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張
西服外套随意地疊放在桌子的一旁,袖子略微挽了一部分起來,眉目之間淡淡,似乎對這個節目都沒有多大的興趣。
不過也能理解,畢竟大總裁忙得很,而這節目是藍沁纏着他要上的。
兩個人身後,跟着方景铄的秘書姜暮恩,是從很久以前開始就跟在方景铄身邊的秘書,在每一次有關方景铄的報道上都和方景铄形影不離,真要算起來,一年之中,姜暮恩和方景铄待在一起的時間遠遠超過藍沁。
藍沁笑着和觀衆打招呼,“大家好啊,我和我老公來了。”
觀衆也熱情地在彈幕上回應。
不過方景铄依舊是一副閑散淡淡的樣子,似乎根本沒有打招呼的想法。
藍沁嬌嗔了他一眼,笑道:“方先生這個人比較慢熱,我替他和大家打招呼。”
說着,她靠近方景铄,挽起方景铄的胳膊,咳嗽一聲,用低沉的聲音說道:“大家好,我是方景铄,我們來參加節目了,你們可不要欺負我老婆哦。”
方景铄似乎是不喜歡這麽幼稚的行為,不悅的掃了藍沁一眼,但是也并沒有說什麽。
“哈哈。”
梅姐也被藍沁這逗趣的表現逗笑了,“藍小姐真是個有趣又開朗的人。”
“都是被我老公寵的。”
梅姐問:“聽說二位是青梅竹馬。”
“嗯。”藍沁如太陽花一般充滿了生命力,“我爸以前和我公公是鄰居,我和他從出生開始就認識了。”
“那……是誰先告白的?”
藍沁低頭一笑,眉眼含羞,“是我,高中的時候偷偷喝酒,喝醉了,說喜歡他,不過當時他說我太小了,怕我心沒定,就說等我長大之後再說。”
梅姐:“方先生比藍小姐大五歲,這是在為藍小姐着想。”
“我也知道早戀不好,這不是太喜歡他了嗎?”藍沁驕傲的挺了挺胸,這麽好的男人是她的,她當然要小小的驕傲一下了。
藍沁說道:“不過我上大學之後他去留學了,直到大學畢業,我再次告白我們才正式在一起。”
“真好。”梅姐羨慕地說:“可以沒有遇見錯的人就遇到了想要相守一生的人。”
就在大家都在感嘆神仙愛情的時候,時歌淡淡開口道:“那麽,你大學,方先生留學,兩個人沒交集的這段時間,你們都沒談戀愛嗎?”
藍沁笑容僵了僵,“那時候,我們每天都會通電話,一周至少有三次視頻。”
“哦。”時歌不說話了。
範曉林反而疑惑地皺眉,這藍小姐沒正面回答啊。
“每天都通電話,太如膠似漆了吧?”梅姐打趣道。
“這不是太喜歡了,怕這麽好的男人被別人搶走了嗎?”藍沁一點也不吝啬于表達自己對方景铄的占有欲。
梅姐又和藍沁聊了聊,請出了兩個人的cp粉,一片藍景。
一片藍景穿着樸素,估摸着有三十七八了。
她一上臺就對着藍沁瘋狂招手,“沁沁,我每天都在你的x博下留言,你和方先生一定要幸福哦。”
藍沁比了個OK。
梅姐問一片藍景是什麽時候份上藍景cp的。
一片藍景笑着說:“說來也是巧合,那時候我剛離婚,心情不好,意志消沉,在網上漫無目的地瞎逛的時候,看到了藍沁的微博。”
一片藍景說道:“一開始只是覺得文字很有趣,因為我本身也是從事文字工作的。後來一條條看下去,發現這個姑娘蕙質蘭心。更讓當時的我感到安慰的是,原來這世界上還是有夫妻是幸福的。還有那麽完美的男人。”
這時,屏幕上開始滾動播放藍沁在x博記錄下夫妻生活的文字。
方景铄眉心皺了皺,仿佛是第一次聽說藍沁會在網絡上記錄兩人生活,也被帶起了興趣,擡頭看了過去。
藍沁:今天,別院裏的玫瑰花第一次開了,像極了童話裏的夢。沒想到那次随口和方先生提了一句,想要一片玫瑰花海,今天他就在別院親手種上了一整片玫瑰園。哼,要不是傭人告訴我,我都還不知道呢。
藍沁:鑽石代表着世界上最堅固最純粹的愛,所以每年生日方先生都會送我一顆鑽石。今天我打開衣帽間,又看見了那個熟悉的紅絲絨盒子。唉,又是鑽石。我對方先生說,可不可以不要再送我鑽石了,我都快放不下了,方先生說,男人有義務為自己的妻子買鑽石,他說,老婆大人,我會給你買一輩子鑽石的。
藍沁:小時候在一本科普書上看過一篇文章,是介紹南極的,上面說極光是自然界中最漂亮的奇觀之一,那時一直想去看看,可是長大後,慢慢地就忘了,人是不是都會這樣,越長大越忘記自己的初心。十月三日那天,方先生看見我在翻有關極光的書,忽然開口說,等年底,我們也去看看。我說不用了,公司年底是最忙的時候,他說,小傻瓜,公司再重要能比你更重要嗎?
