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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要個保障
    要個保障

    張瑞一邊開車一邊說:“總吃蔬菜沙拉對身體也不好,我爸媽那邊種了很多當季的菜,到時候讓他們用清油給你炒幾盤,也解解饞。”

    葛天娜的怨念這才少了一些,“算你想得周到。”

    車在平坦的道路上行駛着,周邊的景色逐漸從高樓大廈變成低矮的小屋,再到綠野。

    很快,到家了,張瑞一邊敲門一邊喊道:“爸媽,我回來了。”

    門打開,張母看到張瑞,立刻喜上眉梢,“怎麽就突然回來了呢?你當醫生,工作那麽忙,你爸和我好着呢,不需要你操心。”

    “帶兒媳婦回來讓你和爸給我把把關啊。”

    張瑞笑着,将手裏提的東西遞給張母,“這是天娜早幾天就開始咨詢朋友,給你和爸專門挑的,尤其是這酒,還是天娜朋友從國外帶回來的。”

    “哎呀,兒媳婦上門,該我們好好招呼才是,破費了,破費了。”

    張母讓兩個人進屋,張父笑呵呵地打量着葛天娜。

    這兒媳婦,太俊了,咱兒子真有福氣。

    葛天娜壓低聲音問張瑞:“你什麽時候準備的禮物?我不懂這些,你應該告訴我啊。”

    張瑞笑了笑,也将聲音放得很小很小,“你是我女朋友,我帶你回家,東西當然該我準備。你呢,十六歲就出來工作,整天飛來飛去的,本身就很辛苦,這些人情又是給我父母的,我作為你男朋友,不幫你兜着,難道讓人看我女朋友洋相啊。”

    【我的天啊,好男人啊。】

    【我老公要有這個心眼……唉,算了……他那個德行,哪來的心眼。】

    【又帥又溫柔又是天才醫生,還能幫女朋友處理好婆媳關系,這樣的男人難道沒有缺點嗎?】

    “有啊。”時歌冷飕飕地來了一句,“他是孤兒,父母棄養,天缺。”

    梅姐驚住了,VCR裏張父張母和張瑞關系看起來跟親生父母沒什麽啊,原來是收養的嗎?

    這時,時歌又說道:“而且,天命孤星,克父克母克兄弟親戚朋友妻子兒女。”

    【這這這……騙人的吧?】

    【時妖女,你不要在這危言聳聽,你一個選美出身的女明星,懂個屁得算命看相啊。】

    範曉林也拉了拉時歌,“真的假的?”

    “真的。”時歌點頭,“不信,你們問張先生,他養父母是不是在領養他兩年後,自己五歲的親生兒子,張先生異父異母的弟弟就掉進糞坑淹死了。”

    所有人看向張瑞。

    葛天娜也擺出一副驚訝極了的表情。

    張瑞眸光暗了暗,擡手捏了捏眉心,“是有這麽一回事,那時候我父母剛去世,親戚朋友都沒什麽錢,不肯接手,爸媽看我可憐,就把我帶在身邊養着。弟弟五歲時,貪玩不小心掉進了農村旱廁,被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醫生盡力了,但是還是沒救回來……”

    說到這裏,張瑞眼眶微微泛起了淚光,“我後來學醫的時候,經常想,如果我能早一點發現弟弟,又或者現在的醫學能再進步一點點,弟弟就不會死。我學醫,就是想在醫學進步的這一過程中,盡自己的一點綿薄之力。”

    葛天娜一臉心疼地抱住了張瑞,撫摸着他的後輩無聲地安慰他。

    彈幕也開始調轉槍頭攻擊時歌危言聳聽,專門提起別人的傷心事。

    現場氣氛陡然一下變得哀傷起來,時歌也擦了擦自己不存在的眼淚,“張先生是可憐,就是命不好,命犯孤星。親生父母也是,買回家的老鼠藥不小心掉面粉裏了,奶奶不舍得扔,就這麽和了面,爸媽爺爺奶奶吃了全死了。”

