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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者的本我(36)
前往獵犬駐地。
本以為能見到傳說中的遠東英雄,結果抵達之後被告知昨晚獵犬部隊剛剛出發了。
慘遭撲空。
沒有提前通知而與出勤的獵犬部隊完美錯過,鶴見稚久痛失提前完成一項行程的大好時機。
遂只能換件事做了。
少年轉身離開這座部隊基地。渾然不覺幾十米外隔牆之下,有人并沒有随着他的部下一起出任務。
男人盤腿坐在牆根下,手邊放着好幾瓶酒。
他喝得酩酊大醉,酒瓶空了好幾個,渾身上下都是酒氣。
手邊的雨禦前蓄勢待發,即使隔着幾十米的距離,他也有絕對的自信能命中站在空曠訓練場地上向勤務兵詢問獵犬的少年。
福地櫻癡等在這裏數個小時。
他沒有和鶴見稚久見面。
聽見少年步履輕快離開的聲音,本來爛醉如泥的獵犬隊長眼神驟然清明的一瞬,又迷迷蒙蒙地一抹嘴,猛地起身,将雨禦前挎在腰上,邁着不平穩的步子回去了。
只有那冷得透骨的殺意,震碎了牆角的酒瓶,滿地殘渣。
…
從獵犬駐地出來之後,鶴見稚久打算去警署轉轉。他剛回來沒兩天,好多需要去的地方都沒去,因此就算是擺爛鹹魚也要工作。
打工人の痛jpg
可他還沒到警署,就發覺自己被盯上了。
令人毛骨悚然的陰冷氣息纏繞在脖頸,高樓的陰影下,有什麽東西藏在最陰暗的地方,一雙眼睛盯着他,随時會把他撕碎。
刺骨的惡咒徘徊在細長的耳鳴裏;鶴見稚久看了看周圍的人群,行人喧鬧,所有人都照常做自己的事情,沒有人注意到發生了什麽。
“咒術。”
鶴見稚久嘴唇翕動,微微勾起嘴角。
這一點不可否認是他的薄弱處,鶴見稚久只有殺死咒術師本人的能力,但是對超自然的咒靈了解遠不及咒術師。
他若無其事的繼續向前走,一邊拿出手機撥通電話。
這個時候最好的選擇應該是技術專攻的五條悟,要麽就是夏油傑,再怎麽也該是中原中也這樣能随時給他幫助的人。
——‘嘟。’
電話很快被接通了。
那邊的青年似乎并不意外鶴見稚久會這個時候打電話給他,低沉的笑音隔着電流傳來,“這麽快?”
“他們對你的恨意出乎我的意料,我還以為會觀察幾天再動手。”
費奧多爾不知道在什麽地方,電話那頭很安靜,什麽情況都判斷不出來。
昨天之後鶴見稚久再沒見過他,費奧多爾的說辭是在準備一些有趣的事情。
“不過,對稚久來說也算是好事。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俄羅斯青年的尾音帶着俄語口吻的低醇,大提琴般磁性悅耳的聲音輕笑着,像是猜到了鶴見稚久不會在意自己被咒殺一樣,他的聲音裏還有些促狹。
“帶着危險品回到這個沒有強者的國家,你也在害怕敵暗我明呢,稚久。”
鶴見稚久的心思很好猜,只不過他習慣性用信息差來掩瞞自己,推測出他的想法總需要一些時間來揣摩。
就好比醇香的酒釀,時間越久,越能明白這個少年的恐怖之處。
“是這樣沒錯。”
“我承認引第七王權者動手是想把對我有意見的人引出來啦,但我的主要目标不是他和羂索。”鶴見稚久鼓起臉頰,因為被人點破小心思,有些懊惱地加重了腳步。
“是,這些我知道。稚久的心思很好猜。”
費奧多爾順從地應了一聲‘是’,尾音上揚。隔着電話卻又聽起來格外溫柔,似笑般說道:“個別的敵人對你沒有很大殺傷力。所以你敢主動假裝誘餌騙第七王權者上鈎,再借他試探黃金之王的态度。”
“你考量的是這個國家的态度。”
笑着說出這句話時,費奧多爾眼眸微沉。
鶴見稚久在無意識考量自己能不能對付一個國家機器的壓迫,這已經屬于在最危險的邊緣走鋼絲了。
鶴見稚久在想什麽呢?
