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不敢乱动,只好乖乖站在原地,收声敛息。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林重终于完事,站起身来,把弄了半天的瓶子坯随手扔到了地上,摔了一摊子。
李广看得不明觉厉,林重则走到他的面前,打量了他一番,说道:“长大了。”
李广得以看清林重的长相,他神似新版水浒传里的林冲林教头,但是脸要更方大一些;他又突然意识到林重…这和林冲只差了一个调啊。
“如有雷同,纯属意外,呵呵。”
“你说什么?”
“没什么,林叔,您这弄了半天,怎么就这么丢了啊?”
林重没有答应,走到一旁,取下挂在柱子上的烟枪杆,然后好像无视了李广一般,慢慢悠悠地塞了烟丝,又掏出火镰在上面不紧不慢地打着火。
点着之后,他深深嘬了一口,然后吐了李广一脸烟。
李广被熏得咳了出来,但又不敢躲闪,心中暗暗吐槽:这大叔抽的什么玩意儿?这么呛!那居然那样吸都没点反应!
“你每个月给我多少钱?”林重很突兀地问道。
“咳咳,您觉得,每月一百两如何?”李广回答。
林重又吸了一口,缓缓道:“我每个月都有一百两了,还要那个破坯子作甚?你痴呆啊?”
李广咬牙切齿,勉强一笑,说道:“林叔您英明。”
林重点了点头,摆弄了一番烟枪,道:“还行。”
“林叔,我还有件事要拜托您。”
“讲。”
“您能不能找一些信得过的人,比如您知道的想您一样的老兵,带着他们一起来,我这一下子发达起来,又盖了厂子,还是要有能力自保才行。”
林重又上下打量了李广一番,道:“真长大了。”
“嘿嘿,谢林叔,那我等您的好消息。”
林重将烟枪挂了回去,打开门,对李广说:“明日我会带第一批人回来。”
随后,就头也不回地上路了。
李广站在他家门口,望着林重渐渐离去的背影,伟岸的身躯在萧索的风中显得那么挺拔。
他插着手往回走,笑骂了一声“中年奇葩”。
经过长期观察,李广从村民里挑出了几个厚道良善的:孙犁、吴蒿、刘六刘七兄弟,让他们担任不同小组的组长,领更多的薪水,也让李广能更轻松一点。
如今生意越做越大,为了更好地发展,李广打算修一修后溪村周边的路,尤其是连接通往天河县城官道的主路。
为此,李广决定在秋收之前,先从工厂抽三分之二的人出来,再征募一部分村民,跟着由叶家找来的修路工开展修路,每人每日一两。
这次的李广是以村长的身份发出号召,仍旧得到了积极的响应。
后溪村的路况一直不好,但是根本没人出钱来修,官服更不可能,所以只能弃置于不顾。
也曾有人号召过要修路,但都是顶着修路的名头来让村民们摊钱出款的,上过一次当的村民就再也没有奢望修路这档子事了,反正多少还是能走的。
如今新村长李广不仅要修路,还全部自掏腰包,并且给参加的人开出了丰厚的报酬。
这样舍己为人,替全村人修路而不向村民们索取一丝一毫,简直是圣人!后溪村村民们都感动不已,纷纷动员家里人响应李村长的号召。
“诶!二叔,还干嘛呢?你家小子不是上回没捞着进李村长的工厂吗?现在李村长要招人修路,自掏腰包,每人干一天给一两呢!”
“婶子,你家男人呢?怎么了?你还不知道啊?李村长要自己出钱给咱们后溪村修路,还给帮忙的人每人一天一两银子呢!”
……
于是,后溪村开始了轰轰烈烈的修路运动,男女老少齐上阵,竟成一时奇观。
考虑到人力有限,所以基本上只是基于现有道路进行开拓和压平硬化,仅有小部分进行改直。按这样对道路进行整修过后,会更加利于车马通行。
为了激励大家,李广也不好撒手待在家里,撸起袖子,跟着所有人一起下场挥锄下锹,挥汗下地。
我们的李村长会在多个工段来回奔走,保证大家在辛劳之际都能看见村长于民同在、奔波在前的光辉形象。
至于出工量…这主要看良心。而李大村长表示,良心固存,那也不能九九六、零零七啊,这可是违反劳动精神的!
“诶你看,李村长还亲自跟咱们一起出苦力,比段鹏不知好到哪里去了?”一名村民挥着锄头,一边刨石块一边和同伴说道。
“是啊,等这条路修好,村子里的货更好往外出,大家的日子也会更好过。”边上同伴撩起汗巾擦了擦应道。
“行了,加把劲儿,早点修完路,还有秋收呢,那可拖不得的。”
整条路段上,清理石块、搬运泥土的青壮,清除杂植的妇女、少年,传送药物、凉茶的孩童,路段上熙熙攘攘,人声鼎沸。
这样的场面,多年难得一见。
正在此时,两人不知从何处走来,一人看着年迈,身穿青绿长衫,头包儒巾;另一人年轻,灰色短装,厮役模样。
村民们发现两人,心生疑惑。
“你们是谁?来这有什么事?”
那年迈之人面显亲切,笑颜上前:“小哥可是后溪村的人?”
问者饮了碗茶,回道:“是啊。”
年迈者客客气气地说道:“噢,呵呵,我等自县城中来,听闻后溪村有位李公子,天纵奇才,所制的白砂糖晶莹标致、入口绵蜜,特意前来探访。”
“哦,你要找我们李村长啊?”
年迈之人闻言不解,道:“李村长?我记得,你们后溪村村长似乎姓段,叫段鹏才是。”
村民听到段鹏,眼中闪过厌恶与不屑,道:“姓段的作恶多端,已经让咱们村给逐了,然后选了你说的