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
幾天後,蘭財恢複了課程。
宋雲谏也在這幾天裏搬了家,現在跟傅靖琛住在一起。
他剛剛看過課程表,今天有傅靖琛的一節課,但不知他會不會來,課程表都是不準确的,傅靖琛是想來就來,沒什麽限制的,一周裏他約莫有三四節課,隔三差五地來一趟,有時候還不一定來,就被學生們弄得期待滿滿,每次都要在課堂上問其他老師今天傅靖琛會不會來。
今天他就在課堂上被學生們抓着問了,宋雲谏還沒收到消息呢,只能說不知道。
“宋老師你也不知道?”底下的學生不信道:“你不是跟傅老師走的很近嗎?”
宋雲谏疑惑地看向底下的學生們,問道:“為什麽說我跟傅老師走得近?”
學生有理有據道:“不對嗎?你們之前在一起吃飯,還看見過你們私下在一起哎,主任也說關于傅老師的安排問你就好。”
果然,主任還是看出來了。
宋雲谏就知道前些日子跟傅靖琛太放肆了,真得收着點,他笑着對學生們說:“我跟傅老師是認識,但他來不來我也不知道啊,大家是很希望他過來嗎?”
這當即引起了學生們的一致反響。
“當然了!我們超級想上傅老師的課。”
“宋老師,你不覺得傅老師長得好帥嗎?咱們蘭財就您跟傅老師特別有面兒了。”
“對啊,他珍島大老板啊,為什麽到蘭財免費任教啊?也太好了吧。”
交流探讨的聲音劇烈,宋雲谏現在光是聽到傅靖琛的名字都覺得心癢,傅靖琛被學生們這麽喜歡他也是打心眼裏為他高興的。
“心善吧,”宋雲谏弄着書本略帶笑意地為傅靖琛來到蘭財的真正目的掩飾,并不吝啬在課堂上提起他,“傅老師的課上的好不好?”
學生們回應道:“好啊,宋老師你以後也可以來聽聽傅老師的課,他講話就很讓人聽得進去,我是真樂意聽。”
“對,傅老師和其他老師不太一樣,他有很多實戰經驗吧,特別讓人信服。”
“傅老師沒有什麽不會的,我們問的問題他從來沒有答不上來過,或者讓我們自己去找資料查閱,他都給我們交代,特別好。”
“對對對!”
宋雲谏滿意地聽着他們對傅靖琛的評價,有些同學很誠實,說自己其實不太能聽得進去傅靖琛的課,因為注意力都在那張臉上,光盯着臉去了,惹了哄堂的大笑。
總體來說傅靖琛還算成功,給同學們留下了一個不錯的形象,此時在課堂上聽着同學們對他的誇贊,宋雲谏總是無端聯想前兩日跟傅靖琛的瘋狂,在不被人察覺的地方紅了後頸。
“大家喜歡傅老師,可以跟學校反映一下,讓學校多給他安排點課,這樣不就經常能見到他了?”宋雲谏給他們出招,明明是他一句話就能解決的事,但非要丢給學生自己去努力争取,他承認,他是有私心的,想要學生們對傅靖琛上心一點,讓學校知道不是他想要傅靖琛多來學校,而是學生自己喜歡他的課才要求的。
主任已經看出了他和傅靖琛的貓膩,他更得避嫌才好。
學生們頭疼道:“說了呀宋老師,我們都跟學校反應過,但是上面說傅老師是免費任教的,不受學校管制的,他不願意來的話學校也沒辦法,而且人家是有自己公司的,幹嘛每天來學校啊。”
“對啊,陳老師還說我們的目的不純粹,天地良心,我是真喜歡他的課。”
宋雲谏聽笑了:“都是只喜歡他的課嗎?”學生的腦袋瓜在想什麽,宋雲谏最清楚不過了,他也是過來人,曾大受歡迎,擁有一群狂熱粉,雖然熱度淡了些,在蘭財待久了,回不到初來的巅峰狀态,但他是明白他們心思的。
學生們太想上傅靖琛的課,宋雲谏将這事放在了心裏,打算晚上跟傅靖琛說起這件事,試探一下他的态度。
下課後,宋雲谏回了辦公室,王琳今天請了假,辦公室只有他一人,宋雲谏正盤算着晚上回去跟傅靖琛說這事呢,沒想到一進門就看那空着的辦公室多出一個人來,仔細一看竟然就是傅靖琛本人,他坐在他的辦公桌前門也沒關,敞亮地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有私情。
宋雲谏趕緊回頭去看,走廊外也是空無一人,他走進門推上房門責怪道:“不是跟你說了要避嫌?你這麽大咧咧地坐在我的辦公桌前,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我的關系?”
