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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被迫下鄉的女兒18
衛雲端早就知道高考要恢複的事情，但在沒有下達通知之前，他不好說出來，就只能讓衛青丫幾年如一日地不要忘了學習而已。
而在他的補課之下，衛青丫現在掌握的東西有點多。
衛雲端也不是盯着課本知識給她補習，什麽都會教一點，衛青丫也沒想過，衛雲端教什麽她就學什麽，因而這幾年下來，衛青丫真的掌握了很多亂七八糟的奇怪東西。
當然了，這對父女兩個絲毫沒意識到這有哪裏不對的。
衛雲端也盡力了。
為了防止教了更加奇怪的東西，衛雲端時不時還會去翻現在的書，有時會還會找被丢棄在回收站的書或者報紙之類的，雖然沒大用，但好歹能夠稍微控制一下。
反正衛青丫覺得她爸真的厲害極了，畢竟她爸很多東西都是自己學了之後再過來教她的，如果不是她爸小時候過得不好，要是能好好學習的話，那會兒她爸鐵定就能自己考上大學。
當然了，這些想法她也沒和其他人說過。
知青點的那些知青呢，衛青丫時不時會給他們帶點書什麽的資料過去，她自己學了什麽，就挑挑揀揀給知青點也送點過去，導致知青點的知青也學了一些……嗯，比較亂七八糟的東西。
每每那些人看衛青丫的表情都有些奇怪，偏偏衛青丫毫無所覺。
現在高考要恢複的消息傳遞到了全國，衛青丫收拾了點東西準備送去七裏屯知青點，衛雲端想了想，腳下步伐一轉就去找書記了。
高考停了十年時間，很多人早就把書本知識給落下了，現在突然參加高考，很難有優勢，這是一個方面，另一個方面，也不只是畢業以後就将書本知識落下了這麽簡單，這運動的十年，就算讀書的學生也基本沒學到多少東西，很多都在學校混過去了，混了個高中學歷罷了，實際上知識卻沒學到多少。
衛雲端最在意的是，有很多早期的人落下太久，可能會跟不上，而這些人當中萬一有個天才，結果因為脫離課本太多年而落榜，自此消失在茫茫人海，那多可惜？
如今國家正是最需要人才的時候。
書記姓虞，這段日子累慘了，看到衛雲端過來找自己還以為有什麽事情。
畢竟他們桐城！
真的藏了很多下放的人員！
藏了太多太多了，幾乎每隔生産隊都藏了=-=
也就是有衛雲端和虞書記在，兩人都是有能力的，這才将桐城守得非常好，沒讓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插腳，這才能夠讓那些人在下放的地方安穩生活到平反。
可人多，而且送過來的又幾乎都是被冤枉的，這就導致現在平反的時候，他們桐城有非常非常多的人要被平反，而這些全部都跟虞書記有關。
衛雲端這個派出所的所長也只能從旁輔助而已，如果沒有衛雲端，虞書記會更累。
大約從去年開始，就陸陸續續有人平反了，不過那時候平反的都是大佬中的大佬，人也不是很多，到了今年，就真的是一窩蜂了。
這個還沒送走呢，那個也平反要走了。
“老衛，這會兒子找我，是有什麽急事嗎？”
虞家正在吃飯，看到衛雲端過來，虞書記立刻将碗放了下來，跟着衛雲端一起走到旁邊的房間。
“哦，也沒別的事情，就是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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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情書記聽說了吧？”
虞書記點頭，這事報紙和廣播都說了，現在正在安排通知到每個公社生産隊去呢，畢竟考試時間也差不多定好了，中間還要報名，時間緊得很。
而且這兩天整個縣城都熱鬧了起來。
“我就是這麽想着，那些早早不讀了的孩子，這麽多年都沒碰課本了，這突然要參加考試，估計也沒什麽門道，想要找個書本資料什麽的複習一下都難，咱們要不要縣城組織印刷一下資料，分發下去，再找些老師給想要參加高考的人補補課？”跟虞書記合作了好幾年，兩人對彼此也了解得很，衛雲端也沒端着，直接就說了自己的目的。