    聞言,何戒紳赫然看向時歌,然後右手立刻摸向左手的佛珠。

    香江很多風水師算命師傅,很多豪門都很迷信,孩子出生日期啊,姓名啊,祖墳朝向啊等等都要找算命師傅看看。

    在這樣都氛圍影響下,何戒紳也很信命,手上常年戴着一串千年檀木開過光做過法的佛珠。

    現在張瑞這事,死一個異父異母的弟弟還好說,這還死一家,那可說不準了。

    俗話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梅姐和範曉林兩個人也是心有戚戚,在心裏默念阿彌陀佛,佛祖保佑。

    【天靈靈地靈靈,小鬼退散。】

    【退退退。】

    【神佛保佑,無意闖入,壞的不靈,好的靈。】

    就連抱着張瑞的葛天娜身子都僵了僵。

    越是金字塔頂尖的人,其實越信命,就像她。

    她深知自己的成功絕對不僅僅只是因為個人天賦和能力,還有很多運氣的成分,是一系列的巧合機遇加上個人素質才有了今天的一切。

    而這些難以言說沒有規律的一系列機遇巧合不是命是什麽?

    張瑞擡起頭,透過直播連線看向時歌。

    漂亮至極的女人,後背散漫地靠在沙發上,手裏拿着一根紅薯幹,那雙如星辰的眼睛看似随意閑散地看過來,卻透着一股邪氣。

    張瑞說道:“正是因為少年凄苦,所以我才更珍惜人與人之間的緣分,想好好孝順現在的父母。”

    張瑞這話說得相當的好,瞬間讓所有人從天煞孤星這個焦點轉移到了對他命途多舛的同情上。

    【只是意外吧,這個世界意外那麽多,誰能想到呢?】

    【其實張瑞好端端的,失去親生父母,已經很可憐了,這個時候把人家隐私爆出來,那不是在傷口上撒鹽嗎?】

    【時歌這次真的做得太過分了。】

    時歌眸光微微擡高了幾分,落在張瑞的臉上,意味深長地說道:“我話還沒說完呢,急什麽。”

    梅姐看着變了風向的彈幕,提醒道:“少說幾句。”

    “梅姐,我的意思是啊,這命犯孤星,也是有解的。”

    時歌笑,“張先生這命犯孤星的命格十分的有趣,五行八卦,四方都克。只要尋一個地方,三面以土為牆,一面以金為正,一下就解了。”

    何戒紳問:“真的?”

    時歌點頭,看向張瑞,“張先生要不試試?”

    “不用了。”張瑞臉冷了下來,“我們醫生從生死門裏搶救過無數重傷的患者,是無神論者,不信這些怪力亂神之言。”

    “可惜了。”時歌攤攤手,“好心給你指條化解之法,你還不要。”

    “哎呀。”梅姐笑道:“鬼神之說,就是說着玩的,當不得真。”

    葛天娜也僵硬地笑着,“梅姐說的對,當不得真,當不得真。”

    【當不得真,你倒是別流冷汗啊。】

    【不管真不真的,我先敲敲木魚。】

    範曉林也在心裏默念阿彌陀佛,何戒紳繼續盤他的佛珠。

    VCR繼續播放。

    張瑞和葛天娜進屋後,又對張父張母噓寒問暖了一番,叮囑他們按時吃藥。

    老兩口樂呵呵地應着,然後開始詢問葛天娜,多少歲了,家裏是做什麽的。

    張母給葛天娜端來了當季的水果,“別客氣,多吃點,就把這裏當自己家。”

    葛天娜雖然平時性格大大咧咧,但是第一次見公婆還是很拘謹小心。

    一家人其樂融融地聊了聊,張瑞說出了自己的目的,摘菜。

    “摘菜啊。”張母一拍大腿,“我還以為什麽大事呢,走,去田裏,要多少有多少。天娜啊。”

    張母熱情地拉着葛天娜的手,“阿姨跟你說,阿姨這裏的菜啊,全都是純天然綠色食品,你要是喜歡吃,以後,你叔叔每周摘了都給你送去一些。”

    “不用了,阿姨,那樣太麻煩叔叔了。”

