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滇池边上,杨淑妃开森的说湖里有身披白羽的水鸽子成群集队的抢食,好看极啦。
他看着左右一大群士兵、侍女跟着,指着他们说:“一大群人都去,鸟儿还不被吓得飞走。”
杨淑妃就想找机会和赵炳炎独处呢,正好叫御林军留下。
领头的陈麒麟为难的说湖边芦苇丛密布,三步之外便看不清楚,全靠汉王护卫国主啦。
赵炳炎叫陈麒麟安排,十步一人值守足矣。
御林军清场后,他俩来到岸边,湖里果然有大量的水鸟。
杨淑妃指着一只飞翔的水鸟欢喜叫赵炳炎快看呐,红脚、红嘴,白羽毛,鸟脖子就像围上了黑色围脖,多俊呐。
赵炳炎在后世见过滇池的红嘴鸥,想不到八百年以前这里就有。他叫边上的刘嬷嬷设法找这里的渔翁弄些饵料来。
杨淑妃问他干嘛,要用鱼饵喂水鸽子?
赵炳炎颔首,告诉她那叫红嘴鸥,生长在苏武牧羊的北海,或许是那里的冬天太过寒冷,红嘴鸥竟然不远万里迁徙到这儿来过冬啦。
杨淑妃和她身边的侍女都暗自称奇,惊叹红嘴鸥的飞行耐力,都感到很神奇,汉王晓得的好多啊,连这种不知名的水鸟都晓得来历。
稍息,刘嬷嬷送来一大坨像屎粑粑一样的饵料,这种鱼饵是老渔翁为了逗中层水的鱼儿上钩,用烘干的小麦、骨粉研磨后蒸熟成饼,特香。
他取过一小坨捏成团,放在右手心高高托起,“喔喔、喔喔”的呼唤红嘴鸥,天空中打转的鸟儿果真俯冲下来抢食啦。
杨淑妃和侍女看到鸟儿俯冲向赵炳炎立刻惊呼,再看到鸟儿站在赵炳炎手上腾挪、吃饵料又拍手欢笑。
赵炳炎接连投喂了三只红嘴鸥,问她要不要试试?
女人看到屎粑粑一样的饵料有些恶心,架不住自己的好奇还是像赵炳炎那样把饵料放在手心托举起来。
他站在杨淑妃身边“喔,喔,喔喔”的连打呼哨,红嘴鸥拍着队的下来抢食。
刚开始还害怕,把头背过去不敢看的杨淑妃居然转过头去看了。
女人越喂越开森,一坨饵料喂完还没尽兴,又要赵炳炎给她弄一坨来,一直喂到手软才停下。
赵炳炎和杨淑妃刚离开,陆秀夫已调集工匠在湖边搭建观景御台。
负责干活都是禁卫军工兵营的高手,嘴里还在吆喝打桩的加把劲儿,千万弄结实。
开玩笑,这地方可是国主用来投喂红嘴鸥、观鸟的,要是没弄牢实,别说掉进湖里,就是叫国主闪了腰,都是抄家灭族的死罪。
三日后,杨淑妃容光满面的召见了前来朝拜的大臣和大理王段实等云南路投诚官员,主持召开小朝会。
大宋的小朝会实际上就是国主、副国主讨论军国大事,三省六部主官列席听他们吹牛。
张世杰和赵炳炎已经统一了意见,首先发言,提出稳定西北、经略东南的方略。
他认为云南路初定,广南西路和和广南东路已稳定,大宋禁卫军实力强悍,可以向东进军福建,收复荆湖南、两江和福建等江南故土。
众臣立即热议起来。
几个大臣居然觉得禁卫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有汉王的诸葛神袍助力可以快速拿下江南半壁江山,出击江北,还都洛阳。
赵炳炎听着就想笑。
这些人真是不动脑子,禁卫军再厉害有何用?打下所有的地盘来让这些昏官、庸官吃拿卡要,坐地享福吗?
杨淑妃和陆秀夫却是欢喜的看着他,要赵炳炎表态。
他捂住嘴巴咳嗽两声,议事厅里马上安静下来。
赵炳炎说:“眼下云南初定,还有许多事情要做。禁卫军第十旅可以走,但是第十一、十二旅属于新建,武器装备刚配齐,还需训练,不能动。故朝廷能在战场使用的就是大将军手里的那么几只队伍。”
他给诸公解释,眼下江南的元军已经疲惫,我们进军临安,收复江南半壁江山问题不大,但是要跨过大江,收复洛阳就难了,需得从长计议。
众人颔首思考,还有人认为汉王无所不能,应该主动进攻,把鞑子彻底赶走。
赵炳炎懒得开口,示意张世杰解释。
张世杰一介武夫,就不客气啦。
他说每一次战斗需要多少粮草,多少军械辎重诸位可晓得?几乎都是汉王呕心沥血,历经千辛万苦在筹集。
本次出击临安,粗略估算需要五十万担军粮,诸位有谁能替朝廷分忧。
众人立即哑火,闭嘴不谈。
赵炳炎接着说他手里的粮草军械迟早有用枯竭的时候,我等收复升龙、广南西路有一段时间了,为防备蒲甘和吐蕃的进攻需保障第十一、十二旅粮草供给,诸位可有良方?
他把难题抛出来,盯着陆秀夫让大家动脑子。
老头儿尴尬的左右而言他,一句话不过是收复的几个路都是西南贫瘠之地,能保障衙门运转就不错啦。汉王不是有诸葛大神相助,要啥有啥嘛。
杨淑妃觉得这两年白活了,没有替赵炳炎分忧,成天就是梳妆打扮,只顾着保养自己的手指甲。
她不打理朝政,连一年能节余多少银钱粮草都不晓得?如何保障前线大军的需求。
这时,坐在后排吏部小侍郎起身发言,开口就说西南贫瘠、蛮夷众多欠教化,台祖开国时挥玉斧弃之。中原富足,朝廷完全可放弃西南,挥师东进打破敌军,占有中原富庶之地还都洛阳。
众人吃惊了,居然有人提出放弃刚收复的云南路。
赵炳炎大怒,连这种人都进了新宋中枢。若是任其发展,将来的决策不晓得会偏到哪条阴沟里去。
张世杰愤怒的说何人在此放屁,大宋儿郎抛头颅、洒热血打下的江山岂能随意弃之?要是放弃西南不要,新宋朝廷到哪里去立足?
真是岂有此理,胡说八道。
议事厅立刻安静下来,谁都不敢大口出气。
赵炳炎吃下一口茶说:“来人呐,把刚才放屁的轰出去扒了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