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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堕化的軍警（27）

    “有什麽想要的嗎？在到達目的地之前我們還能買點東西，首推中華街那邊的可麗餅。”

    鶴見稚久抖抖他的小披風，從揣着彈夾的兜裏找出幾張大額現金來，塞給夢野久作一張，“走，買東西吃去！”

    夢野久作看着手裏的現金疑惑不解。

    這個人在幹什麽？

    不過夢野久作也不在意就是了。

    他被關了那麽久，既然有機會為什麽不好好玩一會兒。

    反正他有腦髓地獄，誰殺誰還不一定呢。

    黑白與灰達成共識。

    那條街燈火輝煌，可能是因為附近就是中華街又臨近周末的原因，雖然是深夜，人也不少。

    街上的三三兩兩夜間攜手出來覓食的食客增添了不少煙火氣，鶴見稚久拉着小男孩的手，給他塞了不少有趣的小玩意。

    鶴見稚久揚起活潑的笑容，引得街邊春心萌動的少女頻頻注目。

    實話實說，鶴見稚久的條件不錯，他長了一副稍微顯幼的娃娃臉，既活潑又開朗，每天都洋溢着熱情，好像永遠都是少年一樣。

    換做是個普通人，這個年紀應該還在大學裏，上課為考試發愁，下課在籃球場上揮灑青春吧。

    ——一點鐘方向狙.擊.手一個，似乎是個專業人士。

    鶴見稚久腳步頓了一下，又去問夢野久作想不想去試試路邊小攤上的鲷魚燒。

    ——三點鐘方向兩個，一大一小，其中一個還挺緊張。

    夢野久作搖搖頭，說他想嘗嘗金平糖。

    ——背後兩個。

    鶴見稚久環視四周，找到了一家可能會賣糖果的店鋪，問夢野久作要不要去看看。

    ——正面也是兩個，太宰治态度随意，最左邊那個人嚴陣以待的架勢看起來就靠譜。

    夢野久作點點頭，他同意了。

    ——以及五點鐘方向的小巷裏還有兩個人，藏得比較遠，推測是不能直接戰鬥的輔助類。

    去掉武裝偵探社的兩個普通人和社長福澤谕吉，數量正好對上了。

    雖然是故意挑選的這條通向武裝偵探社的路，但還是要感嘆那位偵探先生的頭腦。

    太強了。

    他劫走夢野久作才半個小時，江戶川亂步就找到了他的蹤跡，甚至還安排好了人手。

    鶴見稚久可太饞了。

    饞是一回事，實戰又是一回事，鶴見稚久清楚為什麽這個時候還沒看見港口Mafia和異能特務課。

    前者是有「Guild」的威脅和魔人的幫襯，再加上中原中也暫時無法加入戰局，所以還沒有達到出動強力武裝人員的條件。

    特務課那邊純屬是因為鶴見稚久做的手腳。

    政府官員嘛，有弱點太正常了，特務課高層不行就內務省，總有能壓住的。

    但鶴見稚久壓不住多久，時間但凡拖長一點，他就會被三刻構想暴打一頓然後丢進異能者監獄悔過自新。

    鶴見稚久深呼吸一口氣，牽着夢野久作邁開步子。

    他不會認輸。

    他不會回頭。

    向新世界邁出第一步吧鶴見稚久。

    ——一切才剛剛開始。

    異能特務課霎時間警報暴起，尖銳的聲音貫穿耳膜。

    坂口安吾看見他的上司種田山頭火用力挂斷電話，捏斷了手裏的折扇。

    “用我的權限去調，安吾。”頭頂光禿禿的和服中年人厲聲說，“上面那些人靠不住了，有問題我頂上，不能放任夢想家胡作非為！”

    “是！”

    室內安靜下來，只有心裏順不下去的氣還在膨脹。

    種田山頭火神色複雜地看着辦公桌上的手機。

    那是多年前一位為政府工作的前輩留給他的聯系方式。

    已經到了必要的時候了。

    “您好，鄙人種田山頭火。”

    “……老朽明白你的來意，這次就由我牽頭吧。”

    夏目漱石看着街道方向炸開的火焰低喃。

    “希望來得及。”

    子彈呼嘯而過，擦着少女手中短刀的邊沿劃拉出刺眼的火花。

    鶴見稚久剛剛落地就立刻閃身跳開，剛才停留的地方是一個深深的彈痕。

    狙.擊。

    江戶川亂步和太宰治一同定下的方針很明确：談判無效，直接動手。

    鶴見稚久側一步躲開虎爪的襲擊，反身抓着中島敦就往水泥地上一摔。

    力氣大到土地崩開裂痕，有清脆的脊椎斷裂聲。

    在他開槍之前夜叉白雪的刀從頭頂劈下來，泉鏡花替中島敦接住了這一下，在鶴見稚久被宮澤賢治架住的時候立刻帶着人虎少年後退幾步，竟然在空氣中消失不見。

    ‘铛！’

    子彈相撞的聲音在空無一人的街道清晰可聞。

    緊接着就是力氣巨大無比的宮澤賢治被甩進街道邊的二層樓裏，玻璃碎了一地。

    “哎呀哎呀，這下可就糟糕了。”

