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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動搖的咒術師(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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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動搖的咒術師(33)

    “在收買人心這件事上還是我輸給你了,鶴見稚久。”

    熟悉的聲音讓漏瑚下意識環顧四周,“誰!”

    “在這裏在這裏。”詛咒師從兜裏掏出個個不倒翁來,造型十分奇特,但确實搖搖晃晃怎麽戳都不倒。

    鶴見稚久把它分享出來,“看!是羂索先生!”

    不倒翁限定版·羂索被幾個咒靈用奇特的目光注視,忍無可忍,“你适可而止一點!”

    回答他的是鶴見稚久的左戳戳和真人的右戳戳。

    “先生想表達什麽呢?”灰發的詛咒師蹲在沙地上,一手撐着臉頰,伸出一只手指把不倒翁戳倒,然後看着他又搖搖晃晃地立起來。

    羂索:你他媽還來勁了是吧?

    羂索咬牙切齒,但還是忍下屈辱。

    他還有機會,讓鶴見稚久放松警惕還能得到情報。

    小兔崽子可精着呢,絕對不會冒自己假死換人受肉的風險殺了他的,反而會為了不讓他跑了随身帶着他。

    他可以利用這點。

    “我只是很疑惑,鶴見。”羂索擺出一份認輸的氣餒,“你已經贏了,為什麽還要做這麽多?”

    鶴見稚久明明可以不上羂索的圈套。

    兩面宿傩雖然強,但羂索手裏的手指不多,五根手指的宿傩不可能突破三個特級咒靈的防線強殺鶴見稚久。

    只需要鶴見稚久把他找到的手指全部藏起來就好,沒必要拿命去賭。

    吊兒郎當蹲在地上的灰發年輕人沉默半晌,發出反派角色的靈魂拷問,“羂索先生,你知道你這個問題違背了敬業反派條例的什麽行為嗎?”

    千年反派腦花醬:“?”

    “才半場就在敵人面前開香槟慶祝,這和反派死于話多有什麽區別。”鶴見稚久痛心疾首,“先生,你是前輩怎麽能犯這種錯誤呢!”

    已經做過的事情說出來裝一下自己有先見之明那是滿足虛榮心,但和結果有千絲萬縷關系的事情暴露出來,還是暴露給想殺又不敢殺的敵人——

    這和自曝有什麽區別。

    鶴見稚久也想裝,但他是個敬業反派,所以他不說,只敢和小夥伴真人偶爾撿不重要的逼逼叨叨一下。

    可以等贏了那天他對着孤身一人的自己說。

    也挺帥的。

    “說不定他腦子不太好使了。”真人在另一邊戳戳,異瞳裏一直映着詛咒師的模樣。

    “诶?”在物理上尊師重道的鶴見稚久抱頭,“難道是我們把先生的腦花玩、呸,弄壞了?”

    “壞了就壞了,反正又不是羂索的本體。”真人蕩漾道,看向鶴見稚久的眼睛裏藏着觊觎,“無所謂的啦~”

    ——觊觎?

    羂索觀察其他三個特級咒靈,真人和漏瑚花禦陀艮看鶴見稚久的眼神不一樣,這種赤.裸裸的觊觎過于直白,羂索不信鶴見稚久看不出來。

    “稚久,他在看我诶。”真人湊過去,和鶴見稚久貼貼腦袋,“他在想我們倆的關系。”

    “什麽什麽關系?”

    真人笑嘻嘻地說,“能讓我唯稚久馬首是瞻的關系。”

    “去,說得像你對我很忠心一樣。”鶴見稚久推開他,回去和花禦貼貼。

    并欣喜的得到一朵小紅花。

    鶴見稚久長大了,不能再像少年時候一樣坐在花禦肩膀上朝着太陽歡呼,年少輕狂年長之後更加猖狂,已經成長到羂索都控制不住的地步。

    他受控于羂索過嗎?

    那是肯定的,十年前他才十六歲出頭,最弱小最固執最脆弱,是羂索看中的第一顆棋。

    留在高專、接近星漿體、叛逃——是羂索在引導。

    咒殺禦三家咒術師、引發天災咒靈、摧毀薨星宮結界——卻是鶴見稚久自己。

    這樣以最卑微、最微小資質,孤身一人對峙會将迎來的威脅的鶴見稚久太耀眼了。

    所以真人眼裏是觊觎。

    “你看出來了吧?”

    “我很喜歡他這個樣,羂索。”至惡咒靈把不倒翁拿在手心把玩,低聲訴說自己的垂涎。

    “他的弱小他的卑微他的不顧一切一往無前——他的整個靈魂都在閃爍光芒,令人癡迷呀羂索。”

    “稚久答應過我,如果他輸給你他就會把靈魂交給我。”真人笑嘻嘻地說道,“而我會把他自內而外變成一個純粹的咒靈,一個完全的同類。”

    “可惜你太沒用了,啧。”

    堂堂千年老妖怪居然連一個毛頭小子都套不住,硬生生被拖贏了,丢人現眼。

    “那是還不是因為!……”

    羂索話到一半。

    不對,不是因為什麽必然性。

    就只單純的是鶴見稚久賭贏了而已。

    鶴見稚久從頭到尾就是在進行一場豪賭,只不過他的代價是自己的生命,這家夥為了保命拖下水的東西太多,所以才會顯得他在每一個賭局上都有後手。

    鶴見稚久的每一步都是在走鋼絲,如果說他賭自己能夠封印兩面宿傩是最明顯的豪賭,那他和真人的交易就是隐藏的賭局。

    策反星漿體、刑場叛逃、人造咒靈形成生得領域,乃至如今破壞全世界的結界,每一步都在賭。

    他沒有羂索這樣替換身體的術式,輸任何一步就會全盤皆輸。

    沒有必要再保持這個樣子套鶴見稚久的情報了,那小子不會透露出一星半點,至于真人……

    別說策反不了,就算能策反羂索也懶得跟這個特殊的咒靈逼逼叨叨。

    那麽接下來要做的就是——

    羂索咬咬牙,他當初用術式做下這個可不是為了死遁用的,但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閑着沒事盤羂索的真人對着掌心裏突然癟掉的不倒翁呆滞兩秒。

    哦豁,跑了。

    “真人?”和三大特級咒靈激情讨論一圈獄門疆該塞哪的詛咒師回到沙灘上,還沒喊完就發現小夥伴傻掉了。

    “稚久。”

    “嗯?怎麽了?”

    真人舉起手裏的一攤皮,“他自殺跑了。”

    鶴見稚久:“……?!”

    灰發詛咒師立刻湊上來,嚷嚷着,“不會吧不會吧,怎麽會有人一句情報都沒套出來就跑了!”

    自殺。

    這得是什麽覺悟。

    鶴見稚久大受震撼,“我知道羂索先生可能會有特殊的逃跑姿勢……但是也不至于這麽壯烈?”

    誰才是那個反派啊!

    “先生怎麽就悟過來了呢,庫魯西。”灰發年輕人皺起鼻子,擺明了一副不高興的表情。

    “我可是說過要他看完的,臨陣脫逃就算是我食言了。”鶴見稚久擡眸朝真人一笑,眉眼間滿是年輕的肆意妄為。

    他說,“所以我們去抓他吧!真人!”

    “找到他的本體,然後把他無為轉變到再也沒有逃脫的可能,這份理想是羂索先生賜予我的,他是老師,我是學生,他應該、也必須收下這份答卷。”

    “噗!”真人笑出聲,他肯定道,“那稚久肯定是滿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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