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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0章
    第 30 章

    教學樓的走廊裏,宋雲谏和女學生一前一後地走着。

    昨天他和傅靖琛的事沒有鬧得人盡皆知,但是不巧,還是有人看到了,這個女學生就在附近,目睹了一切,當時宋雲谏趴在傅靖琛的懷裏,根本就沒有注意周圍有誰,于是他和傅靖琛的關系就被誤會了。

    現在被女學生找上,會不會人盡皆知全在她一念之間,可宋雲谏的心思卻不在這上面,他低頭不易察覺地觑了眼後方緊跟着他的女學生一眼,餘光落在她的腹上,心情沉得厲害。

    兩人一路來到了傅靖琛的辦公室,大門緊閉着,宋雲谏上前敲了敲,在上課期間,辦公室門多數時間是不會關閉的,宋雲谏也沒想傅靖琛在不在,就這麽盲目地敲門,裏面沒有任何的回應。

    “傅先生不在。”前方傳來一聲男音,打斷了二人,和傅靖琛同一辦公區的男老師走過來,有些人仍然不習慣喊傅靖琛老師,因為他的成就在別的地方,他的高處也在別的地方,他不是編制內的老師,連來不來都可以随心所欲。

    更多的人對他仍感陌生,尊稱一聲“傅先生”。

    “你們有什麽事嗎?”男老師看宋雲谏身後的女孩。

    女孩躲在後面,沒敢接上這個老師的目光,宋雲谏擡步上前,盡管現在自己的心情低落到塵埃裏,他也還是盡職盡責地護住了身後的人,他把話茬接了過來:“我找他有點私事,不方便在這裏說。”

    男老師道:“那你可能要等等了,傅先生這兩天不會來,他跟我們這些老師不一樣,你應該知道吧宋老師?”

    宋雲谏說:“知道。”

    男老師點點頭:“你就等他過來上課了再來找他吧,但是我想說一句,私下裏最好別去叨擾,傅先生非常忙,校長那邊都是任由他排課的,他能來我們蘭財任職非常不容易,我們最好給別人一個舒适的環境,芝麻大小的事情就不要去勞煩傅先生了。”

    男老師盯着女學生:“她是傅先生的學生?”

    宋雲谏随着男老師一起看向女學生,女學生的表現非常緊張,她剛在自己的辦公室裏哭過,眼睛一圈都是紅紅的,被人盯着時就像被踩住了尾巴,“不是,她是我的學生,傅先生不在的話就算了,我們不叨擾他,也不是什麽大事。”

    男老師說:“嗯,回去上課吧,真有什麽事需要傅先生出面,等他來了再說。”

    男老師與宋雲谏告別,他們這些話也沒有避着學生,都是衆所周知的事,傅靖琛現在是他們學校的一尊大佛,誰都想讨他的歡心,謀求自己未來的路。

    宋雲谏帶着女學生走了回去。

    女生心裏惴惴不安,她站在身後,突然抓住了宋雲谏的胳膊,着急道:“我們見不到傅靖琛了是嗎?”

    宋雲谏沒有傅靖琛的聯系方式,上一次他沒有同意傅靖琛的微信好友申請,現在找傅靖琛成了麻煩事一樁,他把希望放在女學生身上:“你沒有他的聯系方式嗎?”

    女學生搖搖頭:“我沒有,我怎麽可能會有。”

    他真這麽無情,連個聯系方式都不給她留下,宋雲谏心裏冷笑一聲。

    “讓我再想想辦法,”宋雲谏不知道還要怎樣,他的心情糟透了,冷靜時候他或許有其他主意,可現在的思緒都集中在女生肚子裏的孩子上,根本沒法理性地思考,他感到煩躁,也感到怨恨,“你能等到兩天後嗎?”

    女學生松開手,紅着眼眶說:“宋老師是逼我去死嗎?”

