前进到野战机场，所以，米格29在设计上，不怎么重视航程，毕竟起飞了就作战，打完了就回来，不用操心飞多远，但是，野战机场的条件可不好，机腹进气的米格29或许会吸入杂物，所以，米格29还在边条翼上方开了辅助进气道，下面杂物多了就关闭，使用上面的进气道来起降。至于浪费空间？无所谓。

    苏-27的研发经过了很多挫折，而米格29就顺利多了，83年的时候就进入了空军，之后，大量进入东德。

    虽然东德空军只装备了28架米格-29，但是，老毛子压根也没有打算把他们当主力，老毛子在东德驻扎了庞大的军队，也包括空军！

    当年，苏军攻克柏林，红星或者镰锤取代了鹰徽和万字装饰，一同打过来的第十六航空兵集团军也占领了柏林周围很多机场，几乎都是德军最好的机场，那些停满了亨舍尔和梅塞施米特战机的停机坪停上了米格机和霍克机，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番号从来没有换过，依旧还是第十六航空兵集团军，下辖三个歼击航空兵师和两个歼击轰炸航空兵师，部署在大大小小的机场里，承担着一线防守任务。

    对面的西方不断更换武器装备，他们也同步更新，到了82年的时候，美国佬在这边有十几个战斗机中队换装了最先进的f-15和f-16，英国和西德空军也开始装备狂风战斗机，老毛子的装备再次被比下去了，不过，他们不担心什么，因为米格-29也跟着要交付了，很快就装备了九个歼击航空兵团中的八个，一共24个中队，每个中队八架米格29，就是近两百架的规模。

    陆地的装备还得放火烧仓库，空军的装备就简单多了，只要报个意外机械事故就行。

    秦锋努力控制着内心的惊讶，脸上露出淡定的表情：“那就拆开运输，如果伱们这边人手不足的话，我可以请一些机械师过来，对了，我们只不过想要用这种飞机来喷洒农药而已，雷达和敌我识别器等等，拆掉之后就不用装了。”

    普通的机体其实没有太多的机密，米格29也频频在航展上表演，还已经出口到了很多国家，就连傻大木的空军都能装备一批，从这个角度来看，老毛子卖米格-29，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这可是老毛子自用的型号，上面的航电设备都是有老毛子的机密的，尤其是雷达和敌我识别器，当年别连科叛逃，老毛子就不得不把战机所有的敌我识别器换了个遍。

    “好，那我们就成交。”莫洛德点头：“一百万箱方便面，换一架米格-29.可惜，暖水瓶和手电筒，罐头之类的，我们也有很大的需求。”

    “这个嘛，我们可以再考虑一些别的，比如说窜天猴。”

    窜天猴？

    莫洛德听不懂这个单词。

    秦锋的嘴巴变成了一个o型，发出了一个声音。

    “嗖！”

    莫洛德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导弹！这个好说，大到多轴发射车装载的飞毛腿，小到肩扛的针式防空导弹，要什么有什么！

    “2k12立方体，也就是北约代号萨姆6的窜天猴，现在已经退居二线了吧？能不能给我弄两个营的来？我要全套，能打的那种。”

    说起老毛子的防空导弹来，都是萨姆加数字，不过，这是北约给的编号，老毛子有自己的一套命名规则。

    冷战之后，老毛子也在不断地研制先进武器，防空导弹上更是进步神速，在1959年的时候，老毛子okb-134特种工程设计局研制出来了这种中程防空导弹，被命名为2k12防空系统，这也是著名的导弹大师伊凡-伊凡诺维奇的最后一个项目，由三角旗设计局和吉哈米洛夫仪器设计科学研究院负责生产。

    这种导弹在投产之后，就成为了老毛子陆军的主力防空武器，虽然有空军保护，但是陆军并不喜欢，他们更希望自己就能搞定，这种履带底盘的防空导弹系统可以伴随陆军野战行军，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而且，在几次中东战争中，萨姆-6导弹把大卫人打了个屁滚尿流，让老毛子们跟着兴奋了很多年，但是，贝卡谷地一战，叙利亚苦心经营的萨姆-6防空导弹阵地被打了个稀巴烂，萨姆-6的神话也就此破灭。

    好在此时，萨姆-6的后续型号萨姆-11也已经研发出来，老毛子的编号是9k37，这种武器系统每一辆发射车都有目标制导雷达，从而避免了被击中雷达车就全连全营溃败的局面。

    东德驻军肯定是第一时间换新的装备的，萨姆-6应该有库存，就看他们舍不舍得拿出来了。

    莫洛德皱起来了眉头。

    刚刚要米格29，对方当下就答应了，现在要萨姆-6，对方居然要犹豫？这什么道理？大陆军主义在作怪？

    “莫洛德，我们是朋友，有什么困难你就说出来，如果弄不到，那我们可以再换别的。”