“咱們國家需要人才，萬一，早些年的那些人當中，有天才，但是因為長時間沒有碰課本，而考砸了沒能上大學呢？那豈不是可惜？”
虞書記能夠在那樣的情況下被上面專門送到桐城來當書記，心中自然明白輕重，聞言眉頭皺了起來。
這件事本身也不存在所謂的公平，對于剛畢業的應屆生，或者畢業沒兩年的學生來說，肯定要更加有優勢的，可高考是為了給國家選拔人才，如果事情真的像衛雲端說的那樣，那對于國家來說确實是損失。
他們桐城如今是本市少有的富裕縣，尤其是下面的公社和生産隊，幾乎都有自己的各種小廠子小作坊，縣城收上來的錢自然也多，想要印刷足夠的資料分發下去不難。
“你說得有道理，我明天就讓那邊的人準備去。”
兩人又就高考相關的事情讨論了一番，衛雲端這才離開。
第二天一早，衛青丫帶着自己整理出來的資料就騎着她的自行車去了七裏屯大隊。
等她到了七裏屯大隊，果然那邊的知青也都激動得很。
現在知青點只有三個知青了，其他的知青有些等不到回城的希望，就在大隊落了戶，反正大隊的生活也不差，還有工作，現在七裏屯的小玩意已經銷售到大城市去了，真不缺錢。
“青丫！咱們可以參加高考，可以考大學了！”
看到衛青丫将自行車停在院子裏，曲霜華立刻跑過來激動地抱住衛青丫又跳又叫的，她就是那一直堅持着沒有在本地結婚的知青之一。
不過她雖然沒有找當地人結婚，現在卻和知青點的一個男知青有了點意思，對方跟她一個城市，雖然兩家距離有點遠，可至少不像她家跟桐城這邊這麽遠。
想到自己這些年出于某些不甘于對衛雲端的莫名信任，一直跟着衛青丫學習，就算後來衛青丫去了桐城生活，她也沒有将書本落下，她整個人都激動得想要尖叫。
不只是她，整個七裏屯所有知情都激動得想尖叫。
“嗯，我知道，我聽說了這些事情之後就将家裏的書啊學習資料什麽的，都收拾了一下給你們送過來了。”衛青丫伸手拍了拍曲霜華的後背，笑眯眯地說。
她也好激動啊！
昨天晚上翻來覆去的幾乎沒睡。
衛青丫帶來的資料實在太及時了，大隊長詢問過之後，就将村子裏想要高考的人全部都集中了起來，讓他們只上半天的工，剩下半天就在大隊部開會的地方複習，至于能學到多少，那就看他們的本事了。
其他地方因為這個事情有不少鬧起來的，畢竟知青在當地結婚，要是高考，豈不是要離
開？那怎麽能行呢！
所以有一些人就不樂意讓知青參加高考，生怕對方考上了之後抛下孩子對象跑了——當然，确實有一些人是這麽想的。
不過七裏屯倒是沒多少這樣的事情。
想跑的留不住，而且他們生活不比城裏差，要跑了那就滾蛋，又不是找不到別的對象了。
幾乎所有知青都過來了，而後已經被平反了，不過暫時還沒離開的老教授就過來了。
他們負責給這些即将參加高考的考生補課。
早期被**的經歷讓這兩個老教授分外珍惜七裏屯的生活，感激這裏的人，就算知道背後是衛雲端等人在為他們周旋，可對于七裏屯的這些老鄉他們也感激得很，反正不急着回去，現在在這邊也沒什麽事情，那就幫着複習一下吧，萬一能幫助他們改變命運，那也是一件好事。
衛青丫想了想，跟衛雲端說了一聲，暫時也搬來了七裏屯，跟着他們一起上課，就借住在知青點。
她如今年紀大了，之前還有不少人想要給她說對象，不過都被衛雲端給拒絕了，衛青丫自己對此也沒什麽意見，反正她爸肯定不會害她的。
沒結婚，現在參加高考，她要考慮的事情就少了，而且有衛雲端在後面支持她呢，在縣城那邊也能跟着其他人一起複習，可那裏都是陌生的人，哪裏有七裏屯好，大家都熟悉。
結果在這邊複習了幾天後，衛青丫就成了那兩個老教授的助手，幫助他們一起給其他人補課複習，而她剛好也能夠溫習一下。
衛青丫也沒想到自己居然能給其他人補課了。
時間随着緊張的複習一點一點走過，十二月份，所有報名的考生終于進入了考場參加恢複後的第一場高考。
衛雲端這段時間抓得非常緊，而接下來随着高考結束，慢慢通知書下來，他會抓得更加緊。
現在才是恢複的第一年，很多規矩都沒弄好，很容易出問題。
比如說冒名頂替，比如說通知書沒有到本人家裏，比如說考中資格被頂替等。
