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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理想者的本我(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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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想者的本我(29)

    “你們在說什麽?”

    似乎沒聽懂鶴見稚久和費奧多爾完全不避人的對話,那位詛咒師揚聲問道。

    他問的人是費奧多爾,但又把部分注意力放在了鶴見稚久身上。

    像是一種警惕到骨子裏的忌憚,或許是鶴見稚久曾經給他留下了什麽堪稱ptsd的深刻印象,讓他沒辦法對這個少年放下防備。

    “他會裝傻耶。”鶴見稚久悄咪咪地附在費奧多爾耳朵邊說道。

    溫熱的氣流劃過耳畔,費奧多爾面色不改,依舊是那副微笑的模樣,準确地指出:“他想殺你。”

    “我知道,我進來的時候就感覺到了。”鶴見稚久同樣面色不改,也還是那副活潑開朗的神色,很有分享欲望地向帶他到這裏來的人說道:“這是個陷阱,我知道。”

    費奧多爾頓住,回頭望了一眼他,又看了看那名詛咒師。

    想來聰慧的魔人察覺到了什麽,對鶴見稚久沒有半分緊張、完全不怕對面撕破臉皮直接開打的态度嘆了口氣,但最終什麽也沒說。

    唯一能聽自己吐槽的人沒有回答,鶴見稚久也不在意,他揚起笑意對那名詛咒師說道:“我提議還是開門見山——我們直接一點比較好。”

    他一撐箱子從高處跳下來,幾步越過費奧多爾走向詛咒師。

    “畢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的行事風格應該很直接。”鶴見稚久如同唱喏般說道:“一只等級接近于特級的咒靈直接放在了我的必經之路上,一旦我走錯任何一個環節直接面對我不擅長的敵人,很有可能會被咒殺成功。”

    “而那個時候我們甚至沒有見過面。”

    少年說,相當準确地把話題攤開了講:“所以這個時候就不用再遮遮掩掩的想辦法尋找對方的破綻,講求一擊致命的機會已經在我進來的時候就丢掉啦。”

    不過話是這麽說,更具體一點是還沒進這棟樓鶴見稚久就發現這裏有問題了。

    “你——?!”

    詛咒師不可置信地退了半步,又了然地嗤笑起來。

    他重重地掃過那邊的費奧多爾,早在最開始特意找上他的俄羅斯青年回以禮貌的微笑,沒有打算進一步加入的意思,

    費奧多爾沒有參與進去,但他的表情分明是已經預見到了這一幕。

    狡詐的魔人第一時間就意識到了重生的秘密,但是,他沒有止步于橫濱那些守護者,而是相當警覺地擴大範圍,尋找和自己一樣的存在。

    從而費奧多爾第一個明白除了橫濱之外,還有其他和鶴見稚久有關的人。

    盤星教、jungle,還有許多沒有明着調查鶴見稚久下落的組織,費奧多爾在找到鶴見稚久之前就掌握到了這些人的基本态度。

    他也由此推算,或許像自己、像中原中也那樣被鶴見稚久視為特殊存在的人不止一個。同時,像福地櫻癡那樣的恐怕也不會少。

    于是,就有了今天、現在。

    他将觊觎鶴見稚久性命的人引導至此,作為他交付給鶴見稚久的第一份誠意。

    而鶴見稚久也在剛才那一瞬間明白了費奧多爾的意思。

    于是他順着費奧多爾的圈套走向了那位詛咒師,每近一步,他都能從這個腦門上有着奇怪縫合線的大叔眼裏看見十足的惡憎和恐懼。

    就好像比起詛咒師,自己才是那個惡鬼一樣。

    應對冷凝的氣氛,鶴見稚久發揮了他的天賦奧義,開始一些社恐行為:“所以就從初次見面的自我介紹開始吧。相信我的名字你已經熟記于心了,那麽可以告訴我我該怎麽稱呼你嗎?”

    少年期許地,像是很希望能夠和平相處一樣。

    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鶴見稚久哪怕是對生死宿敵都是這幅态度,永遠開朗,永遠滿含希望。

    這樣的态度熟悉到讓詛咒師惡嫌了。

    詛咒師嗤笑道:“……你這個性格還是一如既往啊,鶴見稚久。”

    鶴見稚久自我感覺良好:“我一直都是這樣,有什麽問題?”

