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几人动作为之一顿,林家人摸不清头脑,呆了;李广虽然习惯了,但林重这个技能是特么回首的,百分百吃啊。
李广仿佛全然无事发生,就像刚刚只是断线重连一样,现在连线回来,动作无缝衔接,还是接着施完了礼。
“李公子安好。”林家家丁齐声问候到。
“大家辛苦,大家辛苦。”
李广说着,左右拱手,笑语而进。
李广在林家这处的下人们之间倒是人气颇高。
首先,清秀俊美,笑如温玉,视之怡人;再者,明达睿智,才高能繁;三者,为人谦恭,平易近人。
没错,李广深谙装模作样的精髓奥妙,在林家人面前向来一副人模狗样,林重看了就恶心。
只不过,吐着吐着就也都习惯了。
进了门,便看见得了通报的叶盛前来迎接。
“李公子安好,不知登门前来有何贵干?”
李广觉得叶盛这个人是不会变的,他今天就和他第一次出现在李广面前的时候一样。
一样的平静,一样的沉着,好像一口定水,什么也改动不了他什么。
李广还是顶着一副漂亮的笑,回答道:“盛爷,此前我劳你们小姐,请你们林家帮忙传说那‘雷诛牛县令’,如今大戏已成,我特来找小姐报喜告贺的。”
叶盛面无表情地说道:“叶公子您有心了,不必客气,这些事我会转告小姐的,您慢走。”
说着,叶盛半弓着身子,冲着门外摆出了手势。意思十分明了。
李广脸上的笑意缓了,一时有些无所适从。
“我毕竟是和叶小姐当面拜托的,如今获益,也理当向小姐当面答谢才是。”
“李公子考虑周到,但是在下替主家坐镇天河县、照顾大小姐,也有不能不尽到的责任。”
“什么意思?莫非叶家本家对我有什么见教不成?”
“见教不敢当,只是男女大防、自然之理,李公子也不想大小姐承受不必要的舆论吧?”
此时,叶盛的脸色冷了几分。
“盛爷,你知道的吧?你是刻意为之!”李广迅声说道。
“李公子,我是林家下人,知道该知道的,不知道不该知道的,我现在做的都是我该做的,您呢?您是吗?”
李广听了,也不能不心虚。
毕竟自己一个有妇之夫,天天找人家名门大小姐见面,确实有不妥。
无话可说,李广只好转身离去,背影中透露着失意。
叶盛看着李广踏过门槛,突然说道:“李公子,往后有什么事,尽可与我交接,不必事事劳见大小姐。”
现场沉寂了一阵,李广回答道:“自然,那就劳烦盛爷了,改日请您吃酒。”
李广的声音失活了一样,低低地沉下去了。
一张清秀俊美的脸上,阳光消散,布上了一张愁云。
李广不知道怎么走到了马车前面,突然被林重一把拉了上去,扔进了车厢里。
听着外面传来的“没出息”一类的骂声,李广卷了卷身子,心理活动起来。
诶?我这是怎么了?这感觉…什么呀?是…失恋吗?我失恋了?
对啊,我还没有失过恋呢!
李广穿越之前,一直是单身,根本找不到女朋友,所以没办法失恋,没资格失恋。
而在李广穿越过来之后,柳月茹和唐柔都是他的原配妻子,对他从来都是百依百顺、唯命是从,也没得失恋。
所以,严格来讲,叶晴雪就是李广真正从零开始的初恋了。
回了后溪村,李广就变得有些消沉了,也不去逗媳妇儿了,也不去调戏小芹菜了。
工厂里的活全交给了吴蒿、孙犁他们,自己整日在书房“闭门造车”,连柳月茹和唐柔都不见。
“臭嘴毒舌”林重自然没有给李广兜什么底,一股脑地把事情全都说了出来,那叫一个有问必答。
一家子女人听说了自家老爷和叶晴雪生有私情,又有怒、又有妒、又有悲,便也不去理会李广了。
一下子,家里的氛围变得奇怪起来,没以前那么的松快儿了。
工厂里偶尔有事情,吴蒿、孙犁或者刘家兄弟回来,李广会要摇头晃脑地和他们商量,场面极度诡异。
后来三人干脆领了李广的大致宗旨几条,回了工厂自己商量大小事务,不来讨李大村长的晦气了。
李广在屋里,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就得自己很奇怪,又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变的那么奇怪。
按道理来说,就算叶家阻止自己和叶晴雪接触,自己和叶晴雪的感情也还在,就算失落伤心也没必要颓丧至此。
现在的他双目无光,眼神总是呆滞,因为此时他不仅仅在为恋爱的挫折而郁闷,还在思考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脆弱。
同样很奇怪的是,他竟然对探究自身缺点这件事那么地上头,也许这就是男人的——好吧,这就单纯只是李光同志个人的毛病。
总而言之,在李广同志多日的自我沉浸式思考之后,他进化了。
某天清晨,当李家的媳妇儿姑娘们从睡梦中醒来,他们惊奇的发现,颓废多日的一家之主李广竟然起得比他们都要早,在那里——练着某种诡异的武功。
“夫…夫君?”柳月茹揉了揉眼睛,再三确定那在院子里做着诡异动作的人是自己丈夫。
虽然柳月茹现在是家里的夫人,受人伺候,带她还是保持着自己操持家务的习惯,比如她会早早地起床和李芹一起做早餐,也会打扫打扫房间。
唐柔呢会带着雪花雪水两个小姑娘给柳月茹和李芹打下手,俨然成了两个小姑娘的领班,现在两个小姑娘都跟唐柔亲得不行,好像亲姐妹,也许是因为唐柔孩子气中的缘故,所以才能和两个小姑娘处得那么来。
“夫君你怎么起得那么早?”睡眼惺忪的唐柔打着哈切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