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期節目開播
“唔唔。”
她發不出聲音來,拼命的捶打自己的胸口。
時歌無語的五官都擠在了一起。
難怪119那個坑爹貨說一語成谶是沒什麽用的東西。
原來真的要使用者親眼看着才能‘成谶’啊。
那也太為難人了吧?
時歌正想着,楊真真掙紮着按下了呼叫鈴,很快護士過來了。
護士急忙給楊真真急救。
呃的一聲,楊真真開始翻白眼了,咚咚咚,四肢不受控制。
砰砰砰。
也不知道掙紮了多久,楊真真嘴裏的香蕉總算吐出來了。
然後因為掙紮過猛,斷了的腿又折了。
楊真真憤怒地一把推開護士,“你們到底在幹什麽?怎麽來得這麽慢?是不是想讓我死啊。”
啊——
楊真真罵人的話還沒說完,推完護士,手收回來的時候,砰一聲砸床頭櫃上。
骨頭就那麽脆,跟薯片似的,咔嚓一聲,裂了。
“哇哇哇。”
楊真真痛哭流涕。
哭着哭着,天花板砸下來一顆釘子,砸眼睛上了。
護士看得目瞪口呆。
他們醫院天花板到底哪兒來的釘子?
滋滋滋。
時歌指了指那搖晃的燈,“好像不是釘子,是燈的碎片。”
護士看了看燈,又看了看眼睛開始冒血的楊真真,這運氣也太差了吧?
這會兒楊真真全身都是傷,估摸着是沒工夫招呼自己了,時歌把桌上的打折香蕉又給收回來了,然後拎着去見裴景。
裴景是臺島人,這邊沒買房子,是租的高檔公寓。
時歌報了身份,公寓保安打了電話确認了身份才讓人帶時歌進去。
時歌被帶到了客廳,一眼看見了也在等候的宋淮。
宋淮看到時歌,那張帥氣的臉立刻擠出一個笑容。
時歌問:“你和裴景認識?”
“見過兩面。”
宋淮看着時歌的時候目若星辰,他側首垂眸,低聲說道:“我是來見姐姐的。直覺告訴我,姐姐是個善始善終的人,應該會親自過來一趟。”
就像梁睿達的死亡現場也有姐姐的身影一樣。
不過這半句,宋淮沒說。
時歌挑了挑眉頭。
現在看這人更不順眼了。
她當初穿越到這個世界,幫原身教訓那幫校園暴力小混混的時候就不該選宋淮當幫手。
哼。
當初就應該獨立自主自力更生。
看吧,走捷徑是要付出代價的,現在面前這個男人就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代價。
時歌明知故問:“見我做什麽?”
“嗯。”宋淮略微沉思了一小會兒,笑,“上次沒成功,但是我相信有志者事竟成。”
“走捷徑是有代價的,我勸你腳踏實地。”
時歌話音剛落,裴景不耐煩的站在二樓問:“你們兩到我家到底要幹什麽?”
說着,裴景走向樓梯口準備下來。
然後,一腳踩空。
啪唧啪唧,直接從二樓滾到了一樓。
時歌冷哼一聲,看向宋淮,“這就是不腳踏實地的後果。”
裴景掙紮着想從地上站起來,腦袋一路撞下來,整個人頭昏昏的,眼前也是一片模糊,他伸手去抓旁邊半人高的落地花瓶,想站穩。
砰!
花瓶倒在了他身上,最硬的瓶口砸他腦袋上,然後應聲碎裂。
裴景腦袋被砸,眼前一黑,還想躲,結果腳下一滑,再度摔倒在地上,腰腹部直插大花瓶尖銳的碎片。
時歌:“……”
慘,太慘了。
這要是讓人知道她一天雙殺了,別人不會以為她是掃把星轉世吧?
