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李广则是完全看呆了。
这是什么情况?两个老男人之间的往事?莫名的交情啊。以前还看不出来呢。
“林叔,你们以前到底是在哪当的兵?盛爷也和你们一起吗?”李广忍不住问到。
林重瞥了一眼李广,刚才自己被叶盛偷袭时李广的反应他看见了,还算满意。
“刚开始一块儿,后来叶盛就去叶家了,至于在哪,现在先不和你说,说了没啥好处。”
“我倒是问你,你造这些东西,想干嘛?”林重凝目问到。
“干嘛?自卫啊,有这些咱们不是更安全吗?不然难道造反啊?”李广道。
叶盛摆摆手,说道:“造反倒是谈不上,最多也就是携武自重。”
李广听了倒是品出些味儿来了。看林重和叶盛的反应,在大离王朝,携武自重这事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
再联系起叶家毫不规避帮自己造武器这件事,就可以知道,叶家自己对这种事就是轻车熟路,也说明了造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然而大离王朝律法明确载有“民间不得私铸、私存铁兵、弓弩”的相关条文,若是有胆敢违反的,没其田地,罚力役三年;若是敢违抗官府收缴的,罚以清户,即除户主本人,其余所属人口全部剥夺其民籍,充为官府奴役,同时剥夺该户一应土地、房产,随后户主剥夺其民籍转为流户,流放边疆。
这意味着,这个大离王朝的中央集权和皇权应该已经比较衰弱了。
同样可以证明的是,虽然羽玄卫凶名赫赫,但是作为皇权的代表者,在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没有什么威慑力。
虽然叶晴雪只是个密探,但是刘旻一个县令敢给她吃闭门羹、赵方一个县尉都敢给她设计死局,真本身就很有问题。
羽玄卫既然是皇帝视听的延伸,那就意味着最起码刘旻和赵方有皇帝无法知晓甚至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事的把握。
杀羽玄卫就是打皇帝的脸,而这两个小小地方官吏,就有把握打皇帝的脸而皇帝无法察觉甚至无法翻脸。
“自重吗?没法不自重啊,天下无一至尊,天下人不归于一重,则相轻之,则自重以避轻祸之。”
李广突然而来的正经,搞得大家有点恍惚。
叶家下人们大部分表示:“这文邹邹的,不太懂,但是,感觉好牛的样子,文化人呐。”
林重和叶盛倒是习惯了李广的这个德行,不过这次他说的话,分量可比以往不同,这一番话,量尽天下,颇有枭雄之姿。
枭雄出于乱世,或不为祸;枭雄出于盛世,将转而危。
那么如今之世道,算是乱世、还是盛世?或许都不是吧。
不约而同的,林重和叶盛对李广审视的目光都发生了变化,前所未有的变化。
尤其是叶盛开始思考,这样的李广,他会不会包含着某种特殊的目的接近叶晴雪、接近叶家,这是完全有可能的。
虽然从表面来看李广和叶晴雪的结识是完全巧合的,但是,这样的李广,很难让叶盛不抱有最起码的防备之心。
不是对于一个人来说,而是针对李广而言的。
林重上前伸出胳膊一把扣住了李广的脖子,压下他的脑袋对他低声说道:“臭小子,这种话以后不要随便出去对别人说,听见没!”
“额咳咳咳,林叔你别老动不动上手啊,我这小胳膊小腿儿的经不起你这么折腾啊咳咳咳我家里还有媳妇儿呢!”
李广在林重怀里挣扎着,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少废话,我说的你都听清楚了没?”林重厉声道。
“知道了知道了,您松手吧,我又不是您家的傻儿子咳咳咳。”
交接了武器,李广掏钱要给叶盛,但是呗叶盛给拒绝了。
“李广,家主吩咐,这批东西算叶家送给你的,所以钱就不必给了。”
李广听了,这是什么节奏?不会是“这里有五百万,离开我女儿”的戏码吧?
李广嗤笑一声,道:“这算什么?男嘉宾退场费?”
叶盛面露疑惑,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叶家似乎看错人了,这样就像让我放弃,似乎太小瞧我了吧。”
叶盛回过味儿来,笑了。
继而从衣领内囊掏出一枚信封,递给了李广。
李广看着信封,隐隐嗅到了一股清香,心中顿时一亮。
兴奋的他伸手想要拿过信封,却被叶盛灵活一晃。
“盛爷,这….”
叶盛意味深长地看着李广,说道:“李广,我给你带来这封信,是因为看小姐苦闷,出于不忍而为之,但是,本家那边的意思还是很坚决的,小姐她,有家族联姻之责,你若是不放弃,会很困难的。”
李广听到叶晴雪要成为家族联姻的工具,沉不住气了。
“叶家要和谁联姻?”
看着毅然的李广,放下了手,把信递了过去。
“不确定,京城权贵,均有可能,那些大老爷们开会也不会跟我知会详情不是?”
李广接过信,反而有些紧张,不敢开封。
怀着忐忑和憧憬,李广缓缓拆开了信封。
里面的信封,散着淡淡的香氛,让李广脑中浮现出了那个淡雅大方的姑娘。
展开信纸,李广看到了来自千金闺阁的幽辞:“李郎,展信佳。久久未唔,日夜盼睹。不明者,九天星河,孰与君烁?一念告君,不与相弃。日前家父来信,族中有定,有为家族媒妁婚姻之计。晴雪为女,父向恩宠,今有此计,未敢不从。唯念及叶郎情在,心慌不能止息。知君人夫,于俗不俭,而生恋者,固人本常。我恋李郎者,天法自然,雪可略俗与君,不知君之何情?十六之日,怡川流芳亭,盼与君会。特修书一枚,赖盛叔代之。——雪晴。”
读完信,李广春风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