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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0章 貧困被包(11)
    第180章 貧困被包(11)

    11

    一瞬間,宋淮書被铐住雙手,牢牢制住。

    鐘老師還想再沖上去打他,被祝青臣和其他老師攔住了。

    “鐘老師、鐘老師,好了好了,不能再打了。”

    這裏可是派出所,打一拳還能說是情緒失控,要是再打幾拳,宋淮書趁機倒下,逃脫罪責,那就不好了。

    鐘老師五十來歲的人了,平時斯文和氣、彬彬有禮,這時氣得額角青筋暴起,滿臉通紅,恨不能沖上去把宋淮書給撕碎了。

    他被幾個老師團團圍住,無法突圍,只能聲嘶力竭地厲聲質問。

    “宋淮書,你到底做了什麽?你怎麽敢?你自己也是貧困學生,你怎麽敢做那種事情?我平時是怎麽教你的?我幫你申請補助,是為了讓你好好學習,回報社會,你就是這樣回報的?”

    宋淮書聽見他的話,心中不由“咯噔”一聲,仿佛四周都安靜了。

    這是什麽意思?他知道了什麽?

    冰涼的手铐貼在他的皮膚上,将手臂扭到身後的姿勢讓他有些疼痛。

    為什麽要抓他?他不是受害者嗎?

    他這樣想着,也這樣問了出來。

    “我不是受害者嗎?為什麽抓我?你們怎麽回事?”

    宋父宋母也急着問:“對啊對啊,我們兒子犯什麽事了?為什麽抓他?這和我們兒子有什麽關系?他可是被欺負的那個!”

    鐘老師不小心把門邊的報刊架子碰倒,“哐當”一聲巨響,把宋家人全都吓了一大跳。

    “你自己做過什麽事情,你自己心裏清楚。”鐘老師正色道,“警察同志,麻煩把他帶下去,一定要重判!”

    幾個民警要把宋淮書給帶走,宋淮書自然不肯,奮力掙紮。

    “你們要抓我,總要給我一個說法!總不能随随便便就抓人!”

    宋父宋母也是哭天抹淚,撒潑打滾:“我兒子可是病人,我兒子還要回去住院的,你們怎麽能抓走他?”

    宋家人胡攪蠻纏,就是不讓他們把宋淮書帶走,民警也不好動手。

    一時間,場面有些混亂。

    終于,在第三次警告被無視之後,民警采取強制措施,把宋父宋母拉開,把宋淮書從地上拽起來。

    “宋淮書,你開發了什麽東西,你自己心裏清楚,不要再裝傻了。”民警把他帶走,“跟我們去一趟審訊室吧。”

    雖然民警按住了宋父宋母,但他們的嘴還沒有被控制住。

    眼見着兒子就要被帶走,兩個人忙不疊大喊:“就算他做假證,不也是為了賺錢?你們誰能再找到一個月賺好幾萬的工作?”

    “對,不就是做假證嗎?律師可說了,就算做假證被發現,也就是批評教育一下,怎麽會抓起來?”

    好家夥,拔出蘿蔔帶出泥,做假證都出來了。

    幾個民警對視一眼,順便給宋父宋母也上了手铐。

    宋父宋母腿腳一軟,差點倒在地上,只有嘴巴還在下意識地號喪,一句話一句話地往外蹦,嚣張至極。

    “憑什麽連我們也抓?我們犯了什麽法?薄總的錢可還沒到賬,我們什麽都還沒拿!你們怎麽敢得罪薄總?我知道了,你們是不是和學校串通好了,要搞薄總?”

    民警還沒來得及喝止他們,忽然,宋淮書大吼一聲:“閉嘴!”

    宋父宋母被他吓住了,一時間沒了聲音。

    只見宋淮書臉色慘白,像是死人一般,表情癫狂,又像是瘋子一般。

    他應該已經知道,是什麽事情敗露了。

    那件事情……

    一旦暴露,再撒潑打滾,都沒用了。

    反應過來之後,宋父宋母又要叫嚣:“宋淮書,你到底是……”

    “閉嘴啊!”又是一聲怒吼,不像是人能發出的聲音,“閉嘴!別吵了!這下你們高興了!大家一起死!一起去死算了!”