費奧多爾暫時還沒拿到答案。
但再過一段時間他就能知道了。
會有人幫他試出鶴見稚久的想法的。
“所以——”
鶴見稚久拖長尾音。
擡頭望去,僅他一人可見的虛影懸浮上空,源源不斷的咒力從鶴見稚久身上遷移而出,在東京上空蒙上了一層遼闊暗面。
像是某種領域展開,但因為沒有完全成型而暫時不會被咒術師察覺。
興許最頂級的那批咒術師在眺望東京城市的時候意識到了這股來者不善的力量,但他們找不到根源。
過咒怨靈「鶴見稚久」沒有術式,也沒有領域展開。
構成這個咒靈的一切咒力,源自人類本身。
鶴見稚久還不知道這一點,但他知道費奧多爾的意思。
“你在加注我的正義性。”
“你覺得有人會幫我。”
“你想借別人的手,殺死對我有徹骨恨意的仇人?”
鶴見稚久都要驚嘆了。
費奧多爾在這套缜密的計劃裏只充作了一個不起眼的小小螺絲刀,輕而易舉的撬開了羂索這個關鍵點,一旦羂索動手,所有人的目光都會被轉移到他身上去,而鶴見稚久身上的關注則會消失大半,他再做什麽都很方便。
這何止是一箭雙雕,這簡直讓人不寒而栗。
鶴見稚久抓抓自己的腦瓜。
塔塔開人受到了來自頭腦派的小小震撼。
費奧多爾太聰明了。
如果費奧多爾不站在自己這邊,那自己會做些什麽?
鶴見稚久頓了頓,順着這個問題想了下去。
他會想把這個人挖過來,作為己用,因為無論他想做什麽,他都需要一個聰明的軍師。
“開始好奇和你的記憶了,費奧多爾。我究竟做過什麽才能得到你這樣人的注目?”
說着,鶴見稚久自己都覺得不可置信。
他知道自己缺了一段記憶,但鶴見稚久之前一直不在乎這個,可現在他好奇起來了。
如外人對費奧多爾的評價一樣,這是一個有着如同外星人般智商的魔人,這樣的人能屈尊向自己毫無保留地提供協助。
鶴見稚久不懂,心底泛起的層層漣漪讓他感覺茫然。
他很少有過情感上的波動,自從父母離世之後鶴見稚久一直都是一個人在外面打拼,偶爾會聯系一下萩原研二,但那也只是年少時一個虛晃的夢,殘留的美好只能勉強讓他保持清醒。
回來短短幾天,鶴見稚久接受的事務就遠超他這麽多年的界限了。
聞言,費奧多爾笑了,刻意咬着字音,聲音略微低沉,似是誘哄般地回答:“會的。”
鶴見稚久會恢複記憶,只看這一招帶來的效果到底如何。
是将他推進滅亡,還是為滑入深淵的人照亮希望。
需要說明的事情就這麽多,兩人的對話也很快結束。
“應付得來嗎?”
在挂斷電話之前,費奧多爾多問了一句。
他确認過鶴見稚久的戰鬥力,從各類文書情報裏也對鶴見稚久的能力有了基本的認知,但費奧多爾不放心。
他對自己有絕對的自信,自信能控得住羂索,不讓羂索做出超出規格的事情。但是鶴見稚久此人,相當出其不意。
說不定轉頭他就去招惹下一個,以意圖梭.哈一把讓局勢變得更加混亂,達到渾水摸魚中功成身退的目的。
這事鶴見稚久也不是沒做過。
還在給福地櫻癡打工的時候,鶴見稚久作為夢想家滿世界亂竄那幾年什麽多樣性的事情他都做過。而作為負責配合他借此收集情報的人……
費奧多爾冷靜的掐斷回憶。
謝邀,并不想回憶。
鶴見稚久:“——當然!”