    宋雲谏真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想着也不是什麽能見人的事,女生的語氣嚴肅,完全不像是開玩笑的,他知道這件事今天非辦不可,于是丢下最後一條路:“去他的公司吧。”

    這就是沒有聯系方式的下場。

    也許他早就該同意他的好友申請,可世事無常,現在才要這般折騰。

    學校裏的其他人也許有傅靖琛的聯系方式,校長,或者哪個高層,但是宋雲谏不想見,不想跟他講話,也不想跟他面對面,他選擇了這最麻煩最不可靠的一條路,也不知道這個方法行不行,畢竟在外面,沒人知道他宋雲谏和傅靖琛有什麽關聯。

    誰會輕易讓他見他。

    宋雲谏沒再繼續下面的課程,讓王琳幫忙代了一下,他開車載着女學生去了傅靖琛的公司,珍島集團在他的講義上出現過無數次,由傅靖琛領導的地方,充滿精英才幹的地方,是普通人連涉足都膽怯的,他不想去這裏并非因為膽怯,他只有兩個原因,一是因為這裏是傅靖琛的地盤,二是因為……跟那個人也有關。

    彥文修在這個圈子裏,和這些人士有藕斷絲連的關系,蘭寧就這麽大,他曾經在彥文修的嘴裏聽過珍島集團的名字,想來他們這些金融圈的人總會有一點生意上的交集,凡是跟彥文修有關的,宋雲谏都不想靠近。

    他帶着女學生來到樓下前臺,如他所料,在校外見傅靖琛一面難如登天,前臺要他出示一系列證明和身份信息,并三番五次審問他與傅靖琛的關系,和見傅靖琛的事,她是個非常專業的前臺,卻也不耽誤宋雲谏這次一通悶火轉移到了她的身上。

    “我是蘭寧財經大學的老師,名叫宋雲谏,我和傅先生有私交,他最近在蘭財任教這件事你清楚嗎?我是學校派過來的,有些緊急事件聯系傅先生。”宋雲谏語氣裏帶着點不耐煩。

    “不好意思先生,”前臺語氣溫柔又耐心,“傅總的行程和最近去了哪裏我并不能知道,我只是一個前臺麻煩您不要為難我,如果學校裏有事情還請學校那邊去聯系傅總,面見傅總需要有我們人事總監的點頭,或者傅總現在的通知下來我就可以放您進去,傅總的工作非常忙,如果我随意放您進去,可能工作不保,請您理解我。”

    女學生天真地說:“你們傅總在我們學校裏當老師,很多人都能證明,我也上過他的課,我……”

    “小姑娘,”前臺彬彬有禮,“我的表述已經很清楚了,傅總不是誰都能見的,我并不是要阻攔你們,只是沒有通知和人事總監的通行許可,我沒有資格放你們進去。”

    前臺看了眼手表,繼續說道:“現在這個時間傅總正在開會,今天有很多的大人物到場,如果辦砸了這件事你覺得我還能站在這兒嗎?請不要跟我胡攪蠻纏,如果你們有傅總的聯系方式,他一個命令下來我馬上放你們進去,絕無二話。”

    前臺不相信他們跟傅靖琛真的有關系,每天來面見傅靖琛的人很多,有些人都算得上是金融圈的新秀了,人人都想結識圈中巨鱷,他們被當成胡攪蠻纏的結識者,也情有可原。

    女學生急得要哭:“怎麽辦宋老師……”

    宋雲谏也感到頭大,在這一刻,他更加感到了自己和傅靖琛天差地別的距離,他們本來就不該有什麽牽扯,你看,連最基礎的一關,都過不去。

    宋雲谏走近前臺身邊,用只有對方能聽到的聲音說:“我的确不是單純來見他的,我是他的情人。”

    前臺瞳孔一縮。

    宋雲谏冷靜道:“我是他的情人,我今天找他是想要個說法,你可以不放我進去,那我就在大庭廣衆下要這個說法,如果你們傅總丢得起這個臉,我就不見他,我站在這裏說。”

    “先生!”前臺緊張了起來,她四處看看,“您……真的是?”