    他終于把宋父宋母鎮住了。

    民警們對視一眼,把一家人押進去。

    一家人剛從派出所出來,就又被帶回去了。

    大堂裏,鐘老師終于卸下全身的力氣,表情也慢慢和緩下來。

    老師們見狀,也都放下心來,還勸慰他:“鐘老師,我們做老師的就是這樣,不能保證每個學生都品行端正,我們只能保證我們盡力了。”

    “是啊,你這些年的努力我們都看在眼裏,這件事情真不是你的錯,你盡力了,這學生他……換了任何人來,沒辦法就是沒辦法,是不是?”

    鐘老師似是釋懷一般,點了點頭,輕聲道:“我知道。”

    “想開點,別難過。”老師拍拍他的肩膀,“不是你的錯。”

    “嗯。”鐘老師又點點頭,走到被他掀翻的報刊架旁邊,蹲下身,把架子扶起來,把弄亂的報紙雜志撿回來。

    祝青臣走到他身邊,也在旁邊蹲下,伸手幫他一起撿。

    祝青臣沒有開口安慰,只是默默地幫他整理報刊架。

    忽然,“啪嗒”一聲。

    一滴水珠落在了報紙上,迅速暈開。

    祝青臣轉過頭,安安靜靜地看着鐘老師。

    鐘老師低着頭,小聲道:“祝老師,這三十多年,我救了成千上百個貧困學生,可也是我救的學生,反過來,朝其他學生舉起屠刀。”

    其實鐘老師在意的,不是自己會不會受罰,會不會被追責。

    他在意的,是“他救的”,揮刀向“他救的”。

    他自以為是在做好事,卻不想,培養出了一個惡魔。

    那麽他,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呢?

    他開始懷疑自己畢生追求的事業,到底是對還是錯。

    報紙被淚水打濕,鐘老師蹲在地上,捂着腦袋,大哭出聲。

    “是我培養出來的,是我!我怎麽會培養出這樣一個學生?”

    祝青臣拍拍他的後背,只是道:“鐘老師,宋淮書是你的學生,安遇也是你的學生。”

    加害者是他的學生,受害者也是他的學生。

    在事情沒有發生之前,他只是平等地對待每一個學生,幫助他們上學,是沒錯的。

    錯的是宋淮書,不是他。

    安遇也上前,安慰道:“我也是鐘老師的學生,我很感謝鐘老師,如果沒有鐘老師,我現在還要依靠薄明寒的資助,說不定以後就會變成他的玩物。”

    “宋淮書犯罪,是因為他自己;但我能逃離,卻是因為鐘老師。”

    *

    這起案件牽扯到無數學生,驚動了無數領導。

    派出所馬上成立了專案組,對薄明寒和宋淮書正在進行的所謂的絕密項目,進行調查。薄明寒在派出所裏待着,對外面的事情一無所知。

    他勝券在握,滿心以為宋淮書那種人,只要給足了錢,就能改口供。

    等他出去了,再慢慢教訓宋淮書也不遲。

    可是他等了好幾天,都沒有等到自己被釋放的消息。

    他想聯系自己的律師,卻被告知不可以。另外,對他的看守也加強了。

    在他第三次要求見律師,被拒絕的時候,他開始慌了。

    律師是他的心腹,他每年給律師開一大筆工資獎金,他的事情,律師基本都清楚,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經常也是律師幫他處理。

    如果不是律師不會編程,他甚至還想讓律師幫他開發那個軟件。

    薄明寒惴惴不安,以為是律師背叛了他。

    在他第五次要求見律師的時候,警察告訴他,律師已經被抓了,他不用一直問了。

    被抓了?

    薄明寒頓時覺得有一道雷劈在他的頭頂,将他轟得久久回不了神。

    他還想問律師是因為什麽被抓的,但是警察說,他不用急,馬上就審訊他。

    薄明寒安慰自己,應該是收買宋淮書串口供的事情被發現了。

    不要緊,他只是扇了宋淮書兩巴掌,又沒有真的對他怎麽樣。

    就算被發現,就算正常審理,應該也不會怎麽樣。

    等他去疏通一下關系,頂多關幾個月,怕什麽?

