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恶霸,分田地,自当家!”刘六跑到众人前头高声呼道。
后溪村众人紧接着便齐声重复了一遍,喊声传遍乡径遍野。
“没错!谁作恶我们就除掉谁,人生下来不是给别人当牛做马的,你们自己想想,你们的地难道从最早就归那些地主老爷吗?哪个不是被他们强取豪夺去的?!”李广接过话,对着一众外村乡民再度发出了质问。
每个人的心里其实都有了清晰的答案,只是他们没有勇气、没有勇气去纠正这个错误。
但是没有关系,今天李广会给他们这个勇气,只要有了的第一次,以后就不怕了。
“我知道诸位都害怕,因为这些大老爷各个都在村子里边有钱有势,背后还有所谓的大人物,你们觉得自己没能耐去反对那些恶货,所以还能忍,但是忍让有用吗?如果忍让有用的话,那你们的地就不会落到他们的手上!你们也不用被逼地到这里来泼脏水!”
气愤已经烘托到了,接下来李广就给给他们勇气了。
让遭受欺压的人升起勇气的方法很简单,要么是逼,要么是让他知道反抗很简单。
只要压迫者出现弱势,受压迫者自然会生出反抗的勇气来。
“许捕头!”李广冲后边叫到。
许飞听闻李大公子传唤立马应声道:“李公子,我在呢。”
“劳驾,帮我把那两个家伙带过来,就是被我踢过的那两个,那个什么王狗水的醒了没有?看看是不是装昏的。”
李广的架势、语气都完全是以一个上位者的姿态在对许飞发号施令,而且在场还有天河县最大官——县令徐虎,可是李广却完全没有把他当回事,直接对许飞如此命令,这让人不禁遐想频频。
近来本来就有李广攀上大人物、在省里有靠山、由天上神明护佑、有通天神通的种种传言,现在看大老爷和许飞这个捕头对李广的态度,总可以确定李广一定有其可怕之处。
人总是这样,总之自以为是,觉得常理所然、一应皆是然。
但是对于外村乡民们来说,这些是真是假都不重要,他们只要知道李广是有能力、有意愿、有希望帮助自己翻身的人。
如果他们能够过上像后溪村一样的好日子的话,哪怕让他们为李广开立祠堂、树立长生牌位、进献香火也可以。
现在谁不知道因为李广的发达、整个后溪村都“富得流油”,几乎每一户都是百千两的身家,日子远超天河县其他任何地方,完全就是一个“小财主村”,整个村里都是跟着李广发家的小财主。
恨他们的肯定有,但是你要说谁不羡慕、谁不想跟着李广发家致富的,那肯定没有,有的话那他就肯定是在和你扯瞎话。
这样的人扔进油锅里滚上两三轮,肯定可以捞起来一张硬嘴。
许飞对李广的吩咐奉如神指,亲自跑过去确认王狗水的情况。
此时王狗水还是昏死之时的样子,但是嘴却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了。
许飞没有用什么花里胡哨的法子去确认他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昏着,而是简单粗暴地一脚放了过去,直接踢在王狗水的脚踝之处。
许飞这一脚自然不是随便乱踢的,而是有门道的,十分精确地让靴头硬部冲在了王狗水的脚踝骨骼侧上、那最突出的地方。
皮下骨头是最怕疼痛的,所谓痛得深入骨髓,正是基于此理。
这下甭管王狗水到底是不是装的昏死,多半都得被疼醒。
果然,许飞这一脚命中,王狗水就猛地睁开眼,“嗷~”地一声叫了出来。
那扭曲的表情、那痛苦的哀嚎,任谁看到了听到了都会不住在自己的身上有那么一下痛觉的幻感。
许飞对着边上几个被吓了一跳的捕快吩咐,让他们把还在嗷嗷未绝的王狗水和同样吓了一跳的牛马拖过去给李广。
王狗水还以为李广是要杀人立威,当即吓的屁滚尿流、鬼哭狼嚎——字面意义上的。
他的鼻子被李广给两脚踢毁了,所以就连哀嚎的声音都鬼声鬼气的,恶人得很。
有一件事李广确实误会王狗水了,他刚才确确实实是昏死过去了,直到刚刚被许飞“轻轻踢醒沉睡的心灵”他都始终昏迷着。
可怜他是在钻心的疼痛下昏死过去的,结果又被剧烈的疼痛给“唤醒”过来,来去苦痛、可悲可叹,或许这也是他的报应吧。
一醒来,他就听见许飞让人把他和牛马都带过去给李广,怎么能不遐想连连?
他一边拼命扭曲着身体,以免和李广求饶救命,还表示就算要给李广一辈子做牛做马都在所不惜。
这话从他最里边说出来倒还好,只是平平常常、平淡如水的誓言一句,寻常得不能再寻常了。
但是当这句话从王狗水那位姓牛名马的“同志”嘴里边说出来之后那可就真是滑稽了。
虽然两人的信息接收差得隔了一个版本,但是这不妨碍牛马和汪狗水产生相同的想法,他照样极力反抗捕快的拖拽、同时嘴里不断求饶,想要求得苟活。
两人后悔不已啊,本来计划失败也就算了,回去照样不是白干;后来被李广暴打,也还好…最起码对牛马来说还好,不致残不致死。
可是现在居然还要把命也给留在这里,也可就不是赚了还是亏了的事情了,这小命都保不住了,一切都要完蛋了呀。
死了以后别说什么田地房舍了,就算是想要疼都没得疼了,那是什么都没有了。
人人都怕死,但是怕死的程度有高低,低的想得很开,总有个由头让自己觉得死了也没什么或者来世还有机会。
但是程度高的人、那就会对死亡和死亡之后的种种细节细思而极恐,从而逢将死而人来疯。
王狗水和牛马显然就是这种极为怕死之人,现下的情况和得了疯牛病的牲畜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许飞见单是四个捕快还不好拖得过去,赶紧自己亲自下场帮忙,又叫了前边挡在外村乡民们前面的捕快们过来一起。
反正现在李大公子都已经把这些“刁民”给驯服了,你们站在那里也没什么意义了。
随着许飞和更多捕快的加入,王狗水和牛马好歹是被带到了李广的面前。
他们因为畏惧死亡而爆发出了强大的求生欲望,反抗地异常激烈,这也就让许飞和手下捕快们不得不采取一些“必要措施”来让两人冷静。
疼得多了,也就习惯了,等他们终于到了李广面前,两人已经麻木了,他们甚至都已经忘了自己为什么要那么激烈地反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