他快被吓死了,就這麽一下,宋雲谏推上門,心慌意亂。
傅靖琛将他的反應收進眼底,滿嘴是理:“我掐着時間進來的,這會都在上課,誰能過來找你?況且我也是剛坐下沒兩分鐘。”
宋雲谏說不過他,放了書本嘀咕道:“你這樣可不行,真叫人看見了我怎麽解釋?主任偶爾會過來,他已經猜疑我們了。”
課堂上學生的話讓宋雲谏知道,他跟傅靖琛已經暴露了,主任說讓學生們來求自己給傅靖琛加課這件事,明裏暗裏的都是心裏有了數。
傅靖琛還不把他的話當回事,宋雲谏能不着急嗎?
他剛将東西放下,傅靖琛就上趕着犯渾,這時候把宋雲谏拽在腿上坐着,不顧人地說:“知道了知道了,下次不這麽幹了,我想了你一天,過來看看你。”
宋雲谏擡眸看他,眼裏都是對他這份按不住的纏綿意思的輕蔑:“晚上就能見面了,我現在跟你住在一起,你哪天見不到我?還這麽來勁做什麽?沒見過男人似的。”
傅靖琛沒想到有一天被人這樣責罵,心裏也不覺得委屈惱怒,把人擁得更緊後志得意滿地說:“我在公司坐了半天,滿腦子都是你,這會好不容易見着人了,一句好話沒有,先上來給我劈頭蓋臉的一頓罵,我還沒法去怪你,宋老師最近是不是過得太滋潤了,脾氣養這麽壞?”
“我本來就是這樣的,”宋雲谏胸口的一支筆還沒拿下,此時發現了摘掉在手裏把玩,回怼着傅靖琛說:“你說我脾氣壞了是你之前不夠了解我,要是覺得後悔了就別來纏着我,喜歡你的人多着呢,幹嘛非要忍我的脾氣?”
傅靖琛擡起他下巴,目光落在他的唇上:“真是厲害的一張嘴,我報個委屈你都能把我堵死?我只是說了句你脾氣漸長又沒有說我不喜歡,這就把我往外推讓我找別人去?喜歡我的人再多我這心裏只想着你又有什麽用?照你這個意思,我以後還不能在你面前抱怨一句了,不然你就趕我走,讓我找別人,拿這個堵我我還有什麽話好說?”
傅靖琛怪是委屈的模樣,加上一番好話把宋雲谏瞬間哄的心花怒放,他也不計較了。他就是喜歡聽傅靖琛跟他講好話哄他的樣子,不管外面多少人喜歡他,他只對自己花心思,這種虛榮心他宋雲谏也是有的,只是嘴上不饒人。
“沒話說嗎?我看你現在不是伶牙俐齒的?”宋雲谏奪過他手裏的筆,要站起身,傅靖琛不讓,将人緊實地扣在懷裏,宋雲谏回眸道:“門沒鎖,人家一推就進來了。”
傅靖琛這才放開了他,任宋雲谏離開自己的懷抱,一站起身,宋雲谏就往房門走去,将門反鎖了再走回來,這樣相處心也安了。
“今天沒你的課,過來單純就是為了看我?”宋雲谏回身走來,收拾起辦公桌上的東西,他東西不多,空位很大,書本和杯子,還有一臺少用的筆記本。
傅靖琛也從椅子上站起來,反問了句:“不行?”
還真不是不行的事,宋雲谏對他有別的擔心,只好問:“你公司裏的事都處理完了?”
傅靖琛攤手交代:“要緊事都處理完了。”
珍島最近波動挺大的,網上盡是報道的新聞,傅靖琛的每一個決定都關乎着媒體的動向,珍島這麽大一個公司,想來他這個領導人不會無所事事,還能抽出時間往這兒跑,宋雲谏都擔心他鬼迷心竅了。
“你當初是為了追我才來蘭財的,現在我都跟你在一起了,你還要繼續當老師嗎?”宋雲谏将學生的意願一并轉達:“還有,同學們挺喜歡你的課,想讓你多來上課,你看看怎麽安排這事。”
傅靖琛琢磨不透這話的意思,問道:“你是希望我走還是希望我多來上課?”
