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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意的權外者(2)
鶴見稚久在酒吧二樓找見了最喜歡的人之一。
十束多多良在擺弄那臺新買的相機,當鶴見稚久推門進去的時候正好對上了舉着的相機,小少年愣了一下,然後很有鏡頭感地對着十束多多良比了個快樂剪刀手。
十束多多良按下快門,對着新鮮出爐的照片發出贊賞:“嗯,看起來清晰度很不錯,就算是用來拍遠景都能拍得很清楚。”
“讓我看看!”鶴見稚久湊過去,果然,鏡頭裏的自己酷炫無比,今天也是一如既往的靓仔。
看着這張照片,鶴見稚久突然十分忸怩地搓了搓手,喊道:“十束哥。”
“嗯?”
“相機今天可以借我用用嗎?我想把大家都拍下來,然後全都貼到牆上去!”他期待地請求道,對今天有着異常的歡喜,所以想留下一點紀念。
十束多多良當然不會拒絕,溫柔的青年彎彎眼眸,把手裏的相機遞過去,“當然可以,不過貼太多草薙先生會生氣的。”
“那我就去找他求情!”軟飯硬吃的鶴見稚久歡呼一聲,當即把相機接過來,即使同樣是個搗蛋鬼的十束多多良在面對比他更皮的鶴見稚久時也只能無奈地搖搖頭。
鶴見稚久擺弄了兩下相機,突然擡頭對十束多多良說道:“十束哥,我想一個人悄悄地研究一下。”
“然後等一會兒就搖身一變,變成攝影大師,可以給大家拍好看到草薙哥都不忍心拿走的照片了!”
十束多多良不疑有他,笑着應了一聲,囑咐了‘派對馬上就要開始了’的話,讓鶴見稚久不要忘記了時間。
然後下樓去了酒吧前堂。
只有鶴見稚久一個人在他走後對着窗外碧空如洗的藍天發呆。他盯着外面的天空看了好久,也不知道在想什麽,直到終端突然傳來通訊驚擾了這片刻的寧靜。
鶴見稚久愣了一會兒,才意識到有人給他打電話。
通訊上是熟悉的昵稱,鶴見稚久接起,聲音平靜無比地喊出對方的名字:“流。”
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溫暖的氣息萦繞光芒,然後止步在小少年腳邊,形成一道界限分明的光與陰影。
他拿着即将給快樂一天留下紀念的相機,頭上是安娜給他戴上的生日王冠,穿着符合他這個年紀的新潮時裝,明明說給終端那邊的人的聲音是那麽的活潑,臉上的表情卻全然迷惘。
“我沒事,無色之王也還活着。但是流的計劃……”
鶴見稚久深呼吸一口氣,看了看外面的陽光,今天是個好天氣,陽光之下萬物清明。
他認真的回答道:“我會想辦法挽回的。”
終端那邊的聲音很年輕,他安慰着鶴見稚久,其中的親昵竟一點也不比吠舞羅的大家們少:“沒關系,稚久。你還安全就足夠了,而且在某種程度上來說目的也達到了。”
“白銀之王的死足夠影響黃金之王,只要解決了他,我們還有機會接近德累斯頓石板。”
說到這裏,那個聲音停頓了一會兒,似乎有些猶豫,好一會兒才問道:“不過,稚久。昨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麽?”
鶴見稚久的呼吸一窒。
許久,他才輕輕地問道:“我可以當面和你們解釋嗎?我不想在這裏……在離吠舞羅的大家們很近的位置說這些。”
終端那邊傳來一聲輕笑。
“你是唯一能抗争德累斯頓石板的命運,所以你的一切我都會允許,我的盟友。”
“我會在老地方等你來。”
電話挂斷了。
鶴見稚久什麽反應都沒有,反而積極的擺弄起相機來。
沒有關系。
他還有辦法彌補自己一時失控帶來的錯誤。
一切損失都沒有關系。
鶴見稚久斂下眉眼,調動着相機的各個按鍵,攝影影像無比清晰——只要他和流的理想能夠成功,這樣就足夠了,這樣就是值得的。
鶴見稚久下樓的時候,半路殺出來的金發美女已經離開了,吠舞羅的大家也到齊,愉快的生日派對即将開始。
“好慢啊,你上去做什麽了現在才下來。”八田美咲見他下來,揚起手招呼到:“快過來!十束先生說要唱歌!”