    對方長相非常高貴驚豔,說是情人也不會讓前臺生疑,宋雲谏完全擔當得起情人的身份,他很像那種資本家會一眼相中的角色,他不是普通人,一點也不像,如果不是知道他是個老師,前臺真以為是哪家的富少,養得這麽有氣質。

    “他為了我到了蘭財任教,這件事全校都知道,你不相信的話,大可以派個人到我們學校裏調查,還有,堂堂傅總去做什麽老師,你不覺得很奇怪嗎?他是為了我。”宋雲谏的态度非常認真,完全看不出有一星半點的謊言,他的氣勢吓到了前臺的姑娘,對方半信半疑,最終還是擔心事實如此,得罪了上司,也得罪了上司的人。

    于是在将信将疑間選擇了最穩妥的路,就是交給另一個人決定:“您等等……我,我叫總監下來。”

    宋雲谏說:“麻煩您了。”

    于是,前臺立馬聯系了人事總監,宋雲谏和女學生在一邊安分地等待,不多時,一位男士走了下來,他身上別着總監身份的工作牌,那是個透着精明相的男人,原地打量了宋雲谏很久,才擡手說:“跟我來。”

    宋雲谏帶着女學生進了電梯。

    總監剛剛按下電梯門,冰冷的聲音就響起:“這種把戲只能吓得了我們前臺,我們公司的安保可不是吃素的,真的鬧起來,你激不了一點的波瀾,他們随時能将你們轟出去,嚴重的話,你們兩個還能到局子裏逛逛。”

    女學生膽怯地站在角落。

    宋雲谏從玻璃鏡的反射裏看着男人精明的面龐,從容不迫道:“總監知道,又為什麽要放我們進來?”

    前方的男人兩手插着褲口袋,笑了一聲,側眸說:“我不想賭。”

    宋雲谏擡眸看過去。

    男人毫不避諱地說:“因為你看起來真的很像一個情人,先生。”

    女學生擡頭偷偷觀察宋雲谏的臉色,後者相當平靜。

    就假裝聽不懂他的意思好了,宋雲谏沒有回應,默認了顏值帶給他的便捷之地。

    他像個情人,似誇獎,也似貶低。

    這麽多年,類似的話都聽得起繭子了,還能有什麽驚天動地的反應。

    電梯停下,男人帶他們出去,并叫來一個女人,吩咐道:“帶他們去會客室坐會,等傅總出來後通知我。”

    他還是要親自過問一遍,才放心把人帶給傅靖琛見。

    那位女士道:“請跟我來吧先生。”

    宋雲谏卻拒絕了:“不了,你帶她過去就可以了。”

    女學生一臉懵,那個人事總監也很詫異,卻聽宋雲谏說道:“我來見你們傅總的目的是為了她,她有事情跟傅總說,待會傅靖琛出來了,還麻煩你們帶她去見。”

    女學生驚慌:“宋老師……”

    宋雲谏打斷她:“我不想摻和你們的事,這是你跟傅靖琛自己的事,你也不要誤會我跟他的關系,有什麽想求他的自己去跟他說,大庭廣衆下,他們不會對你做什麽,我走了。”

    他把女學生留在了這裏,帶她到傅靖琛的門前,已經是宋雲谏做的最大努力,他不想再參與進去,關于他們的私事。

    他感到非常的疲倦,這一時半會的時間,腦袋沉得厲害,無法再進行思考,無法在這裏站下去,更無法再面對那個人。

    他離開了。

    看着宋雲谏乘坐電梯離開了這裏,女學生擡頭看人事總監,用生澀的語氣問道:“傅總……什麽時候出來?”

    宋雲谏開車回去。

    他沒有回學校,打電話給王琳,說自己遇到了點事,今天就不過去了。

    下午他只有一節課,王琳囑咐他跟上面知會一聲,宋雲谏說知道,兩人就挂了電話。

    他坐在車裏,感到十分的委屈,十分的懊惱,十分的厭惡與憎恨,他完全可以将女學生的要求置之不理,他有什麽責任去幫助她?就讓她去鬧好了,鬧出人命來,也是他傅靖琛自己的事!是這個年輕不自愛的學生自己的事!