他已經通知了郵局的郵遞員，也跟那邊開了場會議，包括虞書記在內都分外強調這件事，那就是等過些日子高考的錄取通知書下來了，郵遞員在送通知書的時候，絕對不允許讓別人代為領取，就算是考生的親人也不行，必須要送到通知書本人手中，要對方親自簽字才行。
這是為了防止通知書遺失，或者被別有用心的人拿走頂替。
而且派出所那邊還加印了一些通知，到時候會交給郵遞員，到時候連同通知書一起送過去。
那上面寫着如果通知書不慎“遺失”或者“損壞”，要怎麽在沒有通知書的情況下前去大學成功報到。
——并不是通知書沒了就不能上大學了。
衛青丫感覺自己考得還不錯，回來後跟衛雲端對了下答案，填報志願的時候就填了首都那邊的。
她覺得她爸真的太厲害了，她日後也想要成為她爸那樣的人。
不過，填了首都那邊的學校，以後距離桐城這邊這麽遠的話，她有點舍不得她爸。
小時候沒感覺，但是衛青丫知道，自己現在是真的依賴衛雲端。
衛雲端一聽這話就笑了，“怕什麽，你爸我在桐城這邊待了這麽久，上面也有意要把我調走，估摸着也會往首
都那邊去。”
畢竟他這些年的能力擺在這裏。
不管是桐城的治安，經濟發展，還是其他的東西，他都表現得極為優秀，如果不是桐城有些特殊，他早就調走了。
現在該平反的幾乎都平反了，他和虞書記都不會繼續留在桐城，都是要調走的。
衛青丫一聽這話就樂了。
本來她還惦記着呢，現在也完全沒什麽不舍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霜華姐也報了首都的學校，說是到時候再約呢，不過她要先回家一趟，然後才能去學校，因而就不跟我一起出發了。”
衛青丫喜滋滋地說，她心情是真的好，這次七裏屯的知青，只要報了的都收到通知書了，其中衛青丫考得最好，最差的那個也考上了省城的大專，将來出來了就當老師，所有人都挺滿意的。
他們七裏屯這次一共十四個人參加了高考，只有一個落榜的，這比例是相當可怕的，聽說還有報紙要過來采訪呢，不過衛青丫沒過去。
他們這次整個桐城有一百多人考上了，是全國出了名的縣城了，不過上面消息靈通的卻知道，桐城最出名的并非是這個，只不過那些就不會告訴其他人了。
“對了，你真的不要改名字嗎？”
事實上，在衛青丫到桐城工作不久，衛雲端就詢問過她要不要給自己改一個名字。
她這個名字一聽就知道衛家人對她極為不上心，當初她出生的時候她媽大出血去了，原主還在部隊裏沒能及時趕回來，後來回來後，她已經取了名字了。
同為女孩，大房的衛青紅可不是差不多的名字。
所以衛雲端就問她要不要改個名字。
衛成凰。
衛雲端希望她這輩子可以涅槃重生，成為一只鳳凰。
衛青丫聽了之後想了一個晚上，還是拒絕了衛雲端的提議。
此時聽衛雲端再次提起來，衛青丫只是笑着搖搖頭。
“不用了爸，我覺得我現在的名字也挺好的，而且我也習慣叫青丫這名字了，我知道你的好意，我這名字不太好聽，聽上去就像個老土冒，不過，我也不是那種會因為名字而自卑的人。”
衛青丫說到這裏笑了一下，看上去有些張揚明媚，二十三歲的人，看上去卻還像個小姑娘，而其他跟她同齡的人大部分都已經是娃兒的娘了。
“我覺得，就算現在我叫狗蛋兒，我也不會覺得有什麽了，會因為我的名字而輕視我的人，那才是真的蠢貨，我用不着跟那樣的人來往，我的自信來自于我有你這樣的爸爸，而不是我有一個好聽的名字。”
“你高興就好，到時候你先去首都那邊報到，我等過些日子再過去。”
其他知青要先回家一趟，但衛青丫用不着，更加用不着去衛家一趟，就算她現在考上了最好的大學，也沒想過要回去炫耀一番，讓衛家那些人瞧瞧她如今過得有多好。
她是真的不在意衛家那些人了。
衛雲端看衛青丫現在的模樣，心裏也滿意得很。
他同樣沒想過要去衛家一趟。
衛家現在的日子衛雲端也知道，衛青石已經結婚有孩子了，不過不是衛雲端回去探親時候談的那個對象，那個對象早就跟他分了，後來好不容易談了個對象。
甚至談對象給的彩禮還
是衛青紅婆家給她的，相當于用衛青紅嫁人，換了個媳婦回來，因為這個，這些年衛青紅也基本不跟家裏聯系多少了。
不過衛青石現在正鬧着呢。