    鶴見稚久屏息凝神，沖出去就朝着空無一人的方向是一刀。

    空氣中有細雪閃爍。

    不是他要找的那個。

    鶴見稚久攀身躍起，對着國木田獨步的後心就是一槍，順便一腳踩着對方的後背在滞空的時候接住沖他來的下一顆子彈。

    國木田獨步勉強防住了這一槍，但猝不及防退了幾步。

    鶴見稚久氣息一沉，後撤一步，大腦高速運轉的情況下，周身的一切行動都清晰而遲緩。

    火光都要恍惚起來。

    正從二樓窗口跳下來的是宮澤賢治。

    剛剛被他摔了一下的中島敦和泉鏡花一前一後準備突襲。

    在哪呢……

    “敦！去谷崎身邊！”江戶川亂步出聲指揮，無線電的聲音透過耳麥傳達到每個人耳朵裏。

    但好遠，幾乎是對角的距離。

    下一刻，虎嘯徹響黑夜。

    鶴見稚久及時側身，反手握刀在撲過來的白虎身側破開一道長長的傷口，腥紅瞬間噴湧而出，白虎上好的白色皮毛被染紅。

    但離譜的是白虎身上血很快就止住了，雖然受傷還是不輕，但行動阻礙小了很多。

    “……真厲害。”

    鶴見稚久發自內心的贊嘆。

    不說別的，光是這個恢複能力就比他這個接受異能技師改造的要好太多。

    他要是在還沒有離開軍隊的時候見到了這個人，一定會把他拉進自己的隊伍。

    可惜他們現在是敵人。

    鶴見稚久的速度加快到只剩下殘影，中島敦憑着野獸的直覺擋下了第一招，獸耳微動，聽見了金屬脫離物體的聲音。

    泉鏡花瞳孔一縮，“快躲開！！”

    細雪閃爍着融化了。

    所有掩蓋都失去作用，武裝偵探社的所有成員，除去未參戰的普通人之外，全部暴露在月光下。

    “國際違禁品。”太宰治低聲在無線電裏說出了能造成這個傷害的武器。

    鶴見稚久利用中島敦要保護持有「細雪」掩護作戰的谷崎潤一郎的心理，知道就算是炸彈中島敦也不會躲。

    所以他選擇了穿透性強的武器，在爆炸時有着巨大的威力，防彈衣都無法抵擋，殺傷範圍很大，傷害極高。

    這個瘋子在把橫濱當戰場。

    “更改戰鬥策略，所有人都不要強攻，拖住他。”太宰治一手拽着夢野久作，低聲對身邊的江戶川亂步說道：“我去找那位前輩。”

    “社長已經前往港口Mafia談判了，應該會有結果。”江戶川亂步咬着牙，他一眼指出鶴見稚久的想法，“他搶走腦髓地獄就是想讓三刻構想聯手，他要橫濱亂起來！”

    有腦髓地獄的影響，最近的武裝偵探社根本不可能不出動。

    而動手就是踩進了最危險的深坑。

    可是看透一切的江戶川亂步唯獨在這件事上無能為力。

    因為三刻構想必須聯手，才能對付這個有魔人費奧多爾作為同夥，身後還有另一個組織的「夢想家」。

    在一件事迫在眉睫的時候，光靠腦子好是沒用的，實力才是最硬氣的基本。

    “等等，與謝野！先不要行動！”江戶川亂步大喝一聲，“掩護她！”

    谷崎潤一郎和中島敦瀕臨死亡，傷勢迫不容緩，幾乎下一秒就會咽氣，誰會先坐不住？

    近在咫尺的，是身為社醫的與謝野晶子。

    「夜叉白雪」。

    「獨步吟客」。

    「無畏風雨」。

    遠在高樓之上的織田作之助将準星對準了灰發年輕人的額頭。

    扣下扳機的一瞬間，凝滞的所有人行動起來。

    「請君勿死」有效。

    與謝野晶子當機立斷抽身就撤，細雪閃爍了一下，但沒能撐起來掩護女性曼妙多姿的身形。

    她立刻扛起柴刀就砍過去。

    ‘铛！’

    金屬碰撞的巨響，與謝野晶子虎口發麻，被奪走了武器。

    中島敦的耳朵裏還殘留着爆炸帶來的耳鳴聲，他覺得自己應該是快死的時候被與謝野小姐救回來的，四肢還有點使不上力。

    睜開眼，是夜裏明亮到刺眼的火光，眼前的事物恍惚着仿佛有二重身。

    獸瞳在下一瞬間豎直，暗金的瞳孔溢出了本人無法察覺的殺意。

    “這樣應該就可以了。”

    中島敦聽見那個人說着，視線在移到地上的時候，腦子裏突然被一種名為‘憤怒’又或是‘恐懼’的情緒填滿了，掙紮着要爬起來。

    那是死亡，純粹的死亡。

    除非有複活的能力，否則、否則——

    “要是這樣都能救回來那就真的過分啦，還是補一下好了。”鶴見稚久拉開一個沒見過的武器，朝中島敦笑了笑，松開手。

    老虎在這一瞬間從內心爆發出哀鳴，但他剛剛站起來，就被泉鏡花攔腰一撞，宮澤賢治用盡最大速度去帶走谷崎潤一郎。

    “鏡花！”中島敦嘶吼。

    “別去，敦，別去。”泉鏡花瘦小的身軀戰栗着壓制自己的殺意，“別去，那種武器就算是你也會死。”

    我給與謝野小姐道歉，我對不起你與謝野小姐——迷犬的卡池不要記恨我（土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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