    “哈。”

    詛咒師不置可否冷笑一聲。

    他的目光投向了鶴見稚久身後的費奧多爾,并不否認自己因為疏于防範加上殺鶴見稚久心急踩中了圈套的事實。他想殺鶴見稚久很久了,要不是上一次有特級咒靈守住鶴見稚久,他絕不會給這個為理想瘋狂致死的人半點機會。

    但此時,再細看站在鶴見稚久身後的那個俄羅斯人,羂索總感覺從他身上看見了一種熟悉的情感。

    不下于真人的純粹,但是這個俄羅斯人身上有股比那個人類惡咒靈更難分辨的複雜。

    在來之前,羂索就已經從費奧多爾洩漏的細枝末節裏發現了鶴見稚久的蹤跡,所以今天他才會親自來确認,不親自看見鶴見稚久死了他真的會安不下心。

    之前,羂索以為費奧多爾只是想借他的手殺了鶴見稚久。

    費奧多爾展現的态度模棱兩可,足以讓除了鶴見稚久之外的任何人誤判他的想法。

    可是現在一看,明明就是和真人一樣想占據少年懵懂空白一面的惡魔,狡詐地設下陷阱讓羊羔自願走進去。

    羂索開始看不懂這個故意接觸他的俄羅斯人了。

    如果是想把他引到這裏來那大可不必讓他知道鶴見稚久的存在。但是,費奧多爾多此一舉地告訴了他這次要見面的人的特征,讓羂索有了提前準備的空隙。

    是的。

    這是個圈套。

    是羂索布置給鶴見稚久的陷阱,現在又像是費奧多爾設給羂索退無可退的囚牢。

    這其中肯定還有很多其他的作用,但羂索已經無暇去想其中的細節。随着少年步步逼近,盡管他看上去完全沒有惡意,但一些不好的回憶還是在這一刻湧上羂索心頭。

    已經對鶴見稚久有深刻心理陰影的詛咒師一咬牙,按下了準備好的陷阱。

    他要殺了鶴見稚久。

    他必須殺了這個有可能打亂他計劃的人。

    羂索絕對不想再體驗一次理想在眼前硬生生被人搶先一步的感覺。

    ‘——’

    鶴見稚久忽然皺起眉。

    微小的空氣震動聲傳入耳朵,他剛意識到,就要轉頭,玻璃瞬間應聲而碎,高速突破空氣的子彈已經闖進室內,不留反應時間就要直沖鶴見稚久眉心要害。

    少年冷淡地掃了一眼窗外的方向。

    正好和鶴見稚久進入這座大樓之前看過的方向一致。

    “真是——”鶴見稚久哈出一口氣,擡手,抓握。

    高速飛來的子彈就這麽輕而易舉地被他捏在掌心,再不能移動半分。

    鶴見稚久随意地放下手,撚撚掌心還帶着熱度的子彈,對羂索笑起來:“把敵人引入固定位置,狙擊、圍殺,又或者其他什麽。甕中捉鼈的手段有點老套了。”

    “而且你找的狙擊手技術不太行,別說和我比了,甚至不如我在國外和我搭檔過一段時間的那位FBI呢。”

    少年似乎想起了什麽,臉上挂着感慨的笑意。

    也許是想起了某位曾經很默契又分道揚镳的故人。

    但下一刻,鶴見稚久冷然甩手,子彈從他手中飛射出去,細小的暴裂聲是子彈突破空氣時的音爆,羂索只覺得臉頰一陣涼意,有什麽擦着他的臉飛掠而過,精準地命中了他身後從門口探出地咒靈。

    霎時糜爛的咒靈軀體爆裂開,無數快碎裂的殘軀飛濺。

    那是又一個不下于一級的咒靈,羂索今天來就是沖着能先一步殺死鶴見稚久來的。

    無論成功與否,他都要試試。

    但是很顯然,鶴見稚久今天空着手進來還一副壓根不怕的樣子根本就是有恃無恐。

    羂索看見那個少年笑着對他說:“我還是更喜歡你用咒術的手段對付我,至少這個手法對我來說還很新奇。”

    鶴見稚久歪頭,語調是和其他人決然不同的輕松歡快:“簡單的打招呼結束了,我們可以回到正題了嗎——”

    “我應該怎麽稱呼你呢?”

