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情浓意浓时,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这暧昧的气氛。
陆晚棠不得不起身去接听电话:“喂,夏夏。”
“棠棠,生日快乐!”林初夏祝福道。
陆晚棠甜甜地应了声:“谢谢。”
“我本来是想来陪你过生日的,但是我觉得,你的生日,你现在更需要二人世界。”林初夏打趣地说。
陆晚棠看了身旁的江昀川一眼,脸颊红了个通透:“都被你猜中了。”
“嗯,那我不打扰你啦!”
“我们明天一起去挑婚戒吧!”
“末寒说,婚戒他想亲自设计。”
“那我让江昀川也给我亲自设计!”
“好,你们先忙,不打扰你们了。”林初夏说完,便挂了电话。
陆晚棠立即挽上江昀川的臂弯:“我也想要你亲自设计的婚戒。”
“好,我明天就跟大哥去请教。”江昀川爽快地应下,拥着陆晚棠翻了个身,继续刚刚没做完的事。
……
M&H风投集团大厦。
小助理叩响了林初夏办公室的门:“林总,有个贵太太找您。”
“贵太太?”林初夏怔愣,放下了手里的图纸,从办公桌前起了身。
她跟着小助理去了贵宾室,对于这位突然造访的贵客,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林初夏走进贵宾室,只见眼前站着一位身着改良式旗袍,装扮典雅的贵妇。
“太太,您好,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林初夏温和地问道。
贵太转身看向林初夏,红唇微微上扬:“初夏,我是你妈妈。”
听到这句话,林初夏有点点傻眼。
眼前的贵太,妆容精致,看不到一丝岁月留下的痕迹。
就连身材,都是玲珑有致,完全看不出来已经上了年纪。
“你……”林初夏欲言又止。
林花开也不再跟她客套,直接开门见山地说:“初夏,妈妈希望,你能跟我去一趟新加国。”
“为什么要去新加国?”林初夏不解地看着林花开。
林花开解释道:“你有个同母异父的弟弟,他生病了,需要你捐骨髓。”
“我寻你未果,你主动找上门来,第一件事,就是要我的骨髓?”林初夏心中一寒,苦笑着说道,“我凭什么要给?”
“初夏,你外婆应该不会把你教育成铁石心肠的女孩。”林花开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放在了一旁的茶几上,“你只有一晚上的时间考虑,明早我等你答复。”
“我不同意会怎样?”林初夏反问。
林花开毫不留情地回答道:“我会派人把你绑走。”
“……”林初夏顿时感到一阵窒息。
林花开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些过分,黯然地垂下眼帘,低沉地接着说道,“初夏,你别怪妈妈,妈妈也没办法了。眼下,只有你能救你弟弟。你若不救……你弟弟会死。”
“……”林初夏依旧不做声。
“我明天给你答复。”林花开无奈,只能提着包包,先行离开。
晚上。
林初夏回到家,将名片递给了江末寒。
见江末寒波澜不惊,她心里便有了底:“末寒,在这之前,你一直在说帮我寻找我妈妈的下落,后来你就一直没消息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什么?”
江末寒见事情瞒不下去了,微微皱起眉头:“初夏,我不是有意要瞒你。”
“那是为了什么?”林初夏不解地问。
江末寒解释道:“我派出去的人,确实找到你妈妈的下落了,但是你妈妈已经嫁给了新加国的首富。我派人去找她的时候,她……拒绝与你相认。”
“理由是什么?”林初夏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
她托人主动找上门去,林花开拒绝与她相认。
如今,林花开却为了她的儿子,亲自来找她。
为什么林花开要那么自私?
林初夏只觉心口寒得发痛。
从小到大,她没有父爱,也没有母爱,全靠外婆谆谆教诲,才让她没有变成一个坏女人。
她的命,已经够苦了。
为什么……
老天爷还要这么对待她?