    這是他們的私事!跟自己有什麽關系?求他幹什麽?找他幹什麽?跟傅靖琛厮混的時候,就沒料想到這些後果嗎?

    宋雲谏很少這麽沒理智,他确确實實被耍了這麽一回,于是開車回去,把女學生帶給傅靖琛,并保持人前的氣息平靜,是他最後的自制力。

    宋雲谏回到家,覺得這事格外的荒唐,他連鞋子都沒有換掉,拎出一瓶譚明的酒,開了蓋子悶了下去,他真想把酒瓶砸在牆上去,可他還是控制住了。

    他坐在沙發上,悶完一瓶酒後埋頭進抱枕裏,頭發亂糟糟地散在一邊,昨天夜裏的溫熱仿佛還在,他的胸膛那麽暖,他的眼神那麽真,他明明表現得那麽欣賞自己,又為什麽可以和別人……

    所以還是自己把他想得太好了?禽獸!禽獸不如!衣冠禽獸!傅靖琛該死……

    一通悶火憋在肚子裏,宋雲谏抓着抱枕的指尖退了血色,他扶着額頭,感到頭暈目眩,有點想發燒的預兆。

    到了晚上,宋雲谏竟然真地起了熱,他下午感到有點不舒服,在床上躺了一會,睡醒後就感到腦袋有點沉,他摸了摸額頭,燙得很,于是迅速起身,去翻找醫藥箱,可箱子裏的退燒藥也沒了,他只好吃了幾片緩解頭痛的藥。

    穿上衣服,宋雲谏打算去醫院看看。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是一通未知的數字電話。

    宋雲谏沉重地接聽,沒有什麽力氣地說:“喂。”

    “出來。”

    這命令,這聲線,這種熟悉感,瞬間就讓宋雲谏的大腦清醒,他內心驚濤駭浪,想一并發作了,但是他忍住了,表面從容冷漠地說:“傅總現在有時間了?”

    傅靖琛言簡意赅:“我在樓下等你,懶得電話裏跟你廢話,下來,不然我就一個個敲門,敲到你的門口。”

    結果卻是他先挂了電話。

    宋雲谏對着電話一通惱火,他沒拿車鑰匙,放棄了去醫院的計劃,打算去碰碰這個髒事。

    到了樓下,宋雲谏看到了那輛熟悉的車,昨天晚上他剛剛乘坐過,傅靖琛站在車外,靠着車門抽煙,他的形象越是魅惑勾人,越讓他宋雲谏感到羞愧惡心。

    宋雲谏徑直走過去,冷漠地丢下兩個字:“說事。”

    傅靖琛掐了煙,打開車門,“上車。”

    真讨厭這種命令的語氣,他是他的誰?宋雲谏轉身就走:“沒事就別來煩我。”

    傅靖琛摔了煙,快步上前鉗住宋雲谏的手腕,逼他回頭:“你在跟我耍什麽威風?”

    宋雲谏掙脫道:“別跟我糾纏不清的行嗎?傅總,你不要臉我還要呢,放手。”

    傅靖琛把人往車窗上一扣,周圍路過的人看着路燈下糾纏的身影,以為要鬧出事,慌慌張張地快步離開了,傅靖琛毫不在意別人的目光,扣住宋雲谏的人說:“昨天晚上是我不對,我來跟你道歉,但你說什麽要不要臉的,你單身我單身,我追你怎麽就叫不要臉了?”

    宋雲谏看他還想隐瞞,氣上心頭,加之頭疼讓他格外煩躁,他狠聲挑釁:“你就是不要臉。”

    說完,他掙脫傅靖琛的手腕就要走,奈何傅靖琛不放手,宋雲谏沒忍住這一天的火氣,一巴掌甩在了傅靖琛的臉上。

    雙方頓時安靜了下來。

    冷風吹得宋雲谏越發頭疼,思緒也更加紛亂,他體內的火竄到了頭頂,他驚詫自己沒忍住竟然打了對方,這麽多年被各種奇葩的纨绔子弟糾纏,他也沒說真地給誰一巴掌,可是今天,他的确是動手了,甩在傅靖琛臉上的這一耳光,沒有任何恐懼,沒有任何後悔。