時歌和宋淮對視一眼,彼此十分默契的點頭,同時向對方承諾道:“我會為你作證的。”
時歌拿出手機報警和打120。
她需要打這兩個電話證明這人絕對不是她下手弄殘的。
要是人死了,也跟她沒關系。
很快,裴景被送到了楊真真所在的醫院進行治療。
時歌拎着打折的香蕉去車庫拿車。
讓楊真真和裴景再休息休息,她再去探望她們吧。
至于香蕉,別浪費,回家放冰箱裏,下次還能用。
時歌剛拉開車門,宋淮追了過來,拉住車門,“姐姐,我沒車,送我一程呗,回頭我請你吃飯。”
時歌看傻子似的看着宋淮,然後指了指旁邊那輛低調的jeep。
宋淮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那車,沒油了。”
很好,臉皮夠厚。
時歌來了興趣,側首看向他。
宋淮的眼睛很好看,前窄後寬,澄澈幹淨,像雨後的天空。
時歌說道:“所以,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想上位。”
宋淮君子坦蕩蕩的說出驚世之言。
“想上位就多寫幾首好歌,多參加點節目,努力一點。”
“我現在就是在對着姐姐努力啊。”宋淮眨了眨眼,“姐姐,你是不是對我哪裏不滿意?你說,我都可以改。他謝良弼能做的,我都可以學,我最近有在學習那方面的知識了,雖然有點害羞,但是還能可以去努力接受的。”
時歌:“……”
到底是誰在背後造她的黃謠?
謝良弼到底跟她又有什麽關系?
宋淮拿出手機,點開了搜索框。
好家夥。
S的喜好是什麽。
S是不是一定要xx,xx,xxx。
M入門手冊。
真是一個比一個刺激。
大概是看出時歌的無語了,宋淮默默把手機收了回來,“那要不,我找這方面的專業人士請教一下。”
說着,宋淮轉身就走。
時歌一把抓住他的衣服,把他拉回來。
你特麽還想繼續敗壞我名聲呢?
宋淮被拉回來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腳下不穩,一下撲到了時歌身上。
他手撐着時歌身下的座椅。
時歌微微挑眉,和宋淮對視,“怎麽總想着找金主?”
“因為是姐姐呀。”
宋淮微微起身,撐在時歌座椅上的手輕輕動了動,落下,小手指勾住時歌的小手指,時歌感覺手指癢癢的,低頭,目光落在兩人勾着的小手指上。
真是……讓人無語的習慣吶。
很久以前,她蹲在被打倒在地上的宋淮面前,笑眯眯地撐着頭問他,“哎呀,怎麽被打得這麽慘呢?”
宋淮硬氣的哼了一聲,自己爬了起來,用手背擦了擦臉上的血,卻越擦越多。
時歌遞給他一張紙巾,“怎麽樣,要不要和我合作,我們一起對付那幫欺負人的狗雜種?”
宋淮看了時歌一眼,不做聲,也不接紙巾。
時歌用紙巾給他擦臉上的血,“別硬氣了,嗯,我們兩個人都是被欺負的人,但也是最不服輸的人,一旦合作,我保證,所向披靡。”
宋淮擡頭看着時歌,她的眼睛裏有星星。
是一個人在屋頂時,最安靜的時候,擡頭就能看到的星星,但卻更加耀眼。
時歌伸出小手指,“怎麽樣?考慮好了嗎?拉鈎的話,咱們就算正式合作了。”
那時宋淮考慮了半天,第二天才拉鈎,現在倒是拉鈎拉得挺随心所欲的。
時歌白了宋淮一眼。
這小子到底成長的路上經歷了什麽,怎麽總想着找金主,上位呢?
或許她可以讓這小子明白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越是走捷徑事業之路就越是艱難,越是不可取,将孩子導入正途。
時歌勾唇一笑,“你說你想讓我當你的金主?”
“嗯。”
宋淮輕聲應着,眸子清亮。
“你知道獻身上位都要做些什麽嗎?”時歌抓住宋淮的衣領,“伺候金主這件事可比你想象中的可怕千萬倍。”
宋淮唇角一彎,“榮幸之至。”
是嗎?
膽兒挺肥啊。
時歌輕聲笑了笑,伸手将宋淮推開,雙手交叉搭在膝蓋上,目光直勾勾的看着他,“那跪吧。”
時歌說道:“在這裏跪,就當你向我投誠。怎麽?不敢啊,也是,停車場雖然安靜,但到底是人來人往的地方,不敢也正……”常……
時歌嘴張成了大O,下巴直接掉在了地上。
宋淮毫無心理負擔的就跪下了,“是這麽跪嗎?”
“單膝是不是不夠?”
“要雙膝跪地嗎?”
“手呢?放兩邊,還是放後面?”