別人看這些的時候是什麽感受,時歌不知道,但是,方景铄肯定是不好受的。
時歌擡眸看向直播連線大屏。
大屏很大,所以裏面的人的表情也會放大。
随着屏幕滾動播出的藍沁日記越來越多,方景铄的眉頭都快擰成一團亂麻了。
兩個人結婚三年,藍沁日記就寫了三年,節目組不可能都播,所以只是節選了一部分。
終于節選這部分滾動播完了,時歌悠悠感嘆道:“看不出來啊,方先生冷漠的外表下竟然有這麽一顆溫柔的心,果然遇到喜歡的人,再鋼鐵直男也是會變繞指柔的。”
“哈哈哈,這就是小說裏常見的,人前霸總,人後寵妻狂魔吧。”範曉林也笑着打趣。
方景铄張了張嘴,仿佛想說些什麽,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
藍沁幸福且驕傲又羞赧地笑了,放在桌子上的手,無名指上精致的結婚鑽戒閃耀着奪目的光芒。
大家其樂融融,聊了一會兒,梅姐切入VCR
無人機鏡頭穿越巨大的,宛如城堡一般的莊園。
然後鏡頭切入到比一般人家客廳還大的主卧,真豪門和普通人家的住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藍沁從床上睡醒的時候,方景铄已經坐在客廳喝咖啡了。
藍沁穿着真絲睡裙,洗漱換衣服,來到客廳,剛坐下,傭人就端上來了簡單的包子和粥。
藍沁撐着頭,迷戀地盯着方景铄。
哎呀呀,她家方先生怎麽這麽完美呢?
長得又高又帥,從小是學霸,長大是總裁,就是面上那副冷淡禁欲的模樣也讓她欲罷不能。
藍沁垂眸看到方景铄手裏的黑咖啡,不開心的撒嬌道:“方先生,早上空腹喝咖啡對胃不好。”
說完,她看向方景铄身後的秘書,姜暮恩,命令道:“姜秘書,給先生換杯熱牛奶。”
姜暮恩低頭看了看方景铄手裏的歐式咖啡杯,垂眸,猶豫了一下,上前一小步,“方總,咖啡杯請給我。”
方景铄薄唇微抿,抓着咖啡杯的手指不悅地收緊。
“方總。”姜暮恩直接伸手,“給我吧。”
說着,她看着方景铄,目光似水,關切溫柔。
“拿走吧。”方景铄無奈地說了一句。
過了一會兒,姜暮恩從傭人那裏端了一杯熱牛奶過來,方景铄伸手接過,兩個人手指觸碰,姜暮恩迅速收回手。
方景铄将牛奶放在一旁,拿出平板看信息,一直到早餐吃完。
藍沁吃了幾個包子,粥也只喝了小半碗。
藍沁吃完,擦了擦嘴,“方先生,我們一會兒去玫瑰園吧。”
“你想去就去吧。”
方景铄頭也沒擡的說。
“哎呀,不要忙工作了。”藍沁走過來,抓住方景铄的手臂撒嬌道:“好了啦,工作總是忙不完的,今天說好的陪我。”
方景铄眉頭再度皺了起來,他擡頭看了一眼攝像頭,起身,“走吧。”
“我就知道,只要我一撒嬌,你就拿我沒辦法。”藍沁笑眯眯地攙着他的左手,“那我們一會兒再摘點玫瑰花做玫瑰露,鮮花餅,怎麽樣?等做好之後,給爸媽也送一些過去。”
“嗯。”
方景铄淡淡地應了一聲,然後左手伸出去去拿外套,藍沁只好放開他,無語地輕笑了一下,偷偷對着鏡頭只張嘴不發聲地說:“害羞了,臉皮薄的方先生不願意在鏡頭前過分親密。”
【噗噗,大總裁不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嗎?原來也有害羞的時候啊。】