費奧多爾輕笑一聲,不置可否。
信鶴見稚久不會作妖還不如信太宰治不會自殺。
反正很快就會有人發現這件事,只需要等五條悟中原中也那些人趕往鶴見稚久身邊就可以了,他們能提供最牢固的保障。
鶴見稚久的安全不需要擔心。
費奧多爾挂斷電話,從倚靠欄杆的姿态站起,柔軟的鬥篷布料垂落腿腹。回頭再看,日光下的東京城市一片祥和鱗次栉比的樓房羅列在這個巨大的城市棋盤上,俯瞰之下,東京晴空樹聳立城市之上。
鶴見稚久很喜歡晴空樹。
這裏對他來說有很重要的意義,所以費奧多爾到這裏來看看。
…
猛然得知自己被盯上了,這個時候鶴見稚久應該去找人探讨一下自己身上的咒殺,他答應過中原中也有危險一定會告訴他。
鶴見稚久也正是這麽想的。
然後,鶴見稚久接到了一個電話,看看來電信息:Scepter 4。
就在鶴見稚久想着自己什麽時候和本土除了異能特務課之外另一大官方超能力體系有過交集的時候,Scepter 4的人告訴了他一個不太好的消息:“第七王權者越獄了。”
鶴見稚久:“?”
冥冥之中仿佛感知到了費奧多爾覺得他不省心的評價,如果鶴見稚久能知道,現在一定會跳起來反駁。
這就不是他要搞事了,是事情自己找上門來了!
“非時院的意思是他的目标是你,鶴見執行官。Scepter 4會馬上派出人手保證你的安全。”電話那邊的伏見猿比古照本宣科地說完之後,下意識多囑咐了一句:“不要随意走動。”
記憶中的少年最喜歡到處亂竄,即使伏見猿比古從吠舞羅跳槽去了Scepter 4,偶爾也能見到這個需要來官方機構做檢查的家夥。
因為自身的特別之處,鶴見稚久在哪都混得開,即使是水火不容的青王和赤王,兩個王權者的氏族都非常善待她。
鶴見稚久從沒有身為感官失調人士的自覺,每次一進入Scepter 4的大堂就會大呼小叫地喊他,少年眼眸明亮,讨人歡喜。
他和美咲的關系本應該在他叛逃之後惡化的。
硬生生被這個會烘托氣氛的家夥給撐起來了。
也就不自覺的,伏見猿比古也如同還在吠舞羅一般,會多照拂着那個永遠明朗的少年。
——如果那一切都沒有發生,或許這樣的時光會永遠持續下去。
啧。
伏見猿比古握緊電話,語氣生硬地繼續說道:“無色之王已經喪失了理智,在被捕期間他一直念叨着要殺了你。我們會盡快保護你的安全。”
鶴見稚久:“嘶。”
有種會被當游戲Boss組團刷的不妙預感。
挂掉電話,秉着能打團絕不單挑的原理,鶴見稚久将這件事先後告訴了中原中也五條悟等人。還沒把手機收起來,就驚覺有熟悉的氣息在靠近。
細碎的腳步聲在背後響起。猝不及防地,不屬于人類的溫度直接穿過背脊接觸到了溫暖的心髒。
——似乎不是心髒。
一瞬間,鶴見稚久的腦海裏多了無數畫面,掠過無數嬉笑怒罵的日常,走過千百場戰鬥,最終定格在了空無的涉谷戰場上。
視線暗了下去。
等Scepter 4的人趕到定位地點的時候,定位到的路口已經空無一人,伏見猿比古‘啧’一聲,繼續給鶴見稚久打電話。
在撥通電話的一瞬間,周圍同時傳來了電話鈴響。
伏見猿比古眉頭一皺。
他挂斷了電話,周圍的電話鈴聲就消失了,伏見猿比古瞬間意識到了問題所在,再次撥通鶴見稚久的電話,順着鈴聲,在附近找到了一部手機。
打開待機界面一看,赫然是自己的號碼。
準備繼續帶人調查的瞬間,手機上又跳出了幾個人的消息。
正是鶴見稚久之前發消息告知的那幾個人。
我滴樂子終于要準備開始了!(搓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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