“就單純的下跪就可以了嗎?”
時歌:“……”
自尊呢?
人格呢?
好讨厭這種沒皮沒臉,一點沒心理負擔的德行!
大概是看出時歌的想法了,宋淮坦坦蕩蕩的說:“以前有個人告訴我,要達成目的,就得不折手段,沒皮沒臉裝可憐裝無辜,越陰越好,然後贏取信任,趁勝追擊,一鼓作氣,直搗黃龍。只有弱者才會被世俗眼光所困。”
時歌:“……”
我教你這些是讓你用來保護自己的和教訓壞人的,不是讓你對付我的。
這時,一輛車轉彎過來。
時歌緊急将宋淮抓進了車內,好歹目前兩個人也算兩明星,她可不想傳出什麽緋聞。
過了一會兒,時歌讓宋淮去副駕駛待着。
這小子跟以前一樣,一點也不讓人省心。
“去哪兒?”時歌冷着一張臉問。
宋淮低頭,報了個地址,手放在膝蓋上,薄唇微微抿着,眼神脆弱,整個人易碎得好似水晶似的。
這家夥裝可憐給誰看呢?
時歌問:“膝蓋怎麽了?”
宋淮松開手,白色的運動休閑褲滲出了一點點的血紅,“上次騎馬拍攝畫報,不小心摔下來了,剛才跪得太用力了。”
說完,他也沒說什麽,就抿着唇,一副弱小可憐無助的模樣。
時歌繼續冷着一張臉。
還裝可憐?
以為她會在乎會心疼嗎?
不,她一點都不會。
過了一會兒,車停在了藥店門口,時歌進去買了點藥,扔給宋淮,“一百三十二,掃碼轉給我。”
“哦。”
宋淮拿出手機掃碼轉給時歌,然後撩起褲腿。
時歌雙手交叉在胸前,通過後視鏡掃過去,好家夥,膝蓋處一片模糊,傷得還挺重的。
所以了。
為什麽要跪嘛。
他以為伺候金主是那麽容易的事啊?以為每個金主都跟她一樣人美心善啊,那些醜的,浪的,有病的金主不是金主了嗎?
細白的藥膏一點點的擦在膝蓋上,宋淮吃痛的悶哼了一聲。
時歌白了他一眼。
裝什麽裝。
以前讀書時候被混混揍的時候疼成那個樣子都不哼一聲,現在就擦破點皮,上點藥就嬌氣起來了?
包紮也不好好包紮。
扯個紗布扯半天。
笨死算了。
她一點也不在意。
哼。
時歌打開車門,走到副駕駛,伸出手,“給我。”
宋淮把裝有紗布和藥的袋子遞給時歌,時歌三兩下将藥擠在了宋淮膝蓋上,然後用棉簽推開,拿紗布裹好。
“好了。”
時歌将宋淮從車上拉出來,“這裏可以打車了,你走吧。”
宋淮手抓着門,“姐姐,要不你帶我回家吧?我感覺我各方面綜合素質還行,不吃虧。”
“我虧。”
時歌一把将他拉出來,然後把門關上。
“姐姐。”
宋淮透過玻璃,擺出一副被丢棄的小狗模樣看着時歌,“我現在已經是你的了。”
說着,他伸出小手指,“說好的。”
誰跟你說好了?
時歌發動汽車。
“那謝謝姐姐送我一程,姐姐什麽時候有空,我請姐姐吃飯。”
時歌想了想,導人入正軌,所以需要讓這沒皮沒臉的家夥認識到努力就能帶來回報。
嗯,是這個理兒。
“想和我吃飯啊。”時歌莞爾一笑,對着宋淮勾了勾手指頭,等人到跟前,落下車窗,說道:“你不是歌手嗎?給我寫首歌,好聽的話,我就和你吃飯。”
“那除了這個……我是不是還應該對金主大人有所表示……”
宋淮話音剛落,時歌感覺臉頰一熱。
如蜻蜓點水,轉瞬即逝。
臭小子敢親她?
時歌剛準備揍人,只見宋淮低垂着眼眸,一張臉紅透了,一直紅到了耳朵尖,然後抓着門框的手因為緊張抑制不住的發抖。
一副良家婦男被人調戲了的模樣。
時歌:“……”
到底誰被誰調戲了啊?