    如警察所說,沒多久,他也被帶到了審訊室裏。

    薄明寒有恃無恐地在位置上坐下:“我和宋淮書是情侶,我對他很好。他父親生病,是我送去私立醫院;他沒工作,是我讓他在集團實習,給他開一個月好幾萬的工資。”

    “如果不是因為我們是情侶,我為什麽對他這麽好?”

    民警淡淡道:“也有可能因為你們是共犯。”

    薄明寒愣了一下。

    民警把筆記本電腦轉向他:“薄明寒,這個頁面你認識嗎?”

    薄明寒定睛一看,要不是被桌子擋住,整個人差點從椅子上滑下去。

    完了,他心裏的念頭和宋淮書的一樣。

    完了,徹底完了。

    薄明寒一開始還想裝傻不認,到了後來,挖出來的證據越來越多,全都擺在他面前,他不得不認。

    與此同時,一些集團老板隐約聽到風聲,開始四處奔走,四處拉關系,想要把薄明寒給撈出來。

    郁行洲同樣也被邀請參加一場飯局。

    幾個老板舉着酒杯,湊到郁行洲身邊,問他能不能幫幫忙,大家以後也能一起合作賺錢。

    郁行洲敷衍地連酒杯都懶得端起來,也沒喝酒,只是随手把玩着手機。

    這次飯局散後,郁行洲把拍好的視頻交給派出所,派出所分別找上了這幾個老板。

    薄明寒和他們聯系密切,他們對那個絕密項目,有投資、有出力,他們都在翹首期盼軟件完成。

    所以,在薄明寒被抓之後,他們也被抓了出來。

    還有一些老板,比他們聰明一些。

    知道薄明寒被抓了,這步棋肯定是廢了,與其費盡心思撈人,不如趕緊劃清界限,假裝什麽都不知道。

    可他們的算盤也落空了。

    薄明寒手裏有一份所謂的客戶聯系名單,藏在他的書房暗格裏。

    他留着名單,估計是為了事成之後,用這個來威脅其他集團老總,讓他們和自己綁在一條船上,最後京華商圈,自然以他為尊。

    可是現在,這份名單成了京華圈子裏的催命符。

    在上面的人,一個都逃不了。

    到了這個時候,祝青臣才明白——

    “難怪原書裏,郁家會破産。”

    其他企業都被薄明寒通過這個項目綁在了一起,宋淮書的公司也是。

    他們都是一體的。

    而郁家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情,所以郁氏集團被他們排除在外。

    當所有人都是黑的,那郁氏集團的清清白白就是有罪。

    經受不住行業大部分企業的圍剿,偌大的郁氏集團就這樣敗落,才會有所謂的“郁白跌下神壇,宋淮書成為京華新貴”劇情。

    原來如此。

    *

    這個案子牽扯很多,光是派出所調查,就調查了好幾個月。

    半年後,法院正式審理此案。

    不是公開審理,為了保護受害學生,沒有通知他們,也沒有讓他們出席,更沒有洩露他們的任何信息。

    這是一場沒有被害人控訴的庭審,只有公訴人陳述事實,列舉證據。

    雖然不是誰都能旁聽,但安遇還是得到了一張旁聽證,和老師一起坐在旁聽席上。

    他坐得筆直,兩只手按在膝蓋上,一雙眼睛認真地看着審判席上。

    薄明寒和宋淮書被帶出來的時候,安遇握緊了拳頭,恨不能沖上去給他們一人一拳。

    公訴人列舉證據的時候,他面色凝重,連呼吸都忍不住放緩了。

    庭審持續了一整個上午,最後,一審判決宋淮書十年有期徒刑,薄明寒無期徒刑,并且沒收兩人全部財産。

    薄明寒除了非法搜集學生信息之外,還有非法集資,他的集團還有偷稅漏稅等行為,數罪并罰,所以判得很重。

    被工作人員帶走的時候,薄明寒忽然看到旁聽席上的安遇,忽然失态,大喊出聲:“安遇!”