【怎麽辦?方先生這副外冷內熱想撐住自己的逼格,又拿小嬌妻沒辦法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愛了。】
【喲喲喲,我是霸總,霸總怎麽能被個小女人拿捏了呢。】
【哈哈哈。】
彈幕笑瘋了。
時歌繼續吃薯片,冷眼旁觀,目光停留在VCR餐桌上那杯熱牛奶上。
這杯牛奶拿上桌是什麽樣,現在就是什麽樣。
方景铄一口都沒碰過。
過了一會兒,兩個人坐着加長勞斯萊斯來到了另一處莊園。
藍沁和方景铄從車上下來,姜暮恩負責給藍沁撐傘,兩個人走了沒多久就到了玫瑰園。
鮮紅的玫瑰花一眼望不到邊際,在這個盛夏,在這個蔚藍天空下,美得浩浩蕩蕩,驚心動魄。
【天啊,這就是有錢人的浪漫嗎?】
【我以前看藍沁日記上的照片,以為就一小片,結果這麽大嗎?】
【太美了,這麽美的玫瑰莊園如果我老公送給我,我就算是住豪宅開豪車也瞑目了。】
這時,玫瑰園的園林師衛意致走了過來,“方先生,方太太。”
打了招呼,他将手套和摘玫瑰花的剪刀遞給了藍沁和方景铄。
藍沁見方景铄戴手套不方便,将手裏的東西遞給姜暮恩,伸手去給方景铄挽袖子。
方景铄将袖子從藍沁手裏快速拿出來,“你戴你的就是,我自己可以。”
“我是你妻子。”藍沁笑嘻嘻地說着,又把袖子拿了過來,聲音輕輕柔柔,又略帶一點嬌媚,“我不幫你,你想讓誰幫呀?”
方景铄目光在藍沁臉上流連幾次,喉結滾動将要說的話咽了下去,伸出手,任由藍沁操作。
藍沁心滿意足的将方景铄的袖子整理好,又拿起手套,戴在他的手上,順勢在方景铄的掌心調皮地撓了撓,方景铄一下就狠皺起了眉頭。
“走啦。”
說着,藍沁抓住方景铄的手,拉着他歡快的跑進玫瑰叢裏。
身為總裁貼身秘書,姜暮恩立刻舉着太陽傘追了過去。
藍小姐對自己的皮膚還是很在意的,可不能讓她曬黑了。
藍沁在玫瑰園裏歡快地剪着玫瑰,偶爾拿一朵紮在頭發上,問方景铄,“方先生,好看嗎?”
方景铄深呼吸,“好看。”
“總算不緊張了?”
藍沁寵溺地一笑,對着鏡頭說,“他呀,現在沒剛開始緊張了。”
這一番表現又是引得衆人忍俊不禁。
藍沁彎腰仔細地挑選最嫩的玫瑰用來做今天的鮮花餅,這時,衛意致走了過來,引導着藍沁來到玫瑰花更嫩的角落,然後剪下一只,遞給藍沁,“這只更好。”
藍沁看過去,衛意致穿着黑白色的工作服,眉目俊朗,俯身彎腰之間,将玫瑰花遞給她。
白皙纖細的手指與玫瑰的紅形成鮮明的對比。
“謝謝。”
藍沁說着,接過鮮花,将花放進了花籃裏。
衛意致又摘了幾支給藍沁,順道還科普了許多玫瑰的知識,“據說當年愛神維納斯,駕車去見自己喜歡的人下車時,一腳踩在帶刺的灌木上,刺紮破了皮膚,流下鮮紅的血,血液澆灌灌木,盛放出鮮花,便是紅色玫瑰花。紅色玫瑰花代表着最高的愛。“
哇。
藍沁最是喜歡學識淵博的人,聽見衛意致滔滔不絕的講述,頓時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許久後,她回頭才發現方景铄不知道去了哪裏。
她将東西放下,焦急地返回尋找,卻發現方景铄站在陰涼處休息,旁邊地上放着的花籃裏只零星地放了幾朵蔫巴巴的玫瑰。
姜暮恩規矩地站在一旁,手裏拿着一瓶已經開封過的礦泉水。
“怎麽不等我,就自己過來了?”
