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田友介来时自负,根本就没有带着侍卫进来,现在都被扔到了军威楼上也无人知晓。
缓了半天,吉田友介缓缓出声:“你究竟想做什么?”
拿力巴把他搀了起来,指向一处,说道:“看那儿,瞧见了吗?”
吉田友介循着望过去,就感觉脸上有了一股暖意,但是却不是温感,而是视觉。
他的脸上布上了红暖一片,自然不是酒劲,而是光——火的红焰的光。
在拿力巴所指的那个方向,一大片地方在火海之中被大火燃烧着,而周边似乎不受其影响。
吉田友介忽然惊觉,那个方向正是小田小夫所带领一千五百人上岸驻扎的营地所在。
吉田友介吃惊地看向拿力巴,他没有想到对方竟然真的敢对久晟军下手,真的敢以琉球弹丸之地在得罪了南洋海盗集团之后又将久晟家拉入仇敌之列。
“看见了吗?那个性小田的,跟他带上来的一千五百倭兵都已经葬身火海了,那个给你们驻扎的旧营地的地下早就已经摆上了百多桶的树脂,营地里边的诸多地方也都被我们上了油,确保大火一开、倭奴无处可遁。”拿力巴望着这地红天青一幕,悠悠哉哉的说道。
“小琉球的民居拥挤,都是木筑,你就不怕烧光了那巴城!”吉田友介狠斥道。
“我们当然做好了准备,不会随随便便在自己地方放火,树脂的摆放、抹油的位置和用量,都是精打细算的;那座旧营地本来就和周边相隔大,有石墙,我们又事先做好了隔离,所以,就不劳费心了。”
拿力巴得意洋洋的神态让吉田友介又怨愤又无奈,他没想到自己如此精明之人,竟然因为粗心大意在这么个小小东洋海岛栽了跟头,被这么一个海蛮武夫给算计进去了。
吉田友介往后面一靠,坐在了地上,脸上的失意被火红映着也盖不过去。
“既然如此,那想必港口的那二十艘战船和余下一千五百人你们应该也已经处理了吧?敢问是用的什么办法?在下认输,愿闻其详。”
拿力巴低低地叹了一口气,接话道:“没办法,我们又没办法在港口里面放火,又没办法强攻登船,如你所见,我的手里只有一千五百人,就算全部冲上去,还未必谁输谁赢呢。”
吉田友介微微抬头,问:“你们难道没有打算就鲁莽行事的吗?”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让你留下来,给我们效力,我打算让你去解决剩下的久晟军,然后我军再上去俘虏那二十艘战船。”
听了拿力巴的话,吉田友介身子一软,破罐破摔道:“你们摆了我一道,我认输,但是这一局,我却是不会再让你们赢了。”
吉田友介的态度拿力巴倒是没有感到很意外,这他早就有所估计。
“田优杰,你虽然只是八尺山庄的落第门人,但毕竟在山上学过东西不是?我知道你的才能,你这次之所以栽在我的手上,只是因为你打心里看不起我们,所以才会全无防备,恃强而无谓嘛。
“我或许猜得不准,但我觉得你的目的应该是…整改中土…对吧?”
吉田友介瞳孔一缩,忍不住想要看拿力巴,心中大惊,不明白拿力巴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想法。
“看来说对了,你就是觉得中土、大离不堪至极,所以想要变,而你找到的——就是倭国,你觉得将东夷文化精神带来可以变化中土人为坚韧狠强之族,对吗?”
“为什么?你为什么知道?我从来没有和任何人透露过…”
吉田友介的灰心已经闻声可知,毕竟他今天已经败了又败。
拿力巴同情又轻屑地看着他,良久之后、低语出声,一语三字便杀人诛心:“我猜的。”
吉田友介双目瞪得老大,终于忍不住看向拿力巴,眼里好像要跑出什么东西来一样;火红的脸摆出一副可怕的扭曲奇怪的表情。
拿力巴看着吉田友介这幅样子,暗叹难怪他会被八尺山庄驱逐出山门,不仅不够谦逊而且还输不起,这样心性恶劣的人被那位仙人一般的八尺先生发现了之后怎么可能还会愿意继续教授他本领呢?
这样的人他本身也没办法学到真正的本领。
不过这不要紧,他只要人有本事就行了,他不需要什么才高志洁的大君子,他需要的正是像吉田友介这样一个有能力、有狠心的恶犬。
当一个人的能力和他的道德下限相差越多,他对敌人所能够起到的伤害就会越大。
治理天下或许需要一个圣人君子,但是争强争霸求上位只需要心狠手辣之人。
正因如此,拿力巴没有去搜罗其他人才,而是中意吉田友介——八尺山庄落地门人田优杰。
“你猜的?你说你是猜的?你怎么猜得到?你猜的你就敢作为依据做这些事情?”吉田友介有些口齿不清地说道。
“有什么不敢?就算我算错了,我照样可以倒向南洋海盗那一边,给他们多些好处就是了,他们巴不得我们小琉球和东夷少亲近呢。”
拿力巴这话说出来,吉田友介就完败了,此刻战船上面一千五百久晟家攻也攻不动小琉球,退去了那久晟家这一趟就是白走,他们回去之后家老们也怕是保不住他们。
如果僵持在那里的话,久晟军也肯定耗不过小琉球,毕竟人是需要吃喝的,在船上的久晟军和岛上的小琉球人最耗不得的就是时间,而且南洋海盗也很快就要到了。
现在的局势从原本的小琉球和久晟家合作携着小琉球民愤抵制南洋海盗变成了久晟军残兵一千五被小琉球孤立在那巴港中,背后随时会迎来南洋海盗的主力袭击。
“你的故事我也有过一些听闻,虽然不知真假,但是我可以断定你对中土很失望,但是却不只是失望,你还想要回去,所以你虽然以倭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