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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五章 恶人
    几样摆盘粗糙,但香气扑鼻的小菜端上桌,莫言惜迫不及待地伸出筷子。

    “啪!”

    裴澜轻轻打了一下她的手,“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一大早就离开吗?”

    莫言惜瘪了瘪嘴,委屈道,“钱袋子丢了,没钱付房费,行李也被扣下了......”

    “......”裴澜嘴角抽了抽,“就你们这个脑子,家里真的放心让你们出来?”

    “又不是故意的......”莫言惜低着头嘟囔道。

    裴澜又看看司徒明月,同样低着头不说话。

    “这样吧,今晚就在这儿再住一晚,明天我休沐,我陪你们去拿回行李,只要是县城里那几家客栈,我还是有点面子的。”裴澜说道。

    “多谢裴公子。”司徒明月谢道。

    “对了,你们订的是哪家客栈?”裴澜问道。

    “好像叫云来客栈。”莫言惜眨了眨大眼睛。

    “奢侈!简直奢侈!”裴澜嘴角抽搐着,住两天就是自己一个月的俸银,真奢侈。

    “你会帮我们付房费的吧?”莫言惜拉着裴澜的袖子。

    “我回头把你卖了就有钱付房费了。”裴澜说道。

    “去你的,不理你了。”莫言惜啐了一声,转过身去。

    “话说,你们没钱了,怎么回去?总不能一直在我这儿住着吧?”裴澜问道。

    司徒明月开口道,“裴公子放心,最多三日,便会有人来接我二人。”

    “哦......”裴澜点点头,突然猛地抬起头,“嗯?”

    “怎么了?”司徒明月也被这一声搞得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们都知道我住哪儿?”裴澜嘴角疯狂抽搐。

    “万花楼弟子基本上都是知道的。”司徒明月平静地说道。

    裴澜突然觉得有点冷,沉默了好半天,才问道,“你们,应该不会闲到在附近观察我的,对吧?”

    “当,当然啦,我们怎么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呢,是吧师姐?”莫言惜头也不抬地说道。

    “呃是啊是啊,我们怎么会做这种事。”司徒明月拼命往嘴里扒着饭,掩饰着自己的心虚。

    裴澜狐疑地打量着二人,内心升起了不好的预感,感觉身上凉嗖嗖的,“看来有空得弄个洗澡的隔间了。”

    “......”靓女无语。

    “对了,我外婆她,真是你们的掌座?”裴澜问道。

    “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嘛,掌座虽然不在组织内,但是依旧牵挂组织,时常与各位长老保持着书信往来呢!”莫言惜说道。

    “书信?谁送的信?我怎么没见过?”裴澜狐疑道,“而且,既然这么聊得来,为什么外婆在世的时候,你们怎么不敢来拿那什么桃花扇?当面问她要不是更方便?”

    “这个我们也不清楚,”司徒明月停下筷子,说道,“另外,你认知中的外婆也许只是个和蔼可亲的老太太,但我们认知中的掌座,可是抬手间翻云覆雨的可怕存在,况且我们也是年初才从师父那里知道了桃花扇的事情。”

    “抬手间翻云覆雨?”裴澜忍不住停下筷子,“真的假的?”

    “万花楼四位长老座下门徒上千,你以为一个普通人,能撑得起来?”司徒明月说道。

    “可是,外婆她......”裴澜刚想说外婆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突然猛地抬起头,“不对!难道说,外婆曾经受过伤,所以才功力尽失?”

    “你终于想明白了。”莫言惜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含糊不清地说道。

    “那我外公他也......”裴澜又想到了外公,那个贪杯,怕老婆,还打小孩儿的糟老头。

    “裴前辈同样是武道天才,与掌座在同一场大战中负伤,之后便带着家人,也就是当时还年幼的你的母亲,隐退了。”莫言惜说道。

    裴澜愣愣地往嘴里扒着饭,连菜都忘了吃。

    等裴澜缓过神,这才继续问道,“对手是谁?”

    二人摇摇头,“那个时候我们还没出生呢,不知道。”

    “你们师父没有提过吗?”裴澜纳闷道。

    “没有,只是听师父说起过有那么一场大战,却从未提起过对手是谁。”司徒明月说道。

    “为什么不能说对手是谁?”裴澜有些不理解,“是因为对手身居高位,还是因为实力太恐怖?”