    “有什麽麻煩不麻煩的。”有了這麽個長得好看,又有本事的好兒媳婦,張母臉都笑開了花,“你叔叔和我啊,整日裏也沒什麽事,種菜也不圖賺錢就圖個消遣。這菜本來就種的多,越多人喜歡吃,送得越多,阿姨和你叔叔啊,心裏越高興。”

    說着,張母站起來和張父,帶着葛天娜,張瑞去菜裏摘菜了。

    菠菜小白菜蘿蔔。

    田裏什麽都有。

    張瑞和葛天娜打打鬧鬧,張父張母看着,心裏也樂得很。

    “這男的倒是會裝。”

    119忽然出現。

    “只有男的嗎?”時歌笑了笑,反問。

    119欸了一聲,“什麽意思?”

    “你猜。”

    “我不猜,你老賣關子。”119哼了一聲,不再說話了。

    摘完了菜,吃了午飯,張父張母一個勁兒的給張瑞後備箱裝吃的,什麽土雞蛋啊,活雞啊,還有各種各樣的菜,眼瞅着後備箱就裝不下了,張瑞趕緊說:“夠了夠了。”

    “多裝點,你回去和天娜送一些給同事啊,這都是沒打過農藥的。”

    “阿姨,真裝不下了。”葛天娜也無奈地勸說。

    張母看了看,确實沒空間塞了,也只好算了。

    車開出去很遠,張父張母還站在原地看着。

    “阿姨和叔叔人真好,我要是也有這樣的爸爸媽媽就好了。”

    葛天娜手裏抱着保溫盒,那是張母炖的排骨,看她喜歡吃,特地給她裝了一保溫盒,讓她帶回去吃。

    其實她減肥,總共也就只能吃一兩口,但是這份心意很重要。

    張瑞一邊開車一邊說:“要不咱今天就把證領了,你今天就改口叫爸媽。”

    “去你的。”

    葛天娜哼了一聲,然後轉過身來盯着張瑞,“我可警告你啊,我結婚可不能敷衍。我可是國際超模,我要穿最漂亮的婚紗,辦最隆重的婚禮。”

    “到時候全都依你。”

    “這還差不多。”

    兩個人開始暢想起了未來婚禮要怎麽辦,請多少賓客,開多少桌酒席。

    葛天娜和張瑞不是一個地方的人,兩邊習俗不一樣,訂婚啊結婚啊,三金還是五金,還有各種各樣的禮信都要先确定好,不然到時候會産生矛盾。

    “到時候,讓我爸媽和你爸媽聊吧。”張瑞随口一說。

    然而葛天娜聽到這話,眼神忽然暗淡了下來,“還是我們先說好吧,不然到時候婚事得黃。”

    “不會。”

    張瑞堅定地說:“我和你不管發生任何事情都不會被破壞。”

    【嗚嗚嗚,感動。】

    【從沒被堅定選擇過的人看哭了。】

    時歌:“……”是她有問題嗎?完全搞不懂這個感動的點在哪裏。

    時歌一撇頭,梅姐和cp粉歐陽習習也一臉感動。

    你們到底在感動些什麽?

    119鄙視道:“你這種沒心沒肺的人能懂什麽!”

    “說你智障,你還秀起來了。”

    119 :“……”

    張瑞很快開車回到了葛天娜公寓所在的小區。

    張瑞開車刷臉進,保安和兩個人打招呼,本已經準備放行,最後還是走回來,說道:“葛小姐,你爸媽和你弟妹來了。”

    葛天娜臉色忽然變得難看起來。

    張瑞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握了握她的手,“沒事,有我在。”

    葛天娜勉強笑了笑,謝過了保安。

    從地下車庫上來,兩個人立刻看到了等在門口的葛父葛母和嫂子謝愛嬌。

    葛父葛母看着明顯精神頭不太好,謝愛嬌倒是心寬體胖,精神頭不錯。

    “娜娜啊,你回來了?”