還有,你停車場下跪都毫無羞恥心,現在擱這害哪門子羞呢?
時歌一腳油門下去,在一家綿綿冰店停了下來,要了一份綿綿冰,消解消解體內的暑氣。
過了兩天,時歌把香蕉從冰箱裏拿出來,拎着香蕉繼續探病去了。
時歌先去看楊真真,剛到門口就聽見楊真真在對着醫生和護士發脾氣,原因是上次的掉下來的疑似釘子的東西傷了她的一只眼睛,已經化膿,影響了視力,需要動手術,如果不及時動手術,可能會波及另一只眼睛。
好巧不巧,楊真真如今那只需要動手術的眼睛就是活出真我瞎了的那只眼睛。
“滾啊,我讓你們滾!我不要變成半個瞎子,你們給我想辦法,我是在你們醫院受傷的,你們要是治不好我的眼睛,我一定會找律師把你們醫院告到關門!”
楊真真抄起桌子上擺放水果的盤子,用盡全身的力氣對着護士砸了過去。
護士害怕的躲開。
盤子砸在了護士身後的牆壁上,四分五裂。
碎片反彈回來,正中楊真真受傷的那只眼睛,這下好了,動不動手術都徹底保不住了。
楊真真尖銳的叫着,在床上張牙舞爪的哭喊着。
咚。
床腿斷了。
砰。
楊真真再次凄慘的尖叫,“我的腰,我的腰,我怎麽感覺不到我的腰了,它是不是斷了……”
醫生護士頓時一擁而上。
時歌看了看袋子裏快壞了的香蕉,算了,這邊估計是用不上了,她還是去看看裴景吧。
時歌轉身就上了樓。
裴景到底是比楊真真有錢,住的是vip病房。
就是目前的慘狀和楊真真是真不分上下。
時歌來得相當巧,裴景上次意外從二樓滾下來,又被花瓶砸,流血流了一地,外傷倒是沒什麽,關鍵是,摔壞了腦子。
這兩天是從早到晚做檢查,但是就是找不到原因。
據醫生說可能是傷到了腦神經,導致無法自主排尿。
醫生建議,直接上尿袋。
裴景正當壯年啊,一向自許身強體壯,讓他跟被他打得生活不能自理的前妻一樣挂尿袋,他怎麽可能接受?
于是他在醫院裏大吵大鬧。
裴景正瘋了一樣的讓醫生想辦法,忽然,一顆塑料子彈打碎了玻璃,正中太陽穴,瞬間沒了聲音,又被送進了搶救室。
喲西。
時歌感嘆了一聲。
十七樓啊,還能遇到拼夕夕二塊九包郵一百粒一包的廉價塑料子彈,還正中太陽穴。
牛逼啊。
時歌點點頭,轉身拎着香蕉走了,回去把香蕉放冷凍室吧,下次還能再用。
然後下次過來探病的時候再帶包焦糖味的瓜子。
這要是一邊嗑瓜子一邊在醫院待一天,那不比看電視劇爽啊。
時歌哼着小曲按照美食點贊排行榜找了個夜市一邊逛一邊吃,心情十分愉悅。
要了一份章魚小丸子和烤生蚝,時歌一邊喝着奶茶一邊坐在攤位前刷手機。
過了一會兒,章魚小丸子上桌,對面坐下兩個女生,義憤填膺的在讨伐花星火和羅烨原。
時歌将鴨舌帽壓低了幾分,争取不被認出來。
前面短發的女生一邊惡狠狠的咬着章魚小丸子一邊說:“不能就這麽放過那兩個垃圾。”
“對!”卷發女生将奶茶重重地砸在桌子上,“憑什麽把粉絲當猴耍?老娘是他們的衣食父母,沒有我們有他們的今天嗎?現在火了就翻臉不認人了?絕對不能放過他們!”
“尤其是花星火那個賤人。”
兩個人商量着對策,還拿手機聯絡着以前的姐妹。
時歌讓老板将章魚小丸子和烤生蚝打包,換了家店繼續吃,拿出手機去搜花星火和羅烨原的最新消息。
好家夥。
那可真是好消息不斷啊。
花星火和羅烨原的經紀公司是早就防着花星火暴雷,所以花星火女扮男裝被拆穿後才能反應那麽迅速,把兩個人的熱度炒高,最快獲取大衆對他們愛情的認可和同情。
而現在,一切都按照公司的計劃在進行。
花星火和羅烨原官宣了新的時尚代言,花星火還以女裝身份和羅烨原一起拍攝了某部時尚雜志的大片,逼格簡直拉滿,資源不僅沒有影響,反而還有更上一層樓的趨勢。
也難怪剛才那兩個粉絲氣得肺都快炸了。
所以呢?