藍沁半埋怨半撒嬌。
“等累了。”方景铄的聲音低沉,帶着幾絲不耐。
“咦?聲音怪怪的,不高興了?”
藍沁就像抓住了偷奶酪耗子的小尾巴,抿唇偷笑。
“沒有。”方景铄冷酷地回應。
“還說沒有。”藍沁擡起頭,揉了揉方景铄緊皺的眉頭,“眉心都快擰成麻繩了,聲音也怪怪的。你就老實說吧,是不是吃醋了?嗯?”
藍沁尾音微微上挑,帶着女孩獨有的軟糯,就像羽毛掃過人心,癢癢的。
“我說沒有。”方景铄聲音更冷了。
“好啦,你說沒有就沒有。”
藍沁伸手挽住方景铄的手臂,“我保證,下次絕對不忽視你,好不好?”
方景铄無奈地長嘆一口氣,不再說話,任由藍沁拉着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一點也不反抗。
【噗噗,總裁吃醋好別扭了。】
【嘤嘤嘤,人家沒吃醋,說沒吃醋就是沒吃醋,你不許揭穿人家。】
【啊啊啊,這是什麽霸道總裁獨寵小嬌妻,總裁吃醋的樣子好可愛。】
“可愛嗎?”
時歌将吃完的薯片盒子放回茶幾上,端起了奶茶,“這位總裁手上戴着的是v家2025春季新款腕表,和他秘書手上戴着的是同款,哦,還是情侶款。”
啊?
大家擡頭看向VCR。
【你胡說,哪有情侶款腕表?】
【方先生手腕上戴的是綠水鬼好嗎?】
時歌将珍珠咽下去,“我有說是VCR裏戴着的嗎?我是說,你們家大總裁現在在直播連線中戴着的手表,和VCR中姜暮恩秘書手腕上戴着的手表是同款,還是情侶定制款。公價六十五萬一對。哦,對,只能兩只一起買,單買不賣哦,可別找借口說是巧合了。”
時歌話音剛落,方景铄立刻将手放回了桌下。
藍沁看了看方景铄,又看了看一直安靜站在一旁,一直以來和方景铄形影不離的姜暮恩,纖長的睫毛不由自主地顫抖,但還是強作鎮定的說:“上次方先生問我喜歡不喜歡手表,我說不喜歡,可能是這樣,所以多出來一只,送給姜秘書做年終了吧。”
說完,藍沁眼含笑意地看向姜暮恩,“姜秘書,你說是不是?”
“是,藍小姐說的對,是因為藍小姐不要,所以這只表才被總裁拿來做年終抽獎,剛好我運氣好,抽中了而已。”姜暮恩低着頭,一臉乖順。
範曉林,梅姐,蔡述評紛紛看向彼此。
騙鬼呢?
情侶綁定銷售,公價六十五萬一對的手表,因為自己老婆不想要,單拿一只出來公司年終抽獎,還剛好被自己進出公司,不管在哪裏被狗仔拍到,身邊都跟着的女秘書抽中了?
買彩票兩塊錢單注随機票中一個億的概率都比你高好嗎?
範曉林梅姐蔡述評不信,觀衆就更不信了。
沒人這麽傻好嗎?
但是時歌一臉單純地信了,“原來是這樣啊,那是我誤會了。我就說嘛,一對郎才女貌,情比金堅的鴛鴦,怎麽可能被其他人插足呢?”
範曉林:“……”你葫蘆裏又賣什麽藥?
彈幕——
【時歌說的對。】
【郎才女貌,情比金堅的鴛鴦當然是絕對不可能被拆散的。】
【我相信姜秘書絕對是清白的。】
是嗎?