    葛母從滄桑的臉上擠出一個笑容,尤其是看到葛天娜身後跟着的攝像,更加努力地讓自己的笑容表現得更為真誠一些。

    葛天娜沒說話,用指紋解鎖打開了公寓大門。

    葛父葛母謝愛嬌看到門開了,立刻迫不及待地擠了進去。

    張瑞皺了皺眉頭,還是去給三個人倒了茶。

    葛天娜一臉便秘色,“有什麽事說吧。”

    謝愛嬌責備地看了葛天娜一眼,“姐,你怎麽能這麽說話呢?這是你親爸媽,怎麽聽着像是你仇人似的。”

    葛天娜沒興趣跟他們繞圈子套交情,說道:“你沒看見我這邊跟着攝像師,在錄節目嗎?”

    謝愛嬌撇撇嘴,要不是知道你錄節目,他們也不會來了。

    葛母嘴角抖了幾下,開口道:“天娜啊,其實我們這次來也沒有什麽別的事情,主要還是你弟弟的事情。”

    葛母說道:“你也知道,你弟弟半夜喝醉了,出了意外,現在躺在病床上,植物人……”

    說到這,葛母感激地看了張瑞一眼。

    據說當時天賜是醉酒走路上被司機撞了,郊區小路又沒監控,司機跑了,要不是張瑞開車路過,緊急把葛天賜送進醫院,還植物人呢,命都早沒了。

    葛天娜打斷葛母的話,“我不是已經包了他的住院費了嗎?你們還想讓我怎麽樣?”

    “我們知道,知道你對你弟弟很好。”

    “你知道就好。”葛母越說話,葛天娜情緒越不好。

    葛母和葛父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說道:“事情是這樣的,你也知道你弟弟那個人,好不容易湊夠了錢,買了房子車子結了婚……”

    “你把話說清楚,車子房子都是我買的,用我的錢!”

    說到這裏,葛天娜就又恨又氣。

    她十六歲辍學出來當模特,一開始是野模,工作非常少,那時候,爸媽說幫她把錢留起來存做嫁妝,她沒多想,每個月就留了點飯錢,全打回了家。

    結果爸媽以為她一個十來歲的女孩子在外面賺大錢了,每個月要的越來越多,越來越多,打錢稍微晚一點就打電話罵她,她被逼得蹲街上哭。

    後來有一次,合租的舍友忽然不租了,她必須在找到下一個租客之前付清一整個單間的租金,但是那個時候她身上除了吃飯的錢什麽都沒有,她只能打電話回家,結果爸媽以為她在外面把錢都糟蹋了,罵她不中用,只會大手大腳亂花錢,把她狠狠訓了一頓,然後就再也不接她的電話了。

    後來還是一起工作過的一個姐姐借了她點錢,她才沒被趕出去流落街頭。

    再後來,她所在的城市,女裝電商發展,她長得好,身材好,成了女裝模特,幸運地爆了好幾個單品,生活這才好了起來,但還是按時把錢轉賬給爸媽。

    然後有經紀人看中了她,想培養她,帶她出海。

    海外那時候都是外模的天下,亞洲模特本身相對于黑人白人而言就更被歧視,給出的待遇也差。

    但是為了打出名聲,就是倒貼也得上啊。

    上一次秀場,那比其他什麽都重要。

    差旅費,公司報銷一半,她自己負擔一半,這是個好機會,她回家找爸媽要錢。

    結果呢,爸媽說弟弟眼瞅着長大了,該成家立業了,所以錢都給弟弟買房子了,一分沒有。

    就這樣她的錢沒了。

    她哭着回到公司,說自己不去了,經紀人嘆了一口氣,“別哭了,不就是錢嗎?至于把自己逼成這樣嗎?你沒錢跟我說啊,我像是那種無良經紀人嗎?公司說出一半就出一半,另一半我出了。別哭了。以後賺了錢,加倍,不,三倍還我。”

    一個小模特在國外,不被重視,還被歧視,一步步從小秀場走到大秀場到超級模特,這條路是那麽好走的嗎?

    她見慣了人情冷暖,誰都不相信。

    爸媽又怎麽樣?

    她快流落街頭的時候,快錯失機會失聲痛哭的時候,幫她的從來不是家人,也不是親人,是只在一起工作過一次的朋友,是公司裏的經紀人,是海外很多同樣跟她掙紮在大大小小秀場的姐妹。

    所以,她現在答應負擔全部的醫藥費已經仁至義盡了。

    說起過去的事情,葛天娜還是忍不住哭了起來。

    葛父說道:“你說過去的事情幹什麽?”

