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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意的權外者(3)
‘滴、滴、滴……’
冰冷的儀器不間斷地發出響聲,草薙出雲從玻璃窗往裏面看的時候,只能看見呼吸罩上浮現的白霧十分緩慢,和旁邊儀器上顯示的心跳同樣微弱。
環境只能讓他們保持寂靜,可每個人心裏都燃着怒火。
子彈擊中腹部,又因為被人從天臺上推下來而受到二次傷害,導致的骨質和內髒損傷比槍擊更嚴重,還能躺在這裏而不是太平間已經是極為幸運的事情了。
但即使是這樣,醫生說他也還沒能脫離危險。
“尊。”草薙出雲的聲音響起,他握着門把手進來,眉宇之間帶着疲憊:“非時院的人來了。”
“他們說昨晚天空帝國號墜落前的錄像中中途上船的兩個人之中的一個,已經确認了是鶴見。”
“他們說鶴見是促使白銀之王死亡的元兇,所以……”
“啧。”
周防尊扭頭問自從進醫院就沉默不語的十束多多良:“兇手的線索找到多少?”
“……相機裏的錄像裏拍下的聲音自稱無色之王,但是沒有拍到長相。”十束多多良握緊拳頭,一向溫和的青年此時爆發出罕見的憤怒火焰。
“王,讓我去見見非時院的人。”
“他們既然能确定那兩個人裏面有稚久,那肯定還另一個人長什麽樣子。”
…
在某處不為人知的地方。
吊扇旋轉,流通的帶動青年耳邊墨綠的發絲,他用極為平靜的聲音說道:“在黃金之王的授意下,非時院将徹查白銀之王與天空帝國號遇襲事件,稚久似乎沒有遮掩好自己的行蹤,被非時院發現了。”
注意力還在鏡子裏的禦芍神紫聞言擡起頭,似乎有些驚詫。
“小稚久要被抓起來了嗎?在哪?需要不需要去劫獄?”
比水流搖了搖頭,低頭注視着終端上的文字,一邊回答:“稚久是第一嫌疑人沒錯,但是他本質上隸屬于吠舞羅,而且和十束多多良一樣是不可缺少的赤王王鎖,非時院不會第一時間動他。”
旁邊靠在牆上玩游戲的五條須久那一只手打游戲,另一只手振奮地揮舞起來:“太好了!我還等着和鶴見哥一起打游戲……啊,通關了!”
五條須久那看了看通關游戲的時間,高興的表情瞬間頹下來:“可惡,距離鶴見哥的通關時長又是只差幾秒!”
“還是一如既往地喜歡鶴見小子呢,須久那。”磐舟天雞打開一瓶啤酒,就着酒打算看看今天的菜譜是什麽。
大家似乎都不怎麽擔心盟友可能會被抓起來的事情——就算是真的他們也會去劫獄的。
五條須久那一邊說着‘遲早有一天我會超過鶴見哥的歷史記錄’一邊打開了新的游戲存檔。
磐舟天雞笑着搖搖頭,轉而看向比水流:“今天是鶴見的生日吧,他要回來嗎?我最近學會了一道不錯的中華料理,他應該會很喜歡。”
比水流的視線停頓在終端上的某一處,他長開嘴,語言卻突然組織不起來,本來依靠異能緩慢跳動的心髒不知為何停滞了半拍。
“不……他可能沒時間回來了。”
比水流話落,狹小室內的氣氛凝聚了一秒。
“什麽意思?”
禦芍神紫放下鏡子看過來。
“無色之王襲擊了吠舞羅的據點,鶴見稚久身中一槍,從天臺上被推了下去。”
比水流說,目不轉睛地盯着終端屏幕:“現在在市中心醫院的重症監護室裏,還沒有脫離危險。”
五條須久那收起終端。
不需要其他的什麽疑問,這個在Jungle裏和鶴見稚久關系最好的年輕人已經要将武器握進手心:“無色之王在哪?”
“我這就去殺了它——”
“須久那。”比水流搖了搖頭。五條須久那氣哼哼的坐下。
“或許不需要我們動手。”
比水流垂下眼眸,他眼裏藏着笑意,卻不告訴其他人,而是對Jungle的心腹成員們說完了之前被打斷的後續:“因為白銀之王遇襲,天空帝國號墜毀,還有作用力最直接的赤王王鎖重傷昏迷不醒,青王宗像禮司已經率Scepter 4出動,一方面抑制周防尊暴走,一方面尋找真正的兇手。”
“緊接着就是吠舞羅全員出動尋找無色之王的下落……”
比水流無奈地笑起來:“白銀之王還沒死,雖然我們不知道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但他很有可能會知道;和稚久一起去的無色之王也會知道。”
“而因此或是為了追尋真相或是為了逃避死亡,除了我們之外的王權者幾乎全都行動了起來了呀,須久那。”
比水流說,溫潤銳利的眼瞳帶上笑意,他問在場的所有氏族:“還記得今天稚久說的話嗎?”
“‘我會想辦法挽回的。’”
五條須久那瞳孔顫顫,下意識順着比水流的話回答。
他立刻拿出終端翻找和比水流說出的話相關的情報,無一例外全都對上了,可是——“可是為什麽!”
