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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6章
    第 36 章

    宋雲谏回到公寓時,發現門沒有關緊,開着一個縫隙,以為是自己忘記了鎖門,他推門而入,才發現是譚明回來了。

    手上的鑰匙沒有用到,宋雲谏看着譚明蹲在地上收拾行李箱,聽到聲音擡起頭來看他,笑了一聲說:“宋老師,今天下班這麽早?”

    宋雲谏手裏提着一個禮盒,頭發濕噠噠的,沒幹透,他沒耐心地等頭發全都吹幹了才走,将禮盒放在桌上時說:“今天沒有去上班。”

    譚明擡眸說:“咋了,那是什麽?”

    他看着桌上放置的禮盒,盒子很高檔,不是透明的,但應該是蛋糕。

    “蛋糕,”宋雲谏不出意料地說:“給你帶的。”

    “誰生日?”譚明扣弄着手上的手機殼,從裏面取出一張銀行卡,裝在屁兜裏。

    “我們學校的老師,”宋雲谏扯了扯發圈,說道:“不跟你說了,我進去吹吹頭發。”

    外面沒有在下雨,他的頭發怎麽濕漉漉的?譚明想問來着,但是奈何宋雲谏擡步進了屋,急匆匆的,很是反常,他也沒能多問。

    宋雲谏回到屋子裏,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他擡起一條腿,撐在座椅上,迅速從腳腕上解開那根鏈子,然後在沒別人的房間裏漲紅了臉。

    傅靖琛簡直頑劣。

    他先前對他的判斷都錯了,他不內斂,一點也不,他外放又張揚,好色又惡劣,逼他承認那個吻,還逼他戴上這東西。

    哪裏有人第一次見面送這個的,這明明就是……很親密的東西,跟手鏈之類的都不同,至少在宋雲谏看來是這樣的。

    此刻的宋雲谏,滿腦子都是傅靖琛那張專注的臉,他專注地看着自己的腳,那股火從腳底板燒到了宋雲谏的耳垂,他恨不得一腳踹在傅靖琛的臉上。

    他就是要看着自己難堪,不允許他穿鞋,偏偏要他光着腳戴,說那樣才好看,宋雲谏已經沒有什麽還豁不出去的,他在傅靖琛熱烈的注視下,支起一條腿,踩着浴池的邊緣,光着腳将那東西給戴上腳腕,而傅靖琛給他的目光像是自己被扒光了任人觀賞的難堪。

    他本來想戴一下飛快摘掉,給他看那麽一下就算了,結果呢,他還不滿意,抓着他的腳腕就要往水下伸去,而自己就在那個時候做出了一個絕對錯誤的反應。

    他速度地要抽回腳,滿臉的紅暈和驚吓,甚至差點摔在身後的地板上,傅靖琛蹙眉看過來,問他這麽大反應幹什麽的時候,自己啞了嗓子,說不出話:“你要幹什麽?”

    傅靖琛抓着他的腳踝,收回目光說了句:“幫你洗腳。”

    他的腳邊蹭了一塊污點,傅靖琛撩起一點水洗掉那髒東西,然後就放過了宋雲谏,并且追問他,他以為他要幹什麽。

    他該怎麽說?宋雲谏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傅靖琛沒想歪,是自己想歪了,他在水下感受到的熱情,以為這只老狐貍想要用他的腳碰上什麽……

    宋雲谏霎時間的臉都紅透了,滴了血一般駭人。

    也正因為這麽個反應,被那該死的老狐貍看到了,傅靖琛上岸後,将他攔腰抱起,就要往屋子裏送。

    “我自己走。”那會的自己說。

    “濕着腳穿鞋?”傅靖琛沒道理的話,他已經全身濕透了,還怕哪裏不舒服嗎?可自己沒心情跟他争執,他已經羞于擡起面頰。

    被抱進房間裏換衣服吹頭發的時候,宋雲谏都是出神的,任由傅靖琛伺候自己,他發呆,出神,這狐貍一眼就能看穿,于是在頭發半幹不幹的時候,傅靖琛頂着他的肩膀問了句:“宋老師剛才這麽大反應,到底是在想什麽?”

    如果羞愧能殺死一個人,宋雲谏現在一定回不了家,他早已經死在泳池的地板上,平日裏嚴肅的老師一個,為何會聯想起那種不正經的事……

    現在想來,宋雲谏都覺得自己該找個地洞鑽進去,永遠別再出來見人了。

    抓緊手上的足鏈,宋雲谏滿面漲紅,這一路帶着怎樣的心情回來的,他都會永遠記得,記得傅靖琛給他的難堪,記得自己給自己的難堪,原本關系淡漠的兩個人,因為一個晚上,激進了太多,甚至是平常人都達不到的速度,一個晚上,就能親吻,擁抱,撫摸……

    算是吧,他抓着自己的腳腕,那也算是親密無間的撫摸了。

    “咚咚。”

    外面傳來敲門聲,打斷了宋雲谏此時的思緒紛飛,他把足鏈放在一邊,揉了揉面頰,走過去開門,譚明提着蛋糕在外面。

    “你臉色不好,沒事吧?”譚明問他,宋雲谏的臉色很差,紅得厲害,像是起了高燒,加之他說什麽沒去學校上課,譚明這兩天不在,怕他出了什麽事兒。

    “沒事,”宋雲谏羞愧地又抹了下臉蛋,看見他手裏的蛋糕,說道:“你吃了吧,都是給你的。”