    他掙脫工作人員的束縛,要沖到安遇面前。

    他大喊着:“安遇,我是真的喜歡你的!遇見你之後,我就打算收手了!我真的喜歡你,我從來沒有碰過你,對不對?因為我愛你,我想等你十八歲再向你告白……”

    工作人員把他按倒在地,捂着嘴拖走。

    安遇皺着眉頭,不知道該不該罵人。

    他還是罵了:“神經病。”

    祝青臣轉過頭,看着他。

    安遇連忙閉上嘴,一臉乖巧。

    祝青臣笑了笑:“罵得好,簡直是神經病。”

    安遇點頭:“就是。”

    祝青臣道:“安遇,永遠不要相信罪犯說的話。”

    “不要相信他嘴裏的愛,更不要相信所謂的浪子回頭、金盆洗手,真心悔改。”

    “他侮辱你的身體,踐踏你的自尊,就因為沒有完成最後一步,侮辱了但沒完全侮辱,他把這稱之為‘愛’。”

    “簡直可笑。”

    “事實上,他沒有在你十八歲之前,對你進一步下手,主要是因為那樣如果被抓,會被判得更重。他愛的永遠是他自己。”

    “如果那天,被帶走的不是宋淮書,而是你;如果那天,你沒有打電話給老師,老師沒有報警。那兩個巴掌會落在你臉上,那些事情也會落在你身上。”

    “那不叫‘愛’,那叫犯罪行為。”

    安遇點點頭,一臉堅定:“我知道的。”

    庭審結束,師生二人站起身來,朝外面走去。

    離開的時候,他們遇見了也來旁聽的鐘老師。

    鐘老師消瘦了許多,但是看着精神還好,不至于那麽頹喪。

    學校那邊也減少了他的工作,讓他好好修養,調整心情。

    祝青臣跟他打了招呼:“鐘老師。”

    “嗯。”鐘老師微微颔首,和他們一起朝外面走去。

    祝青臣轉過頭,繼續對安遇道:“這些人的邏輯很可笑。”

    “他們明明濫交,但他們從不親吻對方,他們把令人作嘔的親吻留給你,然後告訴你,這就是他們為你保留的‘愛’。”

    “他們明明違法,但他們卻說,這都是因為你太迷人,他們沒忍住,他們把這叫做‘不可控制的愛’。”

    “這不是‘愛’,這是……”祝青臣頓了頓,挑了一個詞語,“惡心吧啦的臭狗屎。”

    安遇點點頭,若有所思。

    “愛是尊重、理解和克制。”

    “而不是侮辱、踐踏和摧毀。”

    一行人離開法院的時候,宋父宋母正在外面哭天抹淚。

    他們因為慫恿宋淮書做假證,被拘留了十天,現在早就被放出來了。

    宋淮書被抓被判,他們都急得不行。

    這時候已經是冬天了,寒風瑟瑟,虧他們還能頂着寒風鬧事。

    看見鐘老師出來,宋父宋母還想上前求他。

    “鐘老師,你幫幫我們,淮書可是你親手帶來京華的,你不能不管他啊!淮書是你培養出來的,你得對他負責!”

    安遇邁了一步上前,擋在鐘老師面前。

    鐘老師站在後面,波瀾不驚地看着他們,只說了八個字:“好好改造,重新做人。”

    “什麽?你怎麽能這麽狠心?”宋家父母大驚失色,差點暈厥過去。

    所幸這時,工作人員也過來把他們給拖下去了。

    安遇回過頭,道:“鐘老師,您不用把這些話放在心上。”“嗯。”祝青臣點點頭,“您只是對宋淮書的經濟負責,沒必要為他的人生負責。”

    “是啊。”鐘老師嘆了口氣,哈出一串熱氣,“這是他的人生,不是我的。”

    祝青臣笑了笑:“鐘老師最近不忙吧?我們歷史系有個研學活動,要不要一起去走走?”

    “好啊。”鐘老師颔首,“你們準備去哪裏?”