    傅靖琛的眼睛狠毒地看過來,宋雲谏也頂住壓力回擊過去。

    “傅總這麽厲害,從小到大沒有被打過吧,我今天就打你了,為你的所作所為,為你的厚臉皮,為你的草菅人命,為你的惡貫滿盈,”宋雲谏控訴道:“她是你的學生,你不顧師德和自己的學生發生關系就算了,竟然連責任也不願意負,逼她去借高利貸打胎,你的本性真是惡得吓人,你堂堂蘭寧一個權勢人物,安排好一個女孩的下半生有什麽困難!”

    傅靖琛皺眉說:“你在說什麽胡話……”

    “我說錯了嗎?!”宋雲谏怒道,“你嘴上說喜歡我,轉眼間就能跟別人發生關系,還是自己的學生,你真把我當情人了?請問傅總我是你的第幾例啊?我宋雲谏是做了什麽缺德事,能被你看上?!你這個禽獸!你不配為人!傅靖琛你不得……”

    “給我閉嘴!”傅靖琛一把抓住宋雲谏的手腕,他攥緊他的手,把人猛地拉到身前,直逼着宋雲谏厭惡的目光,質問道:“我才來蘭財幾天,你給我扣上好大一頂帽子,宋雲谏,我問你,那個女孩我侵犯得起嗎?!”

    宋雲谏目光模糊了下來,他好像也剛剛意識到什麽,拳頭微微松動,“什麽?”

    傅靖琛說:“你今天是犯了什麽糊塗,連這點東西也想不通嗎?我他媽來蘭財幾天,我就是上了自己的學生,她懷孕也得是兩個月之後的事了吧。”

    傅靖琛聲線平穩,可氣場逼人,他的威壓蔓延至宋雲谏的周身,比大吼大叫更讓人感到可怕。

    宋雲谏的神色茫然了下來。

    傅靖琛道:“你到了我的門口,連我的人都不見,就給我扣上這麽一大頂帽子,敢情宋雲谏你也是個聽風就是雨的人。”

    宋雲谏慌張了起來,他抵住傅靖琛的胸膛,妄圖解釋什麽。

    傅靖琛不給他解釋的機會,咄咄逼人道:“我花這麽多心思追你,你以為我是什麽人?我要是這麽禽獸,能睡了那女學生還能放過你?身為一個大學老師連這點判斷能力都沒有,活該被人騙這麽多年。”

    “你混蛋……”

    “我是混蛋,我他媽禽獸不如,行了嗎?”傅靖琛這就要将人攔腰抱起,宋雲谏一驚,抵住他胸膛驚慌失措,“你幹嘛?”

    傅靖琛掐住他的下巴,把人抵在車身上,低聲說:“你剛剛不是說我禽獸嗎,我現在就讓你知道禽獸是怎麽幹事的。”

    宋雲谏當了真,手腳并用地就要推開傅靖琛,奈何他渾身失力,別說判斷能力了,現在是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他軟綿綿的拳頭打在傅靖琛身上,被人抓住雙手,反扣住,只剩憋悶的火氣。

    傅靖琛扣住他的手,壓在他的額前,滾燙的額頭貼着他的下巴,他沉眸說:“別動了,我帶你去醫院。”

    宋雲谏被攔腰抱起。

    他揪住傅靖琛的衣服,很想理清楚這之中的原因,奈何大腦疼得厲害,不知道是那瓶酒,還是今天這件事,讓他思緒萬千,頭疼腦熱,失了最基本的判斷能力。

    他有千萬個猜想,無數擔驚受怕的情緒,但落進傅靖琛懷裏的一瞬間,只剩下一個對真相的緊張,宋雲谏抓緊傅靖琛的衣服,有幾分委屈地問:“不是你的孩子,對吧……”

    傅靖琛低頭,抵着宋雲谏滾燙的額頭,怒其不争,又充滿疼惜地責怪了一聲:“犯渾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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