梅姐表示不信。
【時大美女,你看我表現得怎麽樣?很好是不是?那……漫畫糧倉鏈接……】
時歌與梅姐:“……”
VCR裏,玫瑰花很快摘夠了。
藍沁抽出紙巾給方景铄擦汗,方景铄頭微微偏了偏,躲開,“我自己來。”
“那你幫我擦。”藍沁向前一步靠近方景铄,直勾勾地看着他。
方景铄眼底閃過一絲不耐煩。
對現在的生活他是真的感到十分厭倦了。
他到底還要忍多久?
見方景铄不懂,藍沁扁了扁嘴,責備道:“嫌棄我啊?”
說着,她再度逼近方景铄,将流汗的臉蹭在他的胸前,一邊蹭一邊哈他癢癢肉,“讓你嫌棄我,讓你亂潔癖,這下難受了吧?”
“藍沁!”
空曠的玫瑰園裏傳來方景铄咬牙切齒又無可奈何的聲音。
“我不管,誰讓你亂潔癖的,我今天一定要讓你改一改。”
藍沁四處亂攻擊,方景铄伸手去抓她不安分的小手,卻怎麽也抓不住,只能從背後死死地抱住她,“別鬧了。”
“我不要,就鬧你,咯咯咯。”
藍沁笑得花枝亂顫。
眼看方景铄似乎已經忍到了頂點快爆發了,姜暮恩連忙上前,“藍小姐,總裁,需不需要先給你們準備好洗澡水和換洗的衣服?”
聽到這話,藍沁才不鬧了,她轉過身抱住方景铄勁瘦的腰身,“方先生,知道你最怕髒了,那我們洗完澡再去做鮮花餅,好嗎?”
藍沁擡頭,一雙大眼睛充滿了愛慕,“第一個鮮花餅要給我吃哦。”
“嗯。”
方景铄從喉嚨裏艱難地擠出一個字,終于換得藍沁松開了他,然後急不可耐地走向觀光車,由觀光車送他們去別墅洗澡。
方景铄在浴室內洗澡,姜暮恩站在門口,手裏提着換洗的衣服。
藍家莊園很大,別墅也大,浴室也大,算得上兩室格局了。
過了一會兒,裏面的水聲結束,浴室裏傳來方景铄的聲音,“把衣服拿進來。”
姜暮恩緊張地看了看攝像頭,“總裁,我還是放門口吧。”
“讓你拿進來就拿進來,少廢話。”方景铄不快的聲音從裏面傳來,姜暮恩嘆了一口氣,打開門,走了進去。
然後門關上,攝影機就拍不到了。
然而一進門,姜暮恩就被方景铄拉進了懷裏。
姜暮恩動了動,他再度收緊抓着她纖細腰身的手,“別動,讓我抱一抱。”
“總裁,攝像機……”
“叫我的名字。”
方景铄放開姜暮恩,手撫上她的臉。
他剛洗完澡,身上還帶着熱氣,熏得姜暮恩渾身輕顫,口幹舌燥。
方景铄低頭,親了親姜暮恩,勾唇一笑,“想要了?”
“你不要開玩笑了。”姜暮恩狠狠地掐了他腰身一下,“節目組還在外面,藍小姐也在。”
“你知道,我只愛你。”方景铄再度咬住姜暮恩的唇,“不管外面的是誰,我的身體我的心也只屬于你。”
“別鬧了。”姜暮恩拼命地捶打方景铄才讓他遠離了自己幾厘米,給了她呼吸的空間,“被發現就完了。”
“那就讓他們發現好了,我忍夠了。”
方景铄一把抓住姜暮恩的腰,将她放到洗漱臺上,雙手撐在她的兩側,“你不知道剛才看到玫瑰花的時候,我有多想你。”
方景铄将姜暮恩的襯衫拉下,親着她精致的鎖骨,“我剛才腦海裏唯一有的畫面,是我和你躺在玫瑰園裏,和你說,是玫瑰保護了葡萄,釀造出世界上最醇香的葡萄酒,想起我親吻你的時候,你嘴唇上葡萄酒的味道,想起我們過去的一切。”
“暮恩,我愛你。”
方景铄一邊親着她一邊說,“不要懷疑我的愛,不要拒絕我的愛。”
方景铄就像瘋了一樣親吻着姜暮恩,無論她怎麽叫怎麽推拒都沒有用。
“方景铄!你再這樣,我生氣了。”
方景铄身子僵了僵,放開了姜暮恩,“你總是能拿捏我。”
“現在還在拍攝中。”姜暮恩是真的害怕,害怕被發現,被曝光,害怕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方景铄指了指自己的唇,“親親我,親了,今天暫時放過你。”
“你呀。”
姜暮恩也是真拿他沒辦法,他今天就像是失控的火車一樣,随時可能會出軌。
姜暮恩低頭在方景铄的唇上親了親,然後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給你點疼,省的你發瘋。”
然而方景铄不僅沒冷靜,反而目光貪婪地看着她,“再咬一口。”
“滾。”
姜暮恩白了他一眼,推開他,從洗漱臺上下來,将掉落在地的袋子撿起來,放在洗漱臺上,“換了衣服出來。”
說完,她立刻走出浴室,然後低下頭,盡量不讓人發現自己臉上的紅暈。
然而,怎麽可能不發現?