    羂索四肢冰冷,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子彈、狙擊。

    咒靈、咒殺。

    這些對普通人來說都是逃無可逃的手段,對曾經的鶴見稚久來說是絕對致命的威脅,哪一個都一樣。

    但是眼前的少年卻顯得太過于與衆不同。

    是啊,似乎很少有人意識到一件事,絕大多數人都是以曾經那個弱小到可憐的少年代入到現在的鶴見稚久身上,習慣了用弱小來形容他。

    但就算是意識到鶴見稚久的不同的人也未必能估量他如今的力量——

    一旁,同樣看見這一幕的費奧多爾從胸腔吐出一口氣,沉沉地看向鶴見稚久。

    他調查過,鶴見執行官是不下于遠東英雄福地櫻癡的實權武職,所擁有的權利、所持有的特殊能力絕不是他們之前所見到那種投機取巧還需要書頁協助的輔助類異能。為此費奧多爾才會放心今天這場套中套存在。

    但這場試探鶴見稚久戰鬥力的小心思還是失敗了。

    不、與其說失敗了,不如說是低估了鶴見稚久如今的力量。

    費奧多爾不禁想起了他在世界崩落之後見到的那個石板,自稱世界意識的石板向他平靜地敘述了少年天生為什麽會有缺陷的理由。

    五感、咒術天賦上限,那些加諸在鶴見稚久身上的詛咒不過都是世界意識為了削弱他的手段。當這些枷鎖被少年轟然粉碎之後,再與世人見面的,恐怕只會是最初那個被世界忌憚至此的鶴見稚久。

    否則一個普通的、心懷理想的少年做不到讓世界都戰栗。

    那邊。

    詛咒師久久不說話,鶴見稚久頹敗地長嘆一口氣,還以為是自己的社交奧義終于慘遭滑鐵盧了。

    這可就是開心果的大失敗了。

    鶴見稚久自發地說道:“那就秉持着基本禮貌,叫你羂索先生好了。”

    話落,還沒等他說下一句話,鶴見稚久清晰地看見詛咒師顫了一下。

    鶴見稚久:?

    這是什麽奇怪的反應?

    他應該沒做什麽奇怪的事吧?

    他不就是随手殺了一個在狙殺之後準備來補後手的咒靈嗎?那種戰鬥力也不是很強吧他最近認識的那些朋友都能做到的,不說專業人士五條君,隔壁橫濱的中也先生也是一打一個準,就算是真的特級咒靈——那也是可以被殺死的啊!

    不至于能吓到人吧!

    鶴見稚久再次嘗試反思。

    依舊反思失敗。

    自我感覺永遠非常良好的少年放棄思考,選擇轉進下一個話題:“咳咳,所以,我可以問一下我們是怎麽認識——我是怎麽得罪你的嗎?”

    關于自己和一些人有着非比尋常關系這件事,正如費奧多爾所說,鶴見稚久非常好奇。

    他倒是想找別人問問,但是從中原中也身上他就意識到不可能了。

    些認識他的人大多很回絕這方面的話題,費奧多爾或許還有可能,但是鶴見稚久總感覺和費奧多爾讨論這個話題的時候會在不知情的時候答應很多奇怪的條件,所以還是退而求其次的挑軟柿子——不是,是找好說話的人問問。

    而詛咒師的态度非常明顯。

    明顯到鶴見稚久都能看見羂索的怔愣,看見他不可思議地目光打量過來,反複确認數次,終于肯定了不是錯覺,才忽地狂放地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羂索幾乎是笑得抽氣,捧着肚子笑彎了腰。

    “我說那兩個咒術師為什麽沒有第一時間來找你,我說你為什麽是這幅模樣。原來是這樣,居然是這樣!”