宋雲谏低頭說:“這看你自己啊,我又不能做你的主,你本來就不是老師,珍島才是你的本職,你重心理應放在那兒。”
“可我想見你,”傅靖琛盯着宋雲谏收拾書桌的手,纖白修長,他是犯了混了,腦子裏沒想着一點正經事,加之這兩日跟他親密的多了,宋雲谏将人蠱的五迷三道的,傅靖琛坐在辦公室出神,見到人了這腦子更混蛋,一邊想污穢的東西一邊正經地說:“你要是不樂意,我以後少來。”
怎麽聽着還有幾分委屈似的?宋雲谏擡頭看過去,解釋道:“我沒有不樂意,只是怕你耽誤自己的工作,你是我男朋友,我怎麽會不想見你?”
不能憐憫傅靖琛一分,他很會把持人心,你看,這馬上就放肆起來了,傅靖琛來到他身後将人單手抱住,逮到機會就要跟宋雲谏親熱,他像個沉迷美色的昏君,蹭着宋雲谏的脖頸說:“後天晚上請你去看音樂劇。”
宋雲谏的後頸灼熱,他縮了縮肩膀,輕聲問:“什麽劇目?”
傅靖琛說:“歌劇魅影。”
經典劇目了,宋雲谏早有耳聞,這劇是一票難求,他曾經萌生過去看音樂劇的想法,不過最後都被買票給難住了,就不曾欣賞過音樂劇演出,此時點點頭有幾分期待地說:“老劇了,什麽時候?”
傅靖琛說:“後天晚上九點的場,早點下班,別耽誤時間。”
宋雲谏摸了摸後頸道:“我能加什麽班到九點?晚自習我是不負責的。”
“那好,”傅靖琛松開人,随手推了推桌上的書本:“收拾完了嗎?跟我一起回去。”
宋雲谏卻說:“不行,我待會要去圖書館一趟,有份資料我得查,而且你也不能跟我走在一起,你先走,我待會自己回去。”
傅靖琛松開人,站在一邊看着他道:“你要跟我避嫌到這個程度?”
“沒辦法,”宋雲谏說:“你今天有課都不上,就過來純接我,叫別人看見不多想才怪了。”
“什麽時候能公開給我個準話,偷雞摸狗的我可沒耐心。”傅靖琛認真了,宋雲谏也知道這事委屈他,自己現在是傅靖琛的心頭肉,他半點不能忍的樣子滑稽又好笑,跟一開始宋雲谏對他的印象完全相反,但又覺得有幾分可愛。
宋雲谏走上前,捧住他的臉,又想用前幾天哄他的那一招,在他面前吊胃口:“學校裏避着點,回家了我還不任你折騰?這樣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傅靖琛握住他的纖纖細腕,不再被迷惑,清醒發言:“你就用這套吊着我,前些天的承諾先兌現了再給我畫別的餅。”
宋雲谏抽出手,卻不離開傅靖琛的身,吊梢眉眼迷惑着人,讓傅靖琛想親近卻不能,微微後仰躲開傅靖琛的靠近,半推半就地說:“去我位置上坐着,先給你點甜頭,免得傅總再冤枉人,話裏話外地說我玩不起。”
傅靖琛輕笑,一把扣住他躲開的臉,擡至臉前說:“真玩得起?”
宋雲谏仰起脖子,也不藏了,他本性放浪,平日裏裝的正經,在傅靖琛面前卻是放肆,半仰的動作讓他的目光看着傅靖琛是有幾分輕蔑意味的,“你以後會更加了解我,知道你自己貪的是個什麽低俗胚子,別說是在車裏,就是這裏做,我也不怕。”
宋雲谏另一手反握住傅靖琛的胳膊:“不過你不準弄髒我的桌子,我有潔癖。”
傅靖琛擡步上前,将人逼至辦公桌前,咬了下宋雲谏的唇,兩手撐在桌沿,将人扣在臂彎裏,音線略沉道:“我賠你十張。”
他捧住宋雲谏的臉疼惜地揉了揉,後又将人按了下去,不容他再耽誤功夫多說一句地命令:“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