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燕只会回答表面问题，看似什么都答了，却处处滴水不漏。

    陆天继续发问：“杨太太最后一次见李华，是什么时候。”

    张春燕想了想，摇头：“不记得了，太久远了，最近孕期反应大，记忆力衰退，更是容易忘事，反正很久了吧。”

    张春燕不说具体时间，陆天拿出一张张春燕和李华在咖啡馆照片，说：“这一天，你还记得吗？当时，你跟李华约在这里，都聊些什么了？”

    这些证据，都是姚天仇提供的。

    知道张春燕会对孟宁不利之后，姚天仇就对张春燕有所防备。

    见陆天有备而来，张春燕心里也虚了几分，她扯了扯身上的披肩，说：“有点点印象，聊什么不记得了，就是老同学之间聚聚，聊聊以前，聊聊现在，随便聊聊，怎么陆警官，你到底想说什么，我难道跟老同学聚会一下，也不行？”

    “不是，别误会。”陆天说：“我只是例行公事。”

    张春燕反问：“李华都死了，他跟绑架案又有什么关系，这又跟我扯上什么关系？我跟傅家无冤无仇的，我与傅太太更是朋友，这种无凭无证的猜测，陆警官，你们就是这样办案的？也太欺负人了。”

    “据我所知，杨太太可跟傅家不是无冤无仇。”陆天又抛出一个话题：“林落嘉，想必杨太太很熟悉，说说吧，你跟林落嘉什么关系。”

    这话把张春燕问住了，她知道这种事瞒不住，但是她绝不会承认得太容易。

    “这是我的私事，我没必要向你交代……”

    张春燕话音未落，杨峥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陆警官，我妻子怀有身孕，有些不方便，有什么话，我们借一步聊。”

    陆天看向进来的杨峥，他知道这案件，不容易办了。

    王斌也有点担心的看了陆天一眼，这可是杨书记啊，这要是得罪了，那不是前途没了？

    陆天不可能跟杨峥硬刚，他手里证据不多，连把张春燕带回局里的权利都没有。

    “杨书记。”陆天不卑不亢的打招呼：“今天上午，有人自首，承认晟宇集团老板娘孟宁被绑架一案的四名绑匪是他杀的，而策划这一切的人，是杨太太，我例行公事，过来询问几句。”

    “陆警官按章程办事，自然没有问题。”杨峥见陆天不给面子，神色愠怒：“我妻子不太舒服，不方便，陆警官这个面子，也不肯给我？”

    “杨书记言重了。”陆天面不改色的说：“我只是问几个问题，如果杨太太身体不适，那我改日再来，打扰了。”

    陆天并不打算跟杨峥私聊，他现在是在办公，那就按照流程来。

    王斌在一旁吓得小心脏砰砰跳，大气不敢出。

    陆天朝张春燕和杨峥微微点头，随后带着王斌离开。

    上车后，王斌拍拍胸口：“吓死我了，天哥，咱们这样跟杨书记硬刚，会不会太不给面子了？我有预感，咱们俩的职业生涯，到头了。”

    “就算是到头了，也要把这起案子办了。”

    陆天启动车子，开出小区。

    王斌说：“天哥，以前你从不碰傅家的案子，现在，只要是傅家的事，你可是第一个冲在前面。”

    “这起案子如此有意思，你不想跟着见识见识？”陆天扯了扯嘴角：“你要是怕，这起案子，以后不用跟了。”

    “谁怕了。”王斌正襟危坐：“我王斌才不怕呢，我一个小啰啰而已，天哥，我是担心你，你前途无量，栽在这件事上，不值得啊。”

    陆天意味深长地说：“要真栽了，那也好了。”

    王斌没明白：“天哥，什么意思啊，谁会盼着自己栽了啊。”

    陆天没有解释，他跟秦欢一直没有和好，他知道秦欢是介意自己这份工作，没有时间陪她，要真丢了工作，也算是另一种成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