“理由,你妈妈不肯说,但是我猜想,应该跟你的身世有关。”江末寒低沉道。
林初夏看向江末寒,深沉地问道:“末寒,你觉得,我应该去救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吗?”
“我不想你去。”江末寒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你是我捧在心尖上的人,要抽你的骨髓,我不同意。”
林初夏黯然神伤地垂下眼帘:“妈妈说,我不去,弟弟会死。”
“她连认都不肯认你……”江末寒欲言又止,顿了顿,决定还是尊重林初夏的想法。
次日。
林花开带了几个黑衣保镖过来,就堵在了公馆院门口,仗势像极了来绑人。
江末寒陪同林初夏从公馆里走出来。
林花开看到江末寒的那一瞬,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头:“初夏,你都想好了吗?”
“想好了,但是,我要末寒陪我去。”林初夏开了口。
林花开什么话也没说,点了下头。
黑衣人拉开了身后的加长型轿车的车门。
林初夏和江末寒一起坐了进去,林花开跟着进去后,坐在了他俩的对面。
“其实,我有关注过你,你很优秀。”林花开接着说,“在围棋赛上表现得很不错。”
“关注我,却不愿意与我相认?等自己另一个孩子出事了,才想起我?天下,哪有像您这么自私的母亲!”林初夏掷地有声地质问。
林花开面不改色地回答道:“是,我就是个自私的母亲,我当年还应该更加自私点,狠心打掉你就好了。”
“……”林初夏刚想反驳,江末寒下意识地捉住林初夏的手,用眼神示意她冷静下来。
林花开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过于激烈,深吸了口气,缓缓地说道:“我知道,这么多年来,我没有做到尽母亲的责任,是我的错。从今以后,我会弥补你。”
“我已经不需要你的弥补了。”林初夏冷冷地回绝。
林花开脸色一僵:“初夏,我是在跟你示好。”
言外之意,是希望她见好就收。
林初夏抿了抿唇,不再回怼林花开的话。
一路上,三人沉默了。
抵达机场,他们一起转乘专机,飞往了新加国。
经过十个多小时的航程。
到了新加国,他们的车驶出机场,沿着高速公路前往市区。
到达市区之后,又转往郊区。
最后,轿车在一栋豪华古宅前方停了下来。
林初夏和江末寒一起下了车。
看着眼前这座气势不凡,占地辽阔的古老庄园,林初夏瞬间明白,林花开为什么要抛弃自己。
“太太,您回来了。”管家恭恭敬敬地走过来相迎。
林花开点了下头,而后领着林初夏和江末寒往屋内走。
林初夏挽上江末寒的手,忐忑不安地跟随林花开步入古宅。
来到正厅,一些昂贵精致的家具和摆设,很是夺目。
在江末寒的豪宅里见多了,林初夏对这些奢华的装饰并不感兴趣。
林花开随后将他俩带去了书房:“老公,我把初夏带来了。”
中年男子见状,随即从办公桌前起身。
看到江末寒的那一瞬,他眼前一亮。
“江先生!”中年男子主动向江末寒伸出手。
江末寒淡定地跟这中年男子握了握手:“李先生,好久不见。”
林花开顿感诧异:“老公,你们认识?”
“嗯,几年前,我和江先生合作过一个项目。”李廷笑着说,“当时多亏了江先生细心仔细,不然我们俩就要亏大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第一次见江先生的时候,就觉得江先生眼熟。”林花开微笑道。
两人目光的焦点,全落在了江末寒身上,林初夏被他俩硬生生地晾到了一旁。
“李先生,这位是我的未婚妻——林初夏。”江末寒连忙介绍道。
李廷这才看向林初夏,慈眉目善地说道:“初夏,你若不嫌弃,可以叫我一声爸。”
林花开惊怔,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李廷。
她一直以为,李廷不会接受初夏,没想到……
“我还是叫您叔叔吧!”林初夏淡淡地回应。
李廷却并不感到尴尬,反而笑着说道:“叫叔叔也行。”
“先生、太太,晚餐准备好了。”管家前来禀报。
李廷迎了迎手:“那我们挪步餐厅。”
“好。”江末寒点了下头,而后牵起林初夏的手。
李廷见江末寒对林初夏如此重视,便知道了林初夏的地位,也不敢怠慢林初夏。
晚餐在安静中度过。
茶余饭后,李廷才开口说起儿子李耀的事情:“初夏,小耀患有造血功能异常,不得已才……”
“我知道……”林初夏打断了李廷的话,“你们安排手术就是。”
“委屈你了。”李廷向林初夏低了低头。
“不过,我有条件。”林初夏接着说道。
李廷反问道:“什么条件?”