你們也太明目張膽了吧?
所有人都驚呆了。
還能這樣操作?
把小三當秘書養自己身邊,形影不離,然後當着小三的面和妻子恩恩愛愛,又背着妻子和小三在浴室裏親親我我?
玩呢?
大家心照不宣地将同情的目光投向藍沁。
可憐藍沁這麽個單純的傻姑娘,還一直堅信自己老公是愛自己的,到處秀恩愛。
藍沁絲毫未覺大家的同情,她撐着頭,癡迷地看着方景铄,眼裏心裏都只有自己那個無比完美無比讓她仰慕的方先生。
洗完澡,換好衣服,方景铄冷着一張臉出來。
姜暮恩遞上領帶,他低頭看着她,目光交彙之間,一切盡在不可言說。
許久的眼神膩歪後,兩個人一起來到客廳。
方景铄身後忽然傳來一生清脆的呼喚,“方先生。”
他一回頭,藍沁一個躍起跳到了他懷裏,摟住他的脖子,“方先生,才半個多小時不見,我就已經很想你了。”
說着,藍沁擡起頭去親他,方景铄直接松手,藍沁為了站穩,只能松開他。
“端莊一點。”方景铄冷淡地說道:“還有攝像機。”
【卧槽,你現在知道還有攝像機了?】
【老婆親親不行,跟別人你倒是挺會玩的啊。】
方景铄深深地看了姜暮恩一眼,轉身就朝着廚房走去,姜暮恩也跟了過去。
藍沁低頭咬唇,一擡頭,又想不在意似的,跟了過去。
鮮花餅的制作材料已經準備好了。
方景铄戴上手套,默默開始揉面。
藍沁貼到他的身後,“方先生,你還記得小時候我們玩過家家嗎?那時候就是你當丈夫,我當妻子,我經常做飯給你吃。”
“對,泥做的,一直往嘴裏塞,誰不吃都能被你打成豬頭。”
難得的,方景铄說了這麽長一串話,雖然是埋怨,但是藍沁依舊開心地笑了,“原來你還記得啊。”
藍沁伸手去捏方景铄的臉,“我還以為我們方先生都忘了呢。”
忘了兩個人的過去,忘了小時候他曾經說過會娶她,只會娶她。
方景铄不悅地推開藍沁的手,“好了,想做鮮花餅就好好做,不要動手動腳。”
“知道了,我聽話,乖乖聽話。”
藍沁也戴上手套,開始調制餡料。
VCR裏,兩個人一個揉面,一個摘玫瑰花瓣,畫面溫馨而美好。
姜暮恩一直安靜地站在兩個人身後,低着頭,就像一個擺件,一個花瓶,毫無存在感。
但是藍沁逗弄方景铄一下,方景铄都會下意識地看向她,仿佛是在怕她不高興。
就在方景铄再次看向姜暮恩的時候,藍沁忽然抓起一把面粉砸了過來,然後安靜的廚房內響起了她清脆的笑聲。
“你夠了。”
打鬧,只适合在兩個人都心有靈犀的時候,只适合在男人喜歡你的時候,而當一個人不喜歡你的時候,做什麽都是錯。
藍沁的一把面粉,激出了方景铄的火氣,他冷冰冰地看着藍沁,“你再胡鬧,就出去。”
藍沁抓着面粉的手一頓,眼神中帶上了幾分委屈。
須臾,她再度燦爛一笑,“不要,就鬧你。”
說着,她将面粉接二連三地砸向了方景铄。
方景铄剛才就被砸了個措不及防,這會兒,就更惱怒了,他大步走過去,一把抓住藍沁的手,藍沁固執地要把手裏的面粉扔出去。
啪。
面粉砸在了姜暮恩臉上。
“咳咳。”姜暮恩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你到底在做什麽!”