“什麽!有這好事!”
鶴見稚久瞬間興奮起來了,一骨碌就從還剩半截的樓梯上潤下來,差點栽倒到地板上,還是旁邊的草薙出雲拉了一把才沒跌倒。
即是差點以頭搶地也不忘樂子的鶴見稚久舉着相機大聲喊道:“噢噢噢噢噢噢等等我!我要錄下來!”
“慢一點,你也不想去醫院過生日吧?”見鶴見稚久和小火車似的直線向前沖,草薙出雲實在沒辦法,只能拿出殺手锏:
“尊,你說兩句。”
已經沖鋒到就差幾步就會撞上八田美咲的鶴見稚久瞬間剎車,扭頭看向周防尊,然後蹑手蹑腳的到沙發邊規規矩矩地坐下,以企圖假裝剛才那個吵吵鬧鬧的不是自己。
乖巧,可憐又無辜jpg
“今天就讓他放肆一回。”周防尊言簡意赅地偏向了吵鬧的家夥。
安分才兩秒的鶴見稚久立刻起跳,直呼:“好耶!”
草薙出雲扶額,但也縱容了。
生日派對正式開始。
草薙出雲過來将小少年最喜歡的冰淇淋蛋糕從蛋糕盒裏取出來放到桌上,安上生日蠟燭後,就輪到十束多多良出馬了,金發青年慫恿道:“王,來點個蠟燭吧!”
“同意!”鶴見稚久舉雙手贊成,他甚至已經一溜煙從安娜身邊跑開,到一個室內離周防尊最遠的角落去眼巴巴的期待着蠟燭點燃。
草薙出雲見狀笑着說道:“尊,你可別把冰淇淋燒化了,不然鶴見要哭的。”
“我才不會哭!”遠處的鶴見稚久大聲反駁。
周防尊指尖燃起一簇暴烈的火焰,然後輕柔地落到蠟燭上,也許是真的不忍心看見小少年傷心,這道赤紅色比他平時點煙要柔和了許多。
火焰在蠟燭上搖曳,晃晃悠悠地将十八歲的煙火點燃。
“嘻嘻,尊哥的火焰真好看!”鶴見稚久開心地回到派對中心,雖然無法親眼看見赤之火焰燃起的第一時刻,他還是一樣歡快且聒噪的靠近了蛋糕上的燭光。
銀灰色裏反襯出的火光如同冰冷世界裏栩栩如生的鮮活色彩。
十束多多良屈指在吉他上撥動了第一個音弦,他說:“可以準備許願了哦,稚久。”
鐮本力夫提議:“來唱生日歌吧!”
歡快的祝福之歌在酒吧響起,随着十束多多良的吉他聲,鶴見稚久也閉上眼睛,雙手合十,在所有同伴的祝福之中許下願望。
等小少年睜開眼睛,十束多多良抱着吉他探頭過去問道:“許了什麽願?”
“十束先生!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八田美咲不贊同地說。
“不過鶴見的願望猜一猜大概也能知道是什麽。”草薙出雲拿來蛋糕盤子,拿起塑料刀将蛋糕分盤,他猜:“果然還是那個吧?”
“當然了!”鶴見稚久樂呼呼地大聲洩露謎底:“我要許願成為尊哥的氏族!”
“而且一定會是最最厲害的那個!”