下面的衛青松才九歲，正是花錢的時候，又不能幹活，家裏就他跟衛老大賺錢，還要養着老倆口，還要養孩子，壓力實在太大了，有了小家，自然就不想養着大家了。
可惜衛老大他們都不答應。
養衛父還有衛母那是衛老大的事情沒錯，但是衛父的工作可是給了衛青石這個大孫子，他現在看着老倆口年紀大了就想甩開，哪裏有這麽好的事情。
衛家那些人當初能夠趴在原主還有衛青丫身上吸血，恨不能将他們父女兩個敲骨吸髓，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衛青石能是什麽好東西，自然也是自私自利的家夥，他可不會覺得自己欠了衛父衛母的。
畢竟當初也沒覺得欠了衛青丫還有原主的。
叔叔堂妹，跟爺爺奶奶，有什麽區別？
至少對衛青石來說是沒什麽區別的。
衛青山的情況衛雲端也清楚得很，當初畢竟是他專門送過去的好地方，當初進了農場改造，原主的那個戰友還專門跟衛雲端說了一聲，後來改造了好幾年，直到去年才回到他下鄉的地方，現在也在當地結婚了。
不過用原主戰友的話，這小子現在老實多了，沉默寡言，也不想着等家裏撈自己回去了，趕緊找了個當地的女人結了婚。
哦，對方還是個帶着孩子的寡婦。
衛青山也是沒法子，從小嬌生慣養，就算在農場改造了那麽久，他想要養活自己也不容易，別的姑娘也看不上他，所以那寡婦有意，他就答應了下來。
恢複高考本來還想參加高考，可惜那寡婦一家子不是好惹的，沒讓他成功。
桐城這次要去上學的人很多，而首都作為全國中心，自然不止衛青丫還有曲霜華兩個考去了那裏，其他要去首都上學的人大家幹脆就一起買了票，到時候搭夥兒一起過去，這樣也能安心一點。
衛雲端沒去送，他還有不少事情要做，因為之後要調走，所以要做好了交接工作，新的所長不是下面升上來的，而是上面安排的，衛雲端要先帶他了解。
虞書記也差不多的情況。
衛青丫在和衛雲端重聚後，這是第一次離她這麽遠，本來還有些忐忑，不過站在首都大學門口，瞧着全國最高學府的大門，她的心奇跡般安定了下來。
總有一種奇妙的感覺，仿佛她走上了一條完全不同的道路般。
不過事實也确實是這樣，畢竟在很久之前，衛青丫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這一天。
嗯。
她以後要更加努力才行，畢竟她爸就她一個孩子，而且還不準備再婚了，以後她可是要讓她爸過上好日子的，可不能讓其他人笑話她爸只有她這麽個沒什麽用的閨女。
絕對不行！虹喽薯源
她可以被嘲笑，但她爸絕對不行！
她就要優秀到其他人知道了以後，羨慕她爸有這麽一個閨女頂別人好幾個兒子！
別以為她不知道，過去幾年不知道多少人想給她爸介紹對象，只不過都被她爸拒絕了而已，甚至還有人跑到她面前大放厥詞，苦口婆心勸她不能這麽自私，死死扒着她爸不讓她爸結婚有人照顧的。
她就
奇怪了，他們父女兩個的事情用得着他們操心？
別以為她不知道那些人的目的，不就是為了攀上她爸的關系，不然她爸都是個四十歲的老男人了，那些還沒結過婚的大姑娘看上他圖什麽？
啧。
她可不希望有一天有人指着她爸說，看吧，有什麽用，硬要培養個閨女，結果現在什麽都沒有了吧？
在心中給自己打氣，衛青丫就走進了校園。
校園的生活跟衛青丫想的不太一樣。
具體不一樣在哪裏呢，反正衛青丫覺得很奇妙。
就好像很多老師和教授都認識她一般，讓她覺得非常古怪。
“衛青丫？你來自桐城？”
“你就是衛青丫啊？”
“桐城？你還姓衛？”
“哦，原來是你啊。”
“原來就是你啊。”
“她？她是桐城的衛青丫。”
衛青丫：“……”
茫然又無措，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可偏偏那些老師還有教授們似乎沒看出來她的懵逼一般，根本不會告訴她原因，反而是笑得一臉意味深長和友好。
“爸，你都不知道，第一個教授知道我的時候我懵了下，也沒想太多，估計就是巧合吧，或者認識占七裏屯下鄉的兩位教授，所以聽說了我的名字，結果後來就出現了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就好像所有老師都認識我一般。”