“他會死的,鶴見哥會死的。”
五條須久那雙手握拳。
“是啊,這樣說來他是不小心真的被無色之王暗殺到了,還是有意計劃的就不知道了。”
比水流将愕然和贊嘆留在心底,他去問和鶴見稚久關系最親近的Jungle氏族:“須久那偏向哪一種?”
五條須久那停頓幾秒,似乎在消化比水流的話,好一會兒才回答:“意外。”
比水流歪了一下腦袋,似乎很疑惑的樣子:“為什麽?”
“因為鶴見哥真的很菜,他能打贏的似乎只有……”五條須久那的目光從終端上挪開,在室內看了一圈,從禦芍神紫到磐舟天雞,甚至看了一眼鹦鹉琴坂,但他最後還是将這個光榮的榮譽安在了王身上:“流,就只有你了。”
靠近鶴見稚久就會失去王權能力,從而無法支撐心髒的比水流:“……倒也是這樣沒錯。”
鶴見稚久因為後天感覺缺失而很難掌握體術,要說他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大概只有不會被身體差異影響到的學習,但學習可打不贏無色之王。
這樣一說‘意外’敗于無色之王手裏也不是不可能。
磐舟天雞将酒瓶放回到桌面上,他起身,問比水流:“那我們要去湊這個熱鬧嗎?流。”
鶴見稚久受襲擊似乎是個預兆。
作為最不起眼,又無比重要的非權外者,鶴見稚久如果被無色之王殺了或許會導致赤王暴走,可是赤王身邊還有十束多多良。
但如果他在此之前和無色之王一起襲擊了白銀之王所在的天空帝國號就不一樣了。
這會是混亂的源頭。
而引發這場混亂的人卻沒辦法參與進來,他的體質代表着任何超能力對他都無效,短時間恐怕醒不過來。
比水流颔首。
“……雖然這樣會暴露我們的存在,但是也沒辦法,不能讓無色落到我們看不見的地方去,我們還需要它來對付其他王權者以及最重要的黃金之王。”
“而且稚久也是我們最重要的盟友,不能放任兇手逃之夭夭。”
禦芍神紫眨眨眼睛:“哎呀,只是盟友嗎?”
“也是朋友。”比水流笑着回答道。
禦芍神紫笑起來,沒有點破王和他人的誓約,他拿起「過」,随時可以加入戰鬥:“那就下命令吧,王。”
待到所有Jungle成員都被安排了各自的任務而離開,這個隐秘的小基地重新歸于安靜。
磐舟天雞才問比水流:“這次……”
“這次的情況我也不知道。”比水流垂眸注視着終端上的照片,那是他通過終端網絡調查到的鶴見稚久受襲時的現場圖片。
紅,熱烈的猩紅色。
“他、稚久一直在調查自己和石板的關系,這次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會介入無色之王對白銀之王的争端。”
“啊,是啊。”磐舟天雞笑着嘆了口氣,“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可能就不會加入我們吧——能無效化王權能力的非權外者,總感覺他像是被石板詛咒了一樣。”
“或許是吧。”
比水流說,“不過我更想知道他到底在白銀之王那裏知道了什麽才會失控到這種地步,親自動手……很少見稚久做這些事。”
“如果是想引起全部王權者針對起無色之王,那只狐面必死無疑,但是他如果想引起王權者集體出動也沒必要用這種方法,稚久到底想做什麽……”
比水流嘆了口氣:“猜不透啊。”
本來這次行動計劃是針對白銀之王阿道夫·威茲曼來影響到黃金之王國常路大覺,并從白銀之王手裏奪取德累斯頓石板的資料。
撺掇無色之王動手一定會引起Scepter 4注意,在這之後的事情就好辦多了,渾水摸魚殺死國常路大覺非時院的影響力也必然會降低,除了答應鶴見稚久不會動吠舞羅之外比水流的計劃幾乎涵蓋到了每一個王權者。
但是偏偏這個時候出現了意外。
磐舟天雞:“有沒有一種可能,就像須久那說的那樣,鶴見真的是意外受傷的?”
有可能,可能性還很大。
“那我們就負責調查這件事的源頭好了。”
比水流做下決定。
“再如何出其不意的意外稚久都會遵循和我的承諾,這次混亂對我們來說是一次很有價值的優勢,為了避免接不上他的想一出是一出還是很有必要知道他真正的想法。”
比水流決定親自出去一趟,去找找鶴見稚久為什麽在這個關鍵時刻出現問題的理由。
“只是因為這個嗎,流。”
磐舟天雞笑着搖了搖頭,他撫養比水流這麽長時間,應該算得上最了解這個心懷宏大理想的年輕人。
他問:“現在的情況和你計劃的還要更有利一點,連最不穩定的赤王都會參與其中。你應該可以繼續潛伏起來,放任無色之王槍殺鶴見稚久攪亂渾水,但是你沒有。為什麽?”
比水流眼神清澈,溫柔地注視終端上的圖片:
“人人都能用自己的力量抗争命運*,而他不能。但是偏偏,像神一樣在賦予我們王權能力,賦予世人權外異能的德累斯頓石板最為令石板恐懼的就是他的無力。”
磐舟天雞為這樣明目張膽的偏心啞然失笑:“所以你認為他是能抗争石板的命運麽?”
“是的,唯一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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