大家都哈哈大笑,紛紛祝願小少年願望早日達成。
吹滅蠟燭之後吠舞羅的成員們展開了派對活動,可惜冰淇淋蛋糕上沒有奶油,只有專門為栉名安娜挑選的草莓色外殼,所以只好放棄互相往臉上招呼奶油,選擇了其他的娛樂項目。
派對氣氛正濃,鶴見稚久的終端又響了。
還以為是盟友發來臨時祝福的鶴見稚久正在興頭上,随手就接了起來。
‘鶴見稚久。’
明明對面只喊了一個名字,但卻讓本來十分歡快的少年瞬間靜默下來,他捂着終端去和最近的十束多多良說自己要去安靜的地方接個電話,然後就頭也不回的上樓去了。
壽星離席之後派對的氣氛也依舊熱鬧,安娜安靜地吃着小蛋糕,冰淇淋的外殼是紅色的草莓糖,她很喜歡;赤色的王權者半靠在沙發上,看着自己的氏族們鬧哄哄地準備等會兒給壽星一個小驚喜。
直到——
“呯!”
靠在窗邊的草薙出雲耳朵一動,他當即抽身看向窗外:“什麽聲音?”
好像是槍聲,可HOMRA酒吧是吠舞羅的地盤,誰敢在赤之王權者腳下撒野?
“是外面傳來的,我去外面看看。”八田美咲一腳踩在棒球棍上把棍子踢起來,握着球棍就要出門。
十束多多良放下吉他,他說:“稚久剛才上樓去接電話了,我去把他叫下來。”
草薙出雲皺起眉,和周防尊對視一眼,果斷做出決定:“我和你一起去。”
兩人上樓之後,室內的其他人也沒愣着,八田美咲已經揣着滑板打開門出去了,剩下的吠舞羅成員也有的跟上去看看。
周防尊叼起一根煙,不知道為什麽心裏有些沒由來的不安。
這不應該,站在鶴見稚久身邊王權者的聖域都打不開,曾經會給他帶來夢魇的暴烈的火焰也會在鶴見稚久身邊消弭,而這不僅僅是針對周防尊一個人的,就算是青王宗像禮司親自站在鶴見稚久身邊也用不了王權能力。
只要赤王身邊有鶴見稚久,那麽力量中含有暴力和破壞的紅色火焰就不會再發生上任赤王迦具都玄示那樣的慘劇才對。
“啧。”周防尊煩躁地合上打火機,把煙揣進口袋裏,起身準備去看看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麽。
“尊。”
還沒站起來,衣角就被一只小手緊緊抓住,低頭一看,是吠舞羅的小公主栉名安娜,白發女孩紅紫色的眼眸堅定地看向他,重複道:“尊,我也要去。”
周防尊看着她,然後擡起頭,沒有說拒絕,徑直走向外面。
栉名安娜握緊手心的紅色血珠,拽着周防尊的衣角一步一步地往外走,門口的光亮柔和,但卻讓栉名安娜心裏升起不好的預感。
但是她沒辦法用超能力證實自己心中的不安究竟是不是出在鶴見稚久身上,因為她‘看’不見有關鶴見稚久的任何存在。
從三年前,從他們隔着鐵門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是這樣了。
就在快到門口的時候,周防尊的終端傳來了通訊響起的聲音。
周防尊接起通訊,而随之,是女孩手中血珠落到地上發出的清脆碎裂聲。
紅,現實的紅色。
冰冷而溫熱地流淌了一地,在少年的身軀下彙聚成小小的血泊,就好像三年前那樣。
栉名安娜身形搖晃,在強烈的眩暈感中,她似乎看見了令她絕望的一幕。
“尊。”終端那邊草薙出雲的聲音裏是全然的怒不可遏,但作為吠舞羅的軍師,他還是努力的冷靜下來首先把控局面。
“我已經叫救護車來了,先給鶴見止血,不要因為憤怒錯過最佳救援時機……我們會抓住兇手的。”
而正在調查天臺上留下的唯一線索的十束多多良從相機錄下的畫面中聽見了記錄的最後一句話。
‘忌日快樂,鶴見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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