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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0章 雪晴思广
    丁圳离了厅堂,自然是回自家地方。

    进了宁江千户所,丁大都督径直下了监狱,去见一个人。

    当丁圳见到那人的时候,那人一点坐牢的样子都没有,坐在地上端端正正,心平气和,没有为这里的阴暗和恶劣表现出不适和不安。

    “徐朋!大都督来见你了!快快起来行礼!”一羽玄卫上前叫到。

    丁圳抬手拦住他继续往前走,自己推开了门走到了徐朋的边上。

    “你在做什么?”丁圳问道。

    “禅。”徐朋惜字如金。

    “打的什么禅?”

    “什么都不是,只是我自己的禅,无名,也可谓非禅。”徐朋淡淡说道。

    丁圳爽朗一笑,道:“我听说了,你是八尺山庄的门人。”

    “不才,惭愧。”徐朋叹息道。

    “呵呵,惭愧什么?你得光荣啊!你们大师兄——欧阳长卿,那可是边疆军神,曾经差点就被皇上拜将封侯了!你们八尺山庄更是人才妖孽辈出啊!”

    丁圳一边说着,手搭上了徐朋的肩膀,一边摇晃着。

    徐朋没有应话,反问道:“大都督,有何志向?”

    “我吗?我没什么志向,位极人臣,辉煌浩荡,就好啦,哈哈哈哈哈!”

    徐朋睁开了眼,这次他十分严肃地又问了一遍:“大都督,您欲何求?”

    丁圳哼笑一声,松开了手,从地上站起身来,拍掉沾到的草。

    “说过了,不说了!”

    “是吗,那在下明白了。”

    “对了,我听说你们八尺山庄的,都得有个什么、什么夙的?你的夙的是什么?为什么会选择跟黄子澄那种废人?依我看,黄子澄连天河县那个刘旻都不如。”

    徐朋微笑,回道:“黄东家,只是我的试手,我们有的人,会想着从越差的开始,越能在功成之时有所荣誉;黄东家虽然懦弱,但是却能胆大妄为,属于外棱里棉,有挑战性。

    “至于我的夙的,恕在下暂时不便相告。”

    丁圳颔首,兀然道:“徐先生,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徐朋转为跪姿,展笑新颜,朗声道:“原为东家效劳!”

    丁圳爽朗大笑,抬手扶起了徐朋。

    “好啊,有徐先生相助,我丁圳有幸!不知道徐先生喜好什么?拿什么报酬?”

    丁大都督说话倒是实在。

    “回东家,小生好看书,无所嫌厌,再绕得些银钱花销、有一二个娇美侍妾、三四个清纯少女服侍,也便当得。”

    徐朋笑得潇洒,言辞全无猥琐之情,好像入店点餐一般。

    “哈哈哈哈哈!徐先生真性情!比那些伪君子强百倍,都依了都依了;这样,先给先生三千两花着,不够再支;书嘛,我倒也有收藏,反正也不爱看,都归你随意调阅!其余的——那就简单咯,今晚就让先生自己挑!”

    “多谢东家!”

    这边主仆其乐融融,稍后,丁大都督向自己新任幕僚师爷做了第一次咨询。

    “徐先生,这次‘清流’失败,你看到底是谁干的好事?”

    如果说是邓子明,丁圳是绝对不信的,最起码不会是他一个人,按照他的情报,事发之前到事发之时,邓子明一直在繇州“压制”范云华等人,是后来突然不见了踪影的。

    此前邓子明一直按兵不动,应该就是他自己也对情况和局势很迷糊,打算以不变应万变;而后来突然消失又出现在宁江城,带来了整个事件的“全部真相”和解药配方,就是在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

    徐朋对这初次咨询倒没有很重视,轻松一笑,答道:“回东家,小生看来,其实也很明显。”

    “徐先生请讲。”

    “米振东,不见了,那么解药的配方是从他那来的,这大抵不会错;而让他消失的人、或者说藏起他的人,应该就是他的挚友前辈邓大人了。”

    丁圳颔首,徐朋的说法和他的设想一致。

    “那依先生看,会不会是米振东跳反了?”

    徐朋回道:“东家,小生与米大人虽然见面不多,但是也算颇为了解,邓大人想让米大人反水,哪怕搭上性命都有失败之虞,所以小生以为,米大人是被逼的,而邓大人一直没有任何举动,此前一直是被米大人被动地调动,是无法查清事实真相又逼迫米大人就范的。

    “所以有这么一个人,他一直在默默调查,然后劫走了米大人,有某种方法逼迫了米大人,而邓大人知道此人是谁,和他一起逼米大人交出了解药配方。

    “这个人既然能够突然跳出来做到这一切,就表示他肯定不是在表面的人,而且很有可能是个小角色;当时米大人人正在新水县坐镇,所以那人很大概率就在附近地方;此人聪明、大胆,和米大人、邓大人都有所联系,事后我再复盘整件事情的时候,连上了刘旻案,对上了一个人…”

    徐朋说到这里,卖起了关子,笑而不语。

    “是谁?”

    徐朋贴耳轻声,一个名字只让丁圳听了清楚。

    丁圳面露思相,过了少顷,问道:“徐先生,有多少把握?”

    徐朋郑重道:“在下夸言,九成把握,如若不中,妻妾、少女、都不要了!”

    徐朋原本一脸正儿八经的模样突然蹦出后面两句话来,让丁圳一时之间也没绷住,笑起不停。

    止住了笑,丁圳打趣道:“那到时候可委屈先生割爱了。”

    “不敢。”

    此时的李广,结束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破事,回到家里倒头就睡,睡得那叫一个昏天黑地,直到昏天黑地才终于醒了过来。

    醒过来的李广有些迷惘,就好像高考完的第一个长眠之后,大片的空闲和之前的心力憔悴形成了巨大的落差。

    搔了搔头,李广看到桌上放着一个食盒,边上摆着一小摞书,应该是谁在他睡着的时候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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