    “這麽大一個,全都給我啊?”譚明也是好奇呢,這給別人過生日怎麽能把蛋糕全都拿回來,現場沒有別人吃嗎?他不太敢動,想問宋雲谏該怎麽處理這個蛋糕的。

    “嗯,生日主人不愛吃,都給我了。”宋雲谏沒說謊,這蛋糕是走的時候傅靖琛給他訂的,他還是給他訂了蛋糕,就因為他昨天夜裏看了一眼,宋雲谏心裏百感交集,他太被傅靖琛放在心上了,時而又被他玩弄的不知所措,這種感覺真是形容不上來的不對味,有點暖心,有點刺激,也有點難堪。

    “好吧,太大了我也吃不完,你吃麽?”譚明擡了擡手。

    “不吃了,我吃過了。”宋雲谏撒謊,他沒心情吃蛋糕,現在看見傅靖琛給他的東西,總想起這一天一夜的暧昧。

    譚明點點頭:“那我放冰箱等妙妙來一起吃吧,太大個了。”

    其實也還好,只不過一個人吃的确很浪費,這是個價值千元的蛋糕,宋雲谏知道這個品牌,昨天晚上還不小心刷到過。

    譚明轉身要走,然後又想起什麽,敲了敲太陽穴:“對了,你跟傅靖琛怎麽樣了?”

    “啊?”宋雲谏被這個名字一下打懵了,他甚至忘記自己跟譚明提過這個人,以為譚明知道了什麽,神色變得相當警惕。

    “傅靖琛不是在追你嗎,這麽多天還沒有進展?”譚明好奇:“學校裏不是經常見面嗎?”

    跟傅靖琛相親,傅靖琛追他,傅靖琛為他來到他的學校,這些都是能被譚明知道的,可進展……想起昨天和今天發生的事,那的确算是相當大的進展,可他該怎麽提呢?說他沒跟傅靖琛在一起,但是跟他接吻了?說他沒答應他的追求,但是戴足鏈給他看了?奇奇怪怪的,怎麽解釋都不對勁,宋雲谏索性作罷了。

    “沒,沒有,”宋雲谏扣着門把手,低聲說:“他不怎麽來學校,我們很少見面。”

    譚明可惜地說:“這樣啊,也能理解,傅靖琛應該是很忙的吧,這麽大一腕。”

    是啊,可不忙嗎?忙着跟他宋雲谏調情,忙着玩那些下三濫的手段,真希望這人能一直忙下去,忙到沒空搭理他才好呢,宋雲谏暗暗地想。

    “那不打擾你了,我東西還沒收拾好,先收拾東西,有話咱們晚上說。”譚明道,宋雲谏點點頭,譚明從房門前離開了。

    宋雲谏關上門,他拿出手機,關注珍島集團的動向是他一直在做的,但自從傅靖琛來到蘭財以後,他就沒有特意去關注過了,也不知道傅靖琛現在的工作方面在做什麽,他去翻珍島集團的新聞,也沒翻出來什麽花樣,倒是看到一些小道消息,爆料傅靖琛的情感狀态。

    性冷淡……

    光這麽一條,宋雲谏都不必再看下去,傅靖琛是不是性冷淡,他最知曉,這只狐貍好色得很,只不過能忍罷了。

    不止泳池裏,昨天夜裏看他穿着休閑服出來的時候,宋雲谏就注意到了,傅靖琛那東西……

    雄威過了頭。

    遲早有一天,那些媒體會知道,這位以“性冷淡”出名的傅總,有多麽驚人的表現。

    宋雲谏蓋上手機,臉上團着紅色的火,經久不散。

    客廳裏落下兩個身影。

    茶水的聲音響起,剛剛送走人的庭院迎來又一位客人,傅靖琛算着時間剛好,再遲一點兒,面前的人非得跟舊情人碰面。

    他對面坐着的不是別人,正是借着“看望”的由頭來關心自己的舅舅。

    傅靖琛後輩本分做得足,彎腰倒水,遞到對面男人的面前,然後站起身來,拎着沙發上一件衣服,自得随意地套着。

    男人的目光落在屋檐下的東西上,感慨着說:“很久沒見你玩風筝了,多久?”

    傅靖琛轉頭看過去,邊扣着衣衫邊說:“跟舅舅的話,好像是上次打敗舅舅之後就沒玩過了。”

    男人想起了什麽畫面,笑道:“是啊,玩風筝還是我教你的,你倒好,跟我來真的,無論是娛樂還是比賽,都跟我玩真的,幾次把我的風筝割斷,學不會給舅舅體面?”

    “我淘氣,小時候就愛較真,”傅靖琛輕笑道:“舅舅別生氣,跟小孩子計較什麽。”

    男人端起一杯茶,低頭沉沉笑了兩聲,而後又嘆息道:“可是舅舅也是人啊,舅舅也會發飙的啊,靖琛,小時候舅舅讓着你,非要動真格的,這結果可真不一定啊。”

    傅靖琛點點頭,默認了什麽,而後望着沙發上的男人,笑眯眯地說:“哦,我還真忘了,舅舅是一直在讓我,不然我哪能次次戰勝舅舅的風筝,不過舅舅說什麽認真了就不會輸之類的,這話我可不敢奉承。”

    男人緊盯着面前早已經不是腿高的人,他高大,雄壯,俊猛,已不容易被控在手裏,也不容易吃什麽甜言蜜語。

    就連那一點對自己的尊敬,也不再是打心底。

    “要知道,”傅靖琛将領帶挂在脖子裏,慢條斯理,眼神危險,語氣又似無意地說:“舅舅你已經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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