    謝愛嬌也說:“姐,爸媽雖然有點偏心,但是好歹也生了你,把你養大了,你不能因為爸媽偏心你弟弟,就連養育之恩都忘了吧?”

    張瑞安撫着葛天娜。

    葛母說道:“娜娜啊,你也不想想,你從小就努力,又有本事,又會賺錢,爸媽對你很放心。但是你弟弟不一樣啊,他從小就調皮搗蛋不愛學習,二十多歲整天混日子也不工作,爸媽不為他着想,難道看着他混一輩子嗎?”

    【艹,這說的是人話嗎?】

    【十六歲出去打工,十六歲的年紀,你不擔心,你擔心二十多歲的老爺們。】

    【不行了,看得我氣死了,葛天娜也太苦逼了。】

    【不止呢,還有。天娜是超模,本來就很少上綜藝節目,也不炒作,所以好多事情只有我們這些關注了她好幾年的鐵粉才知道。】

    VCR裏,葛父嘆了一口氣,“娜娜,爸媽過來不是來和你翻舊賬的,實在是也是被逼得沒辦法了。”

    “是啊,娜娜。”葛母說道:“你弟弟現在躺醫院裏吊着一口氣,醫生也說了,如果沒有奇跡,這輩子都好不了。你要知道,咱葛家就他一個根啊,咱不能在你弟弟這斷了代。”

    張瑞危險地眯了眯眼,“所以呢?”

    葛父葛母和謝愛嬌相互打着眼色,最終還是把葛母推了出來打頭陣。

    葛母說道:“娜娜,我和你弟妹商量過了,她也命苦,剛嫁給天賜沒多久,天賜就成了這個樣子。她心裏也是愛天賜的,舍不得離婚。所以我們是這樣想的,現在醫學這麽發達。她和天賜可以靠科技要一個孩子,這樣她下半輩子也有個依靠。但是吧……”

    葛母用舌頭潤了潤幹澀的唇,“你知道的,你弟沒本事,一個月就三四千的工資,你弟妹和你弟都一樣。他們要是生了一個孩子,這怎麽把孩子養大就成了問題。”

    呵!

    葛天娜給氣笑了。

    所以,她這給弟弟買了房子買了車子,還被爹媽鬧着給了彩禮娶了媳婦,現在還得給弟弟養兒子?

    葛父責備地瞪了葛母一眼:“行了,都是自己女兒,有什麽話不能直說。你跟女兒打什麽啞謎?”

    葛父威嚴地挺了挺胸,看着葛天娜,“娜娜啊,你弟妹的意思是,擔心生了孩子,生活沒着落,不好養孩子,不想生。我和你媽的意思是,孩子生下來,我和你媽養,不讓你們操心。”

    “但是你弟妹怕我們說話不算數,想要個保障。”

    “什麽保障?”張瑞冷冷地看着三個人表演。

    葛母說:“再給買一套房子,給三百萬養育金。”

    葛天娜嘲諷地說:“你們倆這些年還有存款嗎?就算有,你們錢哪兒來的,還不是我給的。”

    “你先別急,聽我們說完嘛。”葛母說:“我和你爸的意思是,借。從你這借三百萬和房子錢,等孩子生下來,嬌嬌還住你弟弟的房子,那套新買的就出租,拿着錢養孩子。我和你爸出去打工,就算是幹到死,都一定把這錢還上。”

    “你們還得上嗎?”

    張瑞都聽不下去了,“伯父伯母,你們兩個人都五十多快六十了,還能活幾年,幹幾年?就算你們兩長命百歲能活到一百歲,你們兩一個月最多也就賺個兩三千,自己還要吃還要喝,還要看病吃藥,能剩多少?現在房子是什麽價,你們自己心裏也清楚,天娜這錢給出去,不是白給是什麽?說句難聽的,是你們開口借,你們要是沒了,債務人也就沒了,天娜還能拿着欠條找謝愛嬌把房子和錢要回來?”

    “你是誰?”葛母怒了,“我不和你說,我和我女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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