方景铄聲音是難以遏制的暴怒,“沒看到有人嗎?”
說完,他甩開藍沁的手,來到姜暮恩身邊,“沒事吧。”
姜暮恩搖搖頭,忽然胃裏一陣不舒服,“抱歉,總裁,藍小姐,我早上吃的牛奶好像過期了,我先離開一下。
說完,姜暮恩強忍着惡心跑了出去。
方景铄立刻就要追,藍沁拉住他的手。
“放開。”方景铄冷冷地命令。
藍沁紅着眼搖頭,“方景铄,就這段時間,好好陪我不好嗎?”
“放手。”
藍沁像可憐的小兔子一樣繼續搖頭,“就最後一年,待在我身邊,陪着我,以後我都不管你了好嗎?”
方景铄絲毫沒有被藍沁所動搖。
【卧槽,老婆都那麽可憐那麽卑微地求你了,你就非得去找小三嗎?】
【姜暮恩這種心機女能有個屁事,早上喝的過期牛奶,現在才發作,蒙鬼呢?】
【方總裁,大總裁,你老婆那麽愛你,為了你願意忍讓一切,寧肯欺騙自己也要相信你還是愛他的,難道你不懂嗎?】
【送你一句話虐妻一時爽,追妻火葬場。】
就在彈幕批判最狠的時候,方景铄直接甩開藍沁走人了。
【草草草。】
【渣男。】
身為cp粉的一片藍景也對着直播連線的方景铄怒目而視。
不同于大家的群情激憤,時歌表情異常的冷淡,就像個徹底的局外人,“不過怎麽說呢?應該去追,畢竟姜小姐懷孕了,以前還流過産,這個孩子對兩個人都很重要。”
直播連線屏幕上,方景铄猛然起身,看向姜暮恩,“你不是吃壞了肚子,是懷孕了?”
姜暮恩雙手發抖,死死地抿着唇。
方景铄問:“那段時間你也不是拉肚子,是着床?”
姜暮恩不住地給方景铄使眼色,但是方景铄就像沒看到一樣,沖過來抱住她,“暮恩,我很高興。終于,我們要有第二個孩子了。”
WTF!
你老婆還在現場呢?
你當真你老婆的面,和小三抱在一起,為小三懷孕而高興?
再吼一次,預收求收藏,求收藏,拜托拜托!!!
《蒼生不需要戀愛腦去救(快穿)》
梨落是神明發誓要保護的三界蒼生中的一員。
是神女落入人間歷劫,與天帝和戰神可歌可泣的三角戀中,死于天帝與戰神拈酸吃醋毀天滅地相互殘殺中的山民。
是仙子和妖王三生三世啼笑姻緣裏,死于仙子被陷害,妖王要以天下祭之中被活活焚燒致死的萬民。
是神王歷劫,修無情道,殺妻證道之後,又追妻火葬場,堕魔後,和白月光虐戀情深中,死于堕魔得知白月光移情別戀而發狂屠城的百姓。
一次,兩次,三次,無數次。
梨落一遍又一遍地看着這些神仙,三角戀,四角戀,五角戀,虐戀情深,然後發瘋,殺了一個又一個衆生,毀了一座又一座城池。
然後人家一句為了天下蒼生,犧牲小我,成全大我,就死了活,大家放下恩怨,你好我好大家好,美滿收獲愛情與幸福???他們死了活,那那些死在他們手裏的三界蒼生呢?
膩了,幹脆一起毀滅吧。
梨落躺在被神仙燒毀的荒原上,嗅着屍體腐爛的味道閉上了眼。
然後一睜眼,回到了第一世,又要從頭忍受一遍。
那簡直是,欺人太甚,忍無可忍。
特麽的,天下蒼生,不需要你們這些戀愛腦的神魔鬼怪來救!殺了,殺了,把這些戀愛腦都殺了!!!!讓他們去死,去死,都去死!!!
從今天起,她立誓———弑神,屠魔,誅妖,從此天上地下,人類的主宰者只能是自己。
ps :在同一個世界不同時間點不斷穿越。
非按照時間順序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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