    他在鶴見稚久進來的時候就感覺有些區別了,只是仇人近在眼前,羂索沒有細想。

    這個少年身上完全沒有咒術氣息,別說是最後那個幾乎成為無人能及最強過咒怨靈的鶴見稚久了,最多也就是一個戰鬥力極強的人,完全和咒術師搭不上邊。

    他說為什麽找不到鶴見稚久,哪怕是懸賞、哪怕是鶴見稚久那兩個摯友、哪怕是視鶴見稚久為家人的那些特級咒靈。

    “我還以為你會記得呢,鶴見稚久。”

    羂索直視一臉迷茫的少年,嘲弄之意躍然于表。

    “我還以為你記得你那無與倫比的豐功偉業,記得你不惜抛下最重要的摯友也要孤注一擲毀滅世界完成你那不容于世的理念。”

    “真是可笑。”

    “毀滅世界的人居然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麽。”

    咒殺天元,血祭東京都。

    掀起那樣恐怖咒術浪潮,将全世界詛咒聚集于一身,承受了全世界惡意的人居然會忘記自己的堅持和絕望。

    羂索都覺得可笑。

    他看着眼前一無所知的少年,突然覺得自己被愚弄了。

    但這是跨世界的血海深仇。

    無論如何,羂索還是會先咒殺鶴見稚久。

    突然被冠上毀滅世界名號的鶴見稚久:“等、什麽——?!”

    什麽毀滅世界?誰毀滅世界?

    鶴見稚久瞳孔地震。

    不是他在問他是怎麽和羂索認識、又因為什麽結下梁子的嗎?

    怎麽就突然到毀滅世界上來了??

    不小心把番外放錯地方了是我的問題,正文已經修回來了,果咩納塞(土下座)

    番外重新放在這裏:

    記憶全開,時間線混亂,主打一個開樂。

    《beast②》

    墨鏡後的蒼色眼瞳宛如神賜,隔着一層或許是名為前世今生的薄膜注視着面前的少年。

    從鶴見稚久身上移開目光,身後,天空晦暗,滿目瘡痍。

    五條悟眼裏倒映出燃燒的世界。

    連綿的火光揮之不散地咬死周圍的樹林,把咒術高專藏起來的正片山麓已經失去了往日山清水秀的景色。

    大火、大火,無窮無盡。

    從鶴見稚久肆無忌憚地推開大門,堂而皇之走進高專到現在,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個小時。

    術式、領域展開,再然後就是無法挽回的殺戮與敵對。

    五條悟笑了一聲,似乎嘗到了血嗆進喉管的微甜。這才恍然——

    鶴見稚久贏了。

    少年還是明朗地,站在高專日式庭院的臺階上,迎着從大火中劫掠過來的熱風,灰發翻飛,血凝成結。

    和五條悟一樣,他也渾身是血,只不過在與特級咒術師的對戰中鶴見稚久成為了最後勉強還能站起來風那一個。

    五條悟看着鶴見稚久微微喘息頓足,一步步走來,靠近,蹲在他身前。

    他低笑一聲,咳出一口鮮血,問道:“接下來要做什麽?像準備殺了天元一樣殺了我?”

    鶴見稚久反倒笑了,直言不諱地說道:“不,悟是不一樣的。”

    “天元是我掀起咒術暴亂的最後一層防禦,是我擊潰世界的有效手段。但是悟——無論如何我也不想你死在終局之前。”

    少年笑說:“你是我的摯友呀。”

    鶴見稚久起身,無數趕來的咒靈從他身邊掠過,而他們明明站在咒靈潮流正中間,卻像是被排斥的磁石一樣,空出了一個安全的圈。

    那些咒靈撲向薨星宮結界方向,巨大的撞擊聲如同清晨高山上的鐘聲,嗡嗡巨響,振聾發聩。

    五條悟、薨星宮、天元。

    層層瓦解咒術的防守線之後,就是一場無與倫比的盛大災難。

    “正因為是摯友,你更不能阻止我了。”鶴見稚久解開手裏的咒具,不亞于獄門疆的囚牢纏繞白發青年周身,不給反應時間瞬間鎖死五條悟的生路。

    他無法估量一代六眼死去之後下一個的崛起,這是鶴見稚久從羂索身上學到的謹慎。

    鶴見稚久注視鎖鏈絞住五條悟的脖頸、鎖住手腕,咒具層層封鎖,和他兩敗俱傷的最強咒術師無處可逃地。少年垂眸,恣意地笑起來。

    ——那麽。

    就抓住六眼,把他囚禁在身邊,讓這雙天賜之瞳的視線裏永遠只能看見自己,再沒辦法留意其他。

    徹底失去視線之前,五條悟看見少年向他伸出手,似乎要把他帶到不為人知的地方去。

    “留下吧,就當為世界送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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