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局是陆天以前的上司，也是他的师傅。

    陆天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

    只要他还能跟进，说明这案子还有希望，若是不能……

    电话里传来廖局的声音：“陆天，你很久没有放长假了，刚才跟谢局聊了一下，准备给你放个长假，你都三十多岁了，也该操心操心人生大事了，那个秦小姐就很不错，师傅什么时候能喝到你们的喜酒。”

    这是故意岔开话题的。

    陆天心里明白了，他看了眼窗外的灯火阑珊，问：“师傅，我若是执意追查，会有什么后果？”

    电话那边沉默了半响，说：“陆天，你还年轻，不要把路走窄了。”

    “师傅，你难道不想知道真相是什么？张春燕她要真是有罪……”

    “当事人当初撤案，没有追究，这其中的原因，就已经很明了，陆天，你该放假休息休息了，这是上级安排。”

    “师傅，每次遇到这种事，就把我调开，或者让我休假，以后换个方式吧。”陆天皱着眉说：“这案子我接了，就会一管到底，我只要对得起身上的衣服，就值了。”

    “陆天……”廖局还想劝，陆天直接挂了电话。

    陆天抽完一支烟折回病房，支走王斌，拿出手铐，将自己和姚天仇铐在一起，就这样，一个坐在床边，一个躺在病床上过了一夜。

    翌日。

    孟宁还不知道姚天仇自首的事，傅廷修也瞒着她，他担心孟宁意气用事。

    孟宁是从秦欢这里听到的风声，秦欢跟孟宁打电话时，她不知道孟宁不清楚姚天仇自首的事，说漏嘴了。

    闻言，孟宁大惊：“欢欢，你再说一次，你说姚天仇怎么了？”

    “他自首了，宁宝，你不知道？”秦欢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我以为你知道。”

    姚天仇自首，白若雪肯定知道，然而这次，白若雪也没有给孟宁打电话，孟宁自然不知道。

    现在秦欢都知道，那肯定陆天和傅廷修都知道，然而，没有人来知会她一声。

    “欢欢，我有点事，先不跟你说了。”孟宁决定去找傅廷修问个清楚。

    挂了电话，孟宁急匆匆下楼。

    傅廷修带着三个孩子在吃早餐，见孟宁下来了，温笑着给了孟宁一个早安吻：“老婆，起床了，刚烤好的面包，今天喜欢什么酱，番茄酱？”

    三个孩子，齐声喊：“妈妈，早上好。”

    清清和南南声音萌萌的，泡泡声音清脆，已经不像刚开始恢复声音时那样粗粝，悦耳温婉了许多。

    “清清，南南，泡泡，早上好。”孟宁坐下来，看着傅廷修问：“姚天仇自首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傅廷修涂面包的动作一顿，继而说：“你知道了。”

    “姚天仇为什么去自首？”孟宁想不通，太突然了。

    “他想拖张春燕下水。”傅廷修将面包递给孟宁，既然她知道了，也没有什么好瞒的：“老婆，一场硬仗即将开始了。”

    “姚天仇会怎么样？会死吗？”孟宁更关心这个。

    这是她欠姚天仇的。

    “我会尽我所能，保他一命。”傅廷修说：“我请了最好的律师，只要能证明姚天仇当时是正当防卫，加上有自首情节，应该问题不大。”

    为了让孟宁安心，傅廷修举例说：“前段时间有一起杀人案，儿子为了救母亲，杀了人，一审是无期徒刑，二审改判了有期徒刑五年，一切皆有可能。”

    听到这个消息，孟宁心里的自责并没有减少：“姚天仇有直接的证据证明跟张春燕有关吗？之前没有听到他说过。”

    傅廷修意味深长地说：“以前没有，他进去了，就有了。”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