    “抱歉裴公子,”司徒明月说道,“这个问题,我们实在没办法回答,因为我们也不知道。”

    “是啊,师父也不肯告诉我们,”莫言惜说道,“可能连她们都不知道。”

    “所以说来说去,就是你们始终对我外婆,有一种敬畏,或者说是畏惧,对吧?”裴澜继续问道。

    “是,掌座在世,余威犹存,我们不敢轻举妄动,更何况,还有一位神秘的大长老不知去向。”司徒明月说道,“但是根本原因,还是师父和几位长老不敢来见她,其中隐情,我们也不清楚。”

    “看来,外婆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裴澜点点头,“我还有一点不明白,那桃花扇,究竟有什么用?”

    姐妹二人对视一眼,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司徒明月开口道,“桃花扇,是万花楼掌座的象征,只有能拥有桃花扇,才能真正掌控桃花扇。”

    “真的是这样吗?”裴澜眉头挑了挑,隐约闻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没错,师父说了,掌座不在了,现在四位长老互相不服气,所以,只有拿到桃花扇的,才能名正言顺的上位,执掌万花楼。”司徒明月说道。

    “呵,”裴澜笑了笑,说道,“一个组织的信物,弄得跟传国玉玺似的,难道扇子上面的题词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吗?”

    “你不懂这其中分量。”司徒明月说道。

    “是吗?”裴澜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继续问道,“哎,你们说,如果我持有桃花扇,我能不能接手万花楼?”

    “不行的吧?”莫言惜说道,“我记得自创立以来,掌座从来都是女性。”

    “除非你有这个能力,扶持一个你的人上位,这样你就能间接掌控万花楼,”司徒明月说道,“再或者,你能得到几位长老的统一认可。”

    裴澜笑了笑,不再说话。

    一把扇子与身份地位挂钩,裴澜打死都不可能信,除非这背后还牵扯着巨大的利益,否则,这姐妹俩不可能接二连三地被派出来。

    吃过饭,裴澜摸了摸肚子,“我说,你们俩住在这儿,总得干点活吧?”

    “干什么活啊?”莫言惜端着小碗吸溜吸溜地喝着汤。

    “你去把碗洗了,”裴澜指了指莫言惜,又对司徒明月说道,“你去收拾房间,没问题吧?”

    “可以。”司徒明月点点头。

    莫言惜则是放下碗,打算偷偷溜走。

    “小丫头上哪儿去?”裴澜一把揪住莫言惜的后领子,笑眯眯地说道,“不洗碗也行哦,晚上给我暖被窝,我还没试过跟姑娘一起睡觉呢。”

    “放手啦!”莫言惜羞恼地拍开裴澜的手,“我洗就是了嘛!”

    “这不就得了嘛,干活吧。”裴澜叼着牙签,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裴澜走后,莫言惜一边收拾碗筷,一边问道,“师姐,师父会派人来接我们的吧?”

    “我猜,师父很有可能会亲自来一趟,见见这个孙子辈的人物。”司徒明月托着下巴说道。

    “哼,等师父来了,我就要向师父告状,告诉师父这家伙欺负我。”莫言惜单手叉腰,仰着下巴,一想到有师父给她撑腰,止不住地傲气。

    “你有那个闲工夫做白日梦,不如想想怎么编个理由,让你师父不要罚的太狠。”门口传来了裴澜幸灾乐祸的声音。

    “哎呀!你怎么偷听人家说话啊!”莫言惜气急败坏地说道。

    “瞧瞧你那个样,头发乱糟糟的,衣服脏兮兮的,跟个小乞丐似的,赶紧收拾完了把衣服洗洗,要不然明天别跟我出门。”说完,裴澜把门一关,躲开了莫言惜的言语攻击。

    莫言惜看着身上脏兮兮的,又看了看师姐,比自己好不到哪里去,气急败坏地说道,“师姐,早知道不进厨房了,身上都脏了。”

    “快收拾吧。”司徒明月轻笑道。

    “好......”莫言惜乖乖地点点头。

    裴澜在外头溜达了几圈,感觉肚子里的饱腹感下去了,这才回到院中,一如既往地开始练拳。

    ......