    “去一個鐘老師經常去,但是卻從來沒有好好逛過的地方。這個地方還是安遇提議的。”

    *

    名為雲岩的小縣城,坐落在雲岩山北面。

    冬至那天,小縣城下了雪。

    京華大學歷史系的學生們,在老師和導游的帶領下,坐着火車,來到雲岩。

    這個地方是安遇提議的。

    雖然安遇在這裏的經歷不是很好,但也有很多好心人幫了他,他也很喜歡自己的家鄉。

    雲岩有很多的古跡,還沒有被開發挖掘。

    這也是他選擇歷史系的原因,他想讓更多的人看見雲岩。

    上次來雲岩,是為了拯救學生,祝青臣匆匆忙忙的,根本沒有認真看過這個小縣城。

    這次重來,倒讓他看見了很多不一樣的景色。

    今天正好是冬至,雲岩有游神活動。

    四個人或八個人,擡着木制塗漆的神像,在煙火缭繞之間,穿過大街小巷。

    祝青臣帶着學生站在人群裏,認真觀賞。

    旁邊的民俗教授介紹道:“千年之前,群雄混戰,最後草莽出身的北周武帝勝出,建立北周。”

    “幾百年後,北周覆滅,北周遺民南遷,分成了好幾支,其中一支在雲岩定居,雲岩自诩是北周後裔,這些神像不一定都是神,也有可能是人,都是北周的信奉。”

    學生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嗯,那教授,前面那個就是北周武帝嗎?”

    祝青臣也擡頭看去。

    那是一個高高大大的神像,劍眉星目,身披铠甲,手執長戟,身邊甚至還跟着一匹戰馬,威風凜凜。

    教授推了推眼鏡,點點頭:“是的,那就是北周的開國皇帝,前二十年都在馬背上打天下,北周百姓奉他為戰神,所以他穿的是铠甲,而不是帝王冕服。”

    祝青臣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這時,學生們疑惑道:“那教授,前面那個神像是誰?為什麽他會排在北周開國皇帝的前面?”

    “那位是……”教授皺了皺眉,似乎一時間也無法确定。

    最前面的那個神像,是一個文官模樣的年輕男子,正紅衣袍,祥雲托起,仙氣飄飄。

    祝青臣認真地看着教授,等待解答。

    不知怎的,這段歷史,祝青臣不太了解,沒什麽印象。

    大概是這個世界獨有的歷史吧。

    一行人跟着游神隊伍往前走,一直來到雲岩城的太傅廟。

    也就是上次,安遇狀元游街,最後回到的太傅廟。

    教授恍然大悟道:“那位應該是北周歷史上頗具争議的一個人,北周唯一的太子太傅。”

    “我知道!”教授這樣一說,學生們也想起來了,“那位太傅,學術界一直有争論的。”

    “是。”教授颔首,“據說他與北周武帝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但是卻死在了武帝一統天下前夕。”

    “據說武帝登基之後,想要殺了前朝士族,朝堂上争執不休,百官在宮門前下跪。最終有人擡出這位太子太傅的牌位,問,這位太子太傅也是前朝士族之後,陛下想連他一起殺了嗎?”

    “武帝馬上改口,抱着他的牌位,一邊痛哭流涕,一邊大喊‘卿卿’。”

    “但也正是因為武帝太喜歡他,為他七次下令修改史書,強迫史官把他描寫成天上文曲星下凡。死後更是把這位太傅的東西全部帶進陵寝。”

    “有武帝帶頭,北周家家戶戶供奉太子太傅的長生牌位。很長一段時間內,找不到準确詳實的史料文物作證,很多人都認為,這只是武帝塑造出來的一個神仙,甚至懷疑武帝患有一些偏執精神類疾病。”

    祝青臣越聽越覺得不對勁,蹙起眉頭:“這個太傅他……”

    一行人走進太傅廟,拂去木牌上的香灰——

    太上顯聖·九天宏教·昭靈明華真君·正一品忠孝靖節·聖文正公·太子太傅·蘭臺學士·正明太史官·祝青臣·之位。

    太子太傅,不過是他最微不足道的頭銜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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