    “不，不是弄不到。”莫洛德摇头：“库房里有现成的，当然可以弄到，只不过，这种武器系统里有大量的电子管，经过一段时间的库存之后，就可能会出问题，所以我没有办法保证能正常用。”

    原来是担心这个！

    萨姆-6导弹是在五六十年代研制的，当时也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用电子管，这东西就和电灯泡一样，时间长了，就会老化，灯丝烧断了，栅极漏电了之类的，而且，检查起来还很麻烦，毕竟电子管电路有的连印刷线路板都没有，靠的就是电线焊接起来直接用，万一哪个虚焊了，找故障就得花费很长时间。

    秦锋说了，这种东西要能打的，这可就有些为难了。

    “哦，那能派几个技术兵过去吗？”秦锋说道：“正好，客户也需要掌握这些东西的操作技巧，派上五个人就行，咱们可以给这些人额外开一笔工资，工资通过你们来转交，每个人每月一万美元，如何？”

    那些坦克、装甲车，黑子们还能凑合着用，但是，防空导弹这种武器，就属于技术兵种了，必须得有人指导才行。

    正好可以请顾问过去，这些工资，肯定不会足额发放到这些技术顾问的手里，还会有一部分落到上级手里，哪怕扣下八成，每个月给他们两千美元，那也是一笔巨款，何况还有原本的工资。

    “好，没有问题！”莫洛德说道：“我去给你安排！两个营的窜天猴，作价一千万美元，你们送来一千万美元的轻工业产品，如何？”

    “当然没问题。”秦锋举起酒杯：“来，为了我们的第二次合作干杯！”

    两人一饮而尽。

    酒足饭饱，莫洛德告辞离开，赵娇跟着秦锋走出了餐厅，看着外面的暖阳，忍不住开口问道：“锋哥，我们真的要飞机吗？”

    来的时候，没打算进行这个项目啊，对方一声好，赵娇都有些诧异，百万箱方便面，换这样一架飞机，值得吗？

    赵娇是不懂米格-29的含义的，在她眼里看来，一切在天上飞的都是飞机，什么单发双发，翼身融合之类的，她压根就不懂，最多就是区分出来个小飞机还是大飞机。

    这样一架飞机，买回去做什么？

    “咱们转手卖掉，就能卖一亿。”秦锋淡淡地说道：“这才是咱们最大的收获！”

    如果能弄到手苏27，那肯定要带回去，不过那是国土防空军的，东德这边压根就没有。

    至于米格-29这种短腿，带回去了也没有意义，国内的航空机构也不可能拆开了仿制，北方所就别指望了，歼八2还没有弄明白呢，成都所在搞歼十，也没有时间，所以，米格-29对国内没多大帮助，还不如弄出去赚钱。

    别看米格-29已经出口到了很多国家，但是，西方却从来都没有办法接触到这种先进的战机，对他们来说，这种流畅外形的战机性能如何，一直就是迷一样的存在。

    就如同当年米格25让西方不敢大喘气一样，米格-29也让西方战战兢兢，但是，历史很有趣，别连科的叛逃让米格25没有了任何机密，被西方给看了个够，而1989年，祖耶夫的叛逃让西方获得了接触到米格-29的机会。

    按照官方的说法，祖耶夫的米格-29叛逃到了土鸡国，土鸡国怕惹怒了强大的红色帝国，所以，把飞机又交给了红色帝国，这架米格-29肯定没有在西方人的手里飞起来，但是要说西方的情报人员没有看过，那就有些理想化了。

    不过，对他们来说，这架飞机也只能看，不能飞，一直等到东西德合并，他们才有机会把米格29的性能摸个透。

    现在才88年，自己弄过去一架没有武器、没有航电的米格-29，但是可以飞！只要能飞，那就值一亿！这笔买卖绝对划算！

    赵娇还是有些犹豫：“如果被发现，会不会牵连到我们？”

    “拥有米格29战机的国家多了，谁知道是哪个国家卖的。”秦锋说道：“这个年代，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放心吧，没事。”

    如果找下级军官合作，那或许还真可能东窗事发，但是，咱们直接接触的布尔拉科夫，那可是高层人物，老毛子的官场里，高高在上的官老爷是不可能出事的，这得感谢那个见面就喜欢亲吻的老家伙，对犯错的下属很袒护。

    接下来，就在东柏林逛一逛，等待莫洛德的汇报。

    上次做的生意是一千四百万美元的，不过倒腾进来的货物，让他们赚了估计有三千万美元，这次捣鼓两千万美元的货，他们就能到手四千万，甚至更多，所以，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温斯多夫，莫洛德滔滔不绝地向布尔拉科夫汇报着这次交易。

    “那个秦总应该不知道，飞机想要飞起来，需要很多零部件，我们的发动机更是三百小时就需要大修，所以，他就算是拿到了那架飞机，也很快就飞不起来了，我们既卖了飞机赚了钱，也能避免给我们自己带来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