衛青丫難得舍得花錢給衛雲端打電話，一直在那裏嘀嘀咕咕，“後來有一天，我在操場上遇到了校長跟教授說話，結果那個不認識的教授看到了我說，她就是那個衛青丫，校長立刻恍然大悟，原來你就是衛青丫啊……”
衛雲端：“……”
有點想笑，又覺得現在笑出來不是太好，所以他笑了，但沒笑出聲，至少衛青丫聽不到聲音，自然也不可能看得到他臉上的笑容。
這真的不能怪衛青丫，這事情是他幹的=-=
沒錯，是衛雲端的鍋。
沒法子，誰讓桐城藏着的大佬太多了呢，衛雲端也要抽空去觀察一下的，肯定會聊起來，跟老師聊什麽好？那自然是孩子的學習了。
加上很多人大約感激在桐城的照顧，所以……對衛青丫這名字熟悉也正常吧。
衛雲端當時也沒想這麽多，不過現在看來，他似乎給衛青丫找了不少靠山啊，至少不擔心衛青丫會被欺負了。
“爸？你在聽嗎？你說為什麽教授們都聽過我的樣子？”
因為這個事情，現在整個學校的學生大部分也都知道她了，還有人問過她的身份，可她真的就是個普通的學生啊，他們學校家裏厲害的多了去了，她爸就是一個小縣城派出所的公安而已，這家世真的不起眼。
“管他們呢，可能是覺得你名字好聽吧。”衛雲端才不會告訴衛青丫怎麽回事呢。
也許還有不少并不在桐城下放的教授，不過平反後回到從前生活的地方，跟其他教授一交流……這不就知道了嘛。
衛青丫覺得她爸在睜眼說瞎話，不過卻沒有反駁什麽，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詢問衛雲端什麽時候過去。
三個月後，衛雲端終于去了首都和衛青丫團聚。
…………
衛青丫當初報的是新聞專業，畢業了之後就去了電視臺  ，後來又在外面當了兩年記者，然後她就……跑去從政了。
最開始是做秘書，後來熟練了之後就去了基層，一步一步往上爬，她在這方面也有些天賦，衛雲端見此，就将她往這方面培養，給了她不少便利，每每她遇到問題的時候都會引導着她自己去想辦法解決。
等衛雲端退休的時候，衛青丫已經是**了，再往上就要去省裏繼續奮鬥了。
她是在二十九歲的時候結婚的，丈夫是個性子溫吞敦厚的老師，時間比較多，剛好可以多陪陪孩子。
衛家人也沒想到，自家居然是在電視上再次看到衛青丫的。
他們已經很多年很多年沒衛青丫還有衛雲端的消息了，原本兩人一個在桐城插隊，一個在桐城派出所工作，但高考恢複後人就走了，也沒回來過。
衛父還有衛母病危的時候衛老大一家子還想借此緩和與衛雲端的關系，畢竟爹媽都快死了，還有多少仇怨值得記挂啊，結果卻根本就沒找到人，只說幾年前就已經離開桐城了。
衛老大一家子還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聽到衛雲端還有衛青丫的名字呢，沒想到卻在別人家的電視上看到了。
川市**，衛青丫。
看着上面還帶着幾分熟悉的女人，衛青石愣住了。
這是青丫？
這居然是當初那個在家裏埋頭苦幹，話都不敢說的青丫？
在知青回城後就背着媳婦一家子偷偷溜回家，後來沒有再回去，現在整天就上門打秋風的衛青山同樣看到了這個新聞。
川市啊。
就在他們隔壁。
兄弟兩個認出了衛青丫，曾經生活在食品廠家屬區的一些老人也認了出來，還以為衛家這些人會找上門去呢。
沒想到，衛老大一家卻根本就沒這個膽子。
因為衛雲端還活着。
曾經被衛雲端收拾，導致整個衛家都開始破敗的衛老大兩口子，見識過弟弟衛青山下場的衛青石，還有作為當事人，在農場勞改好幾年，又在插隊地方待了好些年沒法子離開的衛青山，他們對于衛雲端都有着深深的心理陰影。
本來他們就不是衛雲端的對手，現在衛青丫成了**這麽大的官，再想想從前自家是怎麽對衛青丫的，那就更加不敢找過去了。
只有什麽都不記得的衛青松跟家裏抱怨着。
“你們當初要是對她好點，咱家至于現在一點光都沾不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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