都已經這樣了,沒有資本當靠山,一直被當韭菜割的粉絲還能幹什麽呢?
時歌搖搖頭,關閉了網頁。
晚上,時歌将新出的漫畫追完,躺床上做睡前準備——玩手機。
大概是因為白天她搜索過花星火和羅烨原的消息,這會兒大數據立馬給她推送了過來。
好奇心趨勢下,時歌點開一看,瞬間精神了。
哇哦,粉絲反擊的角度挺不錯的嘛。
既然花星火和羅烨原愛情炒作得火,粉絲就開始反其道而行之,開始挖兩個人的黑料。
大家都是五年鐵粉,什麽黑料挖不出來。
首先矛頭對準的就是花星火,千字長文附帶一百多頁ppt,指控花星火仗着自己舅舅是投資人,走後臺,唱跳雙廢,女扮男裝的情況下,搶走了別人的出道名額。
這就好比,對方學術舞弊論文做假,還仗着自己舅舅是校長,恬不知恥的搶走了人家老實孩子的研究生保送名額。
這難道不惡心不惡劣嗎?
不管是學生還是工作黨,誰沒被沒能力的關系戶搶走過機會?
誰沒有因為沒背景被搶過功勞?
誰沒有無端端的給關系戶背過黑鍋?
但凡是看過這些圖文并茂證據的打工人,學生就不能忍!
花星火這邊被集火後,緊接着,粉絲又将矛頭對準了羅烨原。
你們不是炒作真愛嗎?
那她們就偏要證明,這他爹的就不是真愛,而是權色交易。
當初粉絲能從多細的細節,多滿放的慢動作分析出多微不足道又顯而易見的糖點,現在就能從這些細枝末節中截圖,慢放摳出多少可疑之處。
什麽愛情,說白了羅烨原一個一年能流水型生産出十幾個的男團選秀偶像,要不是搭上了富婆花星火,要不是貼上了花星火背後的資本,他能有現在的成就嗎?
他根本早就知道了花星火的身份,就是刻意接近花星火,故意調換宿舍,故意獻身上位。
花星火現在是被豬油蒙了心,被羅烨原那副對粉絲高冷,對她一個人獨一無二的溫柔給欺騙了,但是總有一天,富婆會玩膩,總有一天,花星火會發現羅烨原的險惡用心。
為了證明羅烨原一開始就是故意接近花星火,兩個人之間所謂的愛情是實打實的潛規則上位,粉絲甚至拿出了羅烨原曾經點贊過的一幅畫,一副與羊脂球有關的畫,說羅烨原是在暗示自己已經做出了賣身上位的決心。
所有似是而非的蛛絲馬跡,在粉絲千絲萬縷的聯系下,一個巨大的陰謀騰空而起,烏雲密布一般籠罩在羅烨原和花星火那純潔的愛情城堡上。
時歌吃瓜到睡美容覺的極限時間了這才睡着,第二天醒來,花星火和羅烨原的公司都沒有任何回應,仿佛是想冷處理。
随着第四期節目錄制時間的臨近,很明顯,冷處理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除了頑強粉之外,已經沒多少人提了,就算有也被新的熱點取代了。
不過……
時歌點開熱搜。
雖然現在沒人提了,但是花星火和羅烨原在這樣的懷疑論下還能毫無芥蒂的在一起嗎?
粉絲掀起的風暴此時此刻看起來是平靜了下來。
但是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遲早會生根發芽。
到時候,羅烨原就會發現,從本質上講,他和一直焦急着找金主的黃安歌沒什麽區別,兩個人都是除了粉絲在娛樂圈一無所恃的人,他如今的安穩上升和事業順風順水背靠的資本是花星火的,而不是他的。
而現在,黃安歌至少還有可以割韭菜的粉絲,他連粉絲都沒了。
那麽有朝一日,他和花星火分手,又沒有找到新接手他的資本,很快就會被一茬一茬往外冒的新偶像所取代。
所以,現在的熱點是什麽?