“新加国今后二十年的基建项目,都必须交给我的公司来做。”林初夏毫不客气地说道。
总不能让自己的骨髓白捐了。
李廷先是一愣,随后不禁笑了:“就算你不提这个条件,以后我也会特殊关照你。”
“谢谢。”林初夏应了声。
离席后,管家给他俩安排了一间客房。
江末寒主动提出:“要两间。”
林花开挑眉:“你们俩不是未婚夫妻的关系吗?”
“还没正式结婚,我尊重初夏。”江末寒解释道。
林花开身心一怔,欣慰地笑道:“我女儿,真的找到了一个非常优秀的男人。”
“您过奖了,初夏也很优秀。”江末寒微微颔首。
林初夏从房间里走出来,刚巧遇到他俩在过道上闲聊,有些心不在焉地问道:“末寒,你可以陪我去庄园里散散步吗?我睡不着。”
“好,我陪你。”江末寒微笑着走向林初夏。
林花开连忙传唤管家:“你给他俩带路,不要迷路了。”
“是。”管家颔首,走在前头给江末寒和林初夏领路。
看着他俩离开,林花开回房,拿了件外套,给正坐在休息椅上的李廷披上。
“老公,你真的不计较……这么多年,我瞒着你……”林花开欲言又止。
李廷释怀道:“虽然我是感到生气,但是初夏能救我们俩唯一的儿子,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我现在,只想知道,初夏的生父,跟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花开蹙起眉头,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我是被……一个神秘男人强……迫的……”
“嗯?”
“当年在邮轮上,那个男人闯进了我的房间,对我施暴。”林花开咬了咬红唇,“后来……那个男人……不知所踪。”
“也就是说,初夏的生父是谁,你也不知道?”
“是……”林花开黯然地垂下眼帘,“怀上初夏,并非我愿。”
“老婆,这件事,你应该早点跟我说,我会同意你把初夏接过来,我们一家四口,好好过日子。也不会委屈初夏……”李廷语重心长地说道。
林花开顿时难以置信地看着李廷:“老公,这真的是你的真心话吗?”
“当然是。”李廷抬起手,轻轻地帮林花开理了理额角的发丝,“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我有亏待过你吗?”
林花开感动不已地扑入李廷的怀中。
花园里。
林初夏望着夜空里的半月发起了呆。
江末寒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抬起手,将她揽入怀里:“在想什么?”
“我是不是很多余?”
“不是。”
“那我妈妈当年,为什么不愿意抚养我?”
“你的身世,你妈妈也说了,她也有苦衷。”
“末寒,你觉得,我应该体谅我妈妈吗?”
“可以不体谅,但是不要恨。至少,她没把你扔了,而是把你安顿在了你外婆身边。”
“可是,她这么多年来,过得荣华富贵,却一点也没想过,我和外婆在老家过得好不好。”
“她可能……”江末寒不知道要怎么帮林花开说话。
于情于理,林花开的做法,确实很绝情。
“末寒,我后悔了。”林初夏低沉地说道。
“后悔什么?”江末寒反问。
“我不想给弟弟捐骨髓了。”林初夏黯然神伤道。
林花开嫌弃她是个拖油瓶,这二十几年来对她不闻不问。
儿子有生命危险,就跑来跟她相认,还强制她捐骨髓。
就没有想过,她的心会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