    “娘,她们还没回来,也许是出了什么意外。”一个年轻女子端着一杯茶,轻轻放在一位中年美妇的身旁。

    “嗯,我知道了。”中年美妇点点头。

    “明日一早,我带人去接她们。”年轻女子说道。

    “我亲自去吧,这么多年了,还没见过那个小家伙呢,现在应该快十八岁了吧?”中年美妇笑呵呵地说道。

    “那我这就去为您准备应用之物。”年轻女子说道。

    “嗯,”中年美妇端起茶喝了一口,“去准备些礼物吧,算是替那两个冒冒失失的丫头赔礼。”

    “是,”年轻女子点点头,忽而又问道,“娘,他不会把她们......”

    “不会的,”中年美妇笑道,“她的外孙,怎么会做出那种龌龊事。”

    “那就好,女儿这就去准备。”年轻女子点点头,转身离开。

    中年美妇轻轻刮了刮茶叶的泡沫,苦笑一声,自语道,“你们都不动,那只能我来做这个恶人了。”

    ......

    “我收拾好啦!”莫言惜甩着手上的水珠,一屁股坐在板凳上。

    司徒明月也走了出来,“房间收拾好了。”

    “好。”裴澜点点头,继续管自己练拳。

    “哎!”莫言惜说道,“你能不能找两身衣服给我们啊,身上衣服得洗啊。”

    “要不先穿我的?”裴澜一边打拳,一边说道。

    “哼!才不要穿你的衣服呢,臭男人!”莫言惜撇过头。

    “那你光着吧,小乞丐。”裴澜回怼道。

    “言惜,”司徒明月拉了拉莫言惜,“别乱说话。”

    “哦。”莫言惜撇撇嘴。

    司徒明月站起身,“有劳裴公子。”

    “先坐会儿啊,马上就好,我没有半途而废的习惯。”裴澜说完,“哼!”的一声擤气,震脚,拧胯,回身摆肘。

    “咔嚓”

    姐妹俩看的一愣一愣的,虽然打碎木桩对她们而言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可怕的是,裴澜的身上没有任何的元气波动,也就是说,他完全凭借肉身的力量。

    “师姐......你做得到吗?不用气。”莫言惜小声问道。

    司徒明月摇摇头,“做不到。”

    一刻钟后,随着一记跨步撑掌,打飞了一截木桩,裴澜收势。

    “呼!”裴澜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等急了吧?”

    “不急的。”司徒明月说道。

    “等我一会儿。”裴澜说完,洗了洗手,跑进屋子。

    “师姐,我感觉,如果这家伙修炼了什么功法之后,一只手都能捏死我们。”莫言惜小声说道。

    司徒明月笑道,“我们言惜那么漂亮,他才舍不得捏死你,他还想让你暖被窝呢。”

    “哎呀师姐,你又取笑我!”莫言惜红着脸说道。

    不一会儿,裴澜在里面叫她们。

    “这两套衣服是外婆过世前亲手做的,我一直没舍得穿,你们将就穿一下吧,”裴澜指了指桌上的两套衣服,又递上镜子和梳子,“喏,咱家也不是没有镜子,看你们俩人埋汰的,做个饭弄得跟打仗似的,回头让你们家人看到了,还以为我欺负你们了。”

    “多谢裴公子。”

    二人换上干净衣服,又将自己的衣服简单清洗了一下,准备回屋睡觉。

    莫言惜晾完衣服,看着坐在板凳上发呆的裴澜,小声说道,“那个,裴澜......”

    “叫你爹干嘛?”裴澜没好气地问道。

    “去你的,”莫言惜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此时不敢发飙,“屋里太冷了,能不能生个炉子啊?”

    “你还挺注重生活品质,习武之人还怕冷?”裴澜笑了笑,站起身走进杂物间,翻箱倒柜,找出两个布满灰尘的汤婆子,还有两个手炉。

    “谁说习武之人就不能怕冷啦?”莫言惜说道。

    裴澜拎着脏兮兮的四样古董走到井边打了桶水,洗刷了一下,又找了块布擦干。

    “我去烧热水,你要是觉得冷就过来陪我烧火。”裴澜说道。

    “才不要陪你,我去找师姐,哼!”莫言惜皱了皱鼻子,一蹦一跳地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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