時歌還沒看熱搜,手機響了。
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過來。
“喂,時歌。”
時歌看了看手機屏幕,只有號碼,沒有名字,問道:“哪位?”
“是我,薛止蓉。”
哦,原身那位坑貨同學朋友閨蜜。
時歌沒耐心的問:“有事?”
對于薛止蓉,她是真沒什麽興趣,反正薛止蓉的命運已經注定了不是嗎?
薛止蓉說道:“阿益今天向我求婚了。”
薛止蓉看着手上巨大的鴿子蛋,整個人都洋溢在幸福之中。
她确診懷孕的時候,整個人都處在巨大的驚慌當中。
她和阿益經過了太多的分分合合,中間也介入了太多太多的人,其中還有她最好的朋友時歌。
所以哪怕他們複合了,重歸于好了,她也始終沒有安全感。
她甚至以為以阿益的性格,兩個人之間肯定會有一段時間的拉扯,甚至已經做好了,他不要這個孩子,她就自己生下來的決定。
可是她萬萬沒想到。
她只是提了一句,他就立刻帶她去買戒指,當場求婚,要給她和孩子一個完整的家。
那一刻,她感覺自己過去的一切痛苦和掙紮都值了。
“所以,時歌,你看錯阿益了。”
薛止蓉溫柔的說道:“你說他這種花花公子永遠不會洗心革面,你說是我犯糊塗,是我執迷不悟,但其實,你錯了。萬花叢中過的男人一旦愛了,比那些沒經歷過女人的男人更癡情,更專一。”
“嗯?”
時歌輕輕的略帶疑惑的嗯了一聲,她壓根兒不信花花公子會改過自新,重新做人。
薛止蓉警惕的說:“你還想再挑撥我們嗎?”
“我為什麽要挑撥你們呢?”
時歌無語至極,說得好像薛止蓉是生是死跟她有什麽關系似的。
時歌淡淡一笑,“我只是才發現……我以前被你騙了。”
準确的說應該是原身被騙了。
時歌随手拿起桌子上的樂高玫瑰花,把玩在手裏,“你比記憶裏的更可惡。”
薛止蓉呼吸一窒,“什麽意思?”
“其實你知道我沒有介入你和傅懷益之間,對不對?”
不用回答,時歌已經從手機裏薛止蓉那紊亂的呼吸中确認了答案,“你知道我不是小三。不管你是在誤解的那一刻就知道,還是在開了新聞發布會之後許久才醒悟過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這麽長的時間內,你選擇了保持沉默,看着我被誤解,被潑髒水,被你的粉絲攻擊。”
“我……我沒有。”
“如果不是,你為什麽會專門打這個電話過來?為什麽打電話過來不是炫耀你贏了我這個‘小三’,而是拼命地去證明你的選擇沒有錯?”
時歌将玫瑰花随手一扔,插回了花瓶裏,“你的話裏有恨,所以這麽長的時間,你應該是怨恨我的。因為你覺得我是你美滿愛情路上的絆腳石,是我不斷的揭露傅懷益的醜聞,挑撥你們之間的關系害的你和傅懷益之間多了許多矛盾,甚至,你可能一直在想,如果那些傅懷益的醜聞你都不知道,是不是能活得輕松一點,畢竟,你已經陷了進去,又不可能不愛他。以前的我,可真是你們那偉大愛情故事裏的惡毒反派,跳梁小醜啊。”
“我沒有!”
“你說沒有就沒有吧。”
時歌笑了笑,無意争辯,畢竟,人都是不願意承認自己有問題的。
時歌淡淡說道:“所以呢?今天上位成功了,過來炫耀了?哦,對,喜帖就不必給我寄了,我對你們的孽緣不感興趣。不過,如果你真的那麽想秀恩愛的話,我可以和鄭導說說,邀請你們參加一期《你最愛哪個cp》讓你對全國觀衆秀個夠。怎麽樣?考慮下給我個答複呗。”
說完,時歌挂斷了電話。
時歌看向窗外,霓虹精彩。
怎麽說呢?
