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青壮人数比就不用说了,后溪村这边完胜。
论其质量来、后溪村这边的青壮基本上都在李广的制糖厂里边做工,力气活不少,而且大家为了多劳多得还总是能把工时加满,锻炼不可谓不充分。
制糖厂的伙食按着李广的吩咐极好,顿顿荤素搭配是基本,鸡鸭鱼猪轮着吃,吃的个个壮哉,远不是别村那些青白不接、缺肉少蛋的青年可比。
而且后溪村这边来人那可不仅仅是人过来,大家都顺手抄了家伙,就来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来砸自己的饭碗。
李广的制糖工厂和后溪布让整个后溪村富了起来,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你要整制糖工厂和后溪布那就是要断了整个后溪村的财路、要杀全后溪村人的父母啊!
你说他们能不和你急吗?
原本照着后溪村这边的想法是干脆地和来闹事的干一架,把人打趴、打跑就得了,反正也是他们先出手毁物伤人的,就没必要“克己复礼”了。
就算闹出官司来,他们这是在自己村里驱逐搞破坏的暴徒,也是在对方出手之后才还击的,完全合情合理合法啊。
何况现在他们村长李广在天河县也是一人势大,上面又有人,怎么看后溪村人也不怕,应该说他们没有到邻村去闹事别人就该庆幸了,今番却被人欺负到了家里,这可是真正气人了。
可当他们怒火燃身、抗着家伙从村里各处来到制糖工厂时候,却发现这里的外村人有好些老弱妇,而且残言辞神态里那也是委屈夹着悲愤、痛苦掺着凄惨,怎么看都好像他们才是受了欺负不容易的那一边。
这就让后溪村这也没法果决地直接和外村人开打,不仅因为和老人妇人,残疾人动手不妥,还因为他们不自觉地在这些外村大的悲哀气氖感染之下软了手.
所以气势汹汹地围聚过来的后溪村青壮们都不消吴蒿等人组织,自发地就克制住了,只是扎维挡在了制糖工厂和村道的前头,并没有对外村人怎么样。
在外村人七嘴八舌的埋怨和咒骂中,他们也大致明白了这些人过来闹事的原因,除去被冤枉的愤懑,他们对于眼前这些人还是颇有些同情之心的。
当然,这并不包括那些无理取闹,一味责怪后溪村的糖、布产业坏了他们日子然后就强制后溪村必须取缔这两项的那些人。
对于这些心狠脑瘫、不辨是非的“杀人父母之辈”他们仍犹保留着将其一锄头铲死的想法。
卡在村道前的是刘六刘七兄弟,一听说有对后溪市畅销有怨的,笑蒿当机立断作了卡通护村的打算,叫了刘家兄弟过去看紧
外村人里,占主要的是前溪村人,他们和后该村邻保近,过来比其他两村的更便.
偏激进的人中,也以前溪村人居多,所以最早冲进后溪村闹事的前缓村人直接就进制糖工厂毁物伤人了.
面对这次的邻村闹事事件,吴蒿从中嗅出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这些外村人火气很重、但是意志不强,显然是受了他人的欺诈、鼓动居多;如此不是发自本愿的行为,他们自己心中也知道不德不理。
所以在对峙当中,吴蒿给大家的吩咐就是克制,约束,不要引发冲突真打起来,后溪村这里是不好下手的。
要真是把人家老弱妇残也打惨了,不仅难占公德,而且还会彻底激怒几个邻村的人,将有限的矛盾瞬间拉大。
所以在李广回来之前,吴蒿让所有人都不要理会对面如何如何”口吐不清”,一切自会有村长处理。
基于对吴蒿的认可和对李广的信任期望,众人才勉强自己在对方的谩骂诅咒之下保持冷静,最多只是嘴炮”回礼”,且据理而发。
终于,县衙捕快们飞马驰来,扬尘入村。
为首的不正是当日带人随着前村长段鹏来后溪村查封制糖工厂的许飞徐捕头吗?这位可是后溪村的老朋友啊。
吴蒿、孙犁一看村外群马纷至,心知这是援手来了,心中松了不少。
孙犁眼睛是几个人里边最尖利的,他看清了来人都是县衙快班穿着,忙对身边吴蒿说道:“老爷这是报官了,那来的是衙门的捕快啊。”
许飞等人来得可是快的,他自我感觉来说跑出了平时的两倍还多,这可是快班出案难得的速度。
确实难得,要不是李广重金犒赏,只怕按着正常速度出勤的快班此刻还能被后头抬轿的轿夫望见呢。
捕快临近,外村来人一看是公家捕快到了,都不敢再骂天骂地了;那骂得上头刹不住的也被边上人纠止了。
他们呢毕竟都只是普通的老百姓,此刻官差到来,软下去也是无法之事。
许飞带着自己一班兄弟骑着快马出勤这是难得的,此刻那面神气显摆一番,在马上昂首挺胸,傲然服饰众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哪路大将军亲临呢。
“我乃天河县衙快班捕头许飞,接受报案,说后溪村里有外来闹事者、毁物伤人,凶犯何在?”
许飞装过了派头,也不能不做实事。
官差发问,后溪村人立马群声共指,对着另一边外村人骂骂咧咧。
外村人那边好多人明显慌了神,他们来之前没人说官府还会插手此事啊,现在人家快班都来拿人了,这可如何是好?
外村人里头那几个领头的,甭管背后受没受指示,现在在人群当中都很显眼。
既然这些外村人是他们鼓动、领着来的,那现在出现了不在预期内的严重后果大家自然要找领头的这几个人,所以很自然地就会看过去,近的还会直接压过去问人家怎么办。
而且这些人明显心里有数,所以没有像其他人那样那么慌乱。
他们安抚众人,说咱们这里有老人、有妇女还有伤残的,他们不敢乱来,先不必慌,接着说咱们受的委屈就是。
可是委屈有真的不假,但那些吃了后溪村白砂糖把人吃坏了、用了后溪村的被服把人惹病了这样的鬼话却不好说了,面着捕快、他们虚了。
“肃静!”许飞振臂高呼道。
两边嘈杂都十分给他面子,一下子低平下去,让许飞心中暗爽。
他装模作样地清清嗓子,接着说道:“大老爷过后将亲临此处,主持公道,现在你们两边先各自退开、勿要接触,都派出一二名代表来我这里对质。”
这安排是很公道的,公道地许飞都觉得不自在了,毕竟他当“鬼差”这么多年了,从来都是有理不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