傅懷益和薛止蓉這兩個人吶,真不是一般的可惡啊。
周六,時歌躺床上,手機不斷的響着,屏幕上陳唠叨三個字瘋狂閃動。
催她上班的人來了。
不想上班,不想上班,死也不想上班。
時歌用被子将頭蓋起來,就不能當她死了嗎?
陳叻熟練的輸入密碼開門,然後帶着助理将時歌從床上拖了起來。
助理韓思雯一邊給時歌穿衣服一邊打招呼,“時小姐,你好,我是新來的生活助理,韓思雯,我以後一定會照顧好你的。”
時歌指了指陳叻,“看見那個人了嗎?把他從我家趕出去,就是對我最好的照顧。”
“那可不行。”
時歌:“……”那她不需要生活助理了。
半個多小時後,時歌神情恹恹的從保姆車上下來。
意志堅定,持續蹲守的飄哥立刻拿出了自己的相機。
這種被鬼吸幹了精氣的樣子絕對能拍出醜照,飄哥咔咔咔地瘋狂按動快門,然後點擊回放。
艹!
鏡頭裏這個高級厭世臉,性冷感大美女是誰?
她怎麽哪個角度拍都美?
時歌苦着一張臉坐在化妝間化妝。
韓思雯在一旁玩手機。
透過鏡子,時歌看見韓思雯正在對着日歷計算時間,最後在23號上做了個标記。
這個月二十三號嗎?
沒幾天了。
奇怪,她怎麽覺得這個日子有點眼熟?
時歌問道:“二十三號有什麽事嗎?”
韓思雯眉眼一彎,笑容燦爛,“是院長的生日。”
院長?
時歌歪頭。
哦,對,原身所在孤兒院院長的生日。
在原身的記憶裏,院長媽媽對每個孩子都很溫柔很有耐心,從來不發脾氣,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
對于原身和孤兒院的孩子而言,院長媽媽就是媽媽。
那她得回去看看。
也要帶禮物。
時歌問道:“你知道頂呱呱孤兒院?”
“嗯。”韓思雯說道:“我爸爸媽媽在頂呱呱孤兒院附近賣炸串,院長媽媽有時候會來我們這裏買炸串給孩子吃,我爸媽有時忙,我也會去孤兒院寫作業。不過,姐姐你那時候在讀書,我們只打過幾個照面,所以你不記得我。”
“那23號,我們一起回去探望院長媽媽吧。”
“嗯。”
韓思雯用力的點頭,然後偷偷觀察時歌。
因為自己也算是孤兒院的編外成員一名,所以韓思雯對孤兒院的人都有着天然的好感。
而且時歌還長得那麽漂亮。
哼,外面那幫碎嘴子天天都編排瞎話,給時歌潑髒水。
還說什麽時歌口口聲聲捐款一百萬,結果只有八十萬,也不想想,獎金不用納稅啊。納完稅,可不就只剩八十萬了嗎?
都是些壞人。
過了會兒,妝畫完了,時歌又看了會兒漫畫,終于到上場的時候。
她和範曉林剛坐下沒多久,蔡述評也臉色陰沉的上來了。
時歌問範曉林,“他怎麽了?”
範曉林壓低聲音說道:“就上上次啊,你不是邀請蔡述評和他夫人來參加咱們節目嗎?蔡述評當時随口答應了,現在節目臭名昭着,很多已經定下來的明星情侶都賠錢解約了,鄭導到處湊人,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大概是快找不到人了,鄭導就想起你們兩當時的約定了,然後就找上了蔡述評。剛才節目開始前我路過,剛好就聽見鄭導在和蔡述評談判,想資源交換,讓蔡述評帶蔡夫人參加節目……”
然後,蔡述評臉色就變這樣了。
估摸着,這對人前恩愛的夫妻也有點問題,心裏抗拒參加節目。
時歌笑了笑,做賊心虛啊。
噔噔噔噔!
節目開場音樂響起,梅姐開始跟大家打招呼,念贊助商。
自打時歌上次瞎念一通gg詞,極度破壞嗑cp氣氛後,那幾個微商gg下節目就被抵制了,這會兒已經撤資了。
如今的贊助商,只剩一家獨大的慕氏。
梅姐笑着面對鏡頭,“今天啊,咱們的第一對cp,是一對感動華國十五年的寶藏cp。